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頭兒咯咯笑了兩聲,又跟我閑扯了兩句,問了我幾句這四五個月是咋過的,我如實說了,說學了幾門手藝,蔣老頭兒聽得樂嗬,電話裏頭還給我指點了幾句竅門門道,一些模糊不清的道道兒,經他一說,醍醐灌頂般的一股子豁然,一層窗戶紙捅破了,這很多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跟蔣老頭兒磕了幾句,聽著那邊亂糟糟的吵了幾聲,翟老頭兒扯嗓子罵了幾句老混蛋,像是一把奪過了電話,不過接過了電話翟老頭沒吭聲,一股子沉默靜了半晌。


    這不說話則以,沒想到這翟老頭兒一張嘴,一句話可就戳中了我這心窩子,“九斤該說的該問的,這老東西已經說了,別的廢話我就不論了,我就想問一句,你身上帶的女鬼現在咋樣了!”


    一句話,可算是挑起了我心頭的酸楚,我笑了聲,“能咋樣還能咋樣啊,一直沒動靜,沒啥反應!”


    聽我一說,翟老頭兒沉默了一會,電話一頭歎了口氣,“哎九斤,別怪我老東西潑你冷水,那東西用好了是個寶貝,用不好那可是個禍害啊!”


    “九斤是好是壞,你可要把握好了,那天晚上你也見識到了,動輒屍橫遍野,揮手血流成河,若真有個萬一嘿嘿,那可是一場壓不住的浩劫啊!”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養虎不成莫要被虎傷了身子,人鬼殊途殊途的其實不是人鬼,是人心是鬼情,切記,切記!”翟老頭兒念叨了句,我握著電話,一手緩緩帶著顫抖,半晌,我迴了句,“放心吧隻要我還在,就永遠不會有那場壓不住的浩劫!”


    “嘿嘿希望吧,希望吧!”翟老頭兒笑了一聲,我隨口問了幾句那兩個小娃娃的情況,翟老頭兒說他們已經全搬到了殯儀館,和這蔣老頭兒好歹也是有個照應。


    幾句閑話,我扯到了這百鬼夜行路上,這清明夜天還沒亮,我把這一晚上遇的稀奇古怪事兒,一股腦跟翟老頭兒倒了一遍,翟老頭兒聽著愣了半晌,電話一頭一聲歎氣,“你說的百鬼夜行路早些年我也聽說過,不過,因為沒鬧出過啥大事,一般也沒人去管那閑事兒,畢竟這陰兵借道,百鬼夜行,乃是幽府放行百鬼的一件大事兒,陽間路上的人一般是不會幹涉的!”


    “若是真如你所說這遊魂借道,百鬼夜行,乃是有人設計,這倒極有可能是壓鬼運魂的勾當!”


    “三十三年了這背後的黑手,在那一畝三分地,可謂是一手遮天了!”翟老頭兒一聲歎息,經他一說,我感覺著這百鬼夜行路,怕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的多,如此說來那邪十三的底蘊勢力,怕是更加超出我意料之外,他背後到底得是一個何等的龐然大物啊!


    我跟翟老頭兒說了百鬼夜行路和邪十三的事兒,這其中關聯也說了幾句,讓他告訴那官家人讓他們早做準備,這百鬼夜行路說不定還是個突破口呢!


    翟老頭兒應了我,又是千叮萬囑的說了我幾句,尤其是那瘋老婆子給的藥丸子,翟老頭兒再三叮囑了幾句,說那傷身損命的,九成八是啥邪門歪道的東西,讓我千萬千的不能吃。


    叮囑了幾句,翟老頭兒又是一陣沉默,半晌,他歎了口氣,輕聲念叨了兩句話,“九斤我沒別的囑咐的了,兩句話就最後兩句話,你聽清楚也給我記牢了,養虎為患莫要心慈手軟,天下為師,方成百年一人!”


