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火大......”


    “你這家夥在說什麽呢!”


    “感覺好火大......”


    雖然火大,但降穀也明白,已經到了自己該下去的時候了,所以哪怕心有不甘,也隻能把球交到了榮純的手中,然後徑直向著選手席走去。


    目光追逐著降穀逐漸遠去的身影,榮純緊緊握住那顆剛剛到手的棒球,然後轉過頭看向了賽場的方向。


    隨著剛剛降穀的四壞球,明川的九棒此時正在一壘上隨時準備進壘,而站在打席的換成了明川的一棒二宮。


    壘上一人,差一個出局數嗎?


    榮純在心中默念了此時的戰局,然後與隊友們溝通完,各自就位,比賽重新開始。


    記得作準備動作......要注意瞪(牽製)跑壘員......


    在本壘板後的禦幸看著榮純僵硬的表情以及僵硬的動作,心中便有不祥的預感,這家夥好像完全沒有放鬆下來,要是再這樣緊張下去,跟降穀一樣用力過度的話......


    還沒等禦幸想完,場上就出現了突發事故,或許是因為太過在意要牽製跑壘員,全身僵硬的榮純居然把球投向了跑壘員的方向!


    心道不妙的榮純在球出去的瞬間也跟著跑了出去,但他奔跑的速度肯定是比不上球前進的速度的,在他的心跌落到低穀之前,一隻手出現在了球前進的方向之前,將它在空中接住。


    “接的好,阿哲學長!”


    “你在往哪裏投呢!笨蛋澤村!”


    在離賽場很近地方的觀眾直到現在才反應了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然後後知後覺對著榮純大聲喊叫了起來。


    被喝著倒彩的榮純心中也有一瞬間的慌亂,但當他在下一刻接到了從阿哲學長傳迴來的棒球時,他下意識與阿哲學長對視了一眼,對方的眼中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表現出譴責,那種無聲的信任令榮純有些慌亂的內心重新平靜了下來。


    果然不愧是隊長!


    那種有如定海神針般的穩定感,牢牢將整支隊伍凝聚在一起,榮純也仿佛受到這份情緒的感染,深唿吸一口後便重新複位,然後對著禦幸的方向點點頭。


    這小子倒是恢複的很快。


    見榮純的身體似乎恢複了正常,沒有那麽僵硬,禦幸緊張的心情也不由緩解了一些。


    而站在打席的二宮,在目睹了剛才那一幕驚險的意外後,心中的緊張感也削弱了不少。


    本來他們以為對方會在這個時候派上那個二年級的側投手,結果卻上了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左投,未知的永遠是危險最直接的來源,二宮已經做好了被對方賺到一兩個好球的準備,結果卻發現對方倒是先一步自亂陣腳。


    看來是個白癡呢。


    他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微微下蹲,緊握球棒,全神貫注盯著榮純的方向。


    既然你們派了個白癡上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一球我就拿——


    二宮的得意停止在榮純投出球的那一刻,被隱藏在肩膀身後的球,完全看不見出球點,等到看見球再判斷時,二宮的揮棒不自覺晚了一點。


    “界外球!”


    雖然這一球勉強擊中了,但卻變成了界外球,二宮不得不繼續擺好姿勢準備應戰,隻是這一次,他心中的輕視已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疑惑與鄭重並存的情緒。


    這家夥的投球怎麽迴事......揮棒時機好難抓住......


    經曆過第一次的失敗,這次二宮更加專注於投手的投球,然而當榮純擺出了投球姿勢,並將球投出來後,他依然沒有找到最佳的揮棒時機。


    該說幸好這個投手的球速很慢嗎?跟剛才那個完全不能比!


    這大概是二宮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因為球速比降穀慢了太多,在體感上與剛才一直對付的降穀相差很遠,這給了二宮可以晚一步出棒的機會。


    很好,抓住了!


    在這一刻,二宮的目光中便隻剩下那一顆棒球,雖然揮棒時機還是有點誤差,但這一球能打出去!


    心中有了預感,二宮揮棒的動作便顯得愈發幹脆,力量也不自覺提升了許多,然而當他的球棒真正靠近那一顆球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無法正確用力。


    “三壘手!”


    “接到了!”


    球......改變方向了?


    看著自己擊出的球被對方三壘手在空中接住,二宮還顯得有些茫然,直到他走下了打席,被隊友笑著打趣這麽慢的球都打不中時,心中還在迴味著剛才的那一幕,所以他在這時給出了忠告。


    “那家夥的投球,不知道為什麽,有種很惡心的感覺。”


    聽到了二宮一臉鄭重表情的評價,楊舜臣心中對於那個投手的警惕也不由上了一個台階。


    而另一邊,因為最後一個打者被淘汰,青道賺取到了第三個好球數,攻守交換,第四局總算是守住了。


    “到本大爺上場了!”


