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在忐忑著,眼睛始終盯著那兩張紙符,一直到了下午,忽然出現了轉機。一直不出門的薛靈兒,就在那天忽然吵著鬧著,要薛神人夫妻兩帶她到外麵轉一轉。


    薛神人夫妻兩執拗不過她,就決定帶她出去散散心,薛夫人本來還想帶上我,但是薛靈兒又死活不讓我去。薛神人也沒有辦法,最後隻得交代了我幾句,就與夫人帶著薛靈兒出去了。


    我親自送出大門,看著他們遠去後,我立刻迴到院子關上大門,又急忙跑進屋子裏,從裏麵搬出一個很高的凳子,我先將大門上那張紙符小心翼翼撕了下來,然後又飛速來到薛神人的屋子外麵,將他貼在門框上的那張紙符也撕了下來。幹完這一切後,我迅速將凳子放迴遠地方,然後坐在凳子上瘋狂的喘氣,心跳不已。我將兩張黃紙符貼身藏了起來後,才算安心了許多。然後我又開始期盼,薛神人迴來後,千萬不要發現什麽倪端。


    一直到黃昏,他們一家子才迴來,我打開大門迎接,薛神人和他的夫人分別牽著薛靈兒的兩隻手,十分開心。但我發現薛靈兒在遠處時,就一直盯著我腰間看,那裏層層的衣服下,我正藏著那兩張黃紙符。


    我忽然打了一個冷顫,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一直到晚上吃飯時,薛神人都沒有發現大門上和他的屋門上,已經有兩張黃紙符不見了,因為薛靈兒一直纏著他,他也好像因此樂昏了頭,忘記了其他。吃過晚飯後,我和前一天一樣,早早的迴到屋子,爬上了那座椅子。我感覺我的思緒有點緩慢,絲毫聚集不起精神,緩緩的靠在椅子上望著屋頂,一會兒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做夢,沒有感覺,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但是就在那麽一刹那間,我猛然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輪慘白的圓月。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忽然忘了一切,忘記了我的身份,忘記了我在這裏做什麽。


    慢慢的站起身來,我發現我身在一片空地上,遠處有一道門,門外長著四五棵鬆樹。我慢慢走了過去,門上有一個眼洞,我透過眼洞向裏麵望了望,裏麵慘白慘白的,什麽都沒有。


    我輕輕一推,門開了。我慢慢的走了進去,一直發出“沙沙沙...”的響聲。進入院子後,我不由停了下來,因為院子裏到處都貼著金亮金亮的符號,我看著十分不舒服。


    但我又發現,正屋的門上沒有那種可怕的符號,我又慢慢的向那個方向走去。


    忽然,我聽見側屋中傳來一隻杯子摔碎的聲音,我不由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子,向側屋走去。側屋的門關著,隻有一扇玻璃窗戶。我來到窗戶跟前,向裏麵張望,我看見裏麵有一張床,床上睡著一個女孩。


    看到那個女孩後,我忽然頭痛欲裂,不由的抱著額頭蹲了下去,看不到那個女孩後,又慢慢好了起來,鬆開手,我忽然發現我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


    我又在臉上摸了幾把,是更多的鮮血,原來我的眼睛在流血。


    “薛伯義、林阮君...”我嘴裏忽然念出這兩個人的名字,然後又慢慢轉身,向那座正屋走去。“吱~~~”一聲,正屋的門被我推開。


    我看見裏麵床上忽然坐起一個女人。


    “啊!”那女人看見我忽然捂著嘴尖叫起來,我慢慢向她走去,那女人開始往床裏麵退,同時一隻手死命的推睡在她旁邊的男人。


    那男人早被女人的尖叫聲吵醒,也坐了起來,他看見我後,臉色大變,同時他叫了一句:“俊仁!”


