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見了,方啟一直以來克製著的脾氣瞬間爆發,罵了助理和保鏢一個狗血淋頭。助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給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要求查看監控。


    方啟感覺自己遲早要得心肌梗塞,他簡直不能想象,如果小喵被不懷好意的人帶走受了什麽折磨……


    他的公司,他的產業,他的一切全都完了……


    經理匆忙趕過來,聽了助理的話,立刻聯係監控室人員查看監控。


    在福小喵過去前,洗手間一直有人進去,就在福小喵失蹤前幾分鍾隻有一名保潔阿姨推著車子進去,直到保潔阿姨推著車子離開,保鏢一直都沒有等到福小喵出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但他又不好強行闖進去,隻能在門口喊了兩聲,卻沒有人應。他隻能拜托經過的女性替他進去瞧一眼,那人卻對他說洗手間沒人。


    方啟緩過神,盯著監控看了半晌道:“查一下這個保潔阿姨是誰,這個時間段隻有她進去過,她肯定見過小喵!”


    經理當即道:“是的方總,我馬上去辦,您稍等。”


    他讓所有保潔人員集合,挨個詢問,卻都說那個時間沒去過二樓的洗手間,而且個個有人證。


    保潔員的組長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道:“經理,今天後勤部少了一輛清潔車,我還以為是誰偷懶沒有推迴來。”


    “趕緊去找!”


    “方總,在廚房後門那裏找到了清潔車,但是沒看到人。”


    經理看著方啟暴怒的臉,小心翼翼解釋道:“方總,那人肯定是外邊混進來的,我們這裏的保潔阿姨都在,沒一個有嫌疑的,您看是不是先報警比較好?”


    助理低聲勸道:“方總,還是及早報警的好,時間拖得越久小喵小姐可能就越危險。”


    “暫時不用。”方啟冷靜下來,“先迴去,我心裏有數。”


    “這事兒事關重大,還沒有進展前,希望貴公司能夠緊著點風。”臨走前,助理對著經理警告道。


    經理自然識趣,忙應道:“是是是,這我肯定守口如瓶,有什麽需要的我們絕無二話,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坐在車裏,方啟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會這樣做,小喵不是普通人,知道這一點的除了黑市就隻有他和管家,黑市的如果要見人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手段。


    拋開黑市那邊,估計是他跟小喵的關係過於密切,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那這樣至少說明小喵暫時安全的,目的也無外乎是為了錢。


    前排的助理猶豫了會,還是問道:“方總,真不用報警嗎?”


    這明顯是衝著方啟來的綁架!


    方啟朝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接起電話道:“你在哪?”


    方鴻予能在哪,窩在自己的別墅玩遊戲,聽到方啟的話看著“失敗”的字樣,他不耐煩道:“在淮西別墅,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我。”


    “小喵失蹤了,就在剛剛。”


    方鴻予一愣,繼而惱火道:“靠,你是在懷疑老子嗎?她失蹤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最好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方啟掛了電話,他故意試探方鴻予,就是為了讓他在這個節骨眼安分一點。


    方鴻予衝著掛斷的手機吼道:“一個小屁孩我綁她做什麽!”


    越想越氣,方鴻予遊戲也不玩了,打了電話給曹釋。


    “喂,方大少,啥事啊,我這才剛睡呢。”


    “曹釋,你他媽什麽意思?人是不是你弄走的?”


    “什麽人?你在說什麽?”


    “什麽我在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


    “我說方鴻予你小子發什麽神經,吃錯藥啦一早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被人甩了?!”


    方鴻予:“……”


    “就是那個小矮子,她失蹤了,我爸以為我做的,朝我發火。”


    “所以你就衝我發火?再見。”


    “等等,最後一句話,我真沒動那小姑娘,我又不是閑得慌,就這樣,別來找我,掛了。”


    方鴻予看著遊戲,呆了片刻,煩躁地撓了撓頭,抓著一件外套就出門了。


    驅車到嚴家,暢通無阻地走進客廳,他要找的人正好從樓上下來。


    嚴維紳慢條斯理道:“怎麽了?風風火火的。”


    “嚴二哥,有個事我想請你幫忙。”


    青年坐在沙發上,右手擺弄著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道:“你小子是不是又闖什麽禍了?還是要借錢?”


    “不是,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方鴻予道,“嚴二哥,紳哥,你要不幫我這個忙,老頭子得削我。”


    “說吧。”


    青年的唇色很紅,眼窩有點深,眼底像是帶著散不去的陰翳,給人一種狠角色的即視感。方鴻予也知道嚴維紳有點手段,人脈很廣,但挺照顧他們這些朋友的,因此也不怵,把福小喵失蹤的事跟他說了。


    “一個小姑娘?”嚴維紳意味深長的看著方鴻予。


    對方一攤手,“鬼知道是不是老頭子的私生女,但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是為了她,這完全事關老子的清白!”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她自己跑的?”


    方鴻予當然不信,“在方家吃好喝好,老頭子把她寵上天,她為什麽要跑?”


