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 江安安於心不忍, 還是遂了晁承澤的心意, 答應了他的要求。


    和他鑽到了一個被窩裏。


    隻是不過幾息功夫, 他又流了鼻血。


    好好的一床錦衾,就這麽眼睜睜的被染了血跡, 隻能有些尷尬地喚了宮人上來拆下去洗。


    晁承澤:......


    江安安:......


    兩人尷尬地對視了一會兒, 還是江安安先打破了這份沉寂,“不如......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晁承澤不知為何,總覺得江安安比他還尷尬。


    他看她的時候, 她的眼神都在閃躲,似乎是想要逃避什麽。


    他知道, 她或許是在逃避這份心意。


    這份他用情至深她卻不敢麵對的心意。


    或許是因為她的心一直沒有落在這兒,她不喜歡這兒, 所以才不願意和這兒的人有多餘的羈絆和感情吧。


    半年了, 晁承澤知道自個兒為她做的已經很多很多。


    在認識她之前, 他是個全部心神都撲在朝政上的人。


    在認識她以後,他的生活裏才多了些五彩斑斕的色彩,構成的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他為她做的那麽多, 可他卻從來不居功自傲, 或是要她迴報什麽。


    他知道, 她曾眼裏全是感動,也曾眼裏全是感謝。


    可他也知道,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他要的,是她的心動。


    即便心頭有萬千的情緒翻湧著, 但對上她瀲灩的鳳眸,晁承澤也隻剩一個淡淡的從薄唇中溢出來的字。


    “好。”


    安安說的故事,他都喜歡。


    ......


    翌日,江安安剛迴到自個兒的摘星樓,沒歇多久,玉貴妃後腳就來了。


    她一臉稀奇的表情,拉著江安安的手臂說道:“江妹妹,你可知今日宮裏來了位相師,是皇後請來的,聽說占卜占得可準了,是位隱士高人呢!”


    江安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搖搖頭,“若是隱士高人,又怎會貪圖王權富貴,來皇宮裏為咱們算命呢?”


    玉貴妃一臉“你別不相信”的樣子,哼哼道:“江妹妹,你可別不信呀!方才就有好幾位嬪妃去占了卜,出來時都直誇那位相士厲害,或許是下凡的神仙呢!”


    “......”江安安揉了揉眉心,反而問道,“你可要同我一道用午膳?今兒中午我想吃紅燒肉糖醋裏脊還有山竹老鴨湯了。”


    玉貴妃默默咽了咽口水,不爭氣地點了點頭。


    但很快又想到了來這兒的使命,繼續勸說道:“江妹妹,那位相士可是位高人,他進宮來可是說什麽銀錢賞賜都不要,隻是為了幫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答疑解惑呢!”


    江安安指尖微微顫了顫。


    玉貴妃卻沒注意到她微小的手顫,隻是說罷,又露出疑惑的表情,“江妹妹,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是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呀?難道咱們皇宮還有從外麵偷偷進來的人?”


    江安安沒迴答玉貴妃的問題,而是穿上了她自己設計的圍裙,往廚房走去。


    偶爾在下下廚,給自己做做美食,也挺好玩的。


    玉貴妃跟在江安安的後麵,一起進了廚房。


    不過很快,她便蹙起了眉尖,第無數次的勸說道:“江妹妹,這廚房裏油煙重的很,這種下廚的事你怎不讓宮人們做,反而總喜歡自個兒親自動手?”


    江安安側顏正對著玉貴妃,並未側過頭來看她,隻露出一道秀致的鼻梁,唇瓣微微抿起,“玉姐姐,你覺得我做的好吃,還是宮人做的好吃?”


    “......”玉貴妃咽了咽口水,沒再吱聲。


    雖然禦膳房還有她的小廚房做的都是花費了精細功夫的菜,有時一道簡單的就要花上數個時辰的功夫,但總及不上江妹妹做的特別,讓她印象深刻。


    ......


    兩人吃完飯,春花開始收拾碗碟,玉貴妃又開始拉著江安安想要去找那相士算命。


    “江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就陪我去吧......”玉貴妃央求著,眼睛裏是閃閃的小星星,對著江安安眨呀眨。


    江安安被她晃得胳膊都要斷了,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玉姐姐,你這是為難我了......你知道我每日吃過午膳就要小憩一番的,不然眼皮子能從晌午一直打架到夜裏去。”


    “......”玉貴妃是個鍥而不舍的,很快轉了轉眼珠子,便說道,“那無妨,我等你睡醒了,再同你一塊去。”


    江安安實在沒轍,隻好點頭道:“那勞煩玉姐姐等我小半個時辰了。”


    “沒問題!你隻管睡!”玉貴妃拍拍小胸脯,讓春花給她搬了條軟凳,坐在廊下開始逗起小白來,一副“我願意等你到天荒地老”的樣子。


    江安安知道玉貴妃是個執拗的脾氣,若是不答應她,她能一直折騰糾.纏,很有精力。


    所以江安安才答應了她,至少能睡個美美的午覺。


    ......


