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笑的唇還紅著,眼眶也因為情動有點濕潤,他沒想到商南星會停下:“……好。”


    兩人擁抱著,氣息漸漸平息,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節奏被打亂的心跳聲。


    “今天我被教授批評了。”商南星忽然這麽來了一句,有點委屈。


    “嗯?為什麽?”關笑被抱著,承受著商南星整個人的重量。


    “因為考試搞砸了。”商南星說。


    其實他並不因為這個難過,主要是因為忙碌的工作。


    他要較勁,卻因經驗不足力不從心,哪一頭都沒有做好。他身邊沒個親人,又沒有長輩,再加上林致他們都唯他馬首是瞻,竟是想在身邊尋找一絲溫存,一絲安慰也不可能。除了關笑,沒有別人。


    “是因為太忙了嗎?”關笑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在他背上安撫性的拍了一下。


    商南星很少提家裏的事情,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無能。在關笑麵前他一方麵享受著撒嬌的特權,另一方麵還是維護獨當一麵的假象,這麽矛盾的事隻有他幹得出來。他對關笑隻說過自己很忙,差點把自己塑造成事業強人。


    “嗯。”商南星應了一聲,“學長,你那麽厲害,在國外工作時,忙起來是怎麽兼顧學業的?”


    關笑平靜的敘述:“我隻要心裏有個目標的話,即使完成起來很難,也會朝著目標不斷邁進。再加上人在沒有後路的時候尤其能激發潛力,對我來說,可能是這樣的吧。如果你能給自己明確的目標,應該就會更有動力。”


    目標?


    說起來,商南星好像真的沒有沒有目標。


    管理企業嗎?他不想,不過是顧著父子情分盡力去做而已。


    鑽研專業嗎?他也不感興趣,不過是商譽山在他高中時就給出的方向而已。


    “我的目標啊……”商南星想了想,假裝懵懂無知的笑,“我的目標就是你啊。”


    關笑:“這不算吧。”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你知道嗎。”商南星起身在關笑的唇上啄了一下,有點寵溺的口氣,“大概哪天要是死在你身上都有可能。”


    關笑臉微微發紅:“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什麽時候有空,我可以幫你補習,這樣才不會被老師批評。”


    商南星心裏知道補習這種事,不知道要推到猴年馬月了,可是他也不忍心浪費關笑的一片好心,便點點頭:“好的寶貝。”


    兩人對視著,不免甜膩的氣氛又湧了出來。


    商南星幾乎想把關笑扒光,然後就地□□了。管他什麽的父子情分,管他什麽的sens,他都不稀罕了!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助理說要開會。


    現在因為趕項目,人手又不住,一幫子人工作到半夜是常有的事。他作為主要成員,不去根本說不過去,說白了,人家都是因為他是商家要“曆練”的少爺,才會這樣殫精竭慮。


    “催我開會了。”商南星掛掉手機。


    關笑那邊已經換了家居服,看來是不準備出門了。他點點頭:“好,下次見。”


    商南星下了樓,迴頭看見關笑家裏亮起來的燈光,心裏溫暖成了一片。


    關笑……會慢慢喜歡上他的吧。


    *


    這次是真的很忙了。


    商譽山或許是故意的,壓榨得商南星不得不第一次請了假,一周都沒去學校。班裏的同學在群裏麵討論,開玩笑說是不是商南星念書不好,不得不迴家繼承家業。商南星很少在群裏冒泡,有不少女孩子其實對他都很有好感,連連在群裏發表感歎。


    同學a:“真被你們說對了!聽說上次去的那個實驗室就是他家的啦。”


    同學b:“唉,投胎真的是門技術活啊。”


    同學c:“商南星真的好低調哦。早知道我努把力追他了,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jpg。”


    同學d:“算了吧。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像關學長,你們不也是說想要染指嗎?”


    同學a:“說起來,關學長好像要去日本了旅遊還是啥的!我聽見劉教授讓他帶什麽伴手禮!”


    商南星這天閑暇時間打開班級群,剛好看見他們在討論自己,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話題居然又扯到了關笑身上。


    同學a平時挺八卦的,又挺愛在劉教授辦公室晃悠,所以才無意間聽到了談話。


    林致在旁邊整理資料,和秘書交待著事情,一轉臉就看見商南星的表情變得有點可怕:“怎麽了?”


    商南星揚揚手,走到一旁去打電話,關笑沒有接。


    他走迴辦公室,對林致說了一聲自己要出去,然後開車去了芙蓉庭院。


    隔壁的女鄰居聽見他按門鈴按得那麽煩躁,打開門道:“小關不在家,你不要按了。”


    這是已經是下班時間,關笑不在家會去哪兒?


    商南星問:“他去哪裏了?”


    女鄰居說:“小秦結婚啦,給老街坊都發了喜糖。小關和他關係好,早就去參加婚禮了啊。怎麽他沒告訴你嗎?”


    看女鄰居滿臉橫肉的臉上那鄙夷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他們是什麽關係。老房子隔音不好,說不定是什麽時候聽見了一點聲音也未可知。


    商南星當然不把她的看法放在眼裏,甚至還故意不加掩飾,他沒什麽好怕的。


    參加婚禮這個消息讓他鬆了一口氣,關笑是提過這件事。但是他另外又有點惱怒,很想把關笑揪迴來打一頓屁股,竟然因為他忙就不匯報自己的行蹤。


    “他在家的時候你們不來,他不在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我們鄰居老是被你們騷擾也是不對的。”女鄰居又抱怨道。


    “我們?”商南星疑惑。


    “一個女人昨天來過,說是他的爸爸的護工,要辭職了。”女鄰居說,“來通知他重新請人的。”


    商南星知道關笑的父親在療養院,那種中層次的療養院,癱瘓的病人還需要請單獨的護工是很正常的事。他想了想,說:“關笑的爸爸在是在哪一家療養院?”


    女鄰居似乎沒有不知道的:“就城西哪一家叫安什麽的。”


    商南星親自去了一趟,果真找到了人。


    他倒不是想表現,也不是想借此來讓關笑作出相應的迴應報答他,單純就是想幫忙而已。


    一個護工,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安惠療養院的草坪上,護士正推著一個男人的輪椅在慢慢的走著。


    遠遠地,商南星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心裏驚了一瞬,因為和關笑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不同的事,關清的長相沒那麽雌雄莫辯,也沒有那股清冷,看起來有一股經年沉澱的書卷氣。或許是因為年輕時的傷痛,他顯得很平靜,對一切都沒有興趣那種平靜。


    從護工的言語之中商南星了解到關笑和父親的關係似乎很僵硬,一年也不會到療養院來一次,而關清也從來不提起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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