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大哥,你..”


    “好了,別說了..如果不想發生那些事兒,那就..幫我早點找到我師父!”我望了一眼林淺笑,“林家妹子,多謝了!”


    一句話,我一手攙起陳漢彪,一步一個闌珊,一步步朝著怪石堆兒外走了去,我心裏打著顫,我不想奔田家。我也不想要他們的交代。我隻要..我隻要我師父活著。活著!


    “陰大哥,借著這個!”林淺笑唿的一聲,一把甩出個東西,我反手一把,淩空接了去!


    “陰大哥,通靈雙印...有消息,我一定盡快告訴你!”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


    林淺笑唿的一聲,輕微幾下落地聲,飄然而去,我望著閃身遠去,一手扶著陳漢彪出了怪石堆兒,我擔心著師父..擔心著那個老古怪,但我知道,現在,我必須先安頓好了陳漢彪。耽誤下去..老古怪尋不尋的著暫且不論,陳漢彪這條命就得先交代在了這!


    一路出了怪石堆,我尋了一處山洞把陳漢彪安頓了進去,就他腰間的一處傷,我知道他傷的不輕,但我沒想到..一撕開他那件破爛衣裳,整個腰胯骨上..兩手掌大小的一道血口子,打著卷兒的一層白肉..那肉色已經變了色,一碰血色..也映出了一絲黑紅,不但如此,黑紅一散..傷口處隱約的一抹陰晦寒氣!


    “彪哥,你這..你這傷!”我咬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傷,屍毒加妖邪氣,彪哥,你..你這到底是誰傷的!”


    “噝噝..”陳漢彪一口的涼氣,“我..我知道,我知道有毒,要不是遇上了你,遲早..遲早我得交代在了那!”


    “我說了,那群人就他娘的奔著小命去的,一個個下手可真他娘的狠著呢!”陳漢彪咬牙了一聲,從懷裏抹了一個黑色瓷瓶,一開瓶口,一股子難聞的腥臭味兒竄的嗆子,陳漢彪二話不說,一抹按著瓶口..一把按在了傷口處,噝噝的一聲,我緊聽著..那聲音就跟火烙鐵燙了豬皮一樣,一層的黑煙加著皮開肉綻,看的我都頭皮子發涼!


    “彪哥,你..你這是.”我咬牙望著,陳漢彪咧著一口白牙,強擰出一絲笑臉,“嘿嘿,沒事..九斤兒沒事,這是一點創傷加驅毒的藥,要沒有這個,我小命早就交代在那了!”


    陳漢彪一邊笑著,笑的牙疼,笑的我心裏刀紮似的疼,娘的,王八蛋..一群龜孫子,讓我逮著了,我不一個個扒了他們的皮!


    眼瞅陳漢彪敷了小半兒傷口,一瓶子帶臭味的創傷藥用完了,我摸出了林淺笑送的藥瓶兒,一打開,嫋嫋一絲輕響,“彪哥,別弄了,我來..用這個!”


    陳漢彪點點頭,我道出一點兒乳白色藥水,冰涼涼的..一抹在了傷口上,陳漢彪吸溜溜的抽了口涼氣,我一驚鬆了口,“怎麽了,彪哥,疼嗎?”


    “不.不.不疼,舒服著呢,來,再來點兒..娘的,這藥可比師父給的舒服多了!”陳漢彪咯咯的笑著,“咱邙山的東西就是衝,”


    憨子脾氣..沒心沒肺,望著他,我心裏沒來由的一股疼,當初..我要不把這憨子帶去柳州該多好,這憨子..還繼續做他的平頭小老百姓,也不至於守這份苦!


    我一邊給他敷著藥,乳白藥水一抹上去,那傷口一股子黑血立即淡了幾分,與此一瞬,那泛著白肉的傷,一絲淡淡的黑氣冒了出去,這一下,我驚得瞪了眼,“呃,邪氣..這,這是邪氣!”


    “彪哥,你們..你們到底遇上的是什麽人,怎麽..怎麽會有邪氣?”我驚得一聲,陳漢彪也嚇得一瞪眼,“啥,你說啥,邪氣,難道說..哪群人是啥邪家的鬼東西!”


    “邪家,你..你也知道邪家?”我驚得望著陳漢彪,陳漢彪愣了下,緩緩一點頭,“知道,還交過手..當初,他們還奔過一次村子裏,當然,他們沒能進去的,被人一早就給攔下來了!”


