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皓說:“沒有,那男人麻袋中背著的都隻是一些棉花而已,你以為每次都能夠碰到有人將屍體背上火車啊。”


    雖然陳景皓是隨口一提,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我依然記得那個女鬼的名字叫做蘇歆,而且蘇歆還和我有些淵源,她是我奶奶花錢買的冥婚對象,而且配冥婚的那個男的是六歲之前的我。


    那日在新葉鎮和蘇歆分開之後,不知道蘇歆現在在哪裏?


    “橙子,橙子,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陳景皓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從迴憶中被陳景皓拉了迴來,轉頭靜靜的看著陳景皓,開口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沒有解決,而一係列疑問的背後,絕對隱藏著一個比雍正複辟還要大的陰謀。”


    陳景皓瞪了我一眼:“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了,哪裏還會有什麽大陰謀?”


    第644章事出其反


    我背靠著座椅,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也不知道,希望我的預感是錯的吧,可怕的是我的預測往往都很準。”


    陳景皓聽完我的話後,不在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火車外麵。


    一路南下,風景迅速的倒退,就如我這些時間走過來的曆程一樣。南方比北方開春開的明顯的要早,這裏已經進入了花季,從一片廣闊平原很快就進到了起伏的山區。一些田地裏的油菜花開的十分的美麗,就像是一片黃色的花海一樣。


    我指著火車外麵的那片油菜花笑著開口說道:“我曾經在大笑時期的筆名叫做油菜花的青春,你覺得好聽嗎?”


    “油菜花的青春?這麽土的名字你也想的出來?”陳景皓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輕輕的一笑,說:“油菜花的青春是有才華的青春的意思,想之前我在大學的時候是多麽有才華的一個人,那時候從大學出來後我經常在想以後我的生活肯定會很平淡,那該多無趣啊……”


    “結果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詭異的事情吧,嗬嗬。人生就是這樣啊,你的那些同學沒經曆你這些事情還都覺得生活是循規蹈矩的呢!”陳景皓很裝逼的看著我。


    見我不說話,陳景皓說:“喂喂喂,你怎麽不說話,我難道說出這般文藝的話來,你好歹也要評價一下吧。”


    “我的同學好像都死光了。”我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聽到我的這句話後。陳景皓頓時一臉無語。


    “前方靠站紹城車站,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廣播之中響起了列車員的聲音,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轉頭朝著陳景皓看了過去,說道:“好了,快靠站了。收拾收拾,下車吧。”


    重新迴到紹城,望著麵前這繁華街道中的巷子,我的心中極其的複雜。轉了一圈,又迴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穿過布滿青苔的石板。在巷子的盡頭,我看到了那古色古香的藥香鋪。


    夕陽靜靜的照在兩旁古老的房子上麵,巷子盡頭的藥香鋪靜靜的注視著我。輕風吹過,藥香鋪兩旁掛著的燈籠在風中輕輕的擺動著,像是在歡迎著老友的迴歸一樣。


    我從符咒之中摸出了古老的鑰匙,走到了門前。打開門鎖之後,輕輕的一推,隻聽“吱呀”一聲,像是沉睡了千年醒過來一般,木門被推了開來。


    柔和的陽光照進藥香鋪中,隻見藥香鋪裏麵已經結滿了蜘蛛網,櫃台後麵的藥櫃子也顯得有些破敗不堪。


    “嘖嘖嘖,怎麽弄的這麽髒來了,這還能夠住人嗎?”陳景皓一臉嫌棄的望著我麵前的藥香鋪,開口說道。


    我說:“你不是廢話嗎,這裏這麽久沒有住人了,不髒才怪呢,別廢話了,抓緊時間打掃一下吧。”


    說完,我將行李放了下來,拿起掃把開始打掃了起來。陳景皓也沒有再說什麽,跟著我的背後開始打掃著藥香鋪。


    我一路打掃到櫃台後,在櫃台前麵發現了兩張黑吧靈照,我拿起靈照,伸出手抹開了照片上午的灰塵,當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後,不由的嚇了一大跳。靈照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白色襯衫,臉色還略帶一些青澀的我。


    我又拿起了另外一張靈照,伸出手擦幹淨了灰塵。隻見照片中的人正是穿著苗裙,短發清爽,笑的一臉燦爛的師姐。


    看到照片中師姐的照片後,我不由的黯然神傷。我苦笑了一聲,又將這兩張照片重新的放到了原來的位置。這兩張照片不是別人放的,正是我和師姐臨走前放在這裏的。因為入住藥香鋪後,就每晚都要待在藥香鋪,為陰間來的人服務。


    想要終止這種服務的話,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死。所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師姐就想了假死的辦法。將我們的靈照擺放在櫃台前麵。


    “葉城……”從樓上下來的陳景皓走了過來,他剛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眼睛卻是瞪的大大的,緊緊的看著我的身後。


    “你怎麽了?”看到陳景皓這個樣子,我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陳景皓伸出手指著我背後的照片,開口說道:“橙子,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瞪了陳景皓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是茅山派的掌門了,我是人是鬼你看不出來?”


