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歐青龍沒能下得了手，也是因為曾奶奶的遺囑吧。死了個孤兒沒人會管，要是人在我們家死的，那我最起碼也會報警的。他又不敢借用會裏的兄弟之手，才遲遲的……”
“我也是這麽推測的，人啊要是太聰明了，就會多疑，誰也信不過。我空活了六十年，身邊能夠信任的卻也不過就那麽一兩個人，歐青龍他到現在恐怕一個也沒有吧。其實說來也巧，可能冥冥中有什麽護衛著雲天般，那一年又死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大哥、另一個是明玉。大哥上了年紀，那是沒辦法的事，而明玉則因為在鄉下早產後受了寒，身子一直好不起來，也就這麽去了。當時會裏用的人年紀都太大了，於是大哥交代歐青龍和frank兩個人，一人主內、一人主外，frank是長老的兒子，支持的人不少，歐青龍有功在身，雖然年輕卻一直做的很好，也還算是挺得人心的，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難道歐青龍就是從這以後就開始做毒品買賣？”
“不錯，他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私下的秘密聯絡。由我提供原料，他本來就是合法的藥廠代表，隻是後來新申請的止疼藥、戒毒藥品等的製作。”
“frank呢？老會長不是不讓做毒品嗎？他為什麽不阻止？”
“你想歐青龍能成功的成為‘統協會’的嘴臉，自然有很大一批人在支持他，frank即使想阻止，也還是怕和他硬碰硬，到時候輸的就是整個‘統協會’了。所以frank也隻能對他稍稍限製，盡可能的控製而已，作用雖說不大，但這十年來也還總算平靜。”說著，金叔又點了支雪茄，“不過這裏一大半都是我的推測，但也應該
八九不離十，現在就說說我們是怎麽知道雲天的身份的吧。”
不知不覺金叔說了快一整晚的話，天際已經朦朦的這了起來。
“這事兒多虧了有你的存在，frank說你被人刺傷後，他去過幾次醫院看你，多少是認為自己有責任吧。無巧不成書的是，他還看到了雲天。歐青龍和雲天很像是不是？那不是因為這小子長得很像他爸爸。frank一直奇怪歐青龍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兒子，又把當年的事聯係在一起一想就明白了，原來這孩子有可能就是‘統協會’的獨苗苗。frank把這事想明白了，想接孩子入會，卻發現人不知被歐青龍弄哪去了，隻擔心雲天恐怕就這麽被人殺了。”
“可歐青龍一直不敢在本地動手的，不是嗎？”
“你別老打叉，老大我就要出場了。歐青龍不敢在本地動手，他以為frank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要不就先下手為強了。就大老遠的把這孩子送到我那去了，讓我幫著處理了。要我說frank這腦子動的慢，手動的卻不慢，把歐青龍年輕一點的照片散發到所有能想得到的地方，其實我不用看相片也是知道的，可手下的人不知道啊！照片發下去後，人就被來我那去了。”
“你沒殺他？！”雖然當然知道金叔沒殺了天，可這個故事聽得我心裏還是咯！咯！的亂跳。
“放屁！！！本來那小子說要直接救你出來，我和frank商量後都不同意，十年前和歐青龍打正麵戰爭是彼此互有勝算，可現在若是有一分把握卻也不錯了。”
“那你為什麽現在帶雲天迴來了？”
“因為一年前的事，動搖了歐青龍的地位，害得他是送禮都沒人敢收，frank一直又在暗中收信他的犯罪證據，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沒殺雲天的事兒暴光了。三年前我跟他說沒找到人，說那小孩在來的半路上跑了，歐青龍雖然懷疑，卻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可前段時間他手下的人在我的地盤裏發現了雲天，歐青龍便叫我帶著他一起迴來，我們都覺得不動手不行了，這才……”
“那天豈不是有危險？！”歐青龍把天叫迴來不就是為了殺他麽，金叔把他一個人留在歐青龍的地方難道不擔心？！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危險？！不過我想沒問題啦，今天一早警察先生們就應該衝到歐青龍的住所逮捕製毒販毒案的特大嫌疑犯了。其實真正危險的是我哎……，那天晚上雲天千叮萬囑要我把你救出來，可我又能想什麽法子？！就說想看看歐青龍的小寶貝，正好他也懷疑我知不知道雲天的身份，也懷疑我現在到底是站在那邊的，就說可以讓我抱你。我原是想著把他關在門外，咱們倆在弄點聲音和東西出來交差也就結了，可哪成想他比猴精都賊，硬要在一旁看……，我要是不做我的腦袋可能當時就開了花，所以……所以……”
金叔耷拉著個頭，不敢看我，心虛的把抽剩的雪茄屁股掰得粉碎。
“你不想讓我和天說這事兒？”
金叔一下子樂起來了，說：“正是，正是。”