    最後兩句話,翟老頭兒沒在說啥,悄然掛了電話。


    我握著電話,心裏起起伏伏,一個電話感慨萬千,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倆老頭平安無事,這是我最大的欣慰,但一說起小花旦兒我心頭忽然一抽一抽的疼,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或許,這一直是我不願觸碰的疤,不知道下次醒來,小花旦兒是她,還是它!


    我一手掛了電話,甩手扔了一張百元大鈔,扭身朝火車站走了去,邊走邊想著行行幕幕的事兒,邪十三百鬼夜行路陳家局平遙一行路,還有小花旦兒還有那一句,天下為師,方成百年一人!”


    “天下為師方成百年一人!”我一邊走著,嘴裏叨念了一句,一晃神瞬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難道難道那一人,就是他!”


    我雙手顫抖了一瞬,火車站一聲刺耳汽笛聲,猛地把我思緒拉了迴來,汽笛轟鳴,火車要開了,我趕緊著撒腿朝火車奔去了,沒想到我那一個電話,竟打了一個多小時。


    急急忙忙的上了火車,火車又是火車,我縮在個角落裏,迴想著過往循循一幕幕,當初柳州一道兩遭火車來來迴迴,夢一遭,我最怕的是夢,一遭我最想要的是夢,而如今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好好的做場夢!ˉˉˉˉ


    第一百一十二章朱家鋪子


    縮在角落,迷迷糊糊的,我閉眼睡了過去,一夢天明一夢醒。不知一夢勾何人°°°°


    啁哳刺耳一聲汽笛,緊跟著一陣嘈雜的嗓音,平遙°°°平遙°°我似夢非醒的聽到了兩聲,我一睜眼,火車上嘈雜混亂的人流,已經開始朝下湧了過去,平遙°°°平遙到了,我打了個哈欠,順著人流下了火車!


    一下火車,順著人流出了火車站,出門就碰到了不少拉客人的飯店旅館出租車,什麽汽車站火車站上,這場景可是常見的很。


    這車站拉人的車,往往是最貴的。我沒搭理這些人,一路朝前走,一邊走著一邊閑逛,算是逛逛這平遙古城。


    這平遙城年代頗為久遠了,傳聞早在西周時期,便一早有了這古城,說起這平遙古城°°°城內脈絡可是相當複雜,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條蜿蜒巷子,縱橫交錯。古城古跡,也是多不勝數,最出名的莫過於平遙三寶,古城牆,鎮國寺,雙林寺,一道的古城古跡,年代背景參差不齊,但個個都算得上老古董了!


    一道走過去,平遙城外。一麵古城牆朝外,斑駁滄桑。銘刻了多少年的風霜雨雪,瞅著這古城牆愣了一瞬,我抬腳進了這平遙城。


    歲月風霜。說白了°°°這座城,已經夠老的了,聽老人說過一句老話,這人老°°°狐狸多,城老°°°狐狸窩!如此說來,這座古城裏麵°°°怕是得狐狸成群了!


    一路進了平遙城裏,我四下望著,心裏也墊算著這一道兒的事兒,按那蔣老頭兒說的,三十年前,這豬下奔的事兒從這一個叫朱齡三的嘴裏傳出去過,三十年了°°°°雖說這奔°°說是什麽天降瑞獸,傳的比較邪乎兒,但再怎麽說他也算是頭豬,這三十年頭兒,那朱齡三°°°都不敢說還在不在世,至於這豬°°可能性就更小了。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一早就想到這了,不過,這線索°°°也隻是線索,有幾分線索,心裏就有幾分奔頭,成與不成°°°盡人事,聽天命吧!


    聽蔣老頭兒說,朱齡三其實就是個操刀屠夫,什麽養豬殺豬開肉鋪,這一條道兒上的事兒,都有他的營生,說來°°°還是什麽祖傳的手藝,多少年的老字號。


    一說這老字號,我心裏可是踏實了不少,老字號°°°在這地界經年日久,待了不少年頭兒,那知道的人一定不少,不像那九道胡同°°°鮮有人知,還在那深山溝子裏!


