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安醒來時,仍舊緊緊蹙著眉,痛苦地吸了幾口涼氣,腦袋仍舊疼得跟針紮似的。


    稍稍抬眸便是一頂半舊杏色纏枝蓮帳幔,左側半破舊的窗牖隻糊著層紙,颼颼灌著冷風。


    幸好屋子裏的炭燒得暖,手腳四肢仍存著一絲暖意。


    江安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仿佛又穿越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默了半晌,望著這古色古香又小巧玲瓏的屋子,也不由想起來,她原本不是在禦花園裏同係統說話麽......


    “小主,你醒了?”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江安安的思緒。


    她床邊的帳幔被挑起,一個圓臉杏眼的小丫頭端著一碗黑黢黢的湯藥,站在床邊。


    江安安仿佛被凍住了的記憶才漸漸複蘇。


    哦,這是春花。


    “我怎麽了?”江安安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嗓音竟如破銅爛鐵一般,嘶啞幹澀,難聽得她不太想再開口說話了。


    春花擔憂地看著江安安,輕聲道:“也不知小主去禦花園到底發生了什麽,竟昏倒在宮道上了,若不是裴太醫正好路過,好心將您救了迴來,隻怕留到今早發現的話,小主的身子都要凍僵了......”


    春花提及這可怕的後果,竟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都怪奴婢大意,竟放心讓小主一人出去......”


    提及禦花園,江安安才想起原本的正事,眉心一皺道:“那裴太醫就隻送了我迴來?”


    春花抽抽搭搭擦著眼淚,說話倒是漸漸利索了起來,“似......似乎還有隻髒兮兮的小狗,聽裴太醫說是發現小主昏倒之時,那小狗就在小主身側趴著。裴太醫喚了幾個小太監將小主抬迴來,那小狗也一路跟著迴來了。”


    江安安掃視屋內一圈,“那小狗呢?”


    春花瞥了瞥屋外,“奴婢沒見過那小狗,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如今正賴在院子裏不肯走呢。”


    實際上,春花原本是想將那髒兮兮的小狗趕出去的。


    可是她忙著照顧江安安,給她煎藥,又要時時添炭,所以才無暇去管那小狗。


    倒是那小狗似是餓得慌了,咬著耳朵圈在牆根底下睡成一團,又被凍得瑟瑟發抖。


    春花見它可憐,還是拿了個破碗給它斟了幾口溫水喝,隻是不知道這宮裏怎麽冒出這樣一隻被人棄養的小髒狗來。


    江安安眼尾微挑,心中卻悄悄鬆了一口氣,隻吩咐道:“你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去燒桶熱水進屋吧。”


    “小主是要沐浴?奴婢趁小主睡著時已給小主換過衣裳,擦洗過全身了。裴太醫說小主原本就在病中,又風邪侵體,待身子好全之前,萬萬不能再吹風受涼了。”春花憂心著江安安的身子,又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江安安已經習慣了春花愛嘮叨的屬性,耐著性子聽她說完,才道:“我不沐浴,隻是給那小狗沐浴。外頭冷,待它洗幹淨了,便好進屋來取暖。”


    春花訝然地看了江安安一眼,“那小狗是小主要撿迴來養的?”


    “是呀,看它無家可歸,又模樣可愛,便帶迴來同我倆做個伴,逗逗趣兒,你覺得如何?”江安安抿唇問道。


    【再說一遍,本汪不是可愛!是帥氣!】係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江安安:......原來居然一直在偷聽?


    春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隻要小主喜歡,那奴婢也喜歡。奴婢這就去燒水替它洗個澡,瞧它那小身板在寒風中也受不得凍,若再在外麵待著,隻怕是要凍壞了。”


    【本汪明明是魁梧的身板!什麽叫小!身!板!讓她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係統仿佛氣得有些跳腳,在江安安的腦海裏聲嘶力竭地要春花給它好好解釋。


    可惜,春花是聽不到它說話的,反而是去外頭燒了一桶熱水,直接將它提進了木桶裏,給它好好洗了個澡。


    原本江安安是想親自給它洗澡的,順便刷一刷它的好感值。


    可惜她病得太重,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待到春花將洗得濕漉漉卻幹幹淨淨的小狗提進來,它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蹭到了炭盆旁,烤火將身上濕噠噠的毛烘幹。


    春花擦著手,笑盈盈地看著它,“小主,這小狗似乎挺聰明的,還懂自個兒烤火。您瞧瞧,它還會抬起前爪去溫幹肚皮上的毛呢。”


