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心裏就納了悶了,這到底是什麽買賣啊,一趟就上千的招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啊!


    我掏出口袋裏所有的錢兒,也就五百多,連著幾個鋼鏰都給抖落出來,最後連六百都沒到,陳漢彪口袋裏幾乎也沒幾個錢兒,阿翔瞅著是看不過去,從兜裏摸出來幾百,”得了,你先用救救急,咱們的事兒以後再說!“


    我這一時間真是著了急,阿翔送我這一趟,不但是分毫沒收,還給送出去幾百,說來,我這欠的人情是越來越深了,我也沒矯情了,這時候也不能矯情了,謝了幾句,那錢我也就收下了。


    等付了那一千塊錢兒的車費,阿翔招招手就上了車,也沒跟我客氣啥,說來,我感覺跟阿翔這一路上,混出來的也不僅僅是幾分買賣交情了,等我目送著阿翔走了,才泱泱的上了車。


    這天色沒亮,我們這急匆匆的也就上了路,期間我把地圖給這女人看了,還有老古怪說的那村子,我也順便提了句,她也就瞅了幾眼,說道這,“放心吧,沒多大事兒,這條路沒幾個人走,我知道,那村子我也去過,那村子是邪門了點兒,不過我認識幾個熟人,還能讓過去!”


    我答應了聲,那女人開著車,也就沒再說話,我也問過她名字叫啥,可她劈裏啪啦的嗆了我幾句,說這也就百年不遇的這麽一遭,有一迴沒二迴的,問啥名字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沙河鎮


    她這麽一說,我也就不好再問什麽,這女人瞅著可是彪悍的很。這一路是她開她的車,我在後麵就老老實實的縮著,這女人就像是常年吃著火藥似的,說不上三句就要噴火了,我能不招惹,盡量是不招惹了!


    這一路上,我們走的也幾乎都是窮鄉僻壤的地方,不過感覺著,這溫度卻是越來越高了,到了中午的時候。穿著一身的棉衣服幾乎是熱的要脫水了,我這臉皮兒薄,一時間也沒好意思在這女人麵前脫,可是...瞅著這女人可是絲毫不介意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把那外麵的藍大衣一脫了,穿著一個紅色的襯衣,瞅著那身段也算是凹凸有致,再加上這女人長得也是秀氣的很,這隻要不說話,絕對也算是一個一等一的美女。


    到了中午。那女人不知道停在了哪個村落的前麵,招唿著倆下車,“這中午就在這村子裏吃點兒吧,身上帶點兒幹糧,晚上還不知道在哪下腳呢。順便說一句啊,這夥食都是自帶的,餓著我可不管!”


    那女人說了句,帶頭就朝著村子裏走了去。村頭兒就有個小飯館兒,那女人帶路,就在那落了腳,我摸著口袋裏的幾個錢兒,也就不到一百了。捉摸著這雜七雜八的稍微遇上點兒事兒,這點兒錢恐怕還不夠塞牙縫呢,幸好也就我和陳漢彪兩個,都不用客氣,稍微湊合點兒,一點兒幹糧,一壺開水也就湊合過去了。


    不過那女人倒是不客氣,隔著個桌子,要了兩個菜,還要了點兒酒,這吃吃喝喝的,連跟我們客氣一聲都沒有,我瞅著心裏也是憋悶的很,相比起阿翔,這女人簡直是沒法兒相處,整個人也就跟個火藥桶似的,不點火她都能著了。


    看她這也算是這裏的常客,這店兒裏的人時不時和她還搭上幾句訕,這時候湊過來個四五十歲的漢子,看著應該是認識這女人,瞅著那女人笑眯眯過來問了句,“妹子,你這又是要去哪啊!”


    “咋啦,去哪這還要問問你是咋滴?”這女人一張嘴就是嗆人的話,我聽著也隻搖頭,反倒是陳漢彪聽著直樂,“嘿嘿,這娘們,可是真夠勁兒啊,跟個小辣椒兒似的!”


    我沒理這憨子,繼續聽著那人的搭訕兒,“妹子,你這火藥桶似的脾氣,啥時候能改改啊,小心這找不著婆家了!”