    不過我這進城一打聽,可就哭笑不得了,一說這平遙城裏,老字號的豬肉鋪子,人家都樂了,說這平遙城裏的豬肉鋪子多了去了,那豬肉鋪子一條街,那地界°°°幾乎一半都是有年頭兒祖傳殺豬賣肉的。


    一聽這話兒,我還真傻了眼,又問這朱齡三的大名,一個個聽了皆是搖頭,不過想來°°°這朱齡三怕得是蔣老頭兒他們一輩的人,這平遙城又大了去了,這沒準都是黃土埋身的人了,不知道也是正常!


    聽人一說這豬肉鋪子一條街,我一尋思,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去那打聽打聽,沒準能有幾分著落


    我順手打了個出租車,一說那豬肉鋪子一條街的地方,那司機撇嘴就笑了,“大兄弟°°°你要買個豬肉,還跑那麽老遠地方幹嘛,這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道巷子裏,哪沒有賣個豬肉的啊!”


    我一聽撇嘴應了句,“這豬肉和豬肉不一樣,不是聽說°°那豬肉鋪子一條街都是上了年頭兒的老字號,咱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正宗!”


    那司機聽得樂了,“嘿嘿°°°別光聽這老字號,自從朱家鋪子咋了招牌,現在啊°°°哼,也沒啥新老之分了,哪的豬肉都是一個味兒!”


    “哦?”這話可把我說的一愣,“司機大哥,您這話兒°°°啥意思!“


    “大兄弟°°°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這前些年的一些事兒,你不知道,這老字號豬肉鋪子,以前打頭的是朱家鋪子的招牌,那朱家鋪子的豬肉,還別說,確實是有獨到之處,那味兒°°°也確實比平常人家的獨到的多,可惜啊°°°幾年前,那股味兒已經沒了,新的老的°°°也就沒啥區別了!“


    一聽這話,我還真給樂了,朱家鋪子°°°莫非還這是那朱齡三沒想到,我這隨口一句話,還真問出個道道兒來了。


    ”司機大哥°°°您說說,以前,那老朱家鋪子的豬肉,到底有啥獨到的地方!”


    那司機一邊開著車,點頭在那愣了一下,“說起來°°°我也說不出有啥獨到的,但比起一般人家的豬肉,確實吃著不一樣,爽口有嚼勁兒,同樣的廚子做著同樣的菜,不一樣的豬肉,那味道可就差的遠了,就為這°°°好像啥衛生局安全局還專門調查了一番,可也沒查出啥問題,人家說°°°°可能是豬的飲食供養上有些特別的地方,但這算人家祖傳的不傳之秘,人家也不向外透露,到底是因為啥門道°°°就不得而知了!


    聽司機這麽一說,我心裏還真多了幾分念想,能從豬的飲食供養上下功夫的,這祖傳的門道°°°°那絕對是錯不了的老字號,不過°°°我心裏納悶的是,為啥°°°那獨到的豬肉味又給沒了呢!


    我張嘴又問了句,“以前這豬肉味獨特,可現在°°°為啥沒了那獨特勁兒了!”


    “這誰知道啊,哎°°°說來那事兒也是怪異的很!”司機搖頭念叨著,“我記著年頭不少了°°°應該有七八年了吧,當時那老字號的豬肉,比平常的豬肉價還貴上兩成,一個大飯店買過來的豬肉,不知為啥,一夜之間,居然全給餿了,當時是夏天,本來還以為是沒儲存好,也就自認倒黴了,可是四下一詢問,各飯店酒館從那朱家鋪子收的那批肉°°一個不差,一夜之間居然全都給弄得嗖臭!”


    “一夜之間°°°豬肉全臭了!”我點頭應了一句,“這°°°這事兒可是來的蹊蹺!”