    因為比分一直落後而一臉怒氣的伊佐敷純是這一局的先鋒,從清場球員開始的強大進攻線,似乎也因為榮純守下了比分而展現出了應有的實力。


    不能讓一年級的心血白費!


    懷著這樣的決心,伊左敷純在麵對那個戴著眼鏡的投手時,眼中的怒火已經快要噴湧而出。當然,僅僅依靠表情是絕對無法動搖楊舜臣的,他一如既往表現出了精準的投球,並且有極大的信心可以壓製住對方!


    “別小看我啊——混蛋!”


    伊佐敷純大吼著揮出了這一棒,在楊舜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將這一球打出了長打,並借此上了二壘。


    這就是青道的打線嗎?


    剛才那一球,他可是為了引誘打者而投出了內角的壞球,結果對方完全沒有因為那球的落點而感到害怕,一般人麵對靠近自己臉部的球會下意識後仰,然而這個打者卻直接改變了握棒,將這個壞球打了出去。


    果然,棒球真的很有意思啊!


    明明是青道打出了長打並且上壘,但作為被壓製住的投手,楊舜臣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這樣才是我想要的比賽,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青道!


    “那個一年級的投手投球方法很獨特啊。”


    在看台上做著記錄的大和田秋子不由發出了感歎,而作為其搭檔的峰富士夫也不由點頭同意這樣的看法,“他的投球姿勢很獨特,從打者的角度無法看見出球點,所以在揮棒時機上就難以找準。今年的青道還真是撿到寶了,雖然王牌受傷無法上場,但卻同一時間出現了兩個各有特色的投手,或許今年青道真的能打進甲子園也說不定。”


    第四局的下半局,青道從清場打線開始發起了反攻,並成功追平了比分,而楊舜臣也一如既往表現出了他的穩定,麵對青道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的穩定應對及時遏製了對方的進攻,讓比賽順利進入了第五局。


    青道的左投手澤村榮純在這一局再次展現出了他的特色,雖然球不斷被打者擊中,但卻沒有一個球打出了安打,防守球員與投手進行全方麵的配合,這樣的棒球或許沒有不斷三振帶來的視覺衝擊大,但對於在場的每一個選手來說,他們更能夠感覺到自己在這個賽場上的作用,不知不覺間,青道整支隊伍,因為先前失分而被狠狠削減的氣勢,在一個個出局數拿下的時候,也逐漸有迴暖的跡象。


    “說起來,前幾天稻實的比賽上那個去給對方加油的人就是他吧?”


    聽到秋子的話,峰富士夫也不由迴憶起那場比賽,“啊,那個稻實的捕手,這兩個人是兄弟吧。”


    一想到讓在賽場上的身影,峰富士夫便不由點頭發出了讚歎,“那個稻實的捕手很厲害啊。”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決賽時侯的兄弟對決了。”


    “稻實那邊進入決賽應該沒什麽問題,青道這邊,就算這局拿了下來,下一場還有硬仗要打,不過如果真的能進入決賽......”


    雖然沒有說完,但峰富士夫語氣中的期待卻已經滿溢了出來,雖然說比賽場上總要有分出個勝負,但對於他們這些記者來說,那座球場上所發生的故事越是吸引人,他們就能寫出更好的稿子。


    在這兩個人岔開話題閑談之際,場上的比賽也進入了第七局下半,雙方投手的精彩表現,令比分一直維持在二比二平分的狀態,但比賽的風向已經開始逐漸倒向了青道。


    對於明川來說,對方的從第一位的速球投手,到如今的左投手都發揮得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且對方的王牌也進了牛棚熱身,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方在故布疑陣,還是說王牌真的已經恢複了傷勢,對於明川的隊員來說,這都是不小心的一份壓力。


    畢竟,他們能夠依靠的投手,就隻有已經投了七局,注意力與體力都已經開始下降的楊舜臣,而青道那邊還有兩個發揮穩定的投手沒有出場,這樣鮮明的板凳席的差距,終於在比賽的後半顯現出了出來,而將這份不安引爆的契機也終於出現了。


    “通知,青道高中更換選手。”


    “代替第八棒的阪井上場的是——”


    “代打,小湊春市。”


    在板凳上坐了大半場比賽的春市,握著球棒站在了打席上。


    在上場前,教練的話還在他的腦海裏迴響。


    “接下來的幾局,盡可能地得分吧。”


    盡可能地得分?不對,是一定要打中,一定要得分!


    小湊春市略微下蹲,然後緊緊盯著那個已經臉上全是汗水的投手,在對方投出球的下一刻,便揮出了球棒。


    “左外場安打!”


    擅長用腦子投球的楊舜臣,卻被對方誘導而投出了好打的球,他看著那個站在壘包上一臉害羞表情的打者,心中還在迴味剛才那被打出的一球。


    真是可怕的板凳深度,他如此想著,但他還不能認輸,這是他最後一年的高中棒球,他還不能在這個地方認輸!


    他還要繼續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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