    “咋啦...找不著婆家礙你啥事兒啊,你管閑事兒咋還管到老娘頭上啦!”那女人橫了她一眼,那人也不惱,眯著眼兒笑了笑,“對...我就是管了閑事兒了,我這不是要問問你,要去哪嗎!順便再給你提個醒,那個古怪村子裏,出了事兒了,你要是走那啊,勸你是繞繞遠,換個路!”


    “出事兒了?”那人一聽就給愣住了,不光是她,我一聽出事兒了,我心裏也是哆嗦了兩下兒,我這一路上可是光遇見事兒了,這都要火燒屁股了咋前麵還出事兒呢!


    那人說完了,扭頭就要迴去了,女人愣了一下,趕緊是喊住了他,“喂,你等會...咱這話兒可別隻說一半兒啊,說說吧,到底是出啥事兒了!”


    “啥事兒...反正不是什麽好事兒。我這可是費心費力換來的消息,咋能這麽容易就告訴你呢,咱們...是不是得付出點兒啥啊!”那人咧嘴笑了笑,看著他那笑,我感覺真有抽他兩個嘴巴子的衝動,這意思還不明白嗎,這是在要好處,不過這到底是啥好處.....那就不多說了。


    那女人愣了下,嘴角兒上翹了翹,忽然對著那人伸了伸食指,那感覺..怎麽看都帶著幾分曖昧,還有那眼神兒,瞅著還真像個奪命勾魂兒的妖精。


    那人一見就樂了,這剛湊過去兩步,那女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給變了,手裏的酒杯直接就給撒了那人一臉,這還不算完,這一伸腿,踹在那人的膝蓋上,另一腳直接就朝著那人的胯下踹了過去。


    那人趕緊著往後退,這一個踉蹌,那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腰上,嗷嗷的兩嗓子,就跟狗叫似的,那人趕緊著退了迴去。


    “好你個狠娘們兒,你這...你這...”


    “我呸,老娘狠,你就不說你個龜孫子不要臉,上次老娘沒一腳踹廢了你是不是沒記性啊,這非讓我再補上一腳是不是?”那女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那男的反倒是嚇得退了幾步,這明顯是服了軟。


    我瞅著這幾秒鍾的一幕,那股胯下生風的感覺讓我不禁打了個激靈,不愧敢做這種買賣的,這手底下到底是有幾分的的手段。


    這女人一鬧,恐怕也是沒了什麽吃飯的興致,去老板那收拾了點兒幹糧,招唿著我們就要往外走,我也趕緊著買了點兒幹糧,跟著她上了車。貞何住圾。


    上了車,陳漢彪一直在小聲嘟囔著,“這女人..夠勁兒,可是真夠勁兒啊!”


    我給他使了不少眼色,他貌似都沒怎麽注意,後來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聽見了,扭頭橫了他一眼,陳漢彪才蔫著臉閉上了嘴。


    不過上了車,我們也沒立刻就走,那女人愣在那,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過了半晌,那女人扭頭問了我句,“小子,你這事兒...很急嗎?”


    我聽著當下點了點腦袋,“急,非常急,十萬火急的事兒啊!”


    “哦?說說...到底是啥事兒這麽著急啊?”那女人撇嘴笑著問了我一句,我愣著還沒張嘴,陳漢彪忽然就蹦出來句,“著急著娶媳婦兒呢,嘿嘿!”


    那女的一聽也就樂了,媚眼兒瞟了我一眼,“娶媳婦還用這麽著急,難道..難道那姑娘,比姐姐我還漂亮!”


    我趕緊著解釋,“哪是什麽娶媳婦,我這是去救人的,別聽他瞎說,真的,我真有急事,大姐,麻煩你快點兒,越快越好!”


    那女人聽著愣了會兒,點了點頭兒,“我知道,這二愣子的話我哪能信啊,行...那咱就快點兒,看你小子還算老實,又是邙山的人,賣你個麵子!”


    說著,這女人發動了車,吱吱紐紐的開始走了,這一句二愣子,陳漢彪反常的居然沒說啥,也就瞪了那女人一眼,低下了腦袋。


    路上,我忍不住問了句,前麵的那個什麽古怪村子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女人聽著撇撇嘴,“就剛才那個混蛋,嘴裏的屁話兒還能信,沒啥大事兒,好好做你的車吧!”


