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優勢比分下被反超嗎......而且一個出局數都沒有拿到啊......就算是聽秋子小姐在電話裏這麽說,都能感覺到現場的慘狀。”


    因為是在打電話的緣故,讓沒有把自己真實的情緒暴露出來,那邊的秋子小姐還勸慰他不要太擔心,距離正式比賽還有一段時間,榮純一定能調整過來之類的。


    最後向秋子小姐道謝後,讓掛掉了電話,一個人悶悶不樂在浴室裏泡了好久,迴到宿舍後就躺了下來,也沒有看書,什麽都沒做,就那麽睜著眼睛看著上鋪的床板發呆。


    “又是你哥哥的事?”


    “嗯......”


    “我說啊,怎麽感覺你才像哥哥,總是你在這邊操心他。”


    “......榮純比我早出生幾分鍾。”


    “......你關注點錯了吧?”


    鳴從上鋪下意識吐槽了一句,便又把話題扭了過來,“這次又是什麽事情?”


    “......青道和藥師的比賽輸了。”


    “哈哈,那不是很正常的嗎?就青道現在的實力,你又不是沒看過,輸給誰我都不意外。”


    “鳴學長......”


    “唔,我不笑了,你繼續。”


    “七比二的比分輸的,首發的降穀投的很好,維持著兩分的優勢進入了第七局,然後哥哥上場後就被反超了比分,不僅被打了本壘打,還一個出局數都沒拿下,丟了三分後又換上了降穀,才把比分控製住。”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些慘。”


    或許是情況有些出乎意料,鳴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稻實和青道有對壘過,他在賽場上見識過讓哥哥的實力,對於這個結果有點難以理解。


    “你哥哥的投球姿勢沒那麽好打吧?而且他的球有自然的漂移,一個暑假過去了,不間斷的練習下,就算球速增長不了,威力和精確度應該有一定的提升,怎麽會這麽慘?”


    見鳴學長問起了原因,讓哀聲歎氣了一下,這原因才是令他悶悶不樂的關鍵,“秋子小姐跟我說,哥哥投的球都很好打,都是投在外角,沒有一球投進內角。”


    “之前采訪的時候,我也和哥哥簡單玩了投接球,那時候哥哥的球也是,都是偏外,沒有一球投到內角。我那時候忽視了,現在看來哥哥的症結就在這裏。”


    “我覺得榮純他可能不是不想投內角,而是投不出內角。”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鳴才嘟囔了一句,“yips嗎?”


    “誒?鳴學長你居然知道?”


    “我說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又說了很失禮的話?”


    “因為鳴學長你除了正常練習以外,我很少看你有對這些知識感興趣的時候。”


    “......倒不是感興趣,但既然打棒球,總歸都要了解一些的。”


    他當然不會告訴讓,這些知識都是在他成為棒球生後,他的二姐整理了一大堆的資料塞在了他的麵前,一項項科普給他的。要是被讓知道了他的這個經曆,結合讓是他“輔導老師”的身份,他有些擔心會啟發出讓的什麽新天賦。


    “不過yips的話有點難辦啊......”


    “那可不是有點難辦的程度......”


    讓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下去,yips對於投手來說就是致命傷,如果無法解決的話,不僅僅是接下來這個賽季的問題,而是關乎榮純整個投手生涯的問題。


    難道他和榮純在賽場上的約定就要因為這樣的理由而半途而廢嗎?


    想到這,讓難免有些焦慮,他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把上鋪的鳴都給驚動了。


    “你要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不如等休息的日子去找他,親自看看。”


    “......算了,哥哥他不願意接我的電話,應該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我吧?”


    如果換做得了yips的是他,他其實也不會想見到哥哥,因為這種症狀不會因為見一麵就有所緩解,所以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更加痛苦。


    “那你就給他點時間,青道的那個片岡教練也不是什麽太功利的人,應該不會放棄你哥,肯定會想辦法幫他,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後等待他恢複。”


    “......也隻能這樣了。”


    至於無法恢複的情況,老實說兩個人都有考慮到,但都出於顧慮沒有人說出口。


    這一天讓躺在床上失眠了很久,一直到夜很深的時候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第二天的早上是被鳴學長拉起來的,習慣性不聽鬧鍾的鳴這一天難得起的比讓要早,見鳴學長這樣擔心自己,讓也有些過意不去。


