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開始拽扯木偶人的頭發,那些莫名其妙長出來很長的頭發。當扯動的時候,老太太開始抱著腦袋非常痛苦而淒慘地大叫著,我一邊扯一邊罵,讓你丫的扯我的頭發,爽吧!興起之時,我有點忘性,竟然捧起木偶,一口照準了“穆桂英”的臉上咬了下去,正打算罵道:“讓你丫剛剛想啃我的臉”的時候,咯嘣一聲,牙齒劇痛,因為我忘記了那始終是木頭。我的牙可不是對手。幸好這一口並沒有太用力,否則的話,估計我就得跟這老太太一樣,說話漏風了。


    於是我心想也差不多該結束這場鬧劇了,於是左手將木偶人的頭發在手掌纏繞了一圈,拽住它的頭發,就將整個木偶人的身子給高高提了起來,接著我右手手指一扣,捏好了雷決,狠狠一掌朝著穆桂英因為頭發被我提起,而露出的那張臉上。


    手掌和木偶人接觸的瞬間,我恍惚間看見手上傳來了細細的、藍色的電光紋。掌心也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轉頭看向老太太的時候,當木偶被我這一掌雷決打中的時候,老太太跪在地上,仰麵朝天,雙手呈爪狀。捂住了自己的臉,而她的臉上此刻再也看不到任何笑意,而是張大了嘴巴,極其痛苦地發出了一聲綿長的慘叫聲。


    叫聲持續幾秒後,驟然停歇,老太太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屋子裏再次因此而恢複了寧靜,可我依舊沒敢放下手裏提著的木偶,害怕當我放下的時候,老太太又突然蹭了起來。僵持了差不多十幾秒的時間,我看到老太太起伏的肚子,表情也變得非常平靜,想必除了斷裂了一顆牙齒之外,身體是沒有大礙的。而剛才那瘋狂的一幕,也完全被夏老先生看在眼裏,大概一起生活了一輩子,他從未見到過自己的老伴兒能夠這麽具有攻擊性,當我轉頭看向夏老先生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嚇傻在那兒了,瞪大了雙眼,張開了嘴巴,隔了好久,才用顫抖的聲音從嘴裏冒出幾個字:“老…老伴兒…?”


    尾音上揚,明顯是個問句的腔調。看來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相濡以沫幾十年的枕邊人了。


    於是我朝著夏老先生喊道,您老人家放心吧,就是摔了一下,人應該是沒事,隻是現在還沒有徹底把這個鬼魂給完全搞定。由於事情雖然此刻看似明朗了許多,但還有一些我想不通的情況。例如為什麽泥身小沙彌是時隔大半年之後,才開始在這家裏作怪,例如為什麽附身在老太太身上大罵的時候,偏偏會是淩晨的三點十五分。


    後邊一個或許還能夠解釋,這種有著準確時間節點而固定出現某一種狀態的鬼魂,大多這個時間和它生前有著一定的聯係,無非也就是幾種情況,要麽是它生前死去的時間恰好是淩晨的三點十五分,要麽是當時封印它頭發的,正好邊是三點十五分,總之,那都應該是許多年前的事情。即便不是三點十五分而是別的時間,此刻也似乎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則是從一個月之前開始,突然出現的鬧鬼現象。於是趁著現在四下還算安靜,我就問夏老先生,您再跟我仔細迴想迴想,就在最初出現這種情況的前後,您都做過些什麽,尤其是跟那個小泥人有關的,您能夠想起的,都統統告訴我。


    也許是看我問得非常焦急,手裏還提著一個頭發長長的木偶,夏老先生也似乎有些焦急地迴想著,卻很久沒有說話。緊接著就氣急敗壞地冒出一句,我哪還能想到什麽當時的事啊!這日子過得和從前一樣,又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好讓我記住!


    我看夏老先生有些著急了,待會要是氣得衝了頭,中個風可就不好玩了。於是我緩和了語氣說道。夏爺爺,您盡管把您想得到的告訴我就行,隻要跟這些木偶有關的,或者跟那個小泥人有關的,什麽都可以。


    我也著急,因為這幾個關鍵的原因沒有解答清楚的話,我就無法知道鬼魂胡鬧的動機,更加無從判斷它的何去何從,總不能不講理,直接來個魂飛魄散吧,盡管我還真的曾經這麽幹過。


    夏老先生想了想說,這些木偶…我也就是那段時間天氣熱,我們待在家哪也不願意去,老兩口在家裏閑著無聊,於是老伴兒就提議說,反正現在外頭風聲緊,你也沒辦法去外頭表演家傳木偶戲,不如就演給我看吧…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問夏老先生,當時您表演的,是不是就是《楊門女將》這台戲?