    我從側麵瞅著那張俏生生的臉,雖然嘴上說是沒啥大事兒,可是一說到這兒,那臉色也是不經意的變了幾分,我感覺的這不像是她說的那麽簡單,後來又問,那光棍村是不是地圖上的那個村子,那女人點了點腦袋,應了句,說那村子有點兒邪門,沒點兒門道的人是不敢走那的,不過讓我們不用怕,她那邊兒有人,不怕鬧出什麽幺蛾子。


    這一路上就這麽走著,期間我問了些雜七雜八的事兒,能說的她倒是跟我說了幾分,不能說的她也是隻字不提,就像她這買賣裏的行當,她是隻字不提的。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村邊兒,那村頭兒立著個大牌坊,上麵寫的村名,天色太黑了,那字跡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打的也是模糊了幾分,我瞅了幾眼,還真是沒瞅清楚,這時候那女人忽然冒出來句,“別瞅了..那上麵寫的是“沙河鎮”


    第一百一十八章村裏的古墓


    “沙河鎮?”


    我嘴裏念叨了一句,那女人笑了笑,“這村子裏以前有很多沙子。靠著挖沙子賣沙子,不少人都發了財,下手早的,有本事的人都出去了,現在...這村子裏沒沙子了,也沒幾個人模人樣的人了!”


    她這話說的怪異,長年累月下去,沒沙子了我倒是相信,這沒幾個人模人樣的人了,又是咋迴事兒?


    那女人沒在多少什麽。開著車就進了村子,要去柳州幾乎是要橫貫這個村子的,這傍晚的時候,往前走,估計著七八點中就能過了這個村子,我心裏是這麽想的,這女人心裏應該也是如此想的。


    進了這村子,這女人沒直接走,到村頭的一處小破土坯房子前停下了車,那土坯房子看上去年頭老久了。看著都有點兒搖搖欲墜的感覺了,女人在門口喊了兩嗓子,“王叔...王叔..睡了沒!”


    “沒呢!是龐家的丫頭啊..進來吧!”屋子裏一聲極為沙啞的聲音,那感覺就像嗓子裏憋著口痰似的,一直懸在嗓子裏。


    我緊跟著女人。進了門,一進門,迎著這屋子裏黑洞洞的,連個蠟燭都沒有。等我們進去,裏麵的一個老頭兒才顫巍巍的點火,點著了一盞小油燈兒。


    “龐家丫頭,你們..你們這是要連夜趕路?”那老頭兒問了句,迎著昏暗的火光。我瞅著他那張臉,一眼瞅過去就感覺揪心的很。


    一張皺巴巴的臉,那皺紋看著都快湊到一塊兒去了,怎麽看都感覺糾結的很,我這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人的臉...居然是有點兒歪。


    這不是腦袋歪著,確確實實的說,那就是那張臉扭曲了,在腦袋上歪歪扭扭的掛著。


    女人應了句,“是啊,這次的買**較急,我恐怕的連夜走了,不過,我這路上聽說村子裏好像是出了什麽事兒.....”


    “哎..是啊,這村子裏還真是出了事兒,這事兒..還是不小啊!”


    “龐家丫頭啊,你不如聽我一句,迴去繞道走吧,這村尾那邊兒,這些天不安定,別再出了什麽事兒!”


    “繞道?”我聽著不由得望了那女人一眼,聽這老頭兒這麽一說,那女人的臉色也是變了一瞬,同時目光也是對上了我,我趕緊問了句,“這如果繞道兒的話....到柳州需要幾天啊!”


    “如果直接走的話,明天中午估計就能到了,但如果繞道的話,估計少說也得兩天吧!”女人說了句,我聽著心裏不由得涼了幾分,兩天,這要是再拖兩天,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了,不行....這絕不能繞路了,這事兒可是沒得商量。


    我趕緊著搖搖頭,“不行,這兩天估計事兒就要錯過了,咱們得趕緊著,大姐,你這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過去了!”


    那女人瞅了我一眼,又瞅了那老頭兒一眼,“王叔,你說說....那邊兒到底是出了啥事兒了!”貞何介技。


    “啥事兒...哎,”那老頭兒說著歎了口氣,“都是人造的孽啊,這把這村子裏的沙子淘走了,人也都走了,可這村子也算是毀了,活人不好受,死人也是不得安寧了!”


