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飛舟竟然能夠操控人的思想!


    這樣的手段會不會有一天施展在他身上?怎能不讓他心驚?


    師雨澤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他像傀儡一樣對別人言聽計從,他寧願一槍崩了自己,也絕對不要受到這種屈辱!


    喪失了自我的人,活著連喪屍都不如。


    戚飛舟一時並沒有發覺師雨澤的不對勁,自從給草坪做了規劃設計以後,這些天他一直陸陸續續的往迴搬運東西,而今草坪一角上就堆滿了翠翠嫩嫩的竹子苗。


    光靠他自己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焦榮軒正好派的上用場。後者出生農村做慣農活,種個竹苗當然不在話下,得了指令後就挽起袖子利落的挖坑鏟土。


    除了必須聽從戚飛舟的命令之外,焦榮軒本身的記憶、技能和思維能力並沒有丟失,仍然是一個獨立的人格。


    戚飛舟對焦榮軒很放心,他不是第一次製作傀儡,上一世就製作過好幾具,早已駕輕就熟。製作完畢的那一刻他就感應到了焦榮軒對他的忠誠和服從,這就是禁製符的霸道之處。


    唯一可惜的是這種符的數量不多,用完就沒了,他目前尚不能製作新符,因此每一具傀儡的選擇都要慎重。


    上一世他和師雨澤早早就去了b市,並沒有在半途發現東翔基地,也沒有遇見焦榮軒,當然也不曾拿他做傀儡,這一世的曆史軌跡已經發生了改變。重生前他對焦榮軒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意外得了這麽好的材料,當然不會放過。


    看了一會,確認對方幹的有板有眼。“阿澤,我們……”扭頭才發覺師雨澤麵色發白,好像受到了驚嚇似的。


    他心裏一跳,下意識去碰觸師雨澤的額頭,後者像躲避瘟疫一樣猛地側頭避開。


    他心裏黯了黯,不動聲色問:“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緩了緩,師雨澤慢慢鎮定了,就有點後悔剛才在這個人麵前顯露了恐懼,口氣不好道:“沒有,我很好!”


    戚飛舟並不蠢,這會一轉念就猜到了師雨澤的想法。


    這是他大意了,上一世的師雨澤知道他有這個技能且已習以為常,但如今的師雨澤並不知曉,驟然見識到他這一手段,又加上他當時為了盡快把師雨澤藏到空間裏,未加解釋就刺傷了他,難免對他心懷戒懼。


    而他偏偏因為某些心結難過,直到現在也未曾作出任何解釋,但如果這時候仍然一句不提,隻會任由彼此的誤解加深。


    戚飛舟拉著師雨澤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慢慢說道:“阿澤,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他做了殘忍的事?”


    師雨澤睨他:難道不是?你控製了他的思想!還有比這個更可怕的?


    “他本來應該受傷不治,我醫治了他,救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是,你救他一條命,於是理所當然讓他替你賣命作為交換?那你不如別救了。”


    “我不能就這樣放他走,他得知了我的秘密,總得想個法子讓他守口如瓶,不能救了人,反而給自己埋一顆雷。”


    “那我呢?”師雨澤問,“你也會這樣對我?”


    “永遠不會,你是唯一的例外。”


    師雨澤卻不相信。


    當一個人對你擁有生殺大權時,你就不能僅僅指望他守著良心底線。


    唯有自保,才是王道!


    想到這,他越發想掐死那個完全不中用的破係統!


    你要是頂用一點,我也不會這麽被動了!


    係統:“嚶嚶~人家很努力了呢!能量不足也木有辦法呢!”


    “別賣萌,惡心巴拉!”


    “你不信我,”戚飛舟看著他,“我自然有方式證明。”


    師雨澤的眼神明顯充滿懷疑,冷冷道:“那你倒是證明看看,別空口白話。”


    戚飛舟手掌托著兩枚不同顏色的指甲狀的薄片,一枚乳白,一枚透明。


    “我給焦榮軒植入的是這種白色的禁製符,類似於我在他大腦裏輸入一道程序,與這道程序無關的事件不受影響,他除了不能泄露空間的秘密,以及對我保持一定程度的忠誠以外,保留了自己完整的人格。”


    “而透明的這一個,是解咒符,可以解除白色的禁製符。”


    這麽神奇?


