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卡那一側的被窩挪動著,認得出那是路卡因為形狀比較標準。


    “不用……你來。”側躺著的路卡把手臂探出被窩,再把被單掀起,“路哥給你暖暖……”


    韓育陵禁不住就哽咽,韓封沒有動靜,依然像是在熟睡,但韓育陵肯定他是聽得見,而既然沒有阻止,那就表示自己被允許撒嬌了,就像多年前和幹爹們環遊世界時那樣,即使偶爾分房睡,天亮前他總要蹭到幹爹懷裏再睡一會兒才願意醒。


    腳步噠噠噠地跑向床尾,再從被窩底下鑽到路卡懷裏,路卡仍然閉著眼,卻很熟悉地將韓育陵攬到胸前,輕輕地親吻他的額頭。


    “哪裏疼嗎?”路卡問。


    韓育陵吸鼻子,緊緊地摟住幹爹,額頭貼著幹爹厚實的胸膛左右搖。


    “冷?”


    “唔……”還是搖頭。


    “有什麽想說的嗎?”


    猶豫了一會兒,極輕地迴答:“沒。”


    “那,”路卡粗糙的指腹摩挲著韓育陵眉角,“沒有路哥陪你,也能好好地玩吧?”


    時光頓時像倒流了十幾年,膽子和身體都開始強壯了的韓育陵,會在幹爹沒有陪伴的情況下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逛,幹爹總會提醒他,看見想要的就買,看見美麗的就用相機拍下來,想著自己快樂就好,不用掛心幹爹。


    “嗯。”韓育陵點點頭,但遲遲沒有離開溫暖的床。路卡似乎又睡了過去,韓封翻了個身、伸個懶腰,也是什麽也沒說。


    直到手機設定的鬧鈴響,蘆紹宗說好會來接的時間快到,韓育陵才依依不舍地下床洗漱。


    浴室的空間很有限,隻有淋浴而沒有浴缸。韓育陵刮幹淨了下巴,彎身洗臉時動作太快,屁股一不小心就撞上門把。昨晚來到這裏時,韓育陵就滿心不願,有些許成分是因自己已習慣舒適的住宿環境,絕大成分的不願還是因為不想幹爹們過得如此簡陋,可幹爹們看似毫不介意,也果斷地拒絕他想要換家五星級酒店的提議。


    韓封說和路卡前一晚已入住這家三星級的賓館,賓館位處繁華的市中心,和許多同業毗鄰,非常平凡,毫無特殊之處。韓封說會和路卡不定時更換住處,沒必要住得太好,甚至會刻意選擇藏在商業樓裏的不起眼的地方,因為這種地方除了正規的出入口外還能找到其他比較不正當的進出方式。


    聽了這樣的解釋,韓育陵亦沒法反駁,幹爹們的深思熟慮由不得他質疑。


    “唉……”韓育陵揉著被撞疼的部位歎氣,想起昨晚被陌生人看見這部位難為情的傷勢就感到懊惱,不需要韓封提醒,他要是真的再碰見那個人,一定會掉頭跑,大死不承認見過。


    韓育陵接著就煩惱起田悅萌的事,若這女人做過了產檢就遣他退下便好,像昨天那樣要他扮演奴隸的遊戲,雖然他確實是自願配合,但實在不想太過頻繁,就算得再來,他也希望點到即止就好,不過這希望有點渺茫,貪念是人難以扼製的欲望,田悅萌昨天僅讓他除去外褲,下次也許就想脫得更多。


    雖然說結婚在即的夫妻坦誠相對是沒有問題……


    但問題是這段婚姻一點都不正當。


    “唉……”韓育陵雙手扶著洗手台垂頭歎息。


    “這喪氣的模樣真是欠揍。”韓封突如其來的一句冷言冷語令韓育陵嚇得差點滑倒。


    “我在聞自己的口氣啦……”韓育陵趕緊掩飾,雙手捂著口和鼻哈氣,確保自己口氣清醒。


    韓封翻白眼,隨手關了浴室門,韓育陵怔呆,不曉得韓封和自己擠在浴室有何意圖?


    “老子問你。”韓封揚起手摁上牆,把韓育陵給逼得背貼上牆,“能不能好好撐到孩子出世?”


    韓育陵本來是嚇得雙目圓睜,聽過這問題後即眉頭緊皺,低垂下眼眉,認真地說:“無論得作出怎樣的犧牲,我都會以保護孩子為優先。”


    韓封伸手挑起韓育陵斂起的下巴,神情和語氣一樣嚴肅地說:“那正是我也會做的事。”


    韓育陵瞬間沒明白韓封的意思,但很快就一陣毛骨悚然,他說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而韓封的孩子,那不是自己還有誰呢?


    “不要!”韓育陵緊緊抓住韓封手腕,“我不要封哥為我犧牲任何事!”


    韓封不為所動,依然直視著韓育陵,“要求老子之前,你自己得先做到,你聽好了,你全身上下都是老子、路、紹宗,還有穆細心嗬護過的,任何一道傷要想在你身體留下痕跡,都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韓封反抓住韓育陵手腕提起來,拇指用力地壓著韓育陵手腕內側一條極淺的粉紅色痕跡,在那很淺的痕跡之下,是較大麵積且不整齊的破皮傷痕,那是被粗糙的手銬給擦傷的。


    “解釋。”韓封的嗓子壓至了最低,示意這是最後的質問。


    韓育陵吞口水,他此時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這條勒痕,他下意識握緊另一隻手,他知道那隻手也一樣有這痕跡,韓封必然也已經看到,這勒痕如此整齊又淺,要解釋說是葉崇傑弄的實在很不合理,葉崇傑如果要勒他手腕,怎麽會這麽溫和?


    韓育陵畢竟有很多次自殘身體的前科,被韓封懷疑自己企圖割腕也是合乎情理,路卡若是出麵,必然也不會輕饒。


    “是……”韓育陵感覺嘴唇打顫,“我……用刀背劃的。”他撒謊,實在說不出那其實是被田悅萌用皮繩把自己雙手綁在床頭的痕跡,他寧可幹爹惱怒自己,也不想給幹爹增添多一個無謂的難題。


    韓封點頭,一邊點,一邊慢慢揚起嘴角,韓育陵知道這不是善意的表達……


    “找死。”


    “呃不!沒有沒有!”韓育陵慌張地搖頭,“不敢了!封哥!我不會再那麽做!”


    “等你付出了代價,老子量你也不敢。”韓封鬆開韓育陵的手,把韓育陵轉過身,提著韓育陵褲腰往後拉,拉得韓育陵自然地把屁股往後送,上身則前傾,未免一臉撞上牆,他反射性地抬手扶牆。


    韓育陵穿的還是昨晚睡前換上的睡褲和紙內褲,韓封輕易地就給他一把拉下。


    韓育陵心裏叫苦不迭,即將挨的這頓打真的太冤。


    “臭小鬼!”韓封罵,手掌狠狠地拍在韓育陵臀上。


    “哎!”韓育陵忍不住就伸手捂著屁股,他身後這兩塊還如紫葡萄一樣色澤的肉敏感得連巴掌也受不了。


    “疼啊?”韓封不留情地把韓育陵雙手撥開後再連環賞兩掌。


    韓育陵無可奈何,隻得咬牙忍耐,安分地扶牆彎腰,不敢再試圖挑戰韓封的威嚴。


    “還會怕疼是吧?那是好事。”韓封從掛架上抽出自己的褲腰帶,折疊起來,單手握著鐵扣的那一端。


    韓育陵見幹爹的道具上手,一瞬間真想實話實說,當皮帶高高揚起的最後關頭,他決定……還是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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