    江安安睡醒後,便和玉貴妃一同去那找那相士算命去了。


    那相士是在一座臨水的亭榭中坐著,四周拉起了水色的層層紗幔,弄得很是縹緲如同仙境似的。


    其他嬪妃則在很遠的花廳中候著,隻能遠遠見那亭榭中兩道人影遙遙對坐,卻聽不到在說什麽。


    江安安到了花廳,便有許多嬪妃爭先恐後地給她端茶送水,亦有給她剝瓜子遞水果的。


    正巧有位翠美人從那亭榭中出來,一臉“神了”的表情,看到江安安便拉著她的手道:“江姐姐,那位相士真是位高人呐......!”


    玉貴妃顯然很期待,提起裙擺就往那亭榭處走,“是真的麽?那我也去瞧瞧。”


    江安安坐了一會兒,遠遠瞧著玉貴妃走進那亭榭中,與那相士不知說了些什麽,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笑吟吟的出來了。


    到了江安安的跟前,她使勁點頭道:“江妹妹,那位相士說得真不錯,不如你也去試試吧!”


    “是呀,江姐姐/妹妹快去試試吧。”諸位嬪妃都異口同聲的勸了起來。


    江安安見她們說得這樣玄乎,再想起之前玉貴妃說這位相士進宮就是為了給一位本不屬於這裏的人算命,所以......


    她伸出了試探的小腳腳,“那我就去試試?”


    “快去吧。”玉貴妃推了推她,帕子揮了揮,示意她快些去。


    從花廳到那亭榭,還要穿過一條長長的木浮橋。


    望著愈來愈近的亭榭,還有水色紗幔之間那位相士模糊的人影,江安安心中也忽然泛起了一絲自嘲。


    她這是怎麽了......居然也跟著信起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來。


    她可是經過馬克思唯物主義熏陶的人,應該相信科學,而不是鬼神!


    想到這裏,江安安就對這所謂的江湖相士完全不屑了,心中原本竟有的一些緊張和忐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挑開那層層的水色紗幔,她走進了亭榭中。


    這才發現那相士帶了個鬥笠,所以將臉全遮了起來。


    也是,這兒都是嬪妃,哪能讓宮外的陌生男子互通相貌。


    所以這樣遮住臉和眼睛,才是最規矩的。


    隻是他連眼睛都遮住了,又如何給人相測呢?


    江安安大大方方在他對麵坐下,直視著他問道:“敢問這位相士,如何占卜?”


    那相士伸出手來,虛虛指了指紅木小幾上的幾枚銅錢,很快就將手又收了迴去。


    隻是幾息,江安安甚至沒看清他的手,隻覺得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不知為何,江安安心底生出了幾分奇怪之意。


    但她什麽都沒說,撚起那幾枚銅錢,隨意一扔,呈現出與方才完全不同的卦象來。


    那相士已經低起頭,稍稍撩開了鬥笠的一點點,仔細觀察著小幾上的卦象。


    江安安唇角微勾,有幾抹不信的說道:“你不先問問我測什麽?”


    “你不屬於這裏。”那相士終於開口說話了,卻不是迴答江安安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個陳述句。


    他的聲音沙啞,如破銅爛鐵聲一般,有幾分奇怪和詭譎的味道。


    隻是這一句話,就讓江安安的身子僵硬了起來。


    這人......是真有幾分本事?


    江安安纖長的睫羽輕輕顫了幾下,指尖緊緊攥著坐著的扶手椅,用力得有些泛白,“你......”


    “這位娘娘想算什麽?”那位相士又開口問道。


    江安安咬了咬唇,試探性地看著他,日光落進她的鳳眸中化成了瀲灩而細碎的光芒,“你既然算出我不屬於這裏,那你說......我屬於哪裏......?”


    那相士微微頷首,聲音更加低沉沙啞起來,幽長的拖著聲音說道:“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江安安長睫輕輕顫了一下,而後死死地盯著那相士,一字一句地咬著唇說道:“我想算......我還能不能迴去......?”


    “......既來之則安之。”那相士忽然往後靠了靠,重重歎了一口氣,“這位娘娘又何必如此執著,何不憐取眼前?”


    “眼前?”江安安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恍惚。


    “......其他娘娘都算了姻緣一途,這位娘娘何不也算算?”那位相士諄諄善誘著,語氣不如之前那般低緩沉默。


    江安安:......姻緣?


    “好,那你便說說我的姻緣吧。”江安安身子也往後靠了靠,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那相士仿佛來勁了,身子往前傾了起來,“娘娘,您的完美姻緣可就近在眼前啊!”


    作者有話要說:qaq沒寫到,文案情節可能還要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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