    “你~配~叫~我~的~名~字~嗎~”我發出的聲音猶如鬼聲,將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女人忽然撲到那男人的前麵,哭道:“俊仁,這一切都不怪伯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來殺我吧。”


    “阮~君~你~為~何~要~騙~我~”我又看那女人問道。


    “我沒有騙你,俊仁,你相信我,我一直沒有騙過你。”那女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沒~有~騙~我~~?你~答~應~那~天~晚~上~上~山~來~見~我~的~,但~我~苦~苦~等~了~一~夜~,你~為~何~沒~有~來~”我依舊拉著細長的聲音。


    那女人一直在哭,說:“俊仁,我真的沒騙你,那晚我去了,而且我還早走了一個小時,但是那天晚正好下暴雨,我到半山坡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山坡摔暈了過去,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被路過的人救到了醫院。俊仁,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第二天我才知道,那晚下了一整夜的暴雨。第二天我就上山去找你,可是到山腳下時,那山已經被洪水衝的麵目全非,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那山上等我一夜,俊仁,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


    我沒有說話,那男人忽然歎一口氣,淡淡的說:“俊仁,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發的誓嗎,那就是不管我們誰追到阮君,那另外一個必須不能記恨,而且還要做好兄弟、好朋友。最後,阮君還是選擇了你,那天晚上她隻是跟我來說明此事,那是你誤會我們了,此事我一直沒有機會給你解釋。後來你約阮君去山上,她很高興,但是我們都萬萬沒有想到,偏偏竟然在那天下起了暴雨,而你依然堅持在山上等著....”


    女人哭的更厲害了。


    ☆、第12章 借屍還魂6


    “俊仁,走吧,如果你真的愛阮君,你就走吧。”那男人說。


    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想的,我呆呆的站了一會,然後慢慢的轉身,向屋門外走去。然而,轉過身時,我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女孩。


    我的頭瞬間破裂,思緒再此混亂,怒氣不由上湧。


    “她是你們的孩子~~”我忽然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孩的脖子,手隻微微一用力,那女孩的臉瞬間就黑了。


    “俊仁!!”那女人一聲尖叫,爬下床向我撲了過來,但是她的腳像被人拉著一樣,始終爬不動。


    我用一手將那女孩提到半空中,那女孩不斷的蹬著腿,雙手亂抓,我看她的眼睛,舌頭都慢慢的伸了出來。


    那女人不斷的嚎叫,不斷的將雙手伸向我。


    “嘿嘿嘿....嘿嘿嘿.....”我不斷的鬼笑,看著那女孩舌頭越伸越長,我感覺我越來越開心。


    “俊仁,你難道想殺死你的親女兒嗎?”那男人忽然淡淡的說。


    “我~的~女~兒~”我腦子忽然一痛,一抬頭,我竟然發現我捏著薛靈兒的脖子,急忙鬆手,但是,那隻手根本不受我控製。


    “他是你的女兒!”那薛神人厲聲喝道。“你難道連你唯一的骨肉都不留?”


    我急忙用右手去掰左手,但左手紋絲不動。


    “放開你的女兒,也從那個男孩的身上離開吧,他們都是無辜的。”薛神人說。


    我的怒氣瞬間又生了出來,既然這女孩不能殺,那我就殺了我吧,我放開了那女孩,又向我自己的脖子抓來,勁力之大,我瞬間就窒息,但我依舊不放手,而且越抓越緊。


    我清晰的看到,我的舌頭漸漸開始往出吐,眼珠子也開始往外蹦,還依稀看見,薛神人死命的往我跟前撲,但他也像被人拉著般,根本阻止不了我。


    “我要死了?”這是我最後、也是最清醒的想法。就在我神誌快要模糊的時候,我的一隻手忽然摸到了我脖子上的掛墜。一陣火熱般的燙感傳來,我立刻鬆手,然後驚恐的發現,我的兩隻手開始燃燒,而且瞬間蔓延到全身,一塊一塊的掉落,我的身體也瞬間變得殘缺不全,一會兒便化為灰燼......


