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地方,其實竹子和竹子之間,大約有一尺來寬的距離,這就意味著,如果不是張和平自己不斷調整身體角度的話,是無法鑽進去的。那就證明,他是自己走到這裏來,然後睡下的。


    這就表明,無論控製著張和平身體的,是體內的鬼魂還是他自身的魂魄,此刻我點上兵馬香,就一定可以找到蹤跡!


    第八十二章 .竹林深處


    於是我問孩子媽媽,這附近哪裏有水源,隻要是幹淨水即可。孩子媽媽說,從這裏往西大約五十米,有一個山包上,會有流出來的泉水。於是我丟下包,拿著碗就去接水去了。是的,在召喚兵馬之前,我需要先行一次水碗圓光術,好讓我大致知道這次應該對付的是什麽。


    很快我就接好水迴到了李隊長和孩子媽媽身邊。因為孩子是自己鑽進竹子的縫隙之間後,才漸漸失去了意識。所以我把做水法的地方,就選擇在那幾株大竹子跟前。燒掉符咒後丟進水裏。很快紙灰的顯影,呈現出一個螺旋狀。也許是紙灰本身的原因,那個螺旋狀,看上去很像是小時候抓過的,蝸牛的殼。我把碗中的顯影讓孩子媽媽也看,讓他聯想一下,冬至前後的時間,有沒有發現過著類似的東西。


    孩子媽媽看了很久,卻始終搖搖頭說,應該是沒有。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如果有的話,那自己應當有印象才對。


    於是事情到了這裏。又一次暫時卡住了。問了確認孩子的魂魄究竟是在這裏,還是依然存在於體內,我開始丟米問米,我問的內容大概是,張和平的魂魄若是此刻還在這裏,就沉四浮三,如果還在自身體內,就沉三浮四。問米給出的答案,表明孩子的魂魄依然在他的身體裏,這不禁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一來,我就算是驅逐了他體內的別的鬼魂,讓他自己恢複,也要容易很多。


    隻不過問到這裏的時候,我又多嘴問了一句,此刻附身在張和平身上的那個鬼魂,是來報恩,還是報仇。我並非不知道答案。而是需要親自再確認一下,如果是報仇,則必有原因。若然沒有原因,胡亂附身,我也輕饒不得。


    米粒在水碗裏告訴我的答案,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來報仇。


    通常情況下,鬼魂的複仇,大多和被害人有直接的關係。例如之前田小芳的那一次,田小芳雖然不是直接害死地主的那個人,但地主的死是因為她而最初導致的。所以她成為了唯一複仇的人。而張和平隻是個8歲的孩子,他能夠做什麽讓一個鬼魂對他複仇?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不禁在心裏設想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在張和平之前或之後,父母曾經有過其他的孩子但是沒能留下?假若是這樣的話,這個孩子也是有可能會覺得,為什麽爸爸媽媽要哥哥弟弟,卻不要我,心生怨念。但和這個想法不符的是,起初在張和平家裏,他對我產生的那種攻擊性。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我是來阻礙它的,也不至於仇恨到這個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後。我也沒有多餘的辦法。靠著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已經預判到,可能將會麵臨著一場惡戰。於是我召喚出兵馬,點燃兵馬香,一手持香,一手搖鈴。從張和平鑽進竹子的地方開始,打算尋找一些和這件事相關的鬼魂線索。


    我們來的時候的方向,大概是從東南麵而來。而此刻兵馬香的指引,卻直奔著西南方而去。那是我們完全不曾去檢查過的區域。竹林裏偶爾會有風吹動,於是對煙霧的判斷,就必須格外注意。朝著西南麵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也許再有十幾分鍾,就會傳出這片竹林,就在這個時候,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堆髒兮兮的衣服。


    孩子媽媽看見之後,立刻上前撿起,激動地對我說,這就是他們家張和平當天出門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我細數了一下,內衣內褲和外套,褲子,鞋襪都在,地上還有一個小竹簍和一把小彎刀。毫無疑問。這些東西都是當時張和平隨身的東西。他也正是在這個地方脫去了自己的衣服。我撿起竹筐看了看,除了一些竹子之外,別的都沒有。那把小小的彎刀,孩子媽媽說,這就是平日裏張和平用來割豬草的刀具。