    “村子,彪哥,那我..我爺爺他們怎麽樣!”我問的一聲,這一聲,眼瞅陳漢彪臉色變了幾分,但跟著點點頭,“沒事,你放心,老爺子是好睡好,一點兒沒事!”


    “沒事..那你..”我望著陳漢彪,他兩眼珠子提溜圓的滾了下,我知道,這憨子心裏有事兒,這憨子從來不會撒謊,這雙眼神兒就騙不了我!


    “彪哥,有話你就直說,咱倆,難道你還瞞著我不成?”我問了聲,陳漢彪愣了幾秒,咬了咬嘴唇,“哎,我..我也想說,但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隻能..人變了,人都變了,變得我都不敢認了!”


    “彪哥,你..你什麽意思,你說清楚了!”


    一句話我心裏打了顫,變了..都變了,變成什麽樣兒?居然..讓這個憨子都不敢認了!


    “來這趟黃山之前..我去求過你,求過老爺子,甚至..跪下求過你們陳家所有的人,我隻能說..你們,你們陳家人,太冷血了!”


    “冷血..”兩個個字,我渾身猛的一個激靈,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血,我爺爺他..他..”


    陳漢彪望著我,“九斤,你知道嗎,當初來黃山之前..我發過誓,再也不和你陳家有半點兒來往,還有..如果你哪天真栽在了我手裏,我一定親手宰了你,真的,我真發過誓,我真會一刀宰了你,不..是宰了陳九斤!”


    “幸好,幸好啊...我,我在這遇上了你,遇上了真的你!”陳漢彪嘴角強撇出了一點笑,很苦的笑,苦的眼皮子下的淚,都在了眼底打滾兒,我哽咽了一聲,咽了一口氣,“他..他怎麽說的!”


    “哼哼,怎麽說..”陳漢彪苦笑了聲,“我都忘了他怎麽說了,我隻知道..他還是,我要敢邁進去一步,他就一刀宰了我!”


    “嗬嗬,九斤..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心疼嗎,我一顆就像被生挖出了一樣,迴想當初..我和師傅替你擋在門口上,替你擋下那一群人的時候,我還是笑著的,可那天..我真他娘的哭了,陳九斤啊陳九斤,你他娘的長本事了,不是當年我倆拚了命救你的時候了,哎,我真想不到..你那顆秤砣心,到底得多恨啊!”陳漢彪哭了,滾滾的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我當時..差點兒就一口氣兒衝進去了,還是你奶奶..你奶奶攔下了我,她說了..死在對手手裏,不冤,死在了自己人手裏才冤屈呢,他讓我走了..讓我出了村子,以後再也別迴去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不出村子


    “你奶奶是個好人,我把你奶奶當我親奶奶,把你娘當成我親娘,現在..你陳家,還有那個村子。也就這兩個女人,能..能讓我有點兒念想了!”


    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進我耳朵裏,我渾身千刀萬剮一般的疼,”王八蛋...王八蛋!”


    砰..我一拳掄在山壁上,一拳一個坑..陳漢彪一把攔著我的手,”九斤兒,九斤兒你幹什麽!”


    陳漢彪一手按在我手上,“你..你瘋了啊,有力氣..有力氣給我留著救師父,有力氣給我迴去揍那個狗娘養的畜生,咱這血..可不是在這流的!”


    陳漢彪一手給我擦著手上的血,不疼,真的,疼的不是手。是心...


    我想不到,我真想不到..他,他竟然..


    占了我名字,占了我的身份..罷了,也就罷了,我都可以不要,我都能隨了他,可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的親人,為什麽..為什麽!


    “彪哥,彪哥我..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師傅,我..我..”我咬著牙,忽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我想說好多好多。但我不知道。那一句話,那一份心,才能彌補他們心裏的傷!


    “嘿嘿,傻小子..你都叫彪哥了,還跟我客氣啥!”陳漢彪傻傻的一笑,笑的很傻,但笑的讓我很心酸,陳漢彪笑著,“九斤,能找迴了你,我已經很高興了,起碼..你們陳家,又讓我多了個惦記的人!”


    “哎,我知道我傻..我知道我憨了一輩子,說真的。從小到大..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但咱一村子裏,我最惦記的情..是你們陳家的!”


    “隻不過...哎,人啊,你是被人換了,可有的...卻是把自己給變了!”陳漢彪一臉苦澀的笑了聲,一字字紮進我耳朵裏,當真的,刺得我腦殼子生疼,變了..我知道他說的是誰,我爺爺,我家那個..我一直看不透的老爺子!


