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開始的比賽是,西東京稻城實業對戰北海道巨摩大藤卷,請還未入場的觀眾......”


    從電視機中傳來的聲音在整個屋子裏迴響,青道的選手們大多已經在椅子上坐下,準備觀看這一場的比賽。


    “甲子園決賽......真是做夢一般的場所......”


    “不管如何,既然已經打到了這裏,大家都睜大了眼睛,把這場比賽看清楚,牢牢記在心裏,看看這些稻實的選手們在甲子園都收獲了什麽。這個夏天結束後,我們最大的對手依然是稻實,就當是提前打探敵情了。”


    對於隊長禦幸的提醒,在座的人似乎都有些不買賬,應和聲寥寥無幾,不過禦幸對此倒也不是很計較,隻要大家能夠聽在心裏,便已經算是不辜負他這番召集。


    就是不知道決賽的捕手會是誰來擔當。


    禦幸看著電視機的屏幕,腦海中產生了疑問,如果考慮到原田已經三年級的情況,加上這是他和阿鳴最後一次搭檔的機會,或許國友教練會在決賽上恢複最初的人員布置,將捕手的位置交給原田。


    但這場比賽是甲子園的決賽,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在半決賽的場合,捕手的位置便是交給了原田,或許便是為了決賽做鋪墊。


    “所以到底是原田還是弟弟君呢......”


    禦幸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電視屏幕上公布的選手名單中,捕手位置上的選手,赫然便是弟弟君。


    看到國友教練的這番布置,在場的青道選手們,在一份意料之中的情緒背後,卻是難免有些其他的想法,就算是禦幸,在這一刻都有那麽一絲淡淡的羨慕。


    在禦幸身邊不遠處,榮純的一隻手已經緊緊握拳。


    讓已經走到了這裏,我也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要繼續努力才行!


    無論是作為哥哥的自尊心,還是比讓接觸棒球更早的事實,都在此刻衝擊著榮純的心靈,隻要一想到最近自己在練習賽上的表現,他便不自覺感到一陣惶惑。


    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連讓的影子都看不見。


    意識到這個現實後,榮純看著電視中已經在熱身的弟弟的身影,心中難免有些無法言說的恐慌。


    “說起來巨摩大是北海道的隊伍,降穀你有了解嗎?”


    突然被問起這樣的問題,降穀一臉天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要是知道北海道的學校能打入甲子園決賽的話,說不定降穀也不會來東京了。”


    對於這個假設,降穀仔細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麽一迴事,如果他事先就知道北海道有這樣的強隊,隊伍中有能夠接住自己投球的捕手,那他或許真的不會為了尋找能夠盡情投球的場所而遠赴東京。


    但在經曆了如此之久的訓練後,雖然如今他所在的地點隻是青道的戰術教室,而不是甲子園的投手丘,但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從青道這支隊伍中,他找到了投球的快樂,而且在他身前站著的那個捕手,也憑借著其優秀的能力一直引導著自己。


    所以他的心中並沒有迷惘,對於他而言,眼前的未來是一條康莊大道,隻要他能夠不斷前進,就一定有打進甲子園的機會。


    懷揣著不同心思的兩個投手,此時看著電視上這場甲子園的決賽的心情截然不同,但無論是榮純對於當下的迷惘,還是降穀對於未來的堅定,都無法動搖這兩位投手心中最本質的願望——


    想要以王牌的身份,站在電視上的那個投手丘之上。


    想到這裏,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了那個已經站在那個位置的人身上。


    成宮鳴。


    站在那個投手丘之時,你的心中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呢?


    “今天的球感很好!我感覺我能一口氣投到底!”


    感受著鳴學長投過來的球的力道,讓輕輕點了點頭,“但還是要注意保持體力,已經決賽了,不能有一絲的大意。”


    “說起來我還沒有對你道謝,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感激有你和阿雅學長的存在,有你們在我的身前蹲捕,每一次的投球我都感覺十分安心。”


    “哈哈,這種話鳴學長你應該先跟原田前輩說,對我來說,能夠和鳴學長你一起走到現在,簡直跟做夢一樣。”


    “如果真是做夢的話,那今天就是這場夢境的結尾,就讓我們一起為這場夢畫上一個圓滿的結局吧,讓!”