    清點了一下,發現並未缺少別的東西。當天張和平出門後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丟在了這裏。於是我就撿起那些東西塞到了竹筐當中,原本還以為兵馬香的調查就此結束,我正在犯愁讓我找到這堆衣服有什麽用的時候,兵馬香忽然又繼續朝著西南麵飄動了過去。


    說實話,我當時還是有些驚訝的。到並不是因為還有別的線索,而是因為我這才發現我的兵馬香。已經又上了一個台階,懂得找尋多餘的線索了。於是我們繼續跟著煙霧走,大約又過了幾分鍾後,在一堆稍微粗一些的竹子邊上,煙霧突然下墜,朝著竹子根部的草堆裏撲了過去。


    我知道,那草堆裏麵現在肯定有別的東西,但由於遮蔽得比較嚴實,於是我就從竹簍裏摸出小彎刀,當做工具撥開了草堆。這一下子,我卻吃了一驚。


    在我麵前的,赫然是一條長約一米半多。渾身灰黑色的大蛇!蛇已經死去多時,因為氣溫比較低,屍體還並沒有腐爛。在蛇的屍體附近,還有一層灰白色的蛇皮。


    我從小都是一個比較怕蛇的人,倒並非是因為它們的模樣,而是因為無法接受那種濕膩膩,油亮亮的感覺。小時候曾經在白象街的背街裏,和地包天一塊兒在排水溝裏看到過一條小小的蛇,從那時候開始,就對這種動物有一種莫名的排斥。它們每吐一次分著叉的蛇信子,我就忍不住毛骨悚然一次。


    有蛇皮,那說明這條蛇在死之前。肯定是剛剛才脫過皮。雖然我的知識水平很貧瘠,但我知道,蛇這種動物,每年都會隨著身子的長大,而脫好幾次皮。那是因為我曾經在莫郎中的藥鋪子裏,看到過一種叫“蛇蛻”的藥材。這就是當時莫郎中告訴我的。我用彎刀把蛇反了一個麵。奇怪的是,蛇和人不同,並不會因為死後而特別僵硬,反而整個身子都是軟綿綿的。我看他社頭後大約五寸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傷口。我用手上的彎刀比劃了一下,對比了傷口的寬度。我發現,這條蛇,大概正是被這把彎刀殺死的。


    如此一來,事情似乎明了了。眼前的這條死去的大蛇,我是認識的,那是一條水蛇。既然是水蛇,說明這附近不遠的地方,必然有個水塘。雖然冬至已經算是寒冬,不過南方的氣溫並沒有因此低到接近零度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個時段,許多稍微大點的蛇,還沒有進入冬眠的時期。而地上不遠處的蛇蛻,說明它死亡的時候,是剛剛脫皮後不久。同時我也知道,蛇在剛剛脫皮後,就好像人剛剛生了一場大病,行動是遲緩的。反應也會慢很多。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被張和平一刀給砍死。


    張和平殺蛇的這件事,我無法論斷好壞。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誰看到這麽大一條黑蛇,也會害怕的吧。隻不過張和平沒有選擇逃走,而是直接殺死了它。這一刀。不多不少,正好紮在了蛇七寸的位置。現在看來,幾乎所有找到的線索,都和起初我給孩子起的卦,一一吻合了。正是冬至前後,在正北方的竹林裏,張和平殺死了一條黑色屬水的大蛇,二麻油婆看到的幻想裏,張和平的手腳和腰都被繩子纏繞拽扯,估計那“繩子”就應當是蛇的樣子,而我最遲看到張和平畫畫,他畫中的內容。也是一圈一圈的東西,就跟水碗裏的顯影一樣,隻不過最初被我想象成了蚊香和蝸牛殼,其實,還是在指這條盤起來的蛇。


    事情似乎是有了答案,但是如果說是被蛇的亡魂纏住。那為什麽張和平還會說話?還能夠認識自己的鄰居和同學?為什麽還能夠像個普通孩子似的,自己畫畫呢?如果是被動物的亡魂附身,這些舉動絕對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表露出一些動物原本的屬性,就如同早前村子後山的楊婆婆一樣,被貓附身,自己也變成了貓的德行。