    師雨澤好奇地凝視那兩片東西,透明的那片裏麵,隱隱綽綽的含有數不清的雪花冰晶圖案,層層疊疊,繁複莫名,越看越玄奧,不由更加仔細的去辨認,直到一陣暈眩襲上大腦,胸口煩悶欲嘔。


    戚飛舟扶著他,把水杯湊到他嘴邊喂了幾口,等他緩過勁來。


    “你沒有根基,符文不能細看,看多了耗費精力,會頭暈。”


    師雨澤軟弱無力的瞪他:馬後炮!


    突然戚飛舟執起他的一隻手。


    “嘶!”


    師雨澤反射性的抽迴手指,罵道:“咬我?你有病啊,也被喪屍傳染了?!”


    戚飛舟卻強硬的抓過他仍在出血的手指,將血滴在白色的薄片上。


    那一滴血迅速暈開,整個薄片變成淡淡的粉色,發出瑩潤的光。


    師雨澤毛骨悚然,驚懼道:“你對我做了什麽?”滴了血就可以操控他了?!


    戚飛舟安撫地笑了笑,解釋道:“施術者將自己的指尖血滴在禁製符上,再將符植入人的腦海,施術便算成功了。”


    “那你把我的血滴上去,我不就成施術人了?”


    “沒錯。”


    “…你為什麽那麽做?”師雨澤懵逼。


    “這個咒術非常簡單,我告訴你如何施展,然後你把它植入我的腦內。”


    “……”這人是瘋了吧?


    “就像這樣,你把它按在我的眉心處,然後念一段咒文。”隨後兩句發音深奧的短語從他口中吐出。


    師雨澤濃密的眼睫眨了又眨。


    他記憶力很好,不用特別去記憶,聽隻過一遍,把那兩句短語也記得八九不離十。毫無疑問,從發音方式判斷是中文,但並非他聽過的任何一種方言,而是更加深奧古樸,類似是古漢語的一種。


    可是師雨澤不敢貿然嚐試,說到底他知道戚飛舟告訴他的有幾分真、幾分假?誰知這咒語念出來是不是反向的,最後中招的是他自己?


    經過這一段時日的相處,也有之前一年戀愛的基礎打底,他大致可以確定戚飛舟很愛他不會害他性命,可是這個操控人心的能力太bug了,戚飛舟是不會要他的命,可是如果有方法能讓自己對他唯命是從,戚飛舟能抵抗住這誘惑嗎?


    師雨澤實在太清楚這個人對自己的偏執了。


    “阿澤若不信我,可以先收著這一枚禁製符,等你想的時候隨時可用,我絕不反抗。”


    師雨澤一時沉默,實則悄悄唿喚係統:“怎麽樣?看出什麽名堂了?”


    “嗯……此符篆內部結構很複雜,不過說白了隻是低級的修真產品,本係統曾經到過擁有修真文明的世界遊曆,這一點還難不倒我。”


    “少說廢話!”


    怎麽連修真都出來了?感覺換了一個劇本。然而師雨澤此時已經顧不得消化了。


    “戚飛舟所言屬實,此符的確可以在被施術人的意識裏設下一道禁製,不過對於等級高自己太多的人就沒有效用了。”


    “那我對戚飛舟下,有用嗎?”


    “以目前宿主和戚飛舟的等級差距,宿主下咒成功的幾率是4.9%,但如果被施術者潛意識不反抗,成功率可為96.5%。”


    “潛意識不反抗?”師雨澤喃喃。


    “嗯嗯,被施術者是不是配合很重要的嘛,另外,精神力的強弱也是一項重要因素,精神力強大、意誌堅強的人通常對這類咒術的抵抗性比較強。”


    “那我要怎麽知道我施術成功了?”


    “你會有感應。”係統說。


    跟係統溝通過後,師雨澤放下了大半的心,破係統盡管十分沒用,但他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總不至於惡意欺騙他的。


    而另一小半還沒有消除的懷疑,是出自他對於戚飛舟和係統的戒心。


    “咳,透明的這片,使用方法也一樣?”


    “對。”戚飛舟說,“不過咒語不一樣。”


    說罷又以古奧的口音念了兩個短句,師雨澤仔細分辨,的確與禁製符的咒語有些許差異。


    他想了想,說:“好吧,我先收著它們,以後再看。”


    戚飛舟點點頭,唇角翹起,眼角彎下來,眼神亮亮的,有點高興的樣子。


    師雨澤卻是暗暗搖頭,對這個人的心理,他始終感到困惑不解。


    為什麽會有人因為被下禁製符而感到高興?


    果然,作為正常人,如論如何也沒辦法去理解片偏執狂的行為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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