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中的感覺怎麽樣?”


    在第五局又一次零突破結束後,下場的讓當即便被詢問了這樣的問題。


    讓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力量很大。”


    說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拿著的是木棒,說不定一壘都上不去。”


    聽了讓的補充,國友教練當即說了句要加強力量訓練,讓的臉色立刻就僵住了。


    “不過比賽都已經過半了,居然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這些家夥還真是難纏啊。”


    卡爾羅斯的感歎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在以往的比賽中,就算是最艱難的和青道的比賽,投到第五局,青道的投手體力也開始下降了,但眼前的這個本鄉,卻好像有著用不完的體力一樣。


    “說不定真的要拖到加時賽。”


    白河補充的話令眾人心頭一沉,如果真的拖到了加時賽,鳴的狀態肯定會下滑嚴重,最後的結果就不好說了。


    “總之,想在本鄉手上拿下分數並不簡單,但對方最多投到八局,如果那個時候還沒有突破,大家就做好加時賽的準備。澤村。”


    “在。”


    “王牌的體力管控就交給你了。”


    “是!”


    收到命令後,讓便抓緊時間換好了護具跟著隊友們上場,開始準備第六局的比賽,同時他也注意到,剛才在大家說話的時候,鳴學長難得的有些沉默,臉色比以往嚴肅了許多,所以在上場的時候,他刻意走到了鳴學長的身邊。


    “鳴學長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的投球很完美,就算之後狀態下滑,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但還是打不開局麵。”


    “等對方開始繼投,局麵就會打開了。”


    見鳴學長還是這樣一副嚴肅的表情,讓又補充了一句,“相信我。”


    鳴斜著眼睛瞥了讓一眼,倒是沒有料到會從讓的口中聽到這麽自信的話。


    這番話落在鳴的耳中,帶給他的感受有些新奇,但如果能仔細描述出來的話,那大概就像是他平常對著其他隊員說的,類似於“不會讓對方得分”的話語一樣,隻是以往他是在說話人的角度,現在是在傾聽者的角度,感受自然有所不同。


    心中的不安驅散了大半後,趁著比賽還沒有開始,他們又聊了兩句接下來的配球,既然有很大可能打到加時賽,那體力管控就十分必須,配球的要求便更加嚴格了些。


    等到所有人就位後,巨摩大的選手也開始走上打席,在第五局本鄉的揮棒將成宮的球擊球飛後,巨摩大的選手們心中的緊繃便少了些,至少還是可以打中的投球,上次是本鄉,下一次或許就是他們。


    但這樣的想法在接下來的第六局的上半場,在成宮繼續零封了比分結束比賽後便蕩然無存。


    下半場的比賽,稻實從八棒平井開始,正如比賽開始前教練所預料的一般,連續的三棒都沒能從本鄉的投球中找到突破口,比賽在零比零的比分中迎來了第七局的比賽。


    “這真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啊!”


    “確實,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可以看作是一場對投賽,雙方的投手都十分強勁,無論是巨摩大的本鄉還是稻實的成宮,以投手的程度來說都已經算是超高中生級別了。”


    “豐田先生,這種情況是不是很少見?”


    “是很少見,當前的高中生棒球大環境,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於打者強投手弱的情境之中,對比往年的比賽我們便可以看出,勝利的往往都是在進攻端十分強大的隊伍。而今年,無論是現在在比賽的兩支隊伍,還是其他已經被淘汰的隊伍中,都有十分優秀的投手。”


    “那豐田先生你對現在場上的局勢怎麽看?比賽已經投到了第七局,雙方的比分卻遲遲動靜,這是不是代表今天的決賽會拖到加時賽?”


    對福生的這番問題,豐田點了點頭迴答,“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雙方的擊球陣容雖然都不弱,但想要得分不是一個兩個安打可以解決的。”


    “但先前的比賽中,稻實的澤村選手有擊中過本鄉的投球,對此您怎麽看?”


    “能夠擊中代表了澤村選手確實是第一流的擊球員,是個很有天賦的選手,但剛才那球也很明顯暴露了澤村選手的不足之處,至少是在這場比賽中的不足之處,他的力量與那些盛名之下的擊球員相比還是要弱了不少。”


    聽到前輩的這番評論,福生義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在之前的比賽中,澤村選手並不乏本壘打的經曆。”


    對此豐田修造很直接就給出了他觀察之下的答案,“如果我猜的沒錯,澤村選手在之前的比賽中能夠打出本壘打,很大程度是因為對手的力量沒有超過他的預期,相比於那些用絕對的力量將球打出去的擊球員,澤村選手的表現更符合他的捕手風格。他的擊球想必是依靠對擊球點、揮棒姿勢等等的綜合才能表現出超越他力量的程度,但在麵對投球力量遠超過他的本鄉時,這種小技巧就不好使了。”


    前輩的解說不僅僅是讓身為後輩的福生感歎前輩的眼光毒辣,對於電視機前觀看的其他曾被讓打出過本壘打的投手來說,這番解說正好解除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所以總的來說,這場比賽的關鍵其實取決於本鄉能夠支撐多少局,以及成宮的狀態在本鄉下場後能夠維持在什麽樣的水準。先露怯的投手,將會成為本場比賽的突破點。”