    所幸的是,這一趟算是收獲頗豐,盡管好多事情依舊想不明白,但大致的方向是已經正確了,並找到了這麽多線索。當下看來,我大可以直接用一些手段。將那條蛇的亡魂逼出孩子的身體,然後抓住它再做處理,可我總是覺得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此刻的兵馬香,已經開始如正常的香一般自由飄散了,於是我把香丟到地上踩滅後對李隊長和孩子媽媽說。事情基本上清楚了,現在咱們就下山去一趟鎮裏。找個藥鋪買一些雄黃酒,看看能不能想到別的辦法。


    李隊長問我,為什麽要雄黃酒?這蛇死都死了。我告訴他,身體是死了,可亡魂還在你外甥的身體裏麵呢。於是他們倆這才知道,張和平遭遇的這一切。包括一見到八卦鏡中自己真身的樣子後,朝著我就撲過來咬,正因為,它是一條蛇。


    可是我學的是抓鬼驅邪,對付五大家之一,我真的能有把握嗎?


    第八十三章 .麻油婆婆


    被動物的控製了身體後,還能表現出人類的行為習慣,這仿佛是仙家才能做到的事。難道說,這條大水蛇,是一條有修為的蛇嗎?我不禁想到年幼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出去玩,在白象街的路燈底下,看到一隻鬆鼠,好像人一樣雙手合十,跪在燈光下,朝著天上的月亮鞠躬叩拜。我當時迴家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但是他們都笑話我。說我胡思亂想。於是多年後,當我再次把這件童年的事講給師父聽的時候,師父卻說,這表明我是一個有仙緣的人,通常能夠看見動物學著人的姿勢拜太陽拜月亮的話,此人將來非官即富,師父還說,能看到這些的人,大多是因為命道中跟仙道接近,這一輩子,或多或少,一定會遇到仙家的大仙。


    師父幾年前的話,此刻卻在我腦子裏浮現。難道說,我貿然答應李隊長前來救他外甥這件事,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安排的一次撞仙的過程嗎?


    沒有時間去多想,我將水蛇的屍體和蛇蛻,都用小彎刀挑起來。丟進了竹簍當中。然後就跟著大家一起下山。


    趕到鎮上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午四點,再過不了多久,許多地方就要關門了。酒這樣的東西,是由供銷社統一買賣的,沒有糖酒票。還真是買不到。好在藥店裏的雄黃酒,是當做藥材在賣的。於是我們就草草買了一些,接著就趕迴了張和平家裏。


    進屋之後,發現張和平已經垂著腦袋睡著了。孩子爸爸跟我說,我們走後沒多久,孩子的攻擊性就減弱了直至不見。但是自己不敢給孩子鬆綁。於是一句話也沒說。就沉沉睡去了。我看到孩子爸爸的手上,纏著紗布,那是剛才被張和平咬到的那一口所致,看樣子傷得還真是不輕。


    我蹲到孩子跟前,請父母都站到一邊,無論我做了什麽,都不要幹擾打斷我。其實我內心是非常忐忑的,因為對付鬼怪的法子,我不知道對仙家而言,是否有用。於是我輕輕伸手推了推張和平的膝蓋,連續推了好幾次,才把他推醒過來。他睜開眼之後,茫然地看著四周,但卻沒有問自己的父母為什麽要綁住自己,一切都好像逆來順受一般,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在意過這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就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我用八卦鏡嚇唬他這件事。這麽一來,我更加確定,附身在他體內的,就是這條蛇的仙家本尊。


    奇怪的是,和鬼魂附身不同。仙家的附身,通常有著一種契約式的默許。這就好比我去別人家玩,我需要做的,必須是先敲門,人家開門後邀請我進去,我才能夠進入別人的家。仙家的道理和這個有些相似。如果張和平沒有同意或者默許它們附身的話,那它們一般是不會附身在活人身上的。這就跟許多北方出馬的師父一樣,那些師父往往有可能一夜之間就懂得了風水奇門,一夜之間就精通了梅花易數。而當人問這些師父為什麽會無師自通的時候,他們的答案,往往是說這就是自己的仙家師父教給自己的。


