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賽區的情況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完全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看著眼前的賽程表,在編輯部整理比賽資料為寫稿做準備的峰富士夫不由發出了感歎,在他旁邊正埋頭苦幹的秋子也一邊快速打著字一邊附和前輩的話。


    “是啊,青道打贏了夏甲出賽的帝東,鵜久森打贏了夏甲優勝的稻實,東京賽區夏甲出賽的兩支隊伍在小組內雙雙被淘汰出局,本來寫好的通稿全部刪掉,不得不加班的情況真的是太煩了!”


    說完秋子又象征性的吼了兩嗓子,被轉過頭的峰前輩用卷起來的報紙敲了一下才安靜了下來。


    “這種不確定性才是棒球的魅力所在,又不是要你在賽場上打比賽,不過就是動動筆杆子,就不要叫苦連天了。”


    “前輩教訓的是,我知道了。”


    雖然說著很謙虛的話,秋子的語氣卻很敷衍,對於這個越來越大膽的後輩,峰富士夫心中的無奈越來越深重。


    “青道打贏帝東其實我倒不算太吃驚,畢竟青道也是強隊,也是有夏甲出賽實力的隊伍,最後的比分顯示出了雙方的實力在伯仲之間。稻實輸給鵜久森就有點匪夷所思了,老實說我現在都不是很敢相信。”


    “不管相不相信,比分就在那裏。”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就是覺得很可惜,明明今年稻實這麽有實力,之前的比賽也都是勢如破竹大比分獲勝,結果決賽圈剛進來就遭到了滑鐵盧,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是可惜稻實這支隊伍,還是可惜其中的某個人?”


    “都一樣,都一樣。”


    峰翻了個白眼,繼續研究手上的賽程表。


    稻實輸給鵜久森後,鵜久森又輸給了青道,現在青道小組出線,下一場要對上的是王穀高中,作為公立高中裏麵的棒球強校,和青道的對局想必定是一番龍爭虎鬥。


    老實說,在稻實出局的現在,整個秋季大會的結果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本來稻實還在的情況下,以峰的眼光來看,有著絕對支柱和絕對王牌的稻實,可以說是今年秋季大會最大的熱門。


    但因為球隊的支柱無法參賽,導致王牌自爆而輸掉了比賽,夏甲冠軍早早結束了這個賽季的旅程,其他隊伍奪冠的概率都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


    失去兩個夏甲參賽隊,剩下的東京豪強隊伍彼此間對壘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加上還有藥師這樣的黑馬,整個東京賽區的情況一下子撲朔迷離了起來,從記者的角度看,值得寫的比賽忽然一下子多了很多,怎麽取舍也是個問題。


    當然,接下來的一輪比賽中,要是問峰最期待的,肯定是青道和王穀的比賽,夏甲距離甲子園出賽隻有一步之遙,卻又止於一步之遙,不知道這次沒有了稻實擋在前麵,青道能不能打破魔咒,打入甲子園,為自己的豪強位置正名。


    隻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比賽,峰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在青道與鵜久森比賽中發現的問題。


    不知道降穀同學到底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他一邊擔憂著這件事情給青道造成的影響,一邊又不得不感歎青道真的是多災多難的隊伍。


    “......降穀的腳關節側副韌帶一度損傷,醫生說必須要靜養一到兩周。雖然還要觀察兩到三天,但接下來的半決賽也必須做好沒有降穀比賽的打算。”


    “請大家從現在起做好這個準備。”


    此時在青道的戰術教室裏,大家正在開有關下一場與王穀高校比賽的會議,除了針對對方的戰術安排之外,片岡教練還提出了與降穀傷勢有關的話題。


    對於降穀受傷這件事情最感到自責的大概就是身為捕手的禦幸,明明自己一直都在關注著降穀,結果卻連對方投球有了明顯的變化也沒有看出對方受傷的情況,以致於讓降穀抱傷繼續投了下去。


    現在他們的比賽也進入到了關鍵的環節,突破了死亡賽區可以說是突破了這個賽季最大的障礙,但接下來也不能鬆懈,稻實的離開讓許多隊伍都看到了進入甲子園的希望,接下來遇到的敵人肯定會拿出拚命的氣勢來與青道對抗。


    在這樣的關頭王牌卻因傷不得不走下投手丘,老實說,真的是太糟糕了!


    而更加糟糕的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必須贏下去,因為別人或許還會把目光放在明年的夏季,但他們卻沒有任何退路。一旦他們輸了,那片岡教練就會順勢在這個秋天結束後離開球隊,將隊伍交給軍、呸,差點被蠢榮影響,一旦輸了,球隊的教練就會變成新來的落合教練。


    倒不是禦幸對於落合教練執教的能力有所懷疑,而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隱隱看透了這個教練的執教風格,這樣功利的棒球哲學或許對於學校的上層來說是最快的打入甲子園的捷徑,但他們這些球員不過都是高中生,說他們不成熟也好,過於理想也罷,總之,他們更喜歡片岡教練的風格。


    所以他們一定要贏,用打入甲子園的結結實實的戰績把片岡教練留下來,讓那些高層看見,片岡教練是有能力帶領他們打入甲子園的教練!