    “這幾天晚上村子裏又不太平了,說來倒是沒傷著活的,但是....這死的人開始受折騰了!”老頭兒說著歎了口氣,“村西頭兒那片亂葬崗上,不知為啥刨開了好幾座墳堆子,那入土的屍首兒也都沒了蹤影,不光這個....你知道那村子西邊兒的那座老墓吧,聽說就連那,這幾天裏麵都開始鬧出什麽動靜兒了,這事兒...恐怕又要出禍害了!”


    老人說著,開始唉聲歎氣,嘴裏磨磨叨叨的開始罵著一些什麽人,女人聽著愣了少許,臉色變得也是有點兒不對了,又問了句,“那..那村西頭兒的那個人怎麽說的!”


    “他呀....”老頭兒搖了搖腦袋,“不清楚啊,這幾天...那人就沒出過門兒,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也去找過他了,可是他就是閉門不見,我這也不知道為啥,他也是個怪人,這事兒啊....我們也拿他沒轍!”


    那女人聽著也愣了會兒,瞅了我一眼,“要不...咱們去找找那人,咱先說明了,那人如果讓咱們走,咱們就這麽走,如果他說不讓,那我就是給你退了三倍的錢也是決計不會走的,我實話給你說了吧,村西頭不太平,過那....可都得多加這小心!”


    我聽著心裏涼颼颼的,不過也是點了點頭,女人點頭給那個老頭兒道了別,在前麵往前走著帶路,出了門,這時候的天色已經黑漆漆的了,女人急匆匆的個在前麵走著,途經這村子,我沿途望了一遍,這村子已經近乎是個荒村了,蕭索淒涼,這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都是廢棄的舊房子,破敗不堪,看來這村子裏已經沒多少人了。


    我試著問了那個女人幾句,這村子裏的情況,那女人開始沒搭理我,急匆匆的在前麵走著,可是走了一段,那女人的步伐漸漸地放慢了下來,開始跟我絮叨幾句。


    “這村子....差不多已經荒廢了,估計,整個村子也沒多少人了,剩下的大多是些孤寡老人,但凡是有些能力的人,能走的也早就走了,這村子基本上已經是廢了,估計....這一代人沒了,這村子也就沒了!”


    我聽著愣了下,按理說這鄉下人往城裏走不算什麽,但這落葉歸根的念頭在中國人眼裏可是重的很,即便是出去了,也不至於再也不會這村子了吧。


    那女人又接著說,“哎,說來,還不都是那些挖沙子的造的孽,這村子也都是毀在他們手裏的,當初說了不讓他們動那西邊兒的沙坑地,哼,可他們呢,想錢都想瘋了,明裏不動,暗地裏偷偷的挖了那裏的沙子,這倒好....惹了一屁股的麻煩,這村子裏的人可是倒了大黴了!”


    “咋啦...這挖沙子還能把村子個毀了?”我聽得愣了下,“難道是....泥石流或者沙塵暴!”我心裏思量著,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些原因了。


    那女人笑著搖搖頭兒,“這..要是這還好說呢,哎,我其實祖籍就是這村子的,本來這村裏的事兒我是不方便往外說的,可你是邙山的人,我就跟你說說,到時候...沒準兒哪天還得靠你們拉上一把呢!”


    “這村西頭是個沙石坑,村子裏很多人都尋摸著那地兒呢,但村子有些老人說來,那地兒不能動,可是...有些人他就是鑽進錢眼兒裏去了,這一挖村西頭兒的沙子....就給挖開了一個古墓,這古墓聽說是有些年頭了,那些人就偷偷摸摸進去了,等他們出來後...這風聲才傳到村子裏,當時這古墓聽起來挺滲人的,村子裏的一些老人知道了,趕緊就讓人把這個古墓給封上了,可是後來沒想到...沒幾天就傳出來,那些進過古墓的人得了怪病,渾身開始長起了血斑,這村裏的大夫看了沒轍,到了城裏,城裏的醫院也是束手無策,更奇怪的是..說是傳染病吧,這病還就在村子裏慢慢的傳開了!”