    “彪哥,你告訴我,我爺爺他..他到底怎麽了!”我咬著牙問了聲,陳漢彪搖搖頭,“哼哼,沒事..算了,都過去了,別說那些了!”


    “說,告訴我..把你聽見的,看見的,全都告訴我,我就想看看..現在的陳家,到底到了什麽地步!”我咬牙一聲,陳漢彪愣了下,緩緩點了點頭,“好..好,我告訴你,我把你家的事兒,都告訴你!”


    “在求那陳九斤之前,我一早先去求得你爺爺,我知道..你爺爺是個大人物,他要是出馬,不管啥事,一準辦得了,可你爺爺說...哎,他是,他不出村子,即便是師父..死在了村子口,他也絕不會邁出去半步!”


    “不出村子..”我驚得一聲,陳漢彪點點頭,“對,不光是他..任何人都一樣,他說了..陳家人,村裏的一個都不能出去,出去了..哪怕是死在了村口,他也不會看上一眼,出去了..那就永遠別再迴來了!”


    “他..他真的是這麽說的?”我望著陳漢彪,不敢想象,我不敢想象..到底什麽事兒能讓爺爺說出這句話,是好是壞,是憂是喜..除了陳漢彪不願言表那股心寒,我更多的..是一種恐懼,家裏..我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我搖搖頭,“彪哥,你,你..哎,算了,先不給你說這個,趕緊著,好好養你的傷,咱們還有大事兒呢!”


    “呃,對了,你說..”我遲疑了一瞬,“你說,那個假的陳九斤,家裏人知道嗎?”


    “這個..”陳漢彪愣了下,搖搖頭,“這個我倒不敢說,你迴去之後..都知道你性情大變,可能一時半會,還不知道那是個冒牌貨,不過...我感覺師父可能看出來點兒!”


    “哦,師父看出來了?”我驚得一聲,陳漢彪點點頭,“對,我感覺得出,師父絕對看出了蹊蹺,當初,師父來黃山之前,我曾向師傅說過,讓他叫上你,不..應該說叫上那個陳九斤,可師父卻來了句,咱自家的事兒,叫一個外人算啥,他當師傅..一人就能幫徒弟平了事兒!”


    “以前,我還納悶呢,以為你性情變了,這師徒關係有點兒生分了,可現在想想...師父怕是一早就看出了那是個假的!”陳漢彪點頭一聲,我也歎了口氣,若說..我那個古怪師父看得出來,那我一家人,怕也都能看出個所以然了,我爹娘可能隻是猜測,可老爺子絕對看得清,奶奶也絕對看得明白,他們不說..難道,就算是默許了?


    一想到這,我心裏針紮似的一下疼,默許了..家裏人都默許了,我忽然感覺,我真的被世界拋棄了一樣,真的,無親無故..沒了,我好像什麽都沒了!


    “呃,九斤兒,你..你怎麽了!”陳漢彪言語了聲,我一晃醒過神兒,搖頭笑了笑,“沒事,沒事..”


    “嗬嗬,沒事就好..九斤,趕緊著吧,趕緊給我敷好了傷,師父可還等著咱去救呢!”陳漢彪嗬嗬的一笑,我趕緊著給他敷著傷口,一邊敷藥,陳漢彪還一邊說著,“九斤啊,其實..我一早也看出來了,隻是啊..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哦,彪哥,你怎麽看出來了!”我笑了聲,陳漢彪摸著後腦勺嗬嗬的一笑,“嘿嘿,因為啊..那小子第一麵見我,他沒叫我彪哥,沒叫彪哥,我一早就應該想到,他是個冒牌的!”


    陳漢彪嗬嗬笑著,我也是一笑,一邊敷著藥,陳漢彪感歎著,”哎,如今啊..你也不是當年的小九斤了,長本事..彪哥我,也沒本事擋前頭護你了,以後啊.不管啥樣,九斤兒,別忘了咱..我不想丟了你這唯一一個兄弟!”


    一句話,說的我眼淚又開始打滾了,娘的,這憨子..啥時候這麽會煽情了,說的我,我心裏酸酸的疼!


    “彪哥,你說啥呢..一聲彪哥,一輩子的彪哥,走到哪..我混成啥樣,你都是我彪哥!”我抿著嘴說了句,那憨子笑了,笑的很傻...一如當初,那個李家葬禮上,挑著大碗兒麵的傻小子,傻的讓人心酸,讓人...放不下!