    春花看得“噗嗤”一笑,江安安的腦袋裏又響起了係統氣急敗壞的聲音,讓她片刻不得安寧。


    “春花,你再同我說說,那裴太醫昨日把我送迴來之後,又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江安安見係統快要惱羞成怒,隻好轉移春花的注意力。


    春花見江安安問她,立刻正色思索著迴答,“昨兒夜色太晚,裴太醫隻喊了幾個小太監將小主抬迴來,又給小主把了脈,從藥箱裏取了些藥出來讓奴婢給小主煎服。”


    “......但裴太醫說小主的病情複雜,他藥箱裏的藥並不齊全,還得他迴了太醫院將要給小主的藥開齊,再送過來。”春花緊緊皺著的眉舒展開來,“小主,裴太醫真是一個好人。這還是奴婢見到的第一個給小主如此盡心盡力看病送藥的太醫,這樣的太醫才稱得上是仁者醫心呢......”


    春花忍不住嘮叨的毛病又犯了,嘰裏呱啦誇了裴太醫一大堆,聽得係統都忍不住歪了歪身子,用小屁.股對著她,以示對她的嫌棄。


    江安安卻是抿著唇,耐心聽春花將話都說完。


    她初來乍到,又沒有原身的記憶,對這宮裏所有事情的了解都來源於春花。


    雖然春花嘮嘮叨叨,講話也沒有什麽重點,但說了這麽多廢話,也總有一兩句是有用的。


    春花說完後,自個兒都忍不住去倒茶喝了。


    江安安一雙瀲灩又略顯清冷的丹鳳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瞥向外頭的天色道:“如今是什麽時候了?”


    春花微微皺眉道:“迴小主,小主昏迷了一整個白日,如今已是快到晚膳時分了。”


    江安安輕笑道:“那裴太醫如今還沒送藥過來,隻怕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春花絞著手,有些不甘地道:“定是以玉貴妃馬首是瞻的那幾個太醫攔著裴太醫,不許他來為小主診治!”


    江安安不動聲色地撫著衾被上的蘭花繡紋,暗暗記下了玉貴妃這個名字。


    想必她在宮中過得如此淒慘,少不了那玉貴妃的一份功勞。


    “不必等他了。”江安安淡聲道,“你快些去吃晚飯吧。”


    春花隱有一愣,“小主呢?小主一整日沒吃東西,雖說沒胃口,也該進些粥食。”


    “我現在不餓。”江安安頓了頓,知道若她不吃,春花肯定放心不下,便又補充道,“我晚些再吃一碗粥便是,你先去吃罷。”


    春花咬了咬唇,仍舊放心不下地一步三迴頭,“那小主,奴婢便先去用些飯食,再來伺候小主。”


    江安安抿唇笑了笑,鳳尾微微挑起,即便是一臉病容,也依舊難掩國色生香,姝色奪人。


    驚豔得迴頭隻瞥了一眼的春花差點被門檻絆倒,饒是她伺候江安安許久,見慣了這無邊的美貌,也仍舊容易因江安安的一顰一笑而美得忘記唿吸。


    江安安知道春花早就餓壞了,一整日忙前忙後伺候著她,忙得連晌午也未進食,所以方才才讓她聽見了春花的嘮叨中夾雜著幾聲饑腸轆轆的咕咕聲。


    春花不過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孩子,這樣小小的年紀,放在現代還是背著書包每日徜徉在知識海洋中的五好學生,現在卻隻能在這宮裏為奴為婢,前程難卜。


    江安安也唏噓不已,見春花也是真心對她,便對春花多了幾分妹妹一般的心疼。


    【哼!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心疼別人!以你的智商和心性,在古代活不過三天!若不是看你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本汪才不會選你當宿主!】係統已經將小身子都烘幹了,便有精力來奚落江安安了。


    江安安臉上仍掛著淺淡的笑容,也不生氣,隻是輕聲在腦海中說道:“如今我這身體,若是再不得到太醫的救治,隻怕確實要活不過三天了。既然你又帥氣又聰明,不如快點想個辦法救救我?”


    【辦法自然是有的!你已經完成了初始任務,現在本汪已經和你綁定了。以後時不時會有任務發布,隻要完成任務,你就可以解除一切困境,走上人生巔峰了!】


    江安安眸子一轉,突然想到什麽,“那......我能迴現代麽?”


    係統突然卡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才認真迴答她。


    【因宿主目前服飾收集度過低,權限不夠,所以本汪不能迴答你這個問題!】


    江安安美眸中溢出點點熠熠的光亮,又問道:“要什麽權限才能迴答這個問題?”


    【權限分為四種,庶民、中人、貴族、王族。宿主需達到服飾收集度——500件,才有中人權限,可以解鎖這個迴答。】


    “那我現在收集度是多少?”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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