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首都機場到西三旗,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吳言這輛破車足足跑了兩個小時,中途還熄火了兩次,不過還是順利的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我們住的地方在“育新”地鐵站附近的一處小區之中,吳言的家倒是十分的大,三室兩廳,因為許諾是女孩子的原因,最好的房間就讓給了許諾,吳言一個人睡一個房間,我和陳景皓睡在一間房間。


    收拾完畢後,吳言看著我。說:“葉城。來,你到我房間來一下!”


    我跟到吳言的背後進到了吳言的房間,隻見吳言此刻正靜靜的坐在一台筆記本麵前,在筆記本的屏幕上麵播放著一組幻燈片,都是故宮中的照片。


    我走到吳言的背後,看著電腦中的這些照片,這些照片我並不陌生,正是之前吳叔發給我的。


    吳言動了動鼠標,然後那張三歲溥儀登基的黑白照片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隻聽吳言說道:“葉城……你看這張照片!你有沒有看出有什麽問題?”


    我說:“你是說寶座後麵的那個皮鞋嗎?”


    吳言說:“皮鞋是有問題,更有問題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我問道。


    “溥儀三歲登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和照片,因為那時候沒有任何記者被允許進到皇宮之中……”吳言說道。


    “那這張照片是怎麽來的呢?”我驚訝的看著這張溥儀三歲登基大典的照片,開口問道。


    “這本身就是奇怪的地方,在溥儀三歲的時候,莊士敦還沒有進到皇宮之中,也就是說這張照片並不是莊士敦所拍!但是為什麽會被莊士敦收進他的那本‘紫禁城的黃昏’中呢?”


    吳言一邊說著,又一邊點開了下一張照片,下一張照片是溥儀被驅除出宮時候的照片,兩排荷槍實彈的民國軍隊,晚清最後的一個皇帝,在眾人的僵監視下走出了皇宮,不可謂不悲涼,不過我更多的目光則是放在了那個和柳清雪一模一樣的白衣女人身上,她手中正拿著一百年前的相機,站在紅牆下麵,正靜靜的注視著這邊。


    吳言說:“這張照片是莊士敦拍的,莊士敦在後來的書中寫道,他好幾次在皇宮之中看到過這個女孩,女孩有著一身如蓮花般的白裙,端莊有氣質,陛下對這個女孩也十分的尊重,但是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想必女孩的身世,隻有陛下知道吧!”


    “你是說,溥儀對柳清雪也十分的尊重?”我奇怪的看著吳言,開口問道。


    吳言說:“莊士敦是這麽說的,不過他是不是柳清雪,我就不知道了,我們看到的那張三歲溥儀登基的照片,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極似於柳清雪的女孩拍的!”豆歡央劃。


    我“嗯”了一聲。


    吳言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葉城,我給你發的那份‘紫禁城下的黃昏’其實也是我們國家不久前才得到的,知道我為什麽這次讓你過來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吳言說:“你的第一世和第二世都和清朝有著極大的關係,我們國家隊在調查的時候發現,雍正在駕崩前布置下了一個大陰謀,也就是聚集八旗屍王扶複辟清朝皇室的大陰謀,但是對於這個陰謀我們知之甚少,而你的第一世正好就生活在在那個年代,和雍正也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我靜靜的聽著,吳言又繼續說道:“而你的第二世,也就是上一世的白逸陽,是推翻清朝廷的主力軍,所以按照宿命說……”


    “按照宿命說來說,第三世的我,也和清王朝會有著一段故事?而且故事不一定就沒楊民楊和白逸陽精彩了?”


    吳言點了點頭,說:“不錯,要是流傳著的那個八旗屍王複辟清朝的傳說是真的話,那你一定是一個最關鍵的人物,聽莊士敦說,在故宮裏麵有著一份三百年前,雍正留下來的詔書,溥儀在被趕出皇宮前,沒有任何的不舍和不甘心,聽說就和那份詔書有著極大的關係!那份詔書肯定和三百年後,清朝複辟有關!”


