在獸性之地的某個名叫淒風峽穀的偏僻地方,有許多人正聚集在這裏挖掘施工,從整體規劃看來,他們似乎正在修建一個大型的建築。


    施工的人體貌特征各有不同,其中不乏羽族、巨蛇族、犀族、狼族等等生活方式大相徑庭的各式族群。


    深厚的地基,狹窄的地貌,這樣的環境並不適合這複合類族群建立自己的家園,那他們到底是在修建些什麽呢?


    淒風峽穀的頂部,是一片隻剩下岩石和黃土的荒蕪之地,在這裏有著一些簡陋的居室,盡管它們東西南北各處分布,但粗略計算下來,起碼有近千座房屋坐落在這裏。


    這些人為什麽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定居,甚至還為此付出與傳統狩獵無關的勞作?


    原因出在房屋中央位置那座造型古樸典雅的大教堂,此時在那裏麵傳出的聲音正好解釋了這一切。


    “神秘學,是巫師尋求力量的途徑之一,因為它的研究方向以及內容涉及到許多未知或者不確定的因素,所以被叫做神秘學。”


    教堂內,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巫師袍下的人正在前台上緩緩的講述著被普通人視作聖典的巫師知識。


    而在他的周圍,無數少年或坐在教堂提供的長凳上,或坐在自己帶來的小凳子上,甚至站在這裏所有可以站立的地方,他們都在認真的聽取這位神秘的導師所講述的一切。


    這是他們的父母用辛勤勞作所換來的機會。


    他們稱之為希望。


    “你們中,很多人都不具備成為巫師的條件,從生下來那天就被決定了。”


    現場忽的一窒,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彌漫在這些孩子的心頭。


    當有人忍不住發出哭泣聲時,前台上的神秘導師又開口了,隻見他緩緩張口說道:


    “原本是。”


    教堂內忽然又靜了下來,神秘導師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但神秘學可以幫你們擺脫上天強加給你們的不公,起碼,它能先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先變得不平凡。”


    導師的話激起了絕大多數的情緒,他們開始憤怒、興奮和渴望,但沒人敢在此時開口說話,他們都在等著,等著導師的下一句話。


    “你們所處的這個教堂,是我們禦魔巫教所設立的教會,在這裏,你們可以學到改變人生的方法,有很多人因此跨過了命運的鴻溝,成為了巫師。”


    “哇!!”


    “好厲害哦!”


    “要如何才能辦到呢,導師先生。”


    神秘導師按了按手,示意這些興奮的少年們安靜下來,沉默片刻後,他開口說道:


    “交易。”


    “和惡魔交易,把靈魂當作籌碼,用生命去賭博,將智慧化為武器,踏上博弈的舞台,這就是你們要學會的東西。”


    這一番話他的流暢又飽含韻味,看得出來神秘導師已講過很多次了。


    但聆聽教誨的少年們卻還沒到能讀懂智慧的年齡,他的演講隻換來了這些孩子們不明覺厲的崇敬眼神。


    “……”


    窄小的前台此時變成了虛榮心成長的沃土,置身其中的神秘導師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愉悅,沉寂片刻後,他的一句話又讓孩子們陷入到了不安之中。


    “今天就到這裏,迴去好好想一下,錯在什麽地方。”


    話語還未落地,教堂內忽然出現了洶湧的氣流,孩子們被這麽一嚇,連忙抬起手來護住自己的臉。


    當他們迴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站在前台的導師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什麽都沒做啊,哪裏錯了?”


    “我們做錯什麽了嗎?”


    “是誰做錯什麽嗎?”


    “……”


    在教堂後方不遠處的山峰上,神秘導師將背後肉翅緩緩收起。


    奇怪的是,足有四米長的翅膀收攏後竟是絲毫不露痕跡,也不知它們到底隱藏到哪裏去了。


    頂峰之上一望無際,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荒涼的景象,佇立在這裏的人眼中無喜無悲,仿如石像一般沉寂。


    但隨著時間推移,寂寥的風中卻漸漸染上了一絲絲不耐煩的殺氣。


    “賽拉羅先生,死國對盟友表示誠意的方法難道就是形影不離的監視嗎?”


