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連真田的噴射球都這麽輕鬆打中了,拿的還是木棒,榮純你的弟弟還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看著電視上通過攝影帶重播的藥師對稻實的比賽,一向穩重的春市也難免吐槽了出來。


    “啊,哈哈哈,讓他一直很厲害。”


    “現在是笑的時候嗎?無論是現在的春季大會,還是後麵的其他比賽,稻實都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麵對這樣又進化了的稻實,我們到底該拿什麽和他們對抗,大家也該開始考慮了吧?”


    白州學長冷靜的聲音止住了榮純的笑聲,被他的目光掃過,其他人也難免陷入了沉思。在隊內看上去沒那麽顯眼,但在賽場上一直穩定發揮的白州,他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我覺得投手這一塊我們的短板不大。”


    作為隊長的禦幸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一直是以繼投方式一路走過來的球隊,幾位投手的實力還是值的認可的,弟弟君現在改用了木棒,力量的短板就被突出了出來,隻要投手能夠穩住,不要因為對方打中投球就慌亂,穩定投下去,那樣稻實也很難找到突破口。”


    “相對來說,真正麻煩的地方還是得分。阿鳴的投球比以往更加犀利,隻是直球就能三振藥師的轟那樣的怪物打者,誰也不知道他的其他球種有沒有變化,或者會不會還隱藏了新的球種。”


    “畢竟那可是成宮鳴,是一個球速、控球、球種數量都達到超高水平的投手。尋常的投手隻要占住了一項就能獲得不小的關注,他一個人可是占全了。”


    “麵對這樣的阿鳴,我們的打線能擊中嗎?擊中後能得分嗎?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問題。”


    然後禦幸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更何況,在有弟弟君這樣的捕手存在的情況下,阿鳴心態容易被幹擾的弱點,也能迅速被糾正迴來。弟弟君的配球老實說就算是我也不是很敢去猜,如果他提前設置了陷阱,我們一頭撞進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對此,倉持撇了撇嘴,“而且不要忘了,在弟弟君那裏,短打是很難奏效的,我們想要拿分,就一定要硬實力去打擊。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就算是我在壘上,想要通過短打送我進壘,我全力奔跑下,幾率也不值得去賭。”


    聽著學長們一個接一個說著稻實各種厲害的話題,在旁聽的一年級們麵麵相覷,心中憋著一股氣,但又沒人發泄出來。


    “不管怎麽樣,春季大會要想遇到稻實,也要到決賽了,在那之前還有市大三這個關要過,今年市大三的投手也很厲害,可以預見,今年夏甲爭奪出賽權的比賽會比去年還要殘酷。”


    禦幸總結完之後,目光在榮純和降穀那邊徘徊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收了迴去。


    他所說的投手陣容沒有太大的問題並不是隨便說說,無論是榮純的號碼球,還是降穀的高速球,或許在春季大會還無法徹底穩定,但到夏甲的時候,大家的水平一定會有突飛猛進的改變。


    夏甲。


    在去過了春甲之後,那個球場帶來的影響已經開始在每個球員的身上顯現,每個人都更加清楚自己該做什麽,對於自己在球場上的目標有了明確的認識。


    有了這樣的經曆,渴求再一次迴到那個球場,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標。


    而且,雖然這麽說有些傷感,但對於禦幸也好,倉持、白州他們也好,這個夏天,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夏天了。


    已經看過了春甲的風景,不再拚搏一把,去看一看夏甲的風景,未來迴想的時候,那份遺憾恐怕永遠不會消散吧?


    與青道那邊看著比賽視頻氣氛沉重不同,穩穩的,以沒有人可以質疑的絕對實力拿下藥師的稻實這邊,完全是一副輕鬆的狀態。


    這場比賽對於稻實來說也很重要,能夠以如此的方式拿下勝利,證明了他們在過去的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所以無論是首發還是替補,在比賽後都由衷露出了笑容。


    他們等待這一場能夠代表實力的勝利已經很久了,那些偷偷落淚的夜晚,在這一場勝利,在滿場觀眾的歡唿聲中變得更加有意義。


    讓看著學長們在晚飯時候歡快的樣子,也由衷露出了笑容。


    等吃完了晚飯,讓和鳴帶著小跟班迴到了寢室,看著鳴學長在學弟赤鬆的讚美聲中得意忘形的樣子,讓也難免有些感慨。


    今年鳴學長也已經高三了,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場比賽,都將是鳴學長在高中最後經曆的比賽。


    春季大會、關東大會、夏甲預選、夏甲。


    從現在開始,到鳴學長引退,剩下的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我能為鳴學長做到什麽樣的地步,能支持鳴學長投球到什麽樣的地步呢?