    “這一來二去,那幾個人都給丟了命,村子裏弄得人心惶惶的,這後來,村子裏麵也就開始不太平了,晚上感覺這有人敲門,但是開了門卻都是沒人,後來更古怪的又來了,很多人做夢夢見家裏入土的老人托夢,說出了祖墳,都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這一時間村子裏什麽稀奇古怪的的事兒都開始往外冒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禿頭老人


    那女人說著呆呆的發了會愣,帶著幾分惆悵說道,“莊稼荒了。水源也慢慢地枯了,這村子裏的人因為那場病死了不少,這找了些和尚道士的,祭祀驅邪的弄了多少次,這事兒還是沒止住了,這逼得沒法子了,凡是年輕點兒的,能走動的也就出去了!”


    女人掃了兩眼這四周的破房子,不由是皺著眉頭,我扭頭問了句。“聽你這一說...這村子就因為個古墓就給毀了!”


    “差不多吧.....村西頭兒那個人是這麽說的,那是個能人,也是個怪人,至於他什麽來曆,也是無人得知,也就是當初村子出事兒後,他來了這個村子,後來就在這落了腳,不過那時候村子已經破敗了,整個村子裏也沒剩多少人了.即便是在了的,也都像王叔那樣。身上非傷即殘,沒幾個完整人了,不過也是多虧了他,在這村子裏做了些手段,才算止住了那勢頭兒,對了,當初還有你們邙山的那個磕磣老頭兒。那也是個怪人,說來,我還就因為這事兒,才欠你們邙山的人情呢!”


    聽她說邙山,我也沒解釋什麽,其實現在的我,和人家邙山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呢,這說著話,我眼看著就到了村尾,不遠的地方。一片兒小樹林,不過說來也就剩幾個老枯樹了,零零落落的,老遠瞅著,一所茅草的房子孤零零的杵在那,看那房子。倒是感覺多了幾分人氣兒。


    女人過去敲了敲門,喊了兩聲,屋子裏靜悄悄的半天是沒人應,我這心裏就不對勁了,這要是沒人的話,今晚我可就走不了了,那女人又喊了兩聲,沒人應,她的臉色也顯得不怎麽好看了,這要是沒人....我也就隻能繞路了,聽這女人的意思,這條近路打死也是不會走了。


    可我透過那小窗戶朝著屋子瞅了一眼,這一瞅我就愣了下,那裏麵有光,很模糊,看著像是個點著的煙卷兒,吞吐一瞬,那星火的煙卷兒忽然亮了幾分,這一刻我是看的分明,這屋子裏有人。


    “這屋子裏有人!”


    我剛喊了一句,眼瞅著那屋子裏的一根兒煙卷兒亮了幾秒,就像是那裏麵的人深吸了一口煙兒似的,我趕緊著喊了句,“大爺....我們就過來問問路,這村西頭兒能過去不?”


    屋子裏的煙卷兒光依舊是亮著,屋子裏半晌依舊是沒有迴應,我愣了下神兒,正要伸手推門進去的時候,屋子裏悠悠的傳來的聲響,“別過去了,迴去吧,省的丟了性命!”貞廣估扛。


    我聽著皺了皺眉頭兒,“大爺.....您說明白點兒行嗎,我這是有急事兒,要是繞路的話怕是來不及了,您給指點一下,咋樣才能過去呢!”


    我眼瞅著屋子裏的那點兒星火忽然就滅了,這剛一個念頭的工夫,那門吱扭一下就給開了,屋裏的人一露頭,我當下是驚的退了兩步,老人家看上去也是上了年紀,頂上頭發稀疏,不過瞅著他的臉色倒是甚是精神,尤其是一雙大眼上麵的一對兒倒八字兒的劍眉,瞅著就多了幾分英氣,那感覺就像是瞅著畫兒上的鍾馗似的。


    那老人盯了幾秒,張嘴言語了句,“走吧,過不去就是過不去,哪有那麽多要問的,繞個路緩幾天,總比在這丟了性命的好!”