    “所以……你想要我進到皇宮,幫助你一起找出那份詔書,在一起破解那個三百年前的大陰謀?”


    “不錯,清朝入關以來的皇帝,雍正是曆史上唯一記載過的一名術士,雍正對於玄學上的事情據說是無比的精通,三百年前的他,布下一個八旗屍王就能夠把我們耍的團團轉!你是自己人,我和你說實話也不說什麽麵子了,毫不丟臉的說,我們國家隊雖然知道那個八旗屍王的傳說,但是能做的事情特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破解那個陰謀!所以才打算先把三百年前的那份詔書找出來的!”吳言說。


    我說:“那有什麽不知道的,最簡單的方法不就是把八旗屍王一個一個找出來,再將八旗屍王給摧毀掉嗎,八旗屍王一死,那個聚集八旗屍王,複辟清朝的傳說不就破了嗎!”


    吳言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們國家隊也有在開始收集八旗屍王,但是中國這麽大,八旗屍王又極其的隱蔽,根本就探測不出他們到底埋葬在哪裏,唯一的兩個出來了的,還都被別人給收走了,在這樣下去的話,華夏文化可能真的要付之一炬了!”


    “嗯,放心吧,吳叔,雖然我不願意加入你們體製內,但是葉城我也會盡力幫助國家的!”我說這話的時候,心頭就湧起了一陣自豪感。


    吳言站了起來,背對著筆記本,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輕輕的笑了笑,轉身便要走出房間,這個時候吳言又叫住了我,說:“葉城,等等,還有一件事情和你說!”


    我迴頭看向吳言,吳言的臉色極其的複雜,說:“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是關於陳景皓的……”


    第230章老胡同


    聽到吳言說是關於陳景皓的,我頓時就來了興趣,重新走到了吳言的身邊,開口問道:“吳叔,耗子他怎麽了?”


    吳言走到門口。將房間的門關上了之後,走到了我的身邊,低聲的說道:“葉城,你說奇怪不奇怪,自從上個星期,陳景皓聽到你馬上要來北京後,開始噴起了香水,打起了發蠟來……”


    “額……這和我有關係嗎?”我聽完吳言的這句話,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吳言點了點頭。說:“當然呢,你想想看,一個大男人的,平時都不怎麽愛打扮,一聽到你要來,就開始注重自己的品味來了!這能沒有問題嗎?”叼大肝亡。


    我咽了咽口水,心裏有些怪怪的,看著吳言,說道:”吳叔,你的意思是……他…他……要和我比帥?”


    吳言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小子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對你有意思!”


    這迴換做是我發呆了,我怔怔的看著吳叔。說:“對我有意思?”


    吳言點了點頭,說:“嗯,我在北京這麽久了。算是什麽事情都見識過了,前天我還在崇文門大街上看到一個男生在和另外一個男生求婚呢,周圍還圍了一群人在大聲的喊,答應他,答應他!”


    “行了!吳叔,你不要多說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走出了吳叔的房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我看到陳景皓一邊在解自己西裝上的領帶,一邊朝著我走過來。隻聽陳景皓說:“橙子,這領帶怎麽解不下來啊,來來,你幫我解一下!”


    想起吳言和我說的那以一番話,我趕緊走到了一邊,說:“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也不解不下來!”


    陳景皓愣了一下,滿臉不解的看著我,“咦,解下來了!”說完,陳景皓將領帶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朝坐在沙發上我看了過來,說:“橙子,你坐這裏幹什麽,迴房睡覺去啊!”


    我有些害怕的看著陳景皓,說道:“那個耗子啊,我這人睡覺唿嚕聲比較大,我還是睡客廳吧!”