“那也簡單，隻要你日後幫我一個忙就成了。”
“好說，好說。隻要你不說，就沒人能知道了，畢竟這種事傳出去不好聽，我都這麽大年紀了……”
其實這種事我也是不想和天說的，說了又能怎樣呢。“天都大亮了，我們還要在這邊躲多久。”
“慢慢開車迴去也差不多了，走吧。”
17
第九章 灰
所有的事情用寫的也許真的簡單了很多，長達四個月的審判自然可以一筆帶過，可在當時我做為證人出庭做證時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蔑視隻有我自己才知道。在對歐青龍的審判結束後，所有人都對他沒有被判處死刑而感到不滿，但300多年的刑期也意味著他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鐵窗外的世界。
frank雖然做為汙點證人被適當減刑，卻也要在監獄內蹲上幾年。
一年後，我重讀大三，因為半年多的強製性戒毒讓我徹底與功課無緣。小磊也在這一年裏順利考入同一所大學，當他找到我的公寓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人。
那一天我們談了很多很多，大哥在半年前已經結婚了，而爸媽今年內也將退休，他自己選擇了攻讀我們學校最熱門的醫科。小磊讓我迴家，我對他說自己不想讓父母再一次的難堪，拒絕了他的請求。小磊抱著我哭了很久，弄得我都有一些傷感起來，但有一些事是不能再被改變或是重來的，我的人生也隻能沿著它鋪好的軌道繼續走下去。
不知不覺間把心裏想的這句話說了出來，於是小磊問我，我人生的軌跡是什麽？我笑著哄他道以後的事我又怎麽能知道。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我窩在這個小公寓裏隻為了等一個人來。
我對天的感情真的真的很難捉磨，我喜歡他，卻沒有與有容談戀愛時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我最想依賴的人，最想撒嬌的人，最想去愛的人都是他。在他麵前我不再抱著我那可憐的自卑與自憐，放開全部的心胸去接納他，瘋狂、癡迷，所以我不能想象自己會愛上一個不叫歐雲天的人，也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了他的手臂我將如何生存下去。天全心全意的包容著我，我在他的懷裏便是安全的，什麽都不必想也什麽都不必問，我堅信著他勝過我自己。愛與不愛的問題在我們眼中已不再重要，我與天便是彼此。
“我也是這麽推測的，人啊要是太聰明了，就會多疑，誰也信不過。我空活了六十年，身邊能夠信任的卻也不過就那麽一兩個人，歐青龍他到現在恐怕一個也沒有吧。其實說來也巧，可能冥冥中有什麽護衛著雲天般，那一年又死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大哥、另一個是明玉。大哥上了年紀，那是沒辦法的事，而明玉則因為在鄉下早產後受了寒，身子一直好不起來，也就這麽去了。當時會裏用的人年紀都太大了，於是大哥交代歐青龍和frank兩個人，一人主內、一人主外，frank是長老的兒子，支持的人不少，歐青龍有功在身，雖然年輕卻一直做的很好，也還算是挺得人心的，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難道歐青龍就是從這以後就開始做毒品買賣？”
“不錯，他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私下的秘密聯絡。由我提供原料，他本來就是合法的藥廠代表，隻是後來新申請的止疼藥、戒毒藥品等的製作。”
“frank呢？老會長不是不讓做毒品嗎？他為什麽不阻止？”
“你想歐青龍能成功的成為‘統協會’的嘴臉，自然有很大一批人在支持他，frank即使想阻止，也還是怕和他硬碰硬，到時候輸的就是整個‘統協會’了。所以frank也隻能對他稍稍限製，盡可能的控製而已，作用雖說不大，但這十年來也還總算平靜。”說著，金叔又點了支雪茄，“不過這裏一大半都是我的推測，但也應該
八九不離十，現在就說說我們是怎麽知道雲天的身份的吧。”
不知不覺金叔說了快一整晚的話，天際已經朦朦的這了起來。
“這事兒多虧了有你的存在，frank說你被人刺傷後，他去過幾次醫院看你，多少是認為自己有責任吧。無巧不成書的是，他還看到了雲天。歐青龍和雲天很像是不是？那不是因為這小子長得很像他爸爸。frank一直奇怪歐青龍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兒子，又把當年的事聯係在一起一想就明白了，原來這孩子有可能就是‘統協會’的獨苗苗。frank把這事想明白了，想接孩子入會，卻發現人不知被歐青龍弄哪去了，隻擔心雲天恐怕就這麽被人殺了。”
“可歐青龍一直不敢在本地動手的，不是嗎？”