    這樣的想法在讓的腦海中盤旋,以致於他盯著鳴學長看的時間有點久,把鳴學長都吸引了過來。


    “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


    “那你這樣一副奇怪的表情盯著我看幹什麽?”


    “奇怪的表情?”


    “是啊,奇怪的表情。”


    說著鳴還學著讓的樣子做了模仿。


    看著鳴學長搞怪的樣子,讓可以說是哭笑不得,“我的表情有這麽奇怪嗎?”


    “不,怎麽說呢,有點像電影裏要出征的士兵那樣的感覺。”


    “誒?居然是這樣?但鳴學長你表現的一點也不像。”


    “......”


    聽到兩個學長這麽說,赤鬆晉二看著讓問道,“澤村學長,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也不算是心事,就是忽然有些感歎,鳴學長一眨眼都高三了,等打完夏甲,鳴學長也要引退了。就讓人不自覺想起原田前輩的事情。唔,原田前輩就是原來住在這個宿舍的人,不過已經畢業了。”


    讓這麽一說,鳴也沒那麽吵鬧了,赤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大概是沉默的氛圍有點太沉重,鳴歎了口氣,“就算是我畢業了,又不代表我們之間的關係斷掉了,要是想找我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啊。”


    “但鳴學長你會去打職業的吧?不提到時候所在的隊伍有多遠,新入職棒的人,肯定事情一大堆,鳴學長你到時候哪有時間啊。”


    “那你可以等我休息的時候去我家找我啊。就算打職業,也還是有正常的假期,我也會按時迴家的啦,要是我一直呆在外麵,我家老姐肯定會削我的。”


    然後,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妥,鳴又補充了一句,“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可以來找你的嘛。”


    “這可是鳴學長你自己說的,到時候進入職棒,可別因為有了新的搭檔就把我這個高中生後輩給忘了。”


    “絕對不會的!”


    對於鳴學長拍著胸脯的保證,讓姑且抱著暫時相信的態度,便讓這個話題過去了。


    有感於自己把氣氛弄得有些過於沉重,讓便說道,“要不我們來打牌吧,正好來活躍一下氣氛。”


    對此,對麵的兩人的反應完全不同。


    “好啊。”


    “不行!”


    “兩票對一票,反對無效。”


    “那我去練習揮棒!你們打完了我再迴來!”


    在鳴學長站起來就要逃跑的瞬間,讓一下就把鳴學長給拽住了,不論他怎麽掙紮都逃脫不了大魔王的掌控。


    “成、成宮學長?”


    新人赤鬆晉二看著成宮學長的表現,也難免有些心裏發怵,能讓在球場上那麽厲害的成宮學長,如此不顧臉麵臨陣脫逃。


    所謂的打牌,究竟是一個怎麽樣可怕的活動?


    但作為此時宿舍裏最沒有發言權的一年級,赤鬆也就隻能坐在那裏,等著這個似乎有些可怕的活動到來。


    然而——


    “誒?真的就是打牌?”


    看著澤村學長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副牌,開始發牌的樣子,赤鬆有些吃驚的發出了聲音。


    對此,鳴看了他一眼,然後無精打采開始摸牌。


    “看著吧,很快你就懂了。”


    赤鬆少年就在這樣的氣氛中,第一次經曆了傳說中的“澤村牌局”。


    將打發時間的打牌娛樂,硬生生變成了折磨的“澤村牌局”,最終在對手完全失去鬥誌的情況下,由讓大獲全勝。


    “怎麽樣,打完牌是不是心情舒服了很多?”


    對此,兩名已經輸到靈魂出竅的選手完全沒有辦法迴答。


    這一晚過後,赤鬆晉二在憧憬、崇拜著澤村學長,想要讓學長接自己投球的情況下,也對學長的另一麵有了一定的了解。


    無論是什麽情況下,絕對不要和澤村學長玩這些看似是娛樂,實則是數學題(成宮學長事後的描述)的遊戲。


    撇開打牌時候的生無可戀不提,在大家都累了上床休息後,鳴一個人躺在床上,對著眼前的黑暗,腦子裏卻無可避免迴想起了之前讓說的那些話。


    已經高三了啊。


    和讓搭檔的機會真的,就隻剩下這最後的幾個月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鳴也難免有些感傷,這種感覺與阿雅前輩要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不同。


    或許是因為讓和阿雅前輩不一樣吧,阿雅前輩值得尊敬,但讓卻跟我私底下的交情更加深厚。


    鳴這麽想著,卻是無意識重重歎了口氣。


    還剩幾個月的時間。


    我也要畢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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