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母親,佐伯俊雄的怨氣更重了,他仇恨地盯著眼前的三個人,像是要把他們的臉永遠記在心裏。


    不......也許不需要。他想。


    不如現在就把他們都殺了吧。


    佐伯俊雄一動,艾德也動了,他對於這一類情況早就駕輕就熟,可謂是遊刃有餘。


    於盞臨也隻能眼睜睜地在旁邊觀看神仙打架。


    他有點失望,這個小鬼怎麽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要在艾德準備教他兩手的時候出來......如果晚點出來,說不定他還能在艾德的指導下把這小鬼當成木樁練習一下驅魔術呢。


    艾德連女鬼都能毫發無傷的對付了,雖然過程也是有點驚險,但總歸也證明了他的實力,現在再對付區區一個小鬼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於盞臨卻敏銳地發現小鬼的實力比起之前似乎強了不少......?如果他沒有記錯,且小鬼之前不是在和他玩遊戲,而是真的想害他的情況下。


    是因為怨氣嗎?怨恨的力量讓他的實力也增強了?還是觸發了什麽別的條件?他思索著。


    佐伯俊雄被艾德限製住了動作,原本向前伸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身邊的一些小物件也無風自動,甚至有少部分漂浮到了空中,也劇烈地晃動著。


    於盞臨反而有種自己在現場吃瓜的感覺,權當看一場現場恐怖片了。


    艾德又拿出了一本書,保持著現在的動作,一邊念著書上的內容,似乎是一段很長的禱文,每念一句,小鬼的表情就更痛苦一分,掙紮的也更劇烈,眼看著就要掙脫艾德的束縛了。


    他看著都覺得驚險之極,雖然即便小鬼掙脫了後,艾德應該也是有辦法再次把它製住的,但受傷就是難免的了,甚至有可能被直接翻盤。


    三......二......一......


    在最後一秒鍾,艾德加快語速念完了禱文,而佐伯俊雄也掙脫了他的束縛。


    是誰比較快呢?


    在一陣強光之後,原本飄動的窗簾也平靜了下來,漂浮著的小物件也掉落到了地上,安靜的樣子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這三個人神神叨叨的樣子站在原地,艾德的手中甚至還舉著那本書。


    於盞臨眨了眨眼,看見艾德愣在原地的樣子似乎也沒受到什麽傷,有點懷疑地又看了看。


    是小鬼被消滅了或者被封印了?還是艾德被小鬼傷到了,一時半會兒沒有表現出來?於盞臨認為應該是前者,否則小鬼肯定會出來再把他們暴打一通。


    艾德也放下了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歎了口氣,皺眉道:“被他跑掉了。”


    於盞臨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倒也是個明確的選擇,沒想到這個小鬼倒是比他媽媽要精明多了,至少不會貪刀導致最後被完全消滅。


    “要去追嗎?”於盞臨問,盡管他也不知道去哪追,但驅魔人應該是有自己的特殊方法吧?


    艾德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追。”


    於盞臨點頭示意自己懂了,不過也是,驅魔人也是人,又沒有辦法聞到這些惡鬼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特殊氣息。


    “那先去給你置辦一下道具吧,正好也履行約定教你一些基礎的驅魔術。”艾德說。


    這可太妙了。於盞臨使勁點了點頭,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開始教學。


    如果學校裏的那幫學生能有他現在的一半積極就好了——雖然他學習的內容有點不尋常。他暗自吐槽道。


    不過之前漢尼拔和嘉莉都說是‘他’的學生?想象了一下他們也坐在講台下,一邊聽著他講課一邊偷偷摸摸開小差的樣子,還蠻有趣的——雖然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太符合這兩人的人設。


    ......所以,他們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相處模式?


    於盞臨也仔細迴憶過自己的記憶到底哪裏有缺失,後來的確發現了一個他怎麽也迴憶不起來的事情。


    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心情十分陰鬱,即便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人能看出他的異常,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那異常的精神狀態,以及日漸強盛的毀滅欲。


    看見什麽美好的東西都無動於衷,甚至會在看到的第一秒想象它毀滅的樣子,如果是開得正豔的花,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甚至會情不自禁折下來用腳碾碎,看著它殘破又染上灰塵的樣子心中升起詭異的愉悅,就是病態到了這種程度。


    因為那是連現在的他都覺得十分可怕的心理狀態,而且那段時間的他也飽受內心的折磨,所以他至今還印象深刻。


    他也不是沒想過去看心理醫生,可就在預約了心理醫生之後......他們談了什麽來著?