    煽情的話兒,也就說到這了,一邊給陳漢彪敷著傷口,我一邊也問著一些瑣碎的事兒,一來,問了問龐然..問了句他倆現在咋樣了,一說這,這憨子笑的跟個啥似的,一句話..說就等我迴去喝喜酒了!


    我聽著一陣笑,可他反口問我一句,一句話把我就問傻了,他問我..和程曦咋樣,啥時候喝我倆的喜酒,這一句話..我當真感覺心口震了一下,空熏竹裏的小花旦兒,怕是又得吃口的洋醋了!


    我搖頭笑了聲,說喝啥喜酒啊,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一遭一聲不響的跑出去,哪還有臉再見人家,聽我說著,也是不開竅,一口一個弟妹叫著,剛叫了兩聲,我懷裏的小花旦兒可坐不住了,張口清冷冷的一聲,“九斤兒,你兄弟都來了..也不讓我娘倆見上一麵!”


    小花旦兒帶醋味兒的一句,陳漢彪直接給嚇傻了,等我一放出了小花旦兒,白老爺子跟小鬼嬰也跟了出來,一出來..小花旦兒就叫了一聲彪哥,小鬼嬰跟著一聲彪伯伯,兩句話..陳漢彪傻眼望著我,嗬嗬,嗬嗬...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小花旦兒和小鬼嬰兩句話,這無疑就是在宣誓主權..我這個蘿卜,已經入了坑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邙山之困


    我倆傻笑了兩聲,小花旦兒詢問了一些我師傅的事兒,點頭應了聲,讓我看著小鬼嬰,隨即和白老爺子出了山洞。這救人如救火的事兒,可是不能耽誤了半分,小花旦兒前腳剛走了一會,忽然間,我眼前一晃的模糊,一瞬間又通明了一片,朝天望著..半山腰上一處碩大怪石,好似一隻振翅欲啼的望天雞,而一晃眼神兒..目光一轉,眼前橫七豎八一溜屍體,滿地鮮紅滲著一地的血跡!


    “呃,這..這是怎麽迴事,快告訴我,這...這是哪!”


    我驚得一聲,陳漢彪一下也驚了神兒。“九斤兒,你怎麽了!”


    “林淺笑的通靈雙印,好像..好像有師父的消息了!”我咬牙唿了聲,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通靈雙印靠心神貫通,本就是一個逆天造化的本事兒,這手段雖然便捷詭異,但也有著絕對的局限,距離..是距離,現在,兩千小離著我怕也得是不近的距離!


    我晃得一個念頭,集中了心神問了聲,“在哪,這地方到底在哪!”


    可這一聲一念剛過去。我眼前忽然幾閃的人影子。黑衫遮身。長袍蓋體,一露臉兒的工夫,眼前映相恍惚了一下,我眼前忽的一黑..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栽倒在地上!


    還是陳漢彪手疾眼快,上前一把拽住了我,“九斤兒,咋樣..你怎麽了,你看到了什麽!”


    “黑袍人,是..是黑袍人,錯不了了,師父一定在那!!”我喘著粗氣喊了句,這通靈雙印,真是太他娘的費心神了,也就幾秒鍾工夫。弄得我是腦殼子生疼!


    “在哪..九斤兒,師父在哪?”陳漢彪急忙忙問了聲,我咬著牙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她還沒來及告訴我,通靈雙印就給斷了,不過,剛才我看到了一塊兒怪石,一塊兒形似望天雞的怪石!”


    “望天雞,黃山的望天雞,難道..難道是金雞叫天門!”陳漢彪一聲唿,我愣了一聲,“呃,彪哥,你..你知道這地兒?”


    說來,我也是奇了怪了,陳漢彪也就一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出村子都是少數,咋還能知道個金雞叫天門了?


    陳漢彪一點腦袋,“我不知道,也就聽師父說過一句,早先師父來之前就說過,等了結了這事兒,帶我逛一逛黃山,過了金雞叫天門,去半山寺會會他那老不死的故人!”


    “金雞叫天門,半山寺..我知道了,龍蟠坡,天都峰!”我喊了聲,來黃山之前..黃山大致地形我倒看了一眼,隻不過黃山的怪石堆兒太多了,光叫上名兒的都得一百二,這金雞叫天門...我倒沒怎麽注意!


    “彪哥,你在這等小花旦兒,我去龍蟠坡走一趟!”我一嗓子,抬腿要往外走,剛邁了一步,陳漢彪一把拽住了我,“咋滴,九斤兒,你小子要撇開了我自己幹?”


