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育陵低頭不語,他絲毫不想觀察田悅萌是否有露出心虛的臉色。


    “daddy,你誤會老師了,我其實知道的。”田悅萌突然開口,韓育陵在心裏狠狠地罵著髒話。


    “但是……我希望我能幫助老師和家人和好,我隻想要老師……快樂……”田悅萌說著竟開始啜泣。


    韓育陵很想翻白眼,但沒敢那麽真,當下隻能很虛偽地跪在沙發旁試圖安慰未婚妻,他覺得未婚妻真的可以考慮挑戰演戲。


    田父站起身背對著眾人,似在壓抑怒氣,田母則是苦口婆心地說:“萌萌說得也對啊,她是真心關心你才會這麽想,你啊,可別辜負我們的寶貝女兒。”


    田父忽地轉過身,抓著韓育陵領子把韓育陵給拉起來,語氣滿是苛責地道:“我很不滿你處理家事的態度,但是,我女兒不斷說你的好話,一心向著你為你好,我是他的爸爸,絕對不會想阻止她和她愛的人在一起,我現在很嚴肅地向你提出一個把我女兒托付給你的條件,你必須在訂婚前和你的家人和平地談,我不想我女兒因為嫁給你而無辜地和你的家人成為敵人!”


    恕難從命!韓育陵心裏是這麽呐喊。但是為了能得到和田悅萌私聊的機會,他隻能先信口開河。


    第二次待在少女的閨房,韓育陵沒法再像上次那樣保持紳士的溫和,他也不曉得田悅萌究竟對自己有何打算,便索性背對著這位居心叵測的未婚妻,站在窗邊望著窗外開闊的遠景,思考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走。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田悅萌打破尷尬的沉默,“我希望葉氏企業的人不再惡意糾纏你。”


    “你知道他們要告我毀約,還有破壞他們品牌名聲的事嗎?”韓育陵依然站在原處不動,語氣淡然得幾近敷衍。


    “嗯,我爸媽還不知道……”田悅萌極輕地迴應。


    “薑女士說隻要老師願意公開和葉氏的親屬關係,就會撤消控狀,而且還會給我們更多代言的機會,甚至葉氏企業的股份,老師也可以……”


    “停止。”韓育陵製止田悅萌無知地踩自己底線的行為,他把阻隔了室外光線的窗簾拉上,轉過身走向田悅萌,田悅萌坐在床邊,韓育陵停步在她跟前三步之外的距離。


    韓育陵雙手都置於長外套兩側的口袋裏,神色和語氣都很冷漠。


    “你很聰明,至少,我已經知道你並不愚蠢,我迴想我們過去的談話,你對我的心思,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你並不是喜歡我,你隻是喜歡知道我的一切,即便是再明顯的一件我不願透露的事,你也會冒著被我厭惡的可能,更進一步地去探聽,你知道我會反感,你卻好像以此為樂,你想要的不是我正正經經地給你一個夫妻生活,你隻是想滿足你的某種欲望,我不想說得太明白,我覺得你已經聽得懂。”


    前來之前,蘆紹宗對韓育陵說,田悅萌已經不值得更多的善意。韓育陵明白幹爹們對田悅萌的寬容是出於同情,同情這人生本來可以很單純美好的女孩因為單戀另一個人而變得扭曲,所以才希望韓育陵以德報怨,即便需要犧牲自身的幸福,也該盡自己所能讓這女孩自扭曲裏得到解脫。


    但田悅萌還是辜負了這樣的寬容,迫使韓育陵從最壞的角度來透視她的內心。


    韓育陵不難察覺擁有施虐嗜好的人的神態舉止,比起過去曾□□過自己的霍瑤和夜老大,田悅萌當然是內斂的,畢竟,她並沒有那樣壓倒性的能力,但是她在麵對韓育陵受製於人的情況時,她發紅的臉頰和顫抖的身軀與其說是因為害怕,更像的是正極力壓抑激動情緒的反應。


    田悅萌避開和韓育陵的對視,似乎默認了韓育陵拐彎抹角的指控。


    “我不想勸你矯正你的思維,我沒有那個資格,我隻想確實讓你知道,我不會心甘情願讓你征服。”


    見田悅萌把手放在小腹上,嘴唇翕動,韓育陵立即搶先開口:“如果你覺得懷有我和你的孩子,是你可以用來威脅我的武器,是,你沒有想錯。”


    田悅萌眼皮顫動,韓育陵等著她耐不住好奇而抬起頭仰視時才接著道:“我想保護這個孩子,我希望孩子在最好的狀態下成長、出世,隻要你能做到這點,我可以答應你任何針對我一個人而已的要求。”


    韓育陵緩緩眨動眼皮,抬起手,把外套脫下,再逐一解開上衣鈕扣,以及腰帶扣,他再次跪下,他仍記得當日他跪下詢問田悅萌是否願意下嫁自己的時候,田悅萌那既不是喜悅也不是悲傷的情緒。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讓你有反應?”韓育陵彎下身,輕柔又謹慎地扶起田悅萌的右小腿,田悅萌沒有退縮,他抬起頭時,看見田悅萌緋紅的臉頰,和起伏的胸膛。


    “說吧。”韓育陵依然看著田悅萌,雙手像捧著貴重之物般托著田悅萌優美的小腿,“任何你想要的,我都會做。”他說。


    田悅萌舔唇,唾液使她飽滿的唇顯得更有光澤,她開口,僵持了一會兒,一道仿佛在她體內深處潛伏多時的聲音,吐息般的自她口中溢出。


    “舔。”


    韓育陵閉上眼,低頭,用他最優雅的姿態把舌頭探出,用他所知道的最舒服的力道,極慢、極貼近地舔舐田悅萌腳背。


    田悅萌的喘息不絕於耳,韓育陵封閉一切可能的情緒和雜念,專注地服侍這位使用了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地要得到他的‘主人’。


    有沒有被偷錄下來都無所謂,隻要能保護孩子,韓育陵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過去那麽多的恐懼他都已經克服,對恐懼的免疫,已讓他有恃無恐。


    這天,韓育陵待到了入夜才迴家,因應田悅萌的要求,他陪著田悅萌一而再觀賞自己被霍瑤錄下來的影片。


    “你那時是什麽感覺?”田悅萌像著魔一樣地盯著影片播放。


    韓育陵看著自己大腿內側上已經凝固的鮮紅色燭蠟,灼燒的疼痛已消失很久,隻要把冷卻的蠟給摳去,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想死。”韓育陵平靜地迴答。


    “相比之下,我對你很好吧。”不知道是第幾次,田悅萌摁下重播鍵。


    懸掛在高處的蠟燭又淌下了一串溶液,即便是已嚐過許多疼痛,韓育陵還是沒能連成銅皮鐵骨,隻能熟練讓疼痛在深唿吸間慢慢被消化。


    “是,你對我很好。”機械般地迴答。


    “你說我嗎?”田悅萌迴過頭。


    “是。”韓育陵垂下頭,“主人,你對我很好。”


    田悅萌遵守諾言,為了讓胎兒健康,她有好好用餐,並在適當的時間入睡。


    離開前,田父還是很嚴厲地要求韓育陵盡早信守他之前的諾言,然而在田悅萌麵前,田父田母都改善了對待韓育陵的態度,這般表裏不一,自然是為了不讓他們的寶貝女兒難過,因此,韓育陵無法真的憎惡他們,畢竟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在做同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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