    那司機緊跟著歎了口氣,“哎°°誰說不是呢,一夜之間°°°臭了幾百上千斤的豬肉,這麽多酒家的問題°°°總不能都出在酒家飯店上吧,傻子都能看出是°°°這問題出在朱家鋪子上!”


    “當初十幾家酒館一聚,找了兩個帶頭兒的長輩人,就跑到那豬肉鋪子要個交代,那朱家鋪子當家的也不是個好惹的貨,本以為這事兒得折騰出點兒動靜來,可沒想到°°°那豬肉鋪子居然一口氣全擔下了責任,不僅是原價賠償,有損失的還照價全給了,那一次°°°朱家鋪子可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啊!


    “一堆臭肉°°°可不單單是丟了本錢,那更是壞了名聲,從那次以後,那朱家鋪子的豬肉買賣,就開始下滑了。那股獨特的豬肉味兒,從那時起°°不知為啥也就給斷了,也正因為這°°°才有了現在這些豬肉鋪子冒頭的機會!”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念叨著。


    聽這司機一說,我皺眉搖了搖腦袋,“這事兒°°確實是蹊蹺的很,這明擺著是要咂那豬肉鋪子的招牌嗎,保不準°°°就是背後有人下了陰招子!”


    “哼°°°這朱家鋪子朱老三是誰啊°°°給麵子的那都得叫聲朱三爺呢,別看就是個操刀屠夫賣豬肉的,那一身暴脾氣外加一身真功夫,在那一條街上°°°也算是個響當當惹不起的人物,敢在他背後下陰招子°°°°怕是沒幾個人!”


    “哎°°°當初也不是沒這個懷疑,不少人都認為是有人背後下了陰招子,可想不到的是,那朱家老板不但沒啥反應,反而一手把那事兒給壓了下去。像是自認這倒黴事兒,也就沒再折騰下去,這事兒啊°°°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聽司機這話,我不由得愣了下,朱老三°°°難道不是朱齡三,這一字之差°°°可就保不準是不是一個人了!


    “司機大哥°°°您說,那朱家鋪子老板,叫朱老三,那他原名°°°是不是叫朱齡三啊”我這一問,那司機呆愣了幾秒,搖了搖腦袋,“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外麵人一直都是叫他朱老三,朱齡三這個名字°°°°我倒還真沒聽說過!”


    聽他這一說,我心裏又沒了著落,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到這了,索性也就去問個明白。


    這一邊說著,出租車已經奔到了鬧市區,一道兒買賣小吃,各式各樣的雜耍玩意,人山人海,這出租車走走停停,到這也就跑不動了!


    “大兄弟°°°你看這地界°°°車恐怕是跑不了了,前麵離著朱家鋪子也不遠了,要不你°°°°”司機問了句。巨團何圾。


    司機這一說,我當下點頭應了,“行行°°您給我指個路,在這我就下車!”


    一邊說著,我摸出一張百元票子塞給了司機,本來他要找錢的,我一擺手,那意思他也就明白了,這一道走來,從人家嘴裏也算得了不少消息,這得人好處°°°也就得給人好處,各行方便嘛!


    第一百一十三章朱大昌


    }zyyyyy一瞅我這架勢,那司機也沒推脫,點頭接了錢,“大兄弟前麵到頭一直左拐。沒幾步應該就能看到店家幌子,那朱家鋪子的幌子不小,到那你應該也就看得到了!”


    “對了順便給你提個醒,這一道小吃街多注意點兒,小偷扒手不少,別丟了東西,還有這豬肉鋪子一條街,這些天怕是不怎麽消停,有夥不長眼的外地人…沒事找事搶豬肉行的生意,哎…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嘿嘿。遇上了…你最好避著點兒,免得沾了麻煩!“


    司機一頓囑咐,我樂得點頭應了,道了幾句謝。那出租車一走,我抬腳奔向了那豬肉鋪子一條街。


    一路朝前走,這算是一道小吃街,各式小買賣行當多不勝數,我也沒心思閑逛,一路走到了盡頭,朝左一拐,老遠就瞅見一道兒的豬肉鋪子,這剛朝前走了幾步。別說,還真讓那司機給說準了,隔著三五十米外,還真讓我瞅見了鬧事兒的場麵!