    “啊!”一聲驚叫,我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我的一隻手正握著脖子上的掛墜,一種冰涼的感覺傳來。


    我使勁搖了搖頭,急忙向床上看去,薛靈兒不在。我飛速跳下椅子,打開屋門跑到院子,薛神人的屋門大開,薛神人與他妻子正抱著薛靈兒痛哭。


    我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究竟還是不是我?那天晚上,我一直沒有睡,一直坐到天亮。薛神人和他夫人,也整整在薛靈兒旁邊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薛靈兒醒了過來,身體很虛弱。不過薛神人夫妻兩人卻十分開心,因為薛靈兒醒來後,就哭了起來,並且不斷叫“害怕。”根據薛神人的話法,薛靈兒開始知道害怕了,那病情就有所好轉了。


    我又繼續在薛神人家帶了三四天,那幾天的日子裏再沒有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薛靈兒的精神病也日漸好轉,從她能下床開始,我發現她變得非常害羞緬甸,看見我臉就紅,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她不再跟著我,而是一直躲著我,就算吃飯時,她也一直低著頭。


    薛神人夫妻兩看見後,總是笑而不語。後來有一天早上,薛夫人忽然給我跪了下來,把我嚇了一跳,怔怔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幹什麽。


    薛夫人連說了好幾句“謝謝!”,然後問我想要什麽,她都會給我,我當時呆了一會兒就說了一句話:“我想迴家。”


    那天,薛神人親自送我迴家,那件事立馬在村裏傳的沸沸揚揚,薛神人竟然請一個小毛孩到家裏去做客,而且還親自送了迴來。從那次以後,我在村子裏的地位悄然發生著變化。


    迴到家後,父親就像老了十幾歲,滿頭白發,見我迴來,是驚喜中帶著眼淚。大黃也親昵的跑上來,不斷搖著尾巴,我有一種從地獄重返人間的感覺。


    自從薛靈兒的事過去以後,此後一年的時間裏都相安無事,我也漸漸淡忘了那一段可怕的曆程。


    我快八歲的時候,在上小學二年級。有一天放學迴家,經過一片樹林時,裏麵鑽出來一個和我同齡的孩子,我認識他,他叫黃東東,是已經死去了黃陰陽的侄子。


    黃東東從小就生了一種怪病,全身皮膚都是白的,就連眉毛、頭發也是白的,一種奇怪的白。所以他小小年紀,就像一個七八十歲老頭般。他剛生下來時,就被他爹視為怪胎,一怒之下拋棄他娘兩獨自走了。他一直是他母親辛辛苦苦帶大的。


    他在村子裏沒有一個朋友,小孩子們都躲著他,偷偷叫他怪胎,大人們視他為不吉利的災禍。之前村子裏的人都礙於黃陰陽的麵子,不欺辱他,但自從黃陰陽死後,他們母子倆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黃東東的性格從小就十分孤僻,寡言少語,眼神中總是透露著深深的自卑,看人都不敢直眼看。但是,他還是有一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那就是我,我從來不嫌棄他模樣怪異,我見過比他模樣更怪異的人多了。


    他每天都會等在我放學迴家的路上,然後聽我說學校裏發生有趣的事。我也樂意給他講我在學校裏的光榮事跡:考試我又得了第一名、我揪了某個女生的小辮子、我和誰誰誰打了一架、老師懲罰了某個同學......


    我總是會滔滔不絕的將學校裏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他,他也總會聽的神光異彩,興奮不已。到最後我都會給他說:“東東,你也來上學啊?學校裏多好。”每到這個時候,黃東東的臉色立馬就變得暗淡,顯出及害怕又難過的樣子。


    我見了也就不再提,告別的時候,我總見他默默的躲入樹林,然後繞著隱蔽處迴家了,不知為何,我每次都覺得鼻子酸酸的。那天,他找我是有別的事,他異常神秘,對我說:“瓜娃,你知道我發現了啥嗎?”