    “嗬嗬嗬嗬……”


    隨著笑聲響起,神秘導師身後的空地上逐漸出現了一抹蒼白,空無一物的所在處轉眼間便出現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蒼白的形體上有一些不規則的隆起,仿佛覆蓋了一層鎧甲,他的臉上並不是常人的麵孔,而是一副帶著戲謔獰笑的詭異嘴臉。


    根據神秘導師所說,這個鬼魅般的不速之客就是摧毀隆石鎮的賽拉羅。


    “當然不是,畢竟您也算是死國的一份子,我怎麽會這麽對您呢?你說對吧,沙農先生。”


    “死國的一份子嗎?看來你們內部競爭也很激烈呢,賽拉羅,我在講課的時候不喜歡無關的人在場,剛才我已經向你表示禮貌了,現在,我需要一個解釋。”


    “嗬嗬嗬嗬……我隻是想試試蒼白魔術師的幽靈魔術是否能瞞得過教祖大人罷了,比起您私下差遣我們的人前往特瑞斯德蘭,這點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


    麵對賽拉羅的反駁,沙農並沒有做出什麽表示,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轉過身來向賽拉羅問道:


    “你想說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想要一個解釋罷了。”


    解釋,又是解釋,沙農才說出口的詞轉眼間就被人原封不動的丟了迴來,這樣的感受自然不太好。


    但他並沒有在意,反而一五一十的將人事調動的理由告訴了賽拉羅。


    “我的人收到消息,在特瑞斯德蘭疑似有人擁有‘殘兵’,所以我就派遣幾個死國的學徒過去調查,看一下情況是否屬實。”


    “殘兵?”


    聽到這個詞,賽拉羅不禁一楞,心中已然認可了沙農調遣人的理由。


    (來到巫師世界的,幾乎都是各自勢力的代行人,根據死亡戰場的規則,代行人是無法驅使殘兵的,如果這件事屬實,那會是誰呢?)


    “說起來,有件事我倒是想請教一下你。”


    “嗯?教祖大人不必客氣,請講。”


    “‘敗寇’能力是怎麽一迴事?”


    沙農見賽拉羅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釋,便順勢問出了一直以來都想要知道的問題。


    事實上,這個問題困擾了禦魔教祖很長一段時間,畢竟他是從一個同樣知之甚少的人手中交易過來的。


    所以即使他也取得了一項敗寇能力,但他依然不清楚具體的規則,直到今天他才找到機會和知道內情的人來聊這件事情。


    “哦,這個呀,看來您還沒有效忠吧?”


    “效忠?沒有。”


    “嗬嗬,這是死亡戰場的規則,通過敗寇的考驗,便可以獲得它們的能力,但是,現在您使用的敗寇能力,其實隻有真實威力的一半,甚至更低,當有一天您麵臨死境之時,隻要您驅動手上的再戰金牌,就可以得到一次反敗為勝,甚至是起死迴生的機會!但那時,您就得在效忠和放棄死魔能力之間選一個了。”


    “效忠了會怎樣?”


    “死魔能力依然有效,甚至會變得更強!”


    “更強?真實威力?”


    “不,真實威力隻有敗寇本人才能使用,作為一個代行人,始終是無法運用完美能力的,因為那是持有聖物的人才能使用的。”


    “聖物?”


    “嗬嗬,這個您就不用去了解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亡君叛帥敗寇殘兵,這四種死魔能力常人隻能使用其中一種,有些死魔能力還具有多重效果,全部算起來的話非常複雜,光光是他們的介紹就可以寫成一本厚厚的書了,沒什麽必要不需要去專門了解他們。”


    “原來如此。”


    “這次的事件確實有調查的必要,但是,教祖大人如果下次還有涉及死國的要事還請務必與我商量,為了我們的合作,您說對吧?嗬嗬嗬嗬……”


    正如來時一般,一陣狂風吹來,蒼白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賽拉羅的氣息也隨著笑聲遠去了。


    良久,沙農從戒璽中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莉莉從特瑞斯德蘭寄過來的密信,避開了巫術的偵測,通過層層疊疊的轉移才到了他的手中。


    上麵的字跡不是莉莉的,那是他在特瑞斯德蘭的一位老朋友的筆跡,隻有簡短的兩句話。


    ‘殘兵為由,誘人至此。’


    “聖物?殘兵?一種能力?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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