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經下落,外加著僵屍血..可否搞來了!”我隨口的一句,沒想到那老頭一聲,“這個..得要給我些時日了!”


    老頭兒一句話,我望的一下瞠目結舌,小花旦兒抿起嘴角一笑,“哼哼,老前輩,我倆是外行人不假,可您..也不能這麽坑我們啊!”


    “一件殘品,哼,你見過哪件殘品能一招當下那柄寒劍,你見過什麽殘品..還是人力不能提起之物!”小花旦兒一笑,“至於什麽帶兇之物,那就更不勞前輩費心了,我一身死氣..一點兇煞還是震得住的!”


    “前輩,我知道你與那柄劍有些恩怨,我本意..也是要幫你的忙的,可如今,看您這意思..”小花旦兒一笑,“我看,我倆還是告辭了吧!”


    說著,小花旦兒一手攙起了我,三言兩句,這其中的意思我自然明了,我沒應聲,小花旦兒一手攙起我就往前走,可沒想,那老頭兒忽的一聲,“等等!“


    ”前輩,還有何話說!”小花旦兒迴了一聲,老頭兒愣了幾秒,“我相信,你們以後一定用得著我!”


    “以後...用得著你!”小花旦兒一笑,迴過頭望著老頭兒,“前輩,又是何出此言啊!”


    “隻要鑄造兵刃..你們絕對會用得著我!”老頭兒念了聲!


    “因為...你是大匠巧不工!”


    我嘴角一動,喃喃念了一聲!


    一句話,我扭過頭,那老頭兒臉上一瞬的驚愕,但下一瞬,嘴角兒還是翹起了一絲笑,“原來..你小子也不算傻啊!”


    “哼哼,天下之大..能早就那一洞兵刃外加那一柄寒光劍之人,除了大匠巧不工,我想不出第二個了!”我望著老頭兒一笑,“天下兵器一家成,大匠宗師巧不工,前輩,幸會了!”


    聽我一說,那老頭兒像頹然吐了口氣,若有一絲笑,“天下兵刃..又豈是一家能成的,哼哼,大匠宗師一名,我可是愧不敢當!”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前輩,可是謙虛了!”我一笑,巧不工卻是一搖頭,“謙虛,哼哼..我巧不工,前三十年輕狂,中三十年,瘋狂,到了後三十年的今天..我已是癲狂之輩,謙虛,哼哼..我一輩子不知道什麽叫謙虛!”


    老頭兒低著頭,像是一聲的喃喃自語,“我巧不工,七歲入師,十二歲入門,十五歲獨成一器,斬堅如紙,二十一歲..鍛器成兵,削鐵如泥,二十九歲獨成一脈墨刀,而名噪一時!”


    “我一生成兵百刃,從不落人之後..論起兵刃,我自認不輸這一世之輩!”


    老頭兒鏗鏘念了一頓,句句話落了個擲地有聲,我驚得望著老頭兒,這一頓話下來,老頭兒隱隱帶了一絲顫抖,抬頭朝我緩緩一望,“但我..終究算不得大匠宗師!”


    “這..這是為何,若你大匠巧不工還算不得宗師,那天底下...”我一言未落,老頭兒翹嘴一笑,“哼,別人,那就更差的遠了!”


    一句話,我忽然笑了,狂..果然不辜負他說的一個狂字!


    “前輩,您這話兒...”


    “哼哼,我成不了..是因為我差了一步,他們成不了,是因為還沒人能踏上這條路!”老頭兒一笑,“那柄劍..就是證明!”


    “前輩,你說..那柄寒光劍!”我驚得一問,老頭兒應了聲,“對,就是那柄劍,因為那柄劍..我上了路,也因為那柄劍,我一步..踏上了絕路!”


    “絕路,您這是什麽意思!”我驚得一聲,老頭兒一笑,“因為那柄劍..成靈了!”


    “成靈,寶劍成靈,這..這可是好事兒!”我一笑,老頭兒卻是搖了搖頭,“成靈是好事兒..但若是,成了邪靈,你說這...”


    “邪靈,你說..寒光劍裏,成了一邪靈!”我驚得一問,老頭兒臉色沉了一分,“對,邪靈..就是邪靈,劍成之日,落血之時,正因為一把劍..斷了全家人的命!”


    “你全家..“我一聽驚了一愣,老頭兒緩緩的一點頭,“全家..十七條命,毀於一劍!”