    嚴維紳歎了口氣,道:“行吧,就幫你這個忙。”


    轉方家,方啟一迴到家先是給衛泓昭打了個電話。


    一副聲淚俱下的表演:“是,衛先生您說小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哪有臉見她母親,她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


    衛泓昭淡淡道:“方總,我明白,這件事我會讓人盡快查清楚。”


    他把手機交給梁特助,打開電腦,操作一番界麵上就呈現出一幅詳細的地圖來,一個紅點正在快速移動。


    穆斕施在察覺到保潔阿姨有異樣時就一直警覺著,就在對方想要迷暈她時,穆斕施下意識反手捏住對方手腕上的穴道,讓她暫時麻痹了下。


    那道聲音:“……不要反抗。”


    保潔阿姨驚愕的看著她冷淡的雙眼,迅速換了隻手捂住穆斕施的臉。


    穆斕施非常順從地裝暈倒在了對方懷裏,在保鏢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聽著外麵的聲音,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穆斕施被帶進一個空曠的隻在角落裏堆了木材的倉庫裏,對方將她綁在了椅子上。


    通過跟對方的接觸,穆斕施判斷對方是個身材強健的女性,大概有一米七,跟她差不多高,手掌很粗糙,應該是長期幹粗活,三十歲上下。


    “……五十萬,我要你親自帶著錢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等聽完她跟方啟的電話後,穆斕施才假裝醒來。


    眼前落下一道陰影,對方直接把蒙著她眼睛的黑布解了下來,眼前的女性一張臉飽經風霜,她看著福小喵鎮定的模樣,道:“你不怕嗎?”


    “怕。”穆斕施道,“你為什麽要綁架我?”


    “這就隻能怪方啟多行不義,這是他的報應。”


    “綁架是的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嗎?”


    “沒關係,我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女人坐在地上,看著她的臉陷入了迴憶,“我的女兒也跟你差不多大,可是她沒有福分,因為沒有錢,因為不能進行手術,她就這麽離開了我。”


    “這都是誰害的?是方啟。”女人滿臉都是恨意,“我的丈夫是一名很老實的工人,我們全家都靠他那一點工資過活,可是方啟那個喪盡天良的毀了他!”


    女人掩麵哭了起來,“工地上因為安全工程不到位已經有兩個人出事了,方啟拿了錢堵了他們的嘴,我丈夫因此下半身截肢,沒法在工地待了,我們去舉報,去討一個公道,可是沒人理會,他們都沒良心!”


    “他是被人逼死的,姓方的恐嚇我們,威脅我們,我唯一的女兒也是因為他才死的!”


    “他就該千刀萬剮。”


    女人不為錢,她要方啟親自過來就是要殺了他!


    穆斕施陳述事實:“殺了他,你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裏度過。況且,我不認為你有殺人的決心。”


    “你什麽都不懂!”女人惡狠狠道,“像你這種從小錦衣玉食,從小就被方啟保護著長大的孩子,怎麽會懂?”


    一個人如果脫離法律自己去製裁別人是正義的行為,盡管情有可原,那也是動搖一個國家的秩序,法律的存在形如擺設,人人都有自我的一套標準,恃強淩弱,國不成國。


    “我確實不懂你的痛苦,但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女人愣了下,站起來抹了把臉就出去了。


    她帶來的小挎包裏裝著的都是她所有的身家,但沒有手機,因為方啟一直以她的身份證還沒辦下來為由,不給她買。剛好有平板,少個手機也不太礙事,她也就沒要求,這會兒包被女人拿走了。


    穆斕施望著倉庫,整個空間裏隻有一個小窗戶,問題是它離地麵至少有四五米,除非她能攀岩走壁,否則不可能逃得出去。


    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吧。


    然而她預估錯誤,到了晚上,女人就給她喝了點水,然後就沒管她了。福小喵的身子嬌慣得很,兩頓沒吃,肚子難受得攪在一起,疼得她臉色有點白。


    第二天一早,女人氣衝衝跑進來,在對方的手碰到她的肩膀前,穆斕施睜開眼看著她。


    對方手一頓,收了迴去,冷嘲道:“到了時間了,方啟還沒過來,我說隻要他報警就撕票,看來,你在他那裏還不如錢重要。”


    恰恰說反了,如果福小喵情緒崩潰,產生極度的恐懼,方啟作為宿主才是真的要完,所以對方不可能因為舍不得五十萬而放棄福小喵,因小失大,方啟這個生意人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你趕緊走吧,為了個人渣葬送自己的後半生,值得嗎?”


    “你閉嘴!隻有我一個人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穆斕施全身都難受,她的理智告訴她沒什麽大不了,但是身體上卻各種矯情,她靠在椅子上,光線一照,白得嚇人。


    “你……”女人現在才想起來,她好像一點東西都給這個小姑娘吃,但一想到她可能是方啟的私生女就立刻冷下臉,握了握拳又轉身出去了。


    穆斕施實在扛不住,半昏迷過去,良好的教養讓她說不出罵那道聲音的話。


    昏昏沉沉下,她腦袋一歪,頭上的金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仿佛有人將她抱起。


    “沒事了。”


    是熟悉的聲音。


    那人抱著她,又把她放下。模糊中,似乎有個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衛先生,找到小喵小姐了。”


    梁特助把小姑娘抱起來,剛要把她放在後座,就見衛泓昭張開了手,“給我吧。”


    “……哥哥。”


    衛泓昭抱著福小喵,給她蓋上毯子,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動作頓了下,猶豫地拍了拍她的背,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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