    夏老先生似乎也反應過來了,於是連連點頭說是,而且這出戲是老伴兒最喜歡的一段了。於是我繼續追問道,那當時您表演這台戲的時候,這個小泥人在哪裏?夏老先生朝著我麵前的木架子一指說,當時就放在上邊,後來是我看見泥人身子背後已經有裂痕了,覺得放著不好看,所以才拿出去放瓦罐裏了。我一聽有門兒,於是趕緊追問道,那是不是你把泥人拿出去之後。就開始出現奇怪的事情了?夏老先生一拍大腿,練聲說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這樣!


    好家夥,這下子我算弄明白了,原來這鬼魂一直蟄伏著沒鬧事,是戀了夏老先生的木偶戲啊。等到它看不到了,就不依不撓了起來。我有點哭笑不得,即便是這樣,也不該附身在人的身上啊,更不該對素不相識的我發起攻擊啊。


    事情搞清楚之後,剩下的就是怎麽把這個鬼魂帶走的事情了。由於此刻我抓著木偶人的頭發,才暫時讓自己得以安全,放下來之後,也許就會再次被鬼魂攻擊,或者被它逃走。可我手已經舉了很久,都有些酸痛了。於是我提著木偶人走到空間稍微大點的地方,伸手到包裏抓了一把米。然後開始在地上畫了一個陣。單手擺米陣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好在我隻是多花了一點時間,米陣還是被完整的設下。


    接著我在米陣的四個方向各放上了一根蠟燭,每對角的兩根蠟燭,就用繩子套住,盡管打結的時候我單手非常吃力。但幸虧我是個練家子,好歹也算是拴上了。如此一來,四根蠟燭分占米陣的四角,中間相連的兩根繩子,形成了一個十字交叉狀。接著我又抓出一把米,這次比較簡單,隻是在之前米陣的基礎上,在外圍畫下一個大圓圈即可。


    手已經酸的不行,在合攏米陣的圓圈之後,我迫不及待地鬆開了手,將“穆桂英”的木偶人放在了米陣的中央,剛好壓住了十字交叉的繩子。


    這個陣,稱之為“天圓地方陣”,起涵括的意義就非常大了,古時候對天地關係的理解,就是一個天圓地方的模樣,雖然如今看來是個謬論,但古人還是在這個基礎之上,發現了很多陰陽五行之間的必然聯係。所以原則上來說,任何天地間的靈性生物,不管是花草、蟲豸、牲畜、還是人,如果被這個陣法所包圍,就算是被關在一個小小的天地當中。鬼也同樣是靈性的物質之一,所以這一招也算是通用。


    放下木偶人之後,我甩了幾下膀子,因為此刻我並不擔心會有鬼魂跑出來,因為它已經被我給關住了。因為這一束頭發而鬧鬼,那我製住了頭發也就製住了它本身。接著我將泥身小沙彌也放入陣中,再把那一束頭發,塞到了被我敲開一個洞的沙彌腦袋裏。


    接著我點燃了四根蠟燭,觀察了一下蠟燭火焰飄動的方向,四角的蠟燭,都統一朝著陣中心也就是十字交叉的那個點直奔而去,而那個點上,恰恰被我擺上了這屋裏我能找到的,跟那個鬼魂相關的一切。


    然後我才放心大膽的去扶起了夏老先生。並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好在就是嚇住了,沒什麽大礙,再接著把老太太抱起來,將她擺迴到床上去,這種橫向的抱法,在許多年以後被稱之為“公主抱”,所以我也希望老太太將來如果迴想起這一幕,需要記得自己也曾被人如此對待過,盡管是在鬧了一場鬼之後。


    安頓好了老太太之後,我對夏老先生說,您的這些木偶,都已經摔碎了,恐怕是修複起來有些困難,而這個鬼魂這麽愛看您的木偶戲,要我說啊,不如就燒給了它,權當做是安慰獎了。夏老先生雖然不舍,但也知道這大概是一勞永逸最好的辦法,將來可說什麽都不敢再去撿迴來一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了。


    得到夏老先生的同意之後,我一把火,就燒掉了這些木偶人。緊接著,又把那一束頭發,跟著燒掉。保存了多年的頭發,失去了水分,原本就非常幹燥,見火就著,於是轉瞬之間,就燒了個一幹二淨。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穆桂英”頭上長出來的黑發,竟然開始發生了變化。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江湖奇人