    哥哥需要時間慢慢恢複,我這麽擔心著也不是辦法,鳴學長說得對,我能做的就是等待。


    振作好了情緒,讓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重新擺好了笑容到了操場。


    稻實的隊長可不能在全隊麵前表現的太多愁善感,他要起好帶頭的作用才行。


    往後幾天的訓練都很順利,隊伍新的正選的選拔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那些沒有在甲子園登過場的選手,都輪流在二隊進行輪換,同時國友教練也安排了一些練習賽給二隊,用來檢測選手的狀態。


    至於一隊的隊員們依然在進行恢複訓練,第一場練習賽被安排在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六,在這之前要選出合適的人選頂上隱退的三年級的位置。


    九月一號的開學典禮如常舉辦,棒球隊的訓練也為這一天騰出了空白,所有的選手們都要迴歸各自的班級,拿迴“普通學生”這個身份。


    “真不想開學啊,一開學就又要上課了。”


    “鳴學長你這話可別再鬆雪姐麵前說,小心被打哦。”


    “廢話,我肯定不會當著她的麵說。”


    “但鳴學長你的成績不是已經漸漸穩定了嗎?既然不擔心考試,為什麽還要討厭開學?”


    聽了這話,鳴下意識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讀書啊?老師上課說的話已經可以稱的上是催眠曲了。”


    “......太誇張了吧。”


    “不說這個,你小子是不是打算以後都在開學典禮上說話?”


    一想到今天上午的開學典禮,負責在校長、學生會長後說話的各年級代表中,一年級的代表赫然是上學期期末再次保持在年級第一的讓,鳴就有點與有榮焉的感覺,他一隻手搭在讓的肩膀上,笑得很欠揍。


    對此讓的語氣很理所當然,“既然年級第一都要在典禮上說話,那我應該會保持三年吧。”


    “......不錯,我喜歡。”


    一想到那些努力的書呆子們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棒球特長生”讓的樣子,鳴就覺得很舒服,尤其是這個夏天,稻實拿到了時隔十六年的甲子園優勝,整個棒球社都好好長了一次臉。就連他都被校長單獨拎出來誇獎了一番,其中讚美的詞語即便是鳴這樣厚臉皮的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到了。”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讓所在的樓層,讓和鳴學長揮了揮手,兩人便在樓道口分別,鳴繼續往樓上走,讓則是迴到了屬於自己的教室。


    一見讓進來,那些學生們一個個都圍了過來。


    “讓君,甲子園的比賽我有跟家人一起去給你加油!”


    “讓開!讓君,我也和爸爸媽媽一起去了現場,讓君你每一次擊球我都拍下來剪成了合輯!讓君你要不要——”


    “別擋路!讓君,我——”


    圍在外圈的男生看著不斷往讓那邊湊去的女同學,咋舌不已,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勇氣去和這些戰鬥力爆棚的女生競爭,一個個圍在了外麵好不淒涼。


    剛剛迴到班級就遇到這種情況,說實話讓也有些吃不消,他一邊努力維持著笑容一個個應答,一邊眼神亂轉,想要找到突破口,隻不過很可惜,他的好朋友多田野同學在接收到讓的求助後,很幹脆轉過了身當作沒看到。


    雖然是朋友,但看到讓這麽收女孩子歡迎,多田野心中也隱隱有些嫉妒。


    見此讓也隻能無奈放棄了掙紮,好聲好氣一個一個安撫了下去,這樣生活中說話溫柔體貼,賽場上又氣勢三米高的讓,完全成為了偶像一樣的存在。


    在讓手忙腳亂的時候,跟讓在樓道口分別,然後一路走迴班上的鳴,剛剛進去,就聽到白河陰陽怪氣說了一聲。


    “啊,在接到他球的瞬間,我心裏明白了,就是這裏了,這就是我要去的學校。”


    對此,鳴的反應直接表現在他的臉上,他懵圈了足足有三秒,還是沒能理解白河在說什麽,而白河也把他無視了過去,和卡爾羅斯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


    “啊啊啊,真不想給阿鳴看。”


    “對啊,總覺得他看到又會得意忘形了。”


    “王牌是個小孩真是令人頭疼。”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見他們的王牌這麽懵的樣子,白河和卡爾羅斯笑了一下,也就沒有再逗他,而是直接把手上的雜誌扔了過去。


    “接住。”


    鳴拿到雜誌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但等他看到封麵是澤村兄弟的合照時心中就有了點數,而當他打開了報道,看到最後時,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旁觀者都能清晰看見,在他的周圍正在盛開一朵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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