“你別老打叉，老大我就要出場了。歐青龍不敢在本地動手，他以為frank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要不就先下手為強了。就大老遠的把這孩子送到我那去了，讓我幫著處理了。要我說frank這腦子動的慢，手動的卻不慢，把歐青龍年輕一點的照片散發到所有能想得到的地方，其實我不用看相片也是知道的，可手下的人不知道啊！照片發下去後，人就被來我那去了。”
“你沒殺他？！”雖然當然知道金叔沒殺了天，可這個故事聽得我心裏還是咯！咯！的亂跳。
“放屁！！！本來那小子說要直接救你出來，我和frank商量後都不同意，十年前和歐青龍打正麵戰爭是彼此互有勝算，可現在若是有一分把握卻也不錯了。”
“那你為什麽現在帶雲天迴來了？”
“因為一年前的事，動搖了歐青龍的地位，害得他是送禮都沒人敢收，frank一直又在暗中收信他的犯罪證據，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沒殺雲天的事兒暴光了。三年前我跟他說沒找到人，說那小孩在來的半路上跑了，歐青龍雖然懷疑，卻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可前段時間他手下的人在我的地盤裏發現了雲天，歐青龍便叫我帶著他一起迴來，我們都覺得不動手不行了，這才……”
“那天豈不是有危險？！”歐青龍把天叫迴來不就是為了殺他麽，金叔把他一個人留在歐青龍的地方難道不擔心？！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危險？！不過我想沒問題啦，今天一早警察先生們就應該衝到歐青龍的住所逮捕製毒販毒案的特大嫌疑犯了。其實真正危險的是我哎……，那天晚上雲天千叮萬囑要我把你救出來，可我又能想什麽法子？！就說想看看歐青龍的小寶貝，正好他也懷疑我知不知道雲天的身份，也懷疑我現在到底是站在那邊的，就說可以讓我抱你。我原是想著把他關在門外，咱們倆在弄點聲音和東西出來交差也就結了，可哪成想他比猴精都賊，硬要在一旁看……，我要是不做我的腦袋可能當時就開了花，所以……所以……”
金叔耷拉著個頭，不敢看我，心虛的把抽剩的雪茄屁股掰得粉碎。
“你不想讓我和天說這事兒？”
金叔一下子樂起來了，說：“正是，正是。”
“那也簡單，隻要你日後幫我一個忙就成了。”
“好說，好說。隻要你不說，就沒人能知道了，畢竟這種事傳出去不好聽，我都這麽大年紀了……”
其實這種事我也是不想和天說的，說了又能怎樣呢。“天都大亮了，我們還要在這邊躲多久。”
“慢慢開車迴去也差不多了，走吧。”
17
第九章 灰
所有的事情用寫的也許真的簡單了很多，長達四個月的審判自然可以一筆帶過，可在當時我做為證人出庭做證時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蔑視隻有我自己才知道。在對歐青龍的審判結束後，所有人都對他沒有被判處死刑而感到不滿，但300多年的刑期也意味著他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鐵窗外的世界。
frank雖然做為汙點證人被適當減刑，卻也要在監獄內蹲上幾年。
一年後，我重讀大三，因為半年多的強製性戒毒讓我徹底與功課無緣。小磊也在這一年裏順利考入同一所大學，當他找到我的公寓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人。
那一天我們談了很多很多，大哥在半年前已經結婚了，而爸媽今年內也將退休，他自己選擇了攻讀我們學校最熱門的醫科。小磊讓我迴家，我對他說自己不想讓父母再一次的難堪，拒絕了他的請求。小磊抱著我哭了很久，弄得我都有一些傷感起來，但有一些事是不能再被改變或是重來的，我的人生也隻能沿著它鋪好的軌道繼續走下去。
不知不覺間把心裏想的這句話說了出來，於是小磊問我，我人生的軌跡是什麽？我笑著哄他道以後的事我又怎麽能知道。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我窩在這個小公寓裏隻為了等一個人來。
我對天的感情真的真的很難捉磨，我喜歡他，卻沒有與有容談戀愛時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我最想依賴的人，最想撒嬌的人，最想去愛的人都是他。在他麵前我不再抱著我那可憐的自卑與自憐，放開全部的心胸去接納他，瘋狂、癡迷，所以我不能想象自己會愛上一個不叫歐雲天的人，也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了他的手臂我將如何生存下去。天全心全意的包容著我，我在他的懷裏便是安全的，什麽都不必想也什麽都不必問，我堅信著他勝過我自己。愛與不愛的問題在我們眼中已不再重要，我與天便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