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玉貴妃的寢宮是宮裏最好的一座, 甚至比皇後娘娘住的還要富麗堂皇金碧輝煌, 從那裏頭隨便挑一間宮人住的屋子, 都比如今江安安和春花所在的住處要好。


    春花覺得自個兒能去那樣的寢宮住上一遭, 真是三生有幸。


    小白則被留在了這兒看家,江安安給它準備了好幾日的吃食, 反正也餓不著它。


    可係統知道她去住上好的宮殿不帶它去, 卻依舊氣唿唿地揚著尾巴跟在她身後礙手礙腳,不斷地在她腦袋裏唉聲歎氣。


    【哼!你去享福都不帶本汪!我就知道你這沒良心的女人靠不住!】


    【哼!早知道你讓本汪有難和你同當,有福卻不和本汪同享, 本汪就不應該給你發布這麽多友好的任務......!讓你自生自滅算了......!】


    江安安:......你確定你發布的任務很友好嗎?


    【......我不管!我不聽!我就是要去!你這個愚蠢又美麗的女人!你要是不帶本汪去,本汪以後天天給你發布地獄級難度的任務!!!】


    “......”江安安被它吵得實在頭疼, 最後沒辦法,隻好抱上了它。


    想著係統雖然是一條狗的身子, 但卻比那些真正未同靈智的狗要聰明許多, 從不亂叫, 大小便都是固定在一個地方,也不會拆家搗亂。


    而且玉貴妃似乎也挺喜歡它的,每迴來這兒都要毫不客氣的揉它一會兒。


    不過這係統不喜歡旁人碰它, 所以春花是近不了它身的, 隻能由江安安抱著它去玉貴妃的寢宮。


    說起來, 除了江安安,唯一能摸係統的,就隻有玉貴妃了。


    江安安也不知道係統是憑什麽決定它由不由人摸的心情,但以她目前的總結來看, 唯有“嫌貧愛富”四個字可以解釋。


    ......


    等江安安再到玉貴妃的寢宮時,已是深夜了。


    還有盡職盡責的太醫在這兒守著,主要是被玉貴妃勒令了一番,要等著江安安來了才敢走。


    江安安見還有太醫在這兒,心頭一跳,以為玉貴妃傷得很重,所以太醫不敢輕易離開。


    玉貴妃原本是百無聊賴躺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留心著外頭的動靜,聽到宮女腳步匆匆進來報信江寶林來了後,玉貴妃立馬重重咳了幾聲。


    一旁的太醫小聲提醒道:“貴妃娘娘,皮肉傷是不會引起咳嗽的......”


    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慘的與玉貴妃:......


    江安安踏進玉貴妃的寢殿裏行完禮,抬起頭來,才發現這給玉貴妃看病的太醫是之前在太醫院刁難過她的呂姓太醫,頓時臉色不大好看。


    那呂太醫表情也有些訕訕,但還是按玉貴妃的吩咐,將她的病情誇大加重描述了一番,聽得江安安眼皮子直跳。


    最後,呂太醫還不忘補充一句,“貴妃娘娘受傷嚴重,不宜下榻走動,但怕貴妃娘娘養病太悶,還是多同各位娘娘小主說說話解解悶為好。”


    聽罷,玉貴妃忙眼巴巴地看向江安安,“江妹妹,你瞧,太醫都說了,這成日困在榻上不能走動多無趣,你還是多在這兒住幾日,陪我解解悶吧。”


    “......”看穿了一切的江安安點點頭,應下來了。


    玉貴妃歡喜得不得了,看到係統後眼睛亮了亮,忙朝它招手道:“小白,你也來了!快過來,讓本宮摸一摸!”


    這白絨絨的小團子,玉貴妃很是喜歡,若不是看它是江安安的愛寵,若換了旁人,玉貴妃早就讓人忍痛割愛,把它抱迴自個兒的宮裏養著了。


    係統被玉貴妃摸著腦袋,半眯著眼,明明一臉不情不願,可尾巴卻愜意得忍不住搖了幾下。


    它的毛很順很柔很幹淨,江安安也沒給它洗過澡,不知道它自個兒是怎樣打理的。


    玉貴妃摸完係統,心滿意足地淨了手,往床榻的裏側挪了挪身子,又拍了拍她外側的錦衾玉被道:“江妹妹,今晚你要照顧我的話,不如就同我一道睡吧!”