    “那柄劍,竟然能...”我一聽可傻了眼,十七條命,難道說..那柄劍,真的是一柄劍,殘殺了老頭兒滿門之人!”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今天..你們可也見識到了,那柄劍..已經成精了!”老頭兒一念,“一柄邪劍...控製了千百兵刃,山洞之內..其實牆壁上的百兵躁動,就是那柄劍搞得鬼!“


    老頭兒一言言,一句句說著,我聽的暈頭轉向,一時間還真有點兒禁不住了,一柄劍..一柄成了靈性的劍,居然能操縱了百般兵刃,而且..竟然還殺人滅口!


    “這柄劍..還真是見了邪了!”我喃喃念了聲,老頭兒朝我一點頭,”所以..我要用你們的斧柄,我要除了這柄劍!”


    “你說,這.這半截斧柄,能幹的過那柄劍!”我一驚,老頭兒搖搖頭,“在你手裏不能,但到了我這..我保證,我一定除了那柄邪劍!”


    “因為,在我心裏..我已經斷了那柄劍,幾千次,幾萬次..這一次,一定能成!”


    說到這,老頭兒歎了一口氣,“哎,你們知道嗎,這柄劍..為了這柄劍,我追了三年,從泰山之巔,一道追到了黃山,你們永遠也想不到,追著一柄劍是如何的無奈感!”


    “當年,泰山之巔..我偶得了這一天外之鐵,煉火焚燒,四十九日成一劍,一劍出,震得百刃戰栗,我本以為,這一劍成了我大匠宗師的開端,卻沒想到..劍成之日,也就是我一家滿門抄斬之時!”


    “這柄邪劍..我一路追到了黃山,承蒙半山寺方丈,智上禪師相助,以我本生功利所成之刃,把此劍封在了半山寺之下,三年了...或許,我等的就是今天,等你們送來這塊斧柄之鐵!”


    “前輩,這段斧柄之鐵..你要幹什麽?”


    “成一柄屠劍之斧,斷劍,報仇!”


    老頭兒冷冷的一句,一瞬間,嗖的一下涼風,我猛地一個激靈,“你是說,用這斧柄..斷了那柄劍!”


    “準確的說,是早就一柄..斷劍之兵!”老頭兒一聲,我皺了下眉頭,小花旦兒忽而念了一句,“前輩,你就不怕...驅虎趕狼,到最後,養虎傷身,斷了一柄寒劍,你卻又造就了一柄兇器,此事..”


    “不會的,不會的!”老頭兒一搖頭,臉色多了一份癲狂,“絕對不會,錯..我錯過了一次,但絕不會再錯第二次!”


    “兩位小輩兒..此器一成,斷了寒劍之後,這兵器..我便贈予兩位如何!”老頭兒懇切的一聲,我與小花旦兒相視望了一眼,要說,能得到大匠巧不工一件兵刃,那自是天大的造化,可要說這柄斧柄...


    小花旦兒眼眸亮了一瞬,忽而轉向了老頭兒,“前輩,讓晚輩多問一句,你可知道..這斧柄之鐵與寒劍之鐵的底細!”


    第四百一十七章智上禪師


    “底細..”


    “哼哼..打鐵行當兒了混了這麽多年了,這點兒見識還是有的”老頭兒哼笑了聲,“那柄劍,十三年前出自我之手,寒光劍..十三年前。天象異變,乃是一塊落於泰山之巔的天外之鐵,此鐵..似金似鐵,外附清寒,沾血即是跗骨之傷,當年..我鍛鐵十三天,淬火二十七日,四十九天鍛劍而成,曆經百日成就一劍,一劍成..落血三尺,當日一難,我一門十七號,除我之外無一生還!”


    “我一朝鍛劍成邪,可卻也因此害了我一家人,本來。我痛心疾首..還以為是我鍛劍之錯,可後來..智上禪師告訴我,鍛劍成邪,並非我鍛劍之錯,其實,那塊兒天外之鐵,本身就是個通邪的玩意兒,天下百刃,即便他成了一柄鋤頭,也必然少不了一場殺來橫禍!!”


    “劍已成邪,即便今日不斷我手...他日,也必然有人來斷,隻是..”老頭兒愣了一瞬,搖頭歎了口。“隻是..徒增一片殺戮罷了!”


    聽老頭兒一說。我與小花旦兒也跟著點點頭。這話兒說的..也確實不錯,劍一成,便毀了一家十幾口的人命,要不是這老頭兒把他封在了山洞裏,到如今..指不定折騰出啥風浪呢,這麽一柄邪兵,可是萬不能留存於世!