    “迴去...你們也順路告訴村子裏的那幾個老頭兒,這迴的事兒...讓他們別操心了,等過些日子,自己也就過去了,讓他們也別再過來晃悠了!”老頭兒說完,扭頭就要關門謝客,我剛要上前兩步再問幾句,哐啷一聲,那扇破木門就給關上了。


    這哐啷的一聲,就讓我傻了,這老頭兒還真是怪氣,不過就在他進門的瞬間,瞅著他那稀疏的頭頂兒,我腦子裏忽然冒出了老古怪的那句話,禿子....看這稀疏疏的頭頂兒,難道這就是老古怪嘴裏的那個禿子,我側目望了那個女人一眼,她也曾說過,這村子裏事兒是這老頭兒給擺平的,這其中還攙和了邙山的人,難道說....


    咚咚咚...我愣了一瞬,趕緊著伸手敲了幾下門,“大爺...您開下門,我們是邙山的人...有邙山打鬼鞭人讓我過來的,這有他的東西!”


    也就我語氣剛落的瞬間,那門吱扭一下子就給開了,那老頭兒俶爾飄過,那感覺就跟忽然冒出個靈似的,驚得我不由得退了兩步,老頭兒直勾勾的一雙眼神盯著我,一雙倒八字的豎眉直接擰成了個川字,這頓時像是平添了幾分怒氣似的,我心裏咯噔一下,看這臉色...怎麽瞅著不像是遇見了故人之後,反倒像是遇到了生死大敵似的。


    鋒利利的目光瞅著我愣了幾秒,老頭兒忽然開了口,“東西呢,拿來!”


    說話直接了當,我瞅著那眼神,也沒敢遲疑,趕緊著把包袱裏的那封信遞給了老頭兒,老頭兒緩緩地接過信,倒是沒直接打開,瞅著那信封,臉上忽然像是平添了幾分迴憶往思的意思,呆呆的愣了幾秒,抬頭瞅了我一眼,才緩緩的打開了信!


    老頭兒低頭兒看著信,迎著淡淡的月光,這信上的字跡勉強是看的清楚,第一篇老頭兒瞅著一眼,當即是翻過去了,這個我知道,這都是當初老古怪罵我的那些話兒,沒幾句實用的意思,可是瞅著那第二張紙,老頭兒的臉色就越來越不對了。


    眼縫微微的眯了兩下,鋒芒畢現,卻又在下一瞬變得有幾分悵然的感覺,或喜或悲,忽而像是要大笑,但轉瞬那臉色卻又是滿是悲愴,這臉色我雖然看的真切,但這其中的意思卻是讓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怪人...絕對是的怪人,單單這張悲喜交錯的臉,能在這一時間,把這悲喜之意摻雜的如此之重,恐怕他的過往也是經曆過一些刻骨銘心的事兒。


    這一封信他看了很長時間,短短的不足千字,但他卻是盯著看了足足大半個小時,那封信的意思我看過,其實也沒什麽有深意的東西,但感覺他...卻是像細細的咀嚼著其中的每個字,嚼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老頭兒緩緩地收起了那封信,疊的整整齊齊的,雙手遞給了我,我瞅著他的眼色反倒是多了幾分和善,感覺這老頭兒的態度像是好了不少!


    “來吧...進來吧,咱們屋子說!”


    老頭兒輕聲的言語了句,伸手示意讓我們進屋,我扭頭望了陳漢彪和那個女人一眼,陳漢彪反倒還好,那女人瞅著我的臉色,一股子說不出的吃驚與愕然,我感覺得出...她恐怕是因為這老頭兒突然改變的態度吧!


    進了屋子,屋子裏黑洞洞的,這剛進屋子,還能聞到幾分淡淡的煙草味兒,老頭點著了一盞小油燈兒,迎著豆丁大小的火光,我打量了一眼屋子裏。


    屋子裏的陳設簡單的很,一副簡單的桌椅,一張橫床,不過橫床後麵一個蚊帳似的東西遮擋著,瞅著像是有個什麽東西,我也就瞅了一眼,也沒敢多張望什麽。


    老頭兒望著床後麵呆呆的愣了會,轉而一聲深深的歎息,然後聽著老頭兒嘴裏帶著幾聲絮絮叨叨的叨念,像是跟那床後麵的東西說著些什麽。


    過了半晌,老頭兒轉身給我指了指椅子,讓我坐下,老頭兒坐在我跟前,那臉色倒是多了幾分肅穆,我感覺著....他好像是有什麽話要給我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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