    我見他很神秘,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就問:“啥啊?”


    黃東東又神秘一笑,對著樹林喊:“西西,快出來。”我向樹林望去,難道樹林裏還藏著一個人?名字叫西西?一會兒,樹林鑽出來了一個東西,我差點笑了出來。


    那是一條雜毛狗,渾身十分肮髒,毛更是稀稀拉拉,它低著頭,一直慢慢的走到東東的腳下,眼睛微微抬了抬,又膽怯的縮了迴去。我看見了那狗的眼神,吃了一驚,我看見的是自卑。


    一條狗還有自卑的眼神,我驚奇的望了望東東,他十分開心,笑著說:“咋樣?”我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倆是多麽的像啊,就連狗的名字,東東都要叫它西西。或許是東東從這條狗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才會對它十分喜愛。


    那天,我們的角色互換了一下,東東不斷的興奮的講著他是如何遇見西西的。後來從他的描述中,我才知道,原來西西是一隻流浪狗,被他碰見就收留了,就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東東給我說了兩個小時。


    我理解東東當時的心情,我雖然也是他的朋友,但我卻具有他不具有的優越感。他對我隻有羨慕、崇拜的感情。但是西西不同,西西和他一樣,肮髒、自卑、膽小......


    我一直在仔細的聽著,盡管他講的都索然無味,但我也一直聽著。期間,我見西西一直順從的趴在東東的腳下,我便伸手過去摸了摸它的頭,沒想到它立馬爬過來到我腳底下,十分熱情。


    一條狗,你給它稍微點愛心,它都懂得迴報,但是後來發生在這條狗身上的事,卻讓我見證了人心的險惡。其實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但唯有這件事對我影響非常大,一直到今天,我都難以忘懷。自那以後,東東與那條狗形影不離,一直混在一起。大概過了一兩周,我再看到他們時,那條狗已經完全變了樣,毛色潤滑,體形肥健。看的出,東東對那條狗十分疼惜,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而且我還發現,東東也從此開心了許多,常常能看到他嘴角掛著笑容,他與那條狗相處的十分融洽。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那是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我趕著家裏的十幾隻羊到幾裏外的地方去放牧,那裏水草茂盛,人跡少人,是放羊的一個好去處,到地方後我就放開它們自由去覓食,而我就爬到周圍的樹上去掏鳥蛋。


    到一顆大樹頂上,鳥蛋沒有找見,倒發現遠處有五個人拚命的在地上挖東西,已經挖下去了一個大坑,我不由好奇起來,他們在挖什麽。溜下樹,向著他們挖掘的地方跑了過去。


    有很多土被挖出來堆在地上,形成一個不小的土堆,我發現那些土裏混有大量的碎瓦片、腐朽的木頭之類的東西。我卷起褲腿,爬上土堆,看到坑裏的幾個人,原來都是我們同村的相鄰,其中一個人我還認識,叫趙大柱。


    ☆、第13章 荒山孤狗1


    那五個人看到我,都停了下來,趙大柱認出了我,張嘴一笑,露出一嘴烏黑的牙齒,說:“瓜娃啊,你跑這裏幹啥來了?”


    我見那坑已經挖的很深了,大概有兩丈有餘,坑底部的鬆土裏也混有許多雜亂的東西。


    “我在放羊,大柱哥,你們在幹啥啊?”我問。


    “挖墳!”趙大柱丟下兩個字,又掄起了钁頭使勁向下挖,另外四個人也絲毫不停,各個滿頭大汗。


    我聽他們在挖墳,嚇了一跳,急忙從土堆上跑下來,跑到另外一邊沒有土的地方。我雖然有點害怕但又不想離開,我想知道他們能挖出來什麽東西。


    “大柱,我們都出來七天了,啥都沒挖出來,你說這裏能有東西嗎?”一個小平頭累的滿頭大汗,忽然有點不滿。


    “這個地方我已經踩了好幾迴點了,下麵絕對有東西,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要放棄啊,要是能挖出來幾件文物,那我們可就發了,這輩子也不用在愁吃穿了,你小子說不定還能討上一個水靈靈的媳婦呢?”趙大柱卷起袖子,擦了擦滿頭的黑水。