    老頭兒瞅我倆一笑,一點頭又調轉了話題,“寒光劍..說穿了,也就這點兒底細了。至於,你們手底下那段斧柄..”<


    一句未落,老頭兒掃了我倆一眼,“那邪乎勁兒..可是不弱於那柄劍啊!”


    “單論年月,寒光劍成劍十三年,兵器行當裏..最多也就算個娃兒!老頭兒笑了一聲。“至於那斧頭,哼哼,我看..少說怕也有這個數兒了!”


    說著,老頭兒一翹嘴角兒伸了三根手指頭,我瞅的一愣,按他說的上了年月,三根手指頭,三十年..怕是有點兒少了,難道說..


    “難道說,那斧頭..成了三百年!”我驚得一聲,老頭兒瞅著我一笑,搖了搖頭,“不,不是三百年,而是..三千年!”


    “什麽,三..三千年!”我一瞬間瞪得傻了眼,“難道..難道說,這還是一個老古董了?”


    “哼哼,何止是一個老古董!”老頭兒咧嘴笑了下,一望小花旦兒,小花旦兒反手亮出了斧柄,老頭兒盯著斧柄愣了幾秒,“三千年,隻是我自己估了個數,可能..他的年代,還更加久遠的多!”


    一句話,我三人都愣在了那,三千年,甚至..還更加的久遠,我還就納悶兒了,幾千年的東西,這斧頭柄兒..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我三人愣著,癩皮老頭兒那眼神兒..自始至終,沒離過那斧柄半分,就好像那雙眼..被斧柄死死勾住了一般!


    三五秒,一兩分,這一股子寂靜,忽然讓我有幾分不對勁兒,小花旦兒望了我一眼,一望老頭兒,我一下子醒悟,緊跟著一巴掌拍向老頭兒,猛地一下哆嗦,那老頭兒一個激靈醒過來,忽的一口粗氣兒,“我的..我的個娘啊,好..好邪門的玩意兒!”


    “前輩,你..你剛才怎麽了?“我一問,老頭兒慌忙一搖頭,“靈兵百器,斷刃通靈,這斧柄裏的一絲器靈,好像勾了我的念!“


    “什麽,你的念..”我一驚,老頭兒一下的點頭,“對,對,剛才..剛才我好像聽見了一句話兒!”


    “話,什麽話兒..”我一問,伸腦袋湊了過去,老頭兒顫巍巍望著我,嘴角幹澀的吐了一聲,“斷刃重合,寶器成鋒,驚邪鬼煞,一將天成!”


    靜,一瞬間的寂靜,一句話..仿佛又重歸了那死一般的寂靜,老頭兒望著我抽了下嘴角兒,“斷刃重合,可你說這,這重合的半截兵器..”


    “半截兵器..”我聽得一晃念,眉頭一轉,忽然望向了小花旦兒!


    “這斧柄..果然是通了靈!”小花旦兒一笑,一反手,從背後摸出了一大塊兒鐵疙瘩,我一瞅,這..這就是荒村湖底..大兇鳳凰下的那塊兒鐵疙瘩!


    “他說的..應該是這個!”小花旦兒一笑,眼瞅那鐵疙瘩,老頭兒一個激靈盯眼珠子,望著那一塊鐵疙瘩,一下驚呆了眼!


    “這..這難道是...”老頭兒驚愕望了我倆一眼,“是..是斧刃?”


    “意外得的一玩意兒,人身提不起,水火絞不爛..是不是斧柄不敢說,但應該也算個寶貝吧!“小花旦兒言語一笑,老頭兒兩眼瞪了個通明,“人力不起,水火不侵,錯不了,錯不了了!”


    “倆小輩兒的..我就問一句,信不信得過我這把老骨頭吧!”老頭兒眼眸一亮,望著我倆,我與小花旦兒對視了一眼,小花旦兒一笑,“信不信得過你,暫且是兩說,我隻想問一句..你壓不壓的住這件兇兵!”


    “我若壓不住,天底下..怕也就沒人壓得住了!”老頭兒一笑,一股莫名的自信躍然嘴角!


    大匠巧不工,除了他..還能有誰!


    最後的一句話,我本以為..這場不知對錯的買賣,該一錘定音了,可沒想到,小花旦兒隨意把斧柄鐵疙瘩扔了一地,笑著一聲,“天亮之前..黃山崖子,我們等你!”