    老遠瞅著一群人圍在那,十米方圓,一圈兒看熱鬧的人圍著,裏麵嘰嘰喳喳一連串的吆喝聲,我伸腦袋湊過去一望,那門口幌子上寫的鄭家鋪子,正門口,一個個頭不高。帶著個草氈帽的男人正在那扯嗓子吆喝著。


    “我說…你們別仗著老字號的名頭,就能幹這店大壓客的事兒。他娘的…老子買個豬大腸,啊…這大腸裏頭還帶著屎,買個豬頭肉…吃完之後讓老子硬生生拉了三天稀。拉的我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他娘的…這事兒你們說說…該咋辦吧,不說出個道道來這事兒咱們可是沒完了!“帶草氈帽的男人扯嗓子吆喝著,一扭頭,嘴唇右下邊還帶著個大黑痣,長得可真是獨具特色啊。


    一手扯著根豬大腸,那豬大腸一頭…確確實實還真帶著屎,我瞅著心裏一樂,這事兒可是鬧得熱鬧了。


    不過,聽那司機說的,這豬肉鋪子一條街的朱老三,在這地頭兒也算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這明擺著的挑事兒,那朱老三就真能忍了?


    “兄弟這這事兒您可是說笑了,咱這幾十年的招牌,能幹出這種事兒嗎,這不是自毀招牌嗎,咱飯可以隨便吃,這話兒…可不能隨便說啊!”一個粗布衫,滿臉胡茬的男人說道。


    那草氈帽一擰腦袋,“少給我來這套,看看這個…這帶屎的豬大腸就在這擺著呢,方子…我這可是有大夫開的方子,食物中毒,不信讓街坊四鄰都瞧瞧,是不是我冤枉你們鄭家鋪子!”


    “哼…一條帶屎的豬大腸,茅坑裏一沾,別說帶屎,帶蛆都能有了,至於這食物中毒的方子,食物中毒…哼,你就說帶了砒霜都行,兄弟…勸你一句,別鬧了…從哪來的迴哪去吧,別弄得彼此都不好做人了!”粗布衫男子點頭笑了聲,不管看得出,那張笑盈盈的臉上,可是壓著那三分火氣呢!


    那草氈帽撇嘴哼了句,“怎麽…聽你這意思,還想動手是不是,行…我就站在這,來吧,這老字號的招牌…就是群店大壓客的主兒,哼,我也算見識到了!”


    粗布衫男子搖頭歎了口氣,“大兄弟…廢話咱就別說了,東西留下…錢帳雙倍返還,這事兒就算是了了吧,各留三分餘地,以後好見麵!”


    “小劉…把錢給他,東西留下,送客!”粗布衫男子點頭吭了句,扭頭正要迴店裏,可沒想到那草氈帽反倒上前追了兩步,“等等…這三兩句話,就像把這事兒了了,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我食物中毒的藥費呢,一千多塊呢,把那藥費錢也給我結了,這事兒…沒得商量!”


    “你…”粗布衫男子猛地一扭頭,咬牙切齒吐了個字兒,看那臉色,一口悶氣恐怕都頂到了嗓子眼兒了,半晌,那粗布衫男子咬牙咽了口氣,“小子…我最後勸你一句,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可要墊算好了,想清楚…這豬肉鋪子一條街,到底是誰的地盤!”巨團邊圾。


    “哼…幹啥…這是要仗勢欺人了啊,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樣了!“那草氈帽擰脖子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店鋪的門口上,背靠著一扇木門門臉,仰脖子一橫…


    可就這節骨眼兒的一瞬,我眼瞅著一晃人影子從人群裏躥了出去,砰地一聲悶響…一道子寒光直接插在了門臉上,刀…一柄殺豬刀!