    看著鳴學長那張富有朝氣與自信的麵孔,讓的心中也生起了一股熱流。


    “好的,鳴學長。”


    完成了最後的熱身,雙方的選手都退迴到了選手席,對於這最後一場的比賽,無論是哪方都已經是摩拳擦掌嚴陣以待。


    本場比賽將按照巨摩大先攻,稻實先守的順序展開,在選手名單公布在大屏幕上之後,裁判便給出了入場的指示,稻實的選手小跑著迴到了賽場,各自就位後,比賽便正式開始。


    “巨摩大藤卷高中,第一棒二壘手佐佐木。”


    在廣播的通告之下,巨摩大的選手席瞬間便有了動作,早已做好準備的一棒佐佐木椿提著球棒,小跑著上了打席。


    對於那些觀眾、評論員來說,巨摩大是今年夏甲當之無愧的第一黑馬,夏甲開賽前,無論是誰都沒有預料到,最終打入決賽的,會是這樣一支從棒球並不強勢的地區走出來的新麵孔高中。


    巨摩大的選手整體以一年級和二年級為主,可以說是參賽隊伍中最“年輕”的一支球隊,在今年之前,這支隊伍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球隊,在今年之後,至少在三年內,這支隊伍都將被冠上強隊的稱號。


    佐佐木作為隊伍中少有的三年級選手,對於巨摩大能夠打入甲子園決賽,心中的感慨或許是最濃重的。


    在北海道那樣的地方,一年中有許多時節都不適合練習棒球,而體育運動本就與身體息息相關,一段時間不練就會生疏,所以哪怕因為賽製,每一年都會有北海道的學校出席甲子園,但真正能夠稱得上是豪門的球隊卻是零。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們這些選擇了棒球的學生,最後能有所成就自然更是少之又少,甲子園對他們而言,最多不過是一輪二輪遊的地方。


    但這一切都在今年發生了變化。


    說實話,佐佐木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使現狀發生變化的,是他們的魔鬼教練新田幸造,還是今年入學的怪物投手本鄉正宗,或許兩者的因素都有。在本鄉入學之前,新田就已經是魔鬼教練,哪怕是下雪的天氣,他也會是全校最早一個起來鏟雪,為隊員們提供練習場所的人。


    但在本鄉入學之前,新田教練的行為並不被他們這些選手尊重,甚至大家在背後還有些異議,雖然礙於教練的身份,沒有人會跟教練對著幹,但在練習中,大家的狀態也都與積極相去甚遠。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新田教練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依然一如既往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繼續保持著“魔鬼”的作風,用其他學校所有人都比不上的毅力,不斷鞭策著巨摩大的學生們。


    如果天道酬勤,那大概這份付出會被津津樂道,但正如前麵所說,隊員們的消極應對便是對成果最大的反饋。


    而這種狀況,卻在今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是因為在新入生的測試上,他們如今的王牌本鄉正宗,當著所有人的麵,投出了高達150km球速的球,佐佐木永遠也忘不了,他在那一刻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教練的方向,所看見的教練眼中的那份熱切。


    那是他從來沒有在教練眼中所看見的,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茫。


    從那時候起,新田教練的一切行為看上去沒有變化,但落在佐佐木的眼中,卻是多了一份活力,那些新入的一年級被教練從床上拖起,在嚴寒的天氣被趕上操場跑步。


    隊伍的正選位置也在以一種往昔從來沒有過的速度進行替換,那些已經定型的選手逐漸被淘汰出了核心的圈子,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時,整支隊伍就已經變成了以新人為核心的構架。


    佐佐木大約是這其中唯一的清醒人,從他在教練的目光中讀出希望的那天起,在他的內心深處,或許也已經生起了一分希望。正是這一份希望支撐著他在新田教練愈發變態的魔鬼訓練中堅持下來,死死握著正選的位置不放手,並在堅持了數個月後,終於得償所願,跟著隊伍來到了這個全日本棒球高中生都夢寐以求的地點。


    如今,他心中那份初到甲子園的激動已經逐漸平複,在見識了諸多甲子園的隊伍,甚至是其中的各種強隊後,他對於自己出身北海道,出身於一個無棒球豪門地區的自卑已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那份通過不斷的勝利,一步步累積起來的,對於棒球這門運動的熱愛,以及對全國第一的勢在必得。


    他在打席站定,活動了手腕部分,然後緊緊握住球棒,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了最順暢的擊球姿勢,直麵在他們對麵的那個已經在全日本掀起了熱潮的投手,心中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堅定。


    全國第一,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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