    在豐田修造給出了對本場比賽看法的結論後,賽場上的第七局比賽也逐漸在零突破的狀態下走向了尾聲。


    “本鄉,這局投完後我會把你換到外場。”


    “我還能繼續。”


    “你的投球速度已經有些減弱了,如果你還想繼續投,那就在其他的位置上好好休息。”


    第七局的比賽中,本鄉的投球速度已經降到了147km,雖然依然是不可小覷的速度,但已經到了稻實的選手可以正麵對抗的程度,至少第一個上場的二棒白河勝之就揮棒擊中,雖然被接殺淘汰,但這已經說明了本鄉的投球節奏已經逐漸被適應這一事實。


    所以哪怕麵對後麵兩名打者時,本鄉強提著一口氣,讓投球恢複到了鼎盛狀態,但他自己也清楚,在這一局結束後,他強撐的狀態就已經解除。


    在這些念頭經過他的腦海後,他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迴答了一聲“是”。


    隻不過他的心中卻還是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說,既然不能繼續投球,那就在擊球時狠狠給對方那個投手一擊。


    心中下定了決心後,本鄉的目光便平靜了下來,在廣播的通知下走上了打席。


    兩位傑出的投手分別站立在投手丘與打席,上一次的對決中,本鄉的揮棒擊中卻沒有上壘,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不好接受的結果,所以在這一次的對決中,本鄉和成宮都是憋足了氣力,準備在這裏給對方好看。


    這種一觸即發的對決氣氛自然影響到了蹲捕的讓,如果讓他來選擇的話,這個時候他會選擇避開本鄉,幹脆放對方上壘,讓對方這強撐的一口氣直接瀉下來。


    但這樣的配球鳴學長肯定會反抗的吧?不,就算現在不反抗,等比賽後肯定會記很長時間。


    在和鳴學長搭檔了這麽久之後,讓在配球上其實已經有了許多妥協,如果現在在他對麵的投手是平野,他肯定會給出四壞球的指示,但如果是鳴學長的話,他也會更加考慮一些投手的想法。


    所以還是讓鳴學長完成對決的心願吧。


    讓的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後,便放棄了四壞球的打算,開始轉而思考該如何與本鄉對決,然而就在他腦海風暴的持續之間,他忽然發現鳴學長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在說“相信我”。


    對上了這樣的眼神,讓的思考便停滯住了,他抿了抿嘴,最終點點頭,然後用手勢告訴鳴學長。


    放心投,無論是什麽樣的球,我都會接住。


    從讓那裏得到了準信後,鳴的心情無疑明媚了許多,他做出了準備的動作,然後迅速跨步,揮臂將手中之球擲出。


    砰!


    本鄉沒有急著揮棒,而是在看清楚這一球的本質後才揮出了球棒,將鳴的指叉球擊中的同時,他便迅速奔跑著上壘。


    “傳二壘!”


    “安全!”


    球傳入二壘手手套與本鄉滑壘的間隔甚至不到一秒,裁判停頓了許久才給出了安全的判斷,這讓冒險上二壘的本鄉長長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巨摩大的應援歌在觀眾席迴蕩了起來,這一球所帶來的士氣影響遠遠不是一個上二壘可以比擬的。


    讓乘著比賽暫停的時機走上了投手丘,鳴學長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這一球的震驚中走出來,所以他也毫不客氣,直接拽著鳴學長的臉頰,為他捏了個笑臉,在鳴學長吃痛打開他的雙手後,才湊在鳴學長的耳邊跟他說了下麵的安排。


    聽到讓的打算,鳴總算暫時擺脫了被擊中球的失落,變得更加認真了起來。


    “巨摩大藤卷,第五棒二壘手西。”


    有了本鄉在二壘的優勢,西英雄此番站上打席,心中的士氣更甚。


    無人出局,二壘有人,對於稻實來說可以算是絕對的危機,尤其是現在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八局,一分之差可能就決定了冠軍的歸屬,所以這一刻,無論是稻實還是巨摩大都屏息等待著結果。


    在此時,讓對著鳴的方向點了點頭,下一刻鳴便毫不猶豫投出了手中的投球。


    “投手已經出球,西選手選擇了觸擊......十分漂亮的觸擊,本鄉選手上三——等等!雙殺!是雙殺!剛才發生了什麽?!是什麽魔術嗎?”


    解說的聲音急促而迫切,整個賽場上就隻有裁判在短暫的詫異後迅速給出了兩個出局的判決。


    自進入甲子園以來,因為投手成宮的高光表現而從未陷入過劣勢的稻實,自然也很少有捕手發揮的時刻,故而在這個夏天的末尾,在甲子園的最終比賽中,讓的這份在西東京賽區廣為人知的絕殺,才終於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麵對這滿場的騷動,讓的心中略微有得意,嘴角也稍稍有些上揚。


    現在,你們該如何扭轉比賽的風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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