    一言說罷,小花旦兒拉著我就往上走,我懵頭懵腦的分不清來意,可小花旦兒也是一言不發,笑著不語..一直等到了山崖屋子內落腳,小花旦兒別有深意的一笑,“傻九斤,你拿不動..你覺得,一個老頭兒能拿得動嗎?”


    一句話,說的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小花旦兒擺的一道兒,來試試..這所謂的大匠巧不工,到底有幾分能耐!


    黃山崖子的小屋裏,我與小花旦兒一直等到了東方明亮,晨雞報曉,到最後..那瘋顛顛的老頭兒,所謂的大匠巧不工,居然是沒漏了麵,正當我倆歎氣失了望的時候,房頂上哐當一聲響,房頂朝天..透明見光的一個大窟窿,地上丟著斧柄和鐵疙瘩,房頂上..一髒兮兮的腦瓜子打著哈欠,正對著我倆笑呢!


    “兩位..天亮了,我也睡醒了,咱們..能不能開工了!”


    老頭兒咧嘴一笑,我一驚醒過了神兒,合著,這老頭兒在房頂上..還都打了個盹兒了!


    東西咋弄過來的不知道,我沒問..他也沒說,但無疑,這道關卡..這老頭兒確實是過了,不但過了,看他那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的意思..似乎,這人力不能及之物,還真是小菜的一碟!


    如此,小老頭兒輕描淡寫的接下了擔子,鍛斧之行,也算就此開了端口!


    如何鍛造兵器,我沒學過..也沒這見識,對上了大匠巧不工,自然也沒啥話說,但要說,三經與千年僵屍血之事,我必然是得問上一問!


    這事兒跟小老頭兒挑明了一說,本以為..我與他行了方便,他自然不會難為了我,可誰想,笑老頭兒反過來,一句話..讓我失了準頭兒!


    “其實吧..佛儒道三經,怕早就絕了傳,我叨念的那點兒..皮毛,也就是點兒皮毛!”老頭兒笑眯眯一句話,一句話差點兒讓我乍了毛,可他一口大喘氣笑了聲,“書是絕了傳,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天底下,還有一人曉得三經,而且..還就在半山寺內!”


    “半山寺內,誰,快告訴我..是誰!”我驚得一聲,老頭兒老狐狸似的一笑,“半山寺方丈,智上禪師!”


    “智上禪師...”我一聲念叨,幾乎扭頭就要朝半山寺走了,可誰想,老頭兒緊跟了一句,讓我一下涼透了心!


    “隻是可惜,智上禪師..已經死了!”


    “啥,你說啥。.”


    一句話說的我三屍神暴怒,死了,死了..他說的,三經書卷..已經絕了,唯一一個知道三經下落的,居然也死了,難道說饒了半個圈子..這消息,居然給斷了?


    “死了?”小花旦兒念了聲,望著我忽然一下搖頭,“不,不可能..九斤兒,你還記得,你上迴在房間裏見過的那位老師傅嗎?”


    “老師傅..”我恍然一個念頭,想起了那老頭兒,小花旦兒點頭一聲,“我聽那老師傅說..他就是半山寺的方丈,他..就是智上禪師!”


    “他,你說..那個老師傅,他..他是智上禪師!”我一下驚得懵了頭,可反觀老頭兒,那一下臉上不但是沒有驚愕,反倒是..極隱晦的一絲黯然!


    “地藏王菩薩曾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老頭兒黯然了一瞬臉色,“智上禪師也曾說過一句,寒劍不斷,不入輪迴!”


    “呃,什麽,他..不入輪迴!”


    我一下愕然,老頭兒微點了下頭,“這也是為何,我要盡快斷寒劍的原因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三口絕木


    一瞬的驚愕,一瞬的沉寂,我歎了口氣,“前輩,那您..您能找到智上禪師嗎?”


    老頭兒搖搖頭。“不..不,沒人能找得到他,他的出現..隻能看機緣!”


    “機緣,機緣,難道說...”我驚得一愣,“我..我錯過了一場機緣,更,更錯過了三經一書的機會!”


    “九斤兒,你..你還記得,他問過你的一句話嗎?”小花旦兒忽然問了我一聲,我一愣,“話,你說的是..記得,記得!”


    “智上禪師曾問我一句,我是觀雲..還是觀人!”


    “呃。智上禪師..他,他問過你話了!”老頭兒驚了一句,我點點頭,“對,智上禪師與我見過兩次,兩次..皆是問的這句話,觀雲,還是觀人!”


    “那你..你是怎麽迴答的!”老頭兒急切的問了我一聲,我愣著搖了搖頭,“我..我好像,還沒迴答他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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