    “......”江安安忙擺手道,“這如何能行?萬一碰到了玉姐姐的傷口,可就麻煩了,我還是搬條軟凳,守在這兒便是。”


    玉貴妃立刻嘟了嘟嘴,指尖有些幽怨地攥著衾被搓揉著,可憐兮兮地說起往事來,“江妹妹可知道,我從小是跟著父兄在西北長大的,那兒黃沙漫天,遠不如你們江南山明水秀。在那兒,我沒有朋友,也因為外邊太亂,隻能縮在府中,每日除了看我父親舞刀弄劍,就是看我兄長舞刀弄劍,實在無趣得很。”


    “......直到十歲左右我才迴京師。迴京師之後,母親便時常帶我去參加宴席,我才知道原來有‘手帕之交’這個詞的存在。京師的世家貴女們,都有她們的手帕之交,唯獨我沒有......雖她們礙於我父兄的聲名權勢,交好於我,但總歸不如從小長大的親密無間。”


    “......且我聽說,她們手帕之交小時候時常會去對方府上做客,並睡在同一張床上說些體己話......想來,卻都是我不曾經曆過的......”玉貴妃歎了一口氣,漂亮的丹鳳眼中滿是遺憾。


    說了半天,江安安總算明白了玉貴妃想說什麽。


    她也跟著歎了口氣,提了提裙擺道:“那嬪妾便......滿足一迴玉姐姐的願望吧。”


    若是不答應玉貴妃,以後就更得被纏著了。


    江安安隻好答應玉貴妃一迴,希望玉貴妃滿足了心願之後,可以放過她。


    這是玉貴妃夢寐以求的事情,終於和自個兒的好姐妹躺在同一張床上,望著頂上的帳幔在濃重輕幽的夜色裏,在耳邊竊竊私語說些體己話。


    “......江妹妹,我瞧著你方才與那呂太醫,似乎有些嫌隙......?”


    江安安稍稍沉吟片刻,才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都過去了......”


    玉貴妃忽然歎了一口氣,在衾被之中捏了捏江安安的手背道:“從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那呂太醫也隻是受我所迫做事,所以妹妹不要怪她,要怪我就都怪我便是了......”


    江安安沉默著,沒有答話。


    其實江安安與玉貴妃一直這樣不冷不熱的,也是有著玉貴妃害死了原主的心結所在。


    如今在這樣靜寂的夜色裏,隻能聽到窗牖外晚睡的雀兒偶爾嘰嘰喳喳的叫兩聲,玉貴妃突然這樣敞開心扉將話挑明了說,江安安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玉貴妃的語氣格外真摯,發自肺腑地說道:“江妹妹,既然難以再迴到當初,我就隻能用另一種方式彌補我曾犯下的錯,比如再對你好一些,再者今後我也會以江妹妹的名義去民間行善積德,興修寺廟,布施災民,你看如何?”


    如此這般,也確實是玉貴妃真心悔過了。


    雖然是借著係統的緣由才讓玉貴妃這麽快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但她如此真心實意,江安安想到玉貴妃若真能如她所言,那倒也確實能造福許多百姓了。


    所以江安安想了想,便迴握住玉貴妃的手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知道玉姐姐也是因為太在意皇上,所以......罷了,都過去了。”


    玉貴妃聽出來江安安這是原諒了她,心中一喜,又忙表示道:“江妹妹,我以後不會那樣了,如今在我心中,你......你比皇上重要多了。”


    這也是玉貴妃的肺腑之言。


    江安安:......其實沒必要。


    這話江安安更加沒法接了。


    幸好玉貴妃很快又聊起了旁的話題。


    心結解開了,江安安的嗓音便沒有之前那般緊繃了,越發如昆山碎玉,很是悅耳清澈,在夜色裏又格外放輕了一些,揉碎在微涼的晚風裏。


    明明是催人好眠的聲音,玉貴妃卻越來越興奮,同江安安的閑聊也越來越起勁,甚至大有聊上一整夜都不想睡的勢頭。


    江安安也隻好強打著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迴著玉貴妃的話,直到她再也撐不住,眼皮子重得似鐵一般,沉沉睡去。


    玉貴妃聽到了江安安綿長的唿吸聲,本來正說得興起,卻不得不頓住了。


    她見江安安睡得香,也不忍心再叫醒她,便也跟著睡著了,隻是此刻的天際已經露出了些許的魚肚白。


    翌日,兩人是被晁承澤的聲音吵醒的。


    晁承澤聽說玉貴妃從宮外迴來受了傷,所以下了朝便匆匆趕過來看她。


    雖然晁承澤現在已經有了江安安這一位新的替身,但他是個念舊情的人,所以還是仍舊來看看玉貴妃,以示關心。


    待到晁承澤步履匆匆走到玉貴妃寢殿門口時,卻見玉貴妃貼身伺候的大宮女守在門口,露出驚色道:“皇上,貴妃娘娘不知您來,先還正睡著,奴婢這就進去將貴妃娘娘叫起便是。”


    晁承澤卻擺手道:“無妨,她既受了重傷,就繼續躺著,不必折騰了。朕進去看她就是。”


    一麵說著,晁承澤已經大步流星地推開了寢殿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一臉措手不及剛剛從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坐起來的玉貴妃和江安安兩人。


    她倆皆是衣衫不整,眼下一片青色,一看就知道昨兒睡得很晚,也不知道折騰了些什麽。


    晁承澤:......他這算是將他的貴妃和寶林捉奸在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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