    “怎麽能睡客廳呢,來來來,睡覺去,睡覺去!”說著,陳景皓伸出手就朝著我肩膀架了過來。


    我用力一推,陳景皓就坐倒在了地上,捂著屁股,痛唿的說道:“葉城,你神經病啊,不睡就不睡嗎,用這麽大的力氣幹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說:“你迴去睡吧,我習慣了睡客廳呢!”


    這個時候許諾師姐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我的這句話,許諾走到我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師弟,要不你和我睡吧?”


    聽到許諾的這句話,我心跳頓時就加速跳了起來,說:“好啊,好啊!”


    許諾手掌就推到了我的臉上來,說:“你想的美……”


    等到陳景皓和許諾都迴到了各自的房間後,我抱著被子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心中想道:“耗子啊耗子,我可是直的啊,你可不要彎了,不然我們怎麽做兄弟啊!”


    迷糊糊中我便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吳言已經買好了早點,放在餐桌上。吳叔就像是一個家長一樣,照顧著我們,讓我們洗漱吃飯。


    在吃早點的時候,陳景皓還不忘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自己的發型照幾下,發現哪裏有一些不對,陳景皓就將手中的饅頭放下來,又跑去打發蠟了。


    看到陳景皓這個樣子,別說是我了,就連許諾的臉上都滿是疑惑之色,一邊吃著饅頭,一邊看向吳言,說:“吳叔,這小子是有病吧?”


    吳言沒有說話,轉頭朝我看了過來,我連忙低頭,吃著手中的油條。


    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葉城,我這個發型怎麽樣,還好吧?”


    我說:“還好,還好!”


    陳景皓又照了照,說:“不行,頭發還是有些翹!我在去壓一壓!”說著,陳景皓又朝前走去。


    “啪!”許諾將端起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一臉不悅的說道:“這早點吃不下去了,我都快要被惡心死了!”說著,許諾站起身來。拉著我的手,說:“師弟,走,我們找師叔去!”


    我被師姐拉著就朝著門口走去,我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包子,說:“我還吃完呢!”


    出了小區,許諾臉上滿是憤憤之色,說:“師弟,你說這陳景皓是不是有病,堂堂一個茅山派大弟子,簡直是太惡心人了!”


    其實我的心中也是覺得十分的奇怪,難道這小子真的和吳叔說的一樣,是因為我?


    “走吧,我們找師叔去!”說著,許諾就拉著我,朝著前麵走去。


    在倒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地鐵之後,我們才到了崇文門的一個老胡同,厚重的四合大院,曆經百年的槐樹,藏在這座高速發展的城市之中,別有一般韻味。


    北京的秋天似乎比福州來的更早,更深沉,胡同兩邊的槐樹葉子已經全都發黃了,幾片葉子輕輕的飄落而下,也不知是飄進了誰家的大宅之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磨剪子來熗菜刀……


    一聲老北京的呦喝聲在胡同之中響了起來嗎,也隻有在這裏,才能夠聽到這麽古老的聲音吧。歲月如梭,如今北京很多的胡同早已消逝,這聲呦喝聲似乎夾帶著世事的滄桑,幽遠而深沉……


    “走吧!”師姐看著怔怔發呆的我,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


    我跟在師姐的背後,走在這個有著三百多年曆史的胡同之中,有些胡同的牌匾上還留有清朝某個名貴的題詞,不過牌匾已經是破敗不堪了,充滿著歲月的滄桑。


    磨剪子來熗菜刀……


    呦喝聲離我漸行漸遠,似乎像是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今後我在也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了。


    “到了!”師姐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在我麵前,出現了一個寫著“藥香”兩字的牌匾。


    我環視著周圍的場景,在藥香鋪的對麵,還有著一個老藥店,上麵寫著“同仁堂”三個字,此刻在那家藥店裏麵,不時間有人出入著,而在我們門口站著的這間“藥香鋪”卻是空無一人。


    不過身為藥香鋪弟子的我,自然也知道藥香鋪不做活人的生意,白天自然也就沒有人來,看著對麵人來人往的同仁堂,恐怕到了晚上,又會是另外一番場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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