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後的喬楚楚身體是越來越有虛弱,醫生告訴他們,目前喬楚楚的身體還是不適合懷孕,作為一名醫生還是建議他們放棄小孩。隻不過這次放棄,再次有小孩的機會將會更少。然而喬楚楚認為這是上天給她的最後的機會,她決不能放棄。哪怕是醫生的勸誡,哪怕是丈夫的擔心,哪怕是懷孕時的艱辛,她都不怕,無論如何她都要生下這個小孩。


    腹中的寶寶和她媽媽一樣堅強,幾次讓醫生懷疑她已胎死腹中時,她卻頑強地生存下來。就連她們的主治醫師也開玩笑地說:“這個孩子以後肯定是個倔強的孩子”。


    臨盆前的三個月,足求緣已經把喬楚楚送入醫院靜養。那段日子由於喬楚楚和她腹中的嬰孩出現種種隨時可能引發嚴重後果的問題,因此足求緣隻得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他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老婆和她腹中的孩子身上,似乎忘記了由他們發起的改革正要踏上新的台階…


    1994年4月16日喬楚楚出現了嚴重的衰竭現象,醫生建議馬上進行引產。這是一次風險很大的手術,醫生一再強調,他們並不能確保母子平安,讓足求緣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如果大和小隻能保一個,你要選擇哪個?”醫生在把喬楚楚送進手術台前,詢問足求緣遇。


    “如果…如果是這樣,那就保大人吧。”足求緣做了艱難的決定。


    “不,保小孩,聽我說…保小孩…”正當大家都以為喬楚楚的麻醉藥已生效,她已安靜睡去時,喬楚楚卻用力地說起話來。


    足求緣衝到喬楚楚身邊,用力地握緊她的手說道:“你們兩個都要平安無事!”


    “醫生,請你們盡力,你們一定要讓她們母子平安啊…”這段時間一直都表現得很堅強的足求緣,此刻已淚如雨下,他放下了男人的尊嚴,跪在醫生麵前,懇求著。


    “足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一定會盡力的!”


    手術室的大門一關上就是十多小時,早已被緊張和擔憂折磨得精疲力竭的足球不知不覺地在大門外的長凳上睡著。


    他做了個夢,一個中國和阿根廷爭奪世界杯冠軍的夢。夢境來到最關鍵一刻時,一聲嬰兒出生的啼哭聲卻讓這夢境就此結束。


    足求緣用力地撐起身體,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可以分辨出夢境與現實。


    他認真分辨,那啼哭聲確實是手術室內傳來,他和喬楚楚的孩子出生了。足求緣激動地跑到手術室門前。而此時手術室的大門也剛好被打開,一名剛剛從裏麵走出來的護士差點被這名衝到她麵前的男子嚇到。


    “差點被你嚇死了。”還是一臉驚恐的護士輕輕拍打著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老婆是不是生了?”男子顧不及道歉,激動地問道。


    “生了一張小棉襖。”護士有點生氣,故意開開玩笑。


    “棉襖?shenmegui?”男子沒明白護士的意思,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張貼心小棉襖喲。”護士又是這樣迴答後,還沒等男子反應過來就轉身迴到手術室內。


    “小棉襖,貼心小棉襖……哦,是女兒,我老婆為我生了個女兒!我真的當爸爸啦!!!”男子終於理解了小棉襖的含義,激動得手舞足蹈,他興奮的喊聲讓整個走廊的人都盯著他。


    “噓!足先生,安靜!”那名護士又一次打開門,探出頭來製止男子的呐喊。


    “知道,知道了。”足求緣停止了呐喊,此時他想起了喬楚楚,於是用手阻止了護士關上大門問道:“那我老婆呢?”


    “她是有點危險,但狀況被預期理想,醫生正在全力搶球。足先生你放心,我可不想報完喜又報悲。”


    “拜托你,拜托你們,拜托你們!”足求緣再一次跪在地上,懇求著麵前的白衣天使。


    ※※※※※※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大門再一次打開,看上去極為疲憊的主診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足先生,你的愛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醫生摘掉口罩,雖然一臉的疲憊,但仍然露出欣喜的笑容。


    聽到此消息後興奮的足求緣再一次哭了起來,那是帶著喜悅,也是對長久壓抑的心情得以釋放的嚎啕大哭。


    “足先生,請不要太過激動。我還有話要說。”醫生讓足求緣冷靜下來。


    “醫生,您請說。”用力壓製著內心激動的足求緣,擺正了姿勢等待醫生的說話。


    “她們是一對很堅強的母女,好幾次她們都快要踏進鬼門關,但卻又堅強地生存下來。雖然喬楚楚的生命體征已經平穩,但她仍然很虛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問題。所以接下來,仍然要小心看護…”醫生一再叮囑,足求緣一直用心謹記,直至所有疲憊的醫生們陸續離開了手術室,足求緣才又重新擔憂起來。


    手術後,喬楚楚被送到重症監護室,而她們的女兒則被送到嬰兒監護室中。


    直至下午,喬楚楚才醒過來,她和上次一樣第一時間就問寶寶的情況。足求緣如實地告訴她寶寶的情況,但她仍然堅持要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這是她目前所不允許的。可是深愛他的足求緣卻不願再讓她擔憂,他去到嬰兒的監護室哀求當值的護士。在簽處了一份免責聲明後,足求緣終於可以把他們的女兒抱到懷中。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孩子,望著這個紅通通的小寶寶,足求緣感覺到無比的幸福。他踱著步,慢慢地來到喬楚楚身邊,生怕動作太大會讓女兒感到不適。


    喬楚楚如願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流出了激動的淚水。此時的她還很虛弱,她隻能微微地舉起手,撫摸了一下女兒的小臉蛋。


    “楚楚,謝謝你,謝謝你為我生了個可愛的寶寶。”


    “可惜他不是男孩子,不能繼承你的誌願…”


    “沒關係的,隻要你們平安快樂就好。她很像你,以後肯定也是個大美人!”


    “我覺得她像你呢,那也不差。但別像爸爸那樣傻傻呆呆就好了。”


    “反正是我們的女兒,長得像誰都好!”


    “嗯,隻要她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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