    “不是,彪哥你...”我望了陳漢彪一眼,一咬牙,“彪哥,你看..你看你這一身的傷,你說你跑去了,是幫忙還是拖後腿!”


    我一句話,陳漢彪忽然哆嗦了一下手,我抽了下嘴角,有幾分不忍,但我知道,這時候我耽誤不得,跟這憨子不放了狠話兒,他是決計不會讓我一個人走的!


    一句話,陳漢彪愣了兩秒,一點頭,“對,你說得對,我..我不能在拖累了你們!”


    “九斤兒,你..你先走,我..我在這等著!”陳漢彪咬牙說了聲,望著這憨子,我心裏空落落的一股酸勁兒,我這話兒,是不是說的有點兒重了?


    陳漢彪放了手,我朝他點了點頭,朝後小鬼嬰示意了一下,這鬼小子朝我眨眨眼,“爹,爹你小心了!”


    “乖兒子,爹知道了!”我微微笑了聲,閃身奔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一望天色,估計也就不到四更時分,飛機空降..我正落在了黃山峰頂,那龍蟠坡離著峰頂不近,但也不遠,我咬咬牙,心心頭一股的念,“師父,我的師父啊..你可千萬別出事兒了!”


    縱身越步,一道殘影掠開了半空,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那是抓不住下山的衝勁兒,可眼下..我要的就是這下山虎的勁頭兒,一路狂飆..竄了幾百米的山路,我耳邊嗡嗡然的一響,啪啪啪...刻進腦子裏的一頓鞭子聲響了起來!


    “打鬼鞭,師父..師父!”我騰地一步站在了那,耳邊嗡嗡然的一頓吆喝聲,通靈雙印,林淺笑又開啟了通靈雙印,但耳朵裏聽著,就跟電話信號不穩了一個樣,嗡嗡渣渣的亂成了一鍋的粥!


    “狗娘養的畜生們,嘿嘿,想要老子的命,那就一起上吧!”


    炸雷似的一聲嗓子,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不..不要!”


    “師父,師父.”我吼了兩聲,本能一般的吼了兩聲,但我知道..他聽不到,你跑啊,你逃啊,我敢說..這老古怪一人,要真打定了主意脫身逃走,這天底下還真沒幾個能攔住的!


    可我知道,這老東西是個硬骨頭..是個寧折不彎,打落了牙混血吞的傻貨!


    “呃,呃..”我咬牙悶吼了聲,撒開了步子瘋狗似的竄了出去,耳朵邊上..啪啪兩下子鞭子響,炸開窩的一頓金鐵交鳴聲,嘶啞的一嗓子怪笑,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喊了一聲,“邙山老鬼..邙山老鬼你也有今天,老宅子裏你以一擋百的本事呢,你引以為傲的徒弟呢,哼哼..廢了你一條老命,養了一條的白眼兒狼。你那個廢物徒弟在哪?讓他出來啊!”


    “哼哼,為他拚了一條老命,如今...哈哈哈,老東西,你後悔了吧,絕望了吧,這次..真該你邙山絕後了!”


    那嘶啞一聲嗓子落,嗷的一嗓子..鬼哭狼嚎的一嗓子,老古怪一句話..一句話忽然刀尖兒似的插進了我胸口!


    “放屁,放你姥姥的狗臭屁,老子這輩子,沒做過後悔的事兒,收這個徒弟更是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兒..嘿嘿,絕後?我邙山..隻要有一個人..有一個站著,那就絕不了後!”


    “等他出來,嘿嘿...等他出來那一天,一定會嚇傻了你們的狗眼,嘿嘿..等著吧,等著吧,等他來了...這天,也就真該變了!”


    “真該變了...”


    “啊..一群王八蛋,給老子拿命來吧!”老古怪嘶聲一嗓子吼,啪的一聲鞭子響,呃的一聲慘叫,渾然一片的廝殺聲,震的我兩耳朵生疼,我嗷的一嗓子,“住手..住手,你個老混蛋快走快走啊!”


    我拚了命的一聲,杜鵑啼血...嘶聲裂肺一聲穿列了雲空,但我知道,他聽不到..如今,我能做的..隻能是盡快趕過去!


    耳朵邊上兒轟鳴聲,時隱時現,時清時濁,鞭子聲,叫罵聲,刀鋒劍響..稀裏嘩啦一片亂聲,我一顆心好像被一把大手死死揪住了,或許這種痛才是最煎熬的..看著你拚命,我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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