    在教練解散了所有人後,禦幸便有意識靠近了榮純,接下來的比賽需要依靠川上和榮純兩個人投完,川上的水平很穩定,不需要擔心什麽,所以他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榮純的身上。


    在與鵜久森比賽之前,榮純的yips奇跡般痊愈也是他們能夠打贏鵜久森的關鍵,如今完全恢複狀態的榮純,不僅是曾經的內角球,新學會的外角球也愈發熟練,兩種球的配合讓禦幸作為捕手的才能可以更加有效發揮出來。


    和榮純聊了聊比賽的事情、配球的事情、私底下訓練的事情,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弟弟君身上。


    “說起來榮純你知道弟弟君在美國做了什麽嗎?”


    “嗯?不是去參加什麽知識競賽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榮純不由一愣,隨口就給出了標準答案,然後他忽然靈光一閃,覺得禦幸應該不是說這個,所以用試探的語氣反問了一句,“他在美國做了什麽?”


    看到榮純這樣,禦幸就肯定弟弟君沒有私底下提前和哥哥說過,“弟弟君他在美國可是參加了一場什麽國際交流的棒球比賽,雙方都是大聯盟的職業選手。”


    “職業選手?!”


    榮純長大了嘴,都快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了。


    “隨隊的紀錄片已經在電視上播放過了,網上應該有,要不要迴宿舍一起看看?”


    “要!”


    就這樣,禦幸跟在榮純的身後小跑著迴到了宿舍,猛的推開門的時候,把裏麵正在做仰臥起坐的倉持嚇了一跳,差點趴到了地上,等看清楚來人不止是榮純還有禦幸後,他才按捺下教訓榮純的想法,問清楚了原因,憤怒就瞬間被好奇取代。


    “嘖嘖,沒想到稻實在被鵜久森淘汰的時候,這家夥居然跑到大聯盟去打球了,也不知道稻實那邊看到了會是什麽想法。”


    “反正跟我們無關。來了,就是這個。”


    說話間,禦幸已經打開了手機搜到了視頻,然後放在了矮桌上,三個大男人擠在小桌子前盯著紀錄片看,看了沒多久倉持就發出了疑問。


    “這是代表隊的紀錄片吧?怎麽大部分都是弟弟君的鏡頭,其他人呢?還有,為什麽有那麽多棒球訓練的鏡頭?這不是學術交流嗎?”


    “安靜點!”


    被禦幸翻了個白眼,倉持總算是不再出聲,安心觀看紀錄片上剪輯出來的比賽。


    或許是因為經過剪輯的緣故,比賽隻保留了最關鍵的一些畫麵,但就算是這樣,無論是查爾斯那160km以上的火球,還是讓對著大聯盟球隊如臂使指的指揮,都讓在座的三個人睜大了嘴。


    “......這就是大聯盟的水準嗎?”


    “弟弟君不知不覺間又進步了好多......”


    “該說幸好稻實已經淘汰了嗎......”


    三個人的想法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從這短短的剪輯視頻中看出了未來對手的肉眼可見的進步。


    “可惡,打球又好,腦子又好,還有那麽可愛的女孩在身邊,榮純,你的弟弟怎麽這麽討厭!”


    “倉、持前輩!我、我、說、不出——”


    榮純被倉持搖著腦袋泄憤,等倉持被禦幸攔下來,榮純已經有種天翻地覆的感覺。


    “好了好了,暫時就不要想太多了,看就看了,反正就算要遇到也是這個賽季過後的事情了。”


    對於禦幸的說法自然是沒有人質疑,榮純此時腦海中還在迴蕩著那個跟讓搭檔的外國人投手的投球,那樣果斷又充滿力量的投球,即便是隔著一個屏幕,他也能感覺到深深的顫栗。


    然後榮純就準備打電話給讓,親口問一問讓在大聯盟球隊打了一場比賽的感覺。


    另一邊,榮純的電話可以說來的正是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訓練結束後,讓就被大家拉著做到了戰術教室的電視機前,跟著所有人一起看了一遍跟自己有關的紀錄片。


    如果不是周圍的氣氛有點奇怪,讓對這個紀錄片還是蠻有興趣的,但不知道為何,一邊看,讓就能一邊感受到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帶著奇特意味的眼神,尤其是剛剛恢複了一點的鳴學長,眼神中那露骨的鄙視和唾棄,令讓完全招架不住。


    所以我是做錯了什麽嗎?


    讓一邊借著電話的接口逃了出去,一邊在心中喃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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