    “嘿嘿嘿....”小平頭傻笑了起來,眾人也都開懷的笑了,又都拿起鐵鍬使勁的挖了起來。他們一直挖到下午,坑越挖越深,土裏的雜物碎片也越來越多,最後他們不得不上來兩個人,用竹籃子往上吊土,最後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忙的不亦樂乎。


    又約一個時辰後,趙大柱一钁頭下去,低下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敲在了一件什麽東西上。


    五個人瞬間停住,各個臉色都變了變,他們每個人臉皮下都壓著難以抑製的興奮,我也十分激動,不知下麵有什麽東西。


    “有東西!!”趙大柱叫了一聲。


    有一個黑臉漢子立馬拿起鐵鍬挖了下去,但被趙大柱一手攔住,大罵:“你這傻鬆,還敢用鐵鍬挖,不怕把東西給挖壞了。”


    黑臉立即停手,但是眼睛一直盯著腳下。


    “用手刨,都給我用手挖。”發完命令,趙大柱就將自己的钁頭扔出了坑外,第一個俯下身挖起土來,在坑裏的另外兩個人也將鐵鍬扔了出來,加入了挖土行列。


    上麵站著的兩人也急忙跳下去,五個人五雙手一會兒就將坑裏的土清理的幹幹淨淨,一麵青石板逐漸露了出來,紋澤細膩,十分光滑。


    五個人看到青石板後,齊齊歡唿一聲,我趴在坑外麵,也跟著歡唿。


    “大、大哥,裏麵會有什麽東西啊?”小平頭十分激動,不斷搓著沾滿泥土的雙手。


    “打開不就知道了,拿繩子去。”趙大柱是他們頭,喝了一聲,小平頭立即爬上地麵,從他們的包裏掏出一大卷繩子,還有鑿具、鐵楔子等工具,統統扔進了坑內。


    他們很快在石板的一頭打好鐵楔子,然後用繩子綁住,一切準備好以後,他們才爬上地麵,然後一起用力,含著“一二、一二”將那石板一寸一寸的拉了起來。


    我趴在坑沿上,一直盯著那緩緩打開的石板,當石板打開一條縫的時候,一股死腐的氣息衝天蓋地的撲了出來,我鼻子一皺,急忙閉住唿吸。等石板完全打開的時候,裏麵的情景讓我吃了一驚,石板下麵是個棺材,棺材裏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幹滄發黑,皮膚變幹後緊緊的貼在身上,頭上竟然還長著幾根頭發,粘在額頭之上,他嘴大張著,一排白森森的牙齒暴露無遺,一雙黑洞似的眼睛正望著天空,似乎預示著他重見天日。


    這詭異的屍體讓我毛骨悚然,我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的頭忽然轉動了一下,我嚇的手一滑,差點掉了下去。


    趙大柱帶著五個人撲上了上來,看到坑底的景象時,他們的眼睛瞬間都直勾勾的。我小心的注視著那屍體,怕他忽然跳起來將我拉下去。然後我又注意到,那屍體的頭部旁放著一個十分明亮的瓷碗,上麵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趙大柱五人的眼光,正是被那隻瓷碗吸引。


    “果真有東西!”小平頭一直盯著那瓷碗不放,完全不理會那恐怖的屍體。


    趙大柱將手中的繩子丟掉,一俯身跳了下去,竟然直接踩在那屍體之上,我聽見了一陣骨折的聲響,看著趙大柱的動作,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趙大柱一直走到屍體的胸膛上,然後蹲了下來,撿起了那隻瓷碗,瓷碗下麵還帶著一個底座,估計是因為年久的原因,那底座粘在了瓷碗的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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