    陳景皓這才從驚嚇中迴過神來,看著我說道:“你丫有病啊,好端端的放兩張靈照在這裏。”


    我沒有理會陳景皓,繼續打掃起背後的藥櫃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拉了拉我的衣袖,說道:“橙子,樓上那間鎖著的房間裏麵關著什麽東西啊?我怎麽打都打不開。”


    “你說哪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迴頭朝陳景皓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陳景皓說:“就是二層最裏麵的那間房間啊。”


    我聽到陳景皓的話後,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就上了二樓,來到了二樓的那間房間。當我看到房間上麵的鎖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之前有一天晚上,在我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說話,當我來到這間房間的時候,那聲音就消失了。


    最讓我疑惑的是,這間房間的門鎖是被天師封印的。而且是在這三百年間。隻是人間三世都沒有出天師,這門鎖又怎麽會被天師給封印呢?


    我順著門縫朝著房間裏麵看了過去,隻見房間之中擺放著一個個木箱子,也不知道木箱子裏麵鎖的是什麽東西。


    “裏麵是什麽啊?”陳景皓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你問我啊?”我看著陳景皓。


    陳景皓點了點頭。


    我揮了揮手,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陳景皓聽到我的這句話後,一腳就朝著我踹了過來,我趕緊躲到了一邊,所:“不要鬧了,我,快點準備一些符文。晚上十二點陪我半點正經事。”


    “怎麽了?”見我一臉認真的樣子,陳景皓不解的問道。


    我說“上次我們丟在斷橋村的那個血色紅棺我迴來讓你去拿,你拿來吧?”


    陳景皓說:“叫人托運了過來,應該晚點時間會到吧。”


    說話間,樓下就響起了喊聲,說道:“掌櫃的在吧。”


    我走到了窗台前。低頭朝著窗外看了過去,隻見一輛運貨車安安靜靜的停在落下,運貨車中被封的嚴嚴實實的,還貼滿了各種茅山派的符文,不用看我就知道這運貨車裏麵裝著的是那副血棺。


    “走吧,我們的棺材來了。”說完,我就走下樓,暫時沒有管這間房間中的東西。


    陳景皓一邊跟在我的背後一邊抱怨的說道:“我說橙子,你說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什麽叫我們的棺材,聽的瘮的慌。”


    棺材很大,放在藥香鋪一層十分的不好,正好二層十分的寬敞。於是我和陳景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棺材抬到了二層,陳景皓用羅盤算好了方位之後,我就將棺材放了下去。


    棺材是二十五度斜著放著的,棺材一放下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變得有幾分冰涼了起來,可見這血棺有多麽的陰森了。


    “可以放林穎的屍體了!”陳景皓對著我說道。


    我“嗯”了一聲。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符咒,輕輕的放在了棺材裏麵。接著,陳景皓走到棺材邊上,口中輕輕的念著咒語。


    符咒在棺材中緩緩的燃燒了起來,接著林穎的屍體在一陣青煙中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棺材中。我靜靜的望著棺材中的林穎,心情又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故事就是從林穎開始的。結果轉了一圈。我和林穎又重新迴到藥香鋪了。


    “橙子,今天晚上開始布迴魂陣嗎?還是在等一天?”陳景皓低聲的在我的耳邊開口說道。


    在古堡中的時候,辰峰告訴我,要想複活柳清淺的話,就得找到一具合適的屍體,在合適的地方布下迴魂陣法,迴魂陣法的邊上有十隻蠟燭。蠟燭每亮一根,說明柳清淺的魂魄就找迴了一道。


    “嗯,必須現在布,時間已經拖很久了,萬一我家姑娘找到了清淺的魂魄,我們的陣法還沒布好。這不就坑了嗎。”我說道。


    陳景皓點了點頭,說:“我隻是看你這些天有些太累了,讓你休息一天在布陣,不過你執意要布下陣法的話,那就今天晚上12點12分,是布陣的好時機。”


    “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到了時間,你叫我。”說完,我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樓下,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樓上樓下的溫度大不一樣。


    我走到了門口,將藥香鋪的大門合上了之後,就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重新在藥香鋪休息,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少了一些恐懼,多了幾分淡然和感悟。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的原因,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中,這一次,樓上也沒有傳來奇怪的聲音。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一陣涼風吹醒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窗戶被吹開了。和我第一次來一樣,窗戶在大風中晃動著,發出吱呀的怪聲。讓人不由的有幾分後怕。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而陳景皓卻還沒來叫我。讓我心中微微的有些擔心,我從床上爬了起來,關好了窗戶後就朝著門外走去。


    外麵的風聲很大,吹著藥香鋪的大門也在晃動著,十分的恐怖。


    我剛剛走出房間,就突然感覺側麵多了一個人,轉頭看去,隻見背著一把桃木劍的陳景皓正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靠在門欄上。


    “耗子,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嚇死人啊!”我衝著陳景皓喊道。


    陳景皓隻是靜靜的說道:“等你啊。”


    我說:“這都快十二點了,你怎麽不叫我啊?”


    陳景皓滿臉關心的看著我,說:“我看你太累了,隻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聽完陳景皓這話,我愣了一下,心中一陣溫暖。然後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布陣吧。”


    陳景皓卻是站在原地不動,我疑惑的看著陳景皓,問道:“怎麽了?”


    陳景皓憂心忡忡的說:“這場大風來的太奇怪了,我覺得今晚必有妖,要不我們明天在布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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