    那長出來的長長的黑發,在那一束頭發被燒掉的時候,竟然開始往下滴出了黑色的墨汁狀的東西。就好像流出來的油一般。而當我用手去摸那些黑色的水滴和頭發的時候,卻發現一點也不濕潤,而是細細的粉末。輕輕在手裏一撚,就消失得沒有蹤影了。


    很快,原本長在“穆桂英”頭上的那些古怪頭發,就變成了米陣上的一堆灰燼。緊接著我再度點燃兵馬香,在屋內四處尋找了一下,想看看是否還有殘留的鬼魂的蹤跡。檢查了一圈,發現幹幹淨淨,這才收拾好米陣,將燒掉頭發後的灰燼收集起來,然後走到門外吹散。接著給屋裏做了一次淨化。這件事才算完結。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時候老太太也醒了過來,當我們問起她有沒有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她說隻是腦袋的兩邊有點脹痛感,別的都沒事。可由於兩個老人剛才都摔倒了,害怕有什麽後遺症,我還是帶著兩位老人去了一趟莫郎中那裏。


    莫郎中說沒有大礙,隻是有點輕傷而已,休息幾天就會好。我也順便向莫郎中迴複了一下這次工作的情況,畢竟他是這件事的介紹人。送走老兩口之後,莫郎中留下我在他的藥鋪裏吃晚飯,於是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席間我和他聊起了師父的一些事,他也知道師父如今在湖北一帶。當我問起他是否知道一個漢口地區的姓秦的民間老前輩的時候,莫郎中說他常年各地尋藥。對於這些江湖異聞也多少有些了解,但都並不深。但是那位漢口的秦老前輩,大名自己的確是聽說過的,在我們這個行業裏,算得上是一個另類,一朵奇葩。


    莫郎中說,大多數人對於秦老前輩,都隻是耳聞,而終生都沒辦法見上一麵,一方麵是他行事低調,非常善於躲藏。另一方麵是性格孤僻,不太愛和外界接觸。


    我有些不懂,於是問莫郎中,什麽叫善於躲藏呀,他為什麽要躲藏起來?莫郎中說,聽說秦老前輩這人,有些六親不認,所以身邊也沒什麽信得過的人,打仗的時候,曾經憑借一己之力,滅過一支日軍小縱隊,死了個精光。而日本人打跑了之後,國內又開始內戰,前後十多年,死了不少人,這就給了他接不完的事做。


    但是這個人,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就是又好賭,又好酒。對於金錢和女色,卻似乎不能打動他。據說曾經在賭錢的時候,因為莊家出千,他一怒之下就跟人家幹了起來。可是寡不敵眾,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當天夜裏,他就暗中使了手腳,讓那些騙錢的賭檔莊家們,衣不遮體地把所有賭資都散給了當時漢陽鎮的一條窮人的街道上,第二天大家一開門,都撿了不少錢呢。而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種亦正亦邪的人,在我聽起來好像是一段奇聞一般,於是纏著莫郎中要他給我多說一些事。莫郎中笑著說,他知道的也並不多,而且自己知道的這部分,也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因為秦老前輩的行蹤飄忽不定,加上江湖上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但是誰都證明不了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從不否認也不承認,壓根就不曾理會過這些傳言,所以外界才越傳越神。都快把他給傳說成一個神話了。


    我問莫郎中,那這個前輩的玄學師承是哪門哪派呀?本門的人都打聽不到這號人物嗎?莫郎中說,據說是無門無派,手藝使用的,都是一些民間的法教法術和巫術,師從何方估計是沒人知道了,就我老莫這種好打聽的萬事通。對他的身世都了解得很少,隻知道祖籍是在湖南,苗寨裏出來的人。


    曾經聽師父說過,咱們幹這行的,首先就要學會敬重,不光是天地鬼神,還有世上的人,甚至是市井之徒。而有一次我跟著師父去供銷社買年貨,路上就遇到了幾個身穿苗族男丁服飾,背上背著一個小竹簍,長頭發的中年漢子。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師父就輕聲叮囑我,讓我低著頭走,千萬不要看他們的眼睛。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麽。隻能乖乖照做了,而低頭路過的時候,發現他們幾乎都沒有穿鞋,在雙腳的腳腕上,有一圈銀製的小圓圈,上邊掛著諸如狗牙,豬驚骨等東西。