    於盞臨現在甚至連那個醫生長什麽樣,是什麽性別,辦公室在哪裏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隻有之後他好像再也沒有這種困擾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那個醫生開解了他,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


    ......總之,不會是壞事的,對吧?


    *


    於盞臨終於擁有了自己的一套新裝備。


    他像個剛得到新禮物的小孩子一樣拿著艾德送他的東西,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又看到了艾德給他專門整理的小冊子。


    刪減掉了一些能危害到人類的危險性極高的惡咒和一些並不常用的禱文之後,精簡下來的也有不少了,在不同的情況下可以具體應對。


    雖然都是要背的內容,但是,這也是快樂!


    在他自認為背的差不多了之後——並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這些禱文都是有可以被理解的意義的長句,隻要把它當作詩文來背就很輕鬆,總比被毫無意義的字母組合要輕鬆的多,更何況於盞臨出身的國家重視應試教育,而他又一路斬關奪隘讀到博士,最終成為了一名教授,對於記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技巧,隻是背誦這麽點東西實在是不在話下。


    於盞臨和艾德約好了這次先讓他練練手,艾德在不遠處的角落看著,時刻準備上來幫忙,於盞臨趁此機會練習熟練度——畢竟這也是難得的能在有前輩的看管下實戰的機會了,等這次結束,於盞臨和沃倫夫婦是肯定要分開的。


    雖然以那個小鬼的怨氣,於盞臨極有可能不敵,但它的能力也沒有強到一招斃命,隻是受點傷都算不得什麽,全當交學費或者陪練費了。


    他們是毫不疑問小鬼會首先找上誰的——雖然艾德這個消滅了它母親的人更可惡,但是落單的人依舊是首選,它並不是隻憑怨氣支配的那種厲鬼,而是有點智商的,當然知道逐一擊破才是最優方法。


    所以隻要讓於盞臨一個人走就可以了。


    他凝重地點了點頭,就把艾德給他的那些器具符咒在身上的各個角落藏了起來,連鞋底都不放過。


    ......不過萬一真的到了戰鬥的時候,突然一脫鞋掏出紙符想想還是蠻搞笑的,直接就從驚險的靈異激戰現場變成了搞笑片片場......?


    於盞臨率先走在前,故意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走,而且還是在傍晚時刻,就是在等它主動上鉤。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又感受到了那股陰冷的氣息,身邊的環境一下子就變得寂靜無聲,連鳥鳴聲都聽不見了。天邊泛著不詳的紅——雖然更可能隻是晚霞的顏色。


    它來了。


    於盞臨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裏,準備掏出來那個精美的十字架。


    ......不過他不信三一真神和聖母瑪利亞之類的,連之前那個信邪教的圖書管理員小姐都沒能給他傳教成功,更別說艾德壓根就沒有嚐試過傳教了,也不知道這個十字架能不能起到效果。


    他再怎麽說也是在華國的馬克思主義列寧思想的熏陶下長大的,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實在很難對這些產生敬畏之心。硬要說的話,他也隻能說自己是錦鯉教的。


    遇事不決轉錦鯉就準沒錯了。


    總之有個紙符應該也能勉勉強強起到作用吧......?他不確定的想。再輔以禱文。


    小男孩模樣的厲鬼逐漸靠近,於盞臨捏緊了紙符和十字架,就準備等他一到攻擊範圍就進行攻擊,可偏偏小鬼走了一兩步就不走了,和他隔了一段距離遙遙相望。


    於盞臨:???你瞅啥?別瞅了快過來啊!


    他見狀,激怒道:“你不會是怕了吧?現在就是超人來也沒法救你了。”雖然是最低級的激將法,但是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還是有點用的吧?


    小鬼果然波動了一下,又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


    於盞臨一步一步數著距離,沒想到下一刻一陣狂風襲來。


    咋迴事?這小鬼還偷偷摸摸去修煉了什麽風係魔法不成?於盞臨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眯著眼睛就看向了風刮來的方向。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鮮紅,他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披風的一角。


    穿著披風的男人有著壯碩的身材,額前有一縷卷毛,胸前印著一個大大的‘s’,藍紅色緊身衣的配色在這個時代已經少見,穿在他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違和。


    於盞臨當然知道這是誰。即便這是隔壁美帝的外星人,他們華國也是有所耳聞的,甚至有不少人去大都會旅遊就是為了瞻仰這位‘土特產’。


    於盞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他們世界的超人怎麽跑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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