    這猛地一下子,那草氈帽當下是傻了眼,那一柄殺豬刀貼著他腦門半寸,我老遠望著,那把殺豬刀甚至都掠過了幾根頭發絲,差一丁點兒就戳穿了他腦門子!


    “大昌你你別亂來!“那粗布衫男子扯嗓子一句,那道人影子已經杵在了肉鋪子門口,那身板…我瞅了一眼他,又瞅了一眼我自己,還真撇著眉頭愣了下,這人…都要頂我仨了!


    那個頭…至少也得一米九以上,一身肥肉膘子,胖…太胖了,我估計著…少說也得有三百來斤,那一臉的肥肉,跟個哈皮狗似的,小眯眯眼,長得倒是一臉的憨相!


    “鄭叔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那肥胖漢子悶聲說了句,一雙咪咪小眼兒望著那草氈帽,本來的一副憨相,這刹那間露出幾分兇神惡煞的勁頭兒!


    “大昌你別瞎鬧,迴去,這事兒…”


    “這事兒讓我來!“那肥胖漢子悶聲說了句,那一臉兇相帶著股子不容置疑的勁頭兒


    !


    一見這架勢,那草氈帽臉色也變了三分,不光是他…那粗布衫男子也變了臉色,不過楞了一瞬…居然扭身朝著店裏麵走了去。


    那粗布衫男子一走,草氈帽男子可就有點兒坐不住了,起身剛動了一下,那肥胖男子一手按在了那柄殺豬刀上,頭頂不過半寸,當下那草氈帽愣在了那!


    沉默…幾個瞬間的沉默,那肥胖男子死死的盯著草氈帽,一聲不吭,那草氈帽杵在那。也是一個字都不敢吐,還別說,被這麽個兇神惡煞的大塊兒漢子盯著,恐怕在場的九成人都得嚇愣了!


    “你…你…你要你要幹什麽,這這是鄭家鋪子,可可不是你們朱家鋪子,你…你別在這多管閑事!“草氈帽一句話,我當下一個機靈,朱家鋪子…難道這大胖子,是朱家鋪子的人!


    那肥胖男子撇嘴笑了下,“多管閑事…哼哼,我這算多管閑事?“


    “剛才…那句豬大腸上帶屎…是不是從你小子嘴裏崩出來的!“那肥胖男子冷聲笑了下。


    那草帽男瞪著眼,“這…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啪…一個響亮亮的大耳光子,那肥胖男子一耳光子抽在他臉上,“老子叫朱大昌…你敢說老子身上帶屎,你說這和我有沒有關係!”


    “你你叫朱大昌,我又沒說你這…這不過就是個諧音,這…”


    啪又是一個響亮亮的耳光子,那肥胖漢子一揮手,“媽的…諧音放你娘的狗臭屁諧音,老子就聽見你罵我了,怎麽著…“


    兩耳光子,直接把那草氈帽男子給抽懵了,傻子似的杵在那,那肥胖男子一手拎起那帶著屎的大腸,嘴上撇出了一絲絲冷笑。


    “你…你想幹什麽!”草氈帽帶著幾分顫音念了句。


    “幹什麽哼哼,你不是說我朱大昌帶屎嗎,那我就讓你嚐嚐…這帶屎的豬大腸!”肥胖漢子一手扯起豬大腸,一把塞進那草氈帽的嘴裏,那草氈帽拚了命的掙紮著,可那小身板那頂的住這狗熊似的塊頭兒,圍觀的一群人眼瞅著,那一截子豬大腸硬生生的往那嘴裏塞,一直塞進去了大半兒,那肥胖漢子才住了手!


    草氈帽一手摳著嗓子眼,一截子豬大腸幹嘔著吐了出來,嘴角邊兒上,還帶著一點兒腥黃的屎星子,瞅著那慫樣,說實在的還真讓人心裏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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