    而在時候我也問過師父,為什麽讓我不看他們的眼睛,師父當時笑了笑跟我說,這種長頭發不穿鞋的苗人,和其他那些身上戴了很多銀飾的苗人不同,他們多以穿黑色紅色的衣服為主,不穿鞋是為了接大地之氣,這種苗人,叫做黑苗,古時候雄踞雲南,稱之為南詔,苗族的巫蠱之術,大多都是這些人在傳承。如果看了他們的眼睛,假如對方不壞好心的話,就會換了你的心智。你就會受人擺布了。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師父當時說這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純粹隻是為了嚇唬我。於是我當做一個笑話一般,把這件事和莫郎中分享了一下。莫郎中說,你師父沒有跟你說笑,的確就是這麽迴事,而那位秦老前輩雖然是湖南的苗人,但據說那一個寨子,也都是黑苗。


    莫郎中說,這個秦老前輩,雖說當時是為了逃難而離開了苗寨,但據說他離開後沒多久,那個寨子所有的成年男人,全都死光了,於是寨子就變成了一個寡婦寨了。但是這件事就是外頭在盛傳的,誰都沒能找到過他的寨子,也就無從知道真假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大概漸漸明白了,為什麽師父接連幾次出門雲遊,都選擇了當下那位秦老前輩生活的地方,而去幾次無功而返後又鍥而不舍的再去,說明這位老前輩對我師父的吸引,自然是相當大的。既然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得見,或者見到了也不知道,那師父應該是想要做個例外,特別才去拜訪的吧。


    我問莫郎中,當時我師父去湖北的時候,你們老一輩的互相都知道嗎?莫郎中剔了剔牙說,別人不清楚。但是他是知道的,因為那個秦老前輩目前生活的地址,就是自己幫師父打聽到的。莫郎中得意洋洋的說,萬事通嘛,隻要想打聽,其實沒有打聽不到的事,這個圈子雖然分散全國。但實際上數來數去,也就那麽些人,稍微留心,很容易就能夠知道。


    我竟然也開始神往起來,這種情緒情不自已地流露在了臉上。莫郎中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心思,於是哼了一聲對我說,孩子,你歲數還小,江湖險惡,你還沒經曆過多少,你師父去了,能不能見到且不論,就算見到了又怎麽樣,是去敬仰高人。還是看個稀奇?這麽多年來,無數人去找他而無果,他始終避而不見,我聽說,好像是因為他身有殘疾,並且是在麵子上的事。


    我問莫大夫什麽叫麵子上的事,他說。就是長在臉上的殘疾,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從小就一直被人當做怪人看,成長過程中沒有接收到關愛,於是到頭來才行事古怪,性格乖張吧。


    我不再說話,因為感覺似乎莫郎中雖然欽佩秦老前輩。也聽說了不少傳聞,但是對於我師父去尋找對方這件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於是晚飯後莫郎中就自行打坐去了,我則就在藥鋪裏給病人看診的床鋪上,湊合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就開始動身迴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雖然這次出門到現在也才僅僅過了一天的樣子,但我卻感覺隔了很久一樣。於是一路上,我的腳程都拉得比以往快了許多,所謂“歸心似箭”,大概就是指的我這種,而實際上原因我也清楚,因為村裏還有孟冬雪。路上看到了好幾輛黃綠色,車頭還綁著大紅花的軍用卡車從身邊開過。越過我的時候,還傳來悠揚的革命歌曲。我從來就對這些東西無感,可是因為孟冬雪的關係,此刻聽來,卻顯得那麽親切。


    自打兩天前的那個晚上,糊裏糊塗地就把自己給交了出去,孟冬雪和我之間。從以往的憧憬跟愛慕,變成了一種事實。出來辦事的時間裏,隻要閑暇之餘,我腦子裏總是會浮現出她的笑臉,在一個玉米…不,稻子地裏,畫麵的中央就是她盈盈微笑的臉,而周圍,都是因為視距的不同,而變得模糊、隨風搖擺的稻穀。


    如果你要問我什麽是浪漫,這大概就是我心裏的浪漫吧。


    迴到徐大媽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之後了,我出城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麽幹糧在身上,所以到了午飯飯點的時候。我其實已經非常餓了。於是到家之後,我就隨便吃了點剩菜剩飯,家裏並沒有人,徐大媽周大爺大概是去幹活去了,而孟冬雪估計也是去了宣傳隊。我就在院子裏坐著,一邊逗著大黃,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搖著扇子,打算就這麽悠閑地等著大家迴來,也不知道孟冬雪從宣傳隊迴來的時候,看到我已經迴家了,會不會很高興。


    晚上六點多,徐大媽和周大爺一起迴了家,我湊上去笑著說,你們今天很忙吧,怎麽比以往迴來的時間晚了這麽多。


    老兩口對望一眼,表情滿是憂愁。周大爺更是搖著頭歎著氣走開了,剩下徐大媽站在那裏,我開始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果然徐大媽伸出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對我說。孩子啊,你可要好好的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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