    和出馬的師父不同,他們是以敬奉仙家做自己的家師,從而借取力量。被附身的人也會因為被威脅逼迫或者誘騙等方式附身。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張和平就是這樣的情況,8歲的小孩子,顯然不可能是有道行的仙家的對手。


    這麽一來,仙家的報仇,就名正言順了。我自然不會放著孩子不救,於是我把買來的雄黃酒,以綁住孩子的凳子為圓心,畫了一個直徑約一米多的圓,將孩子困在其中。接著我就倒了一點酒到手心,朝著孩子的臉上沾了一點彈過去。


    在雄黃酒接觸到孩子皮膚的時候。他出現了痛苦的慘叫聲,那種聲音伴隨著撕破喉嚨的沙啞感,張和平在凳子上高高昂起自己的頭,我能夠從這個8歲孩子的脖子上,看到明顯迸出的青筋。於是我開始堆著孩子的身體念誦了淨身神咒,為的是讓肉體護住自身根元。和我一起把蛇給逼出來。地上的雄黃酒圈,對於蛇而言,就好像一道看不見的火牆,它是懼怕的。


    可是這似乎並沒有什麽用,當我咒念完之後,張和平的腦袋突然一甩。直勾勾地瞪著我。就好像之前一樣,充滿敵意和仇視。無奈之下,我又隻能繼續朝著他身上彈雄黃酒,當酒精沾到孩子的皮膚之時,出現了那種冷水落到燒紅的鐵上一樣,滋的一聲,冒起微微的白霧。


    張和平的父母此刻互相抱在一起,看見兒子難受的樣子,他們心裏自然也非常不舒服。好在我想此刻他們都知道,我是在救他兒子,所以也一直在忍耐。就這麽彈雄黃酒十餘次後,始終無法把蛇給逼出來。我開始有些慌亂了。孩子的表情也一次比一次更猙獰,到了最後,他竟然一邊張著嘴巴朝著我大喊,一邊唿嚕唿嚕地吐著自己的舌頭,那樣子,就跟蛇一樣。


    我知道。此刻我已經把它逼得怒極了,但它不敢出來的原因無非隻有兩個,要麽就是自己大仇未報,不肯離開身子,這樣的結果就會使張和平的身體漸漸衰竭,最後死亡。要麽就是出來之後也無法對我怎樣。一是出不來雄黃酒的圈,二是我手裏還有酒。但是我有些擔心,假如我再繼續逼它,它也許就會對孩子的身體開始破壞,那可就不是我願意的結果了。


    於是我停了下來,坐在地上。良久沒有說話。


    也許是看到我委頓的表情,張和平的父母大概也猜到,我也束手無策了。於是夫妻倆抱頭痛哭,我心裏也特別難受,第一次這麽迫切地想要去救人,卻無能為力。這時候,李隊長突然說道,能不能去找那個麻油婆問問,也許她能有什麽辦法呢?孩子媽媽搖搖頭說,麻油婆隻看事問事,她也幫不上忙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倒是她的這一句話,提醒了我。


    沒錯,麻油婆沒辦法驅走這些東西,而且隻能根據現有的線索進行判斷。而現在我手上的線索已經遠遠超過當初孩子媽媽去找她的時候提供的情況,也許我現在去找她,能夠問得更清楚,再者。幹這行的人,即便是不出手去幹預他人的因果,但問事也算是因果一件,所以這些麻油婆觀花婆等,都是有自己護身的手段的,否則哪能給人問了一輩子的事。到80歲還安然無恙?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站起身來對孩子父母說,那個麻油婆在什麽位置,我現在就去找她一趟。孩子媽媽說她帶我去,說完就急切地衝出了門。


    麻油婆住的地方離她們家不遠,走路也就十來分鍾。加上我和孩子媽媽都心裏焦急,走得也就更快,感到麻油婆家裏的時候,她已經在吃晚飯了。我沒能夠顧得上對老前輩的禮貌,隻是匆匆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師承後,就把今天調查到的所有事,都告訴了麻油婆。


    這是一個8非常年邁的老太婆。連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但從她的眼神和舉止來看,我這個內行人是很容易看出,這個婆婆本事可不小。她聽了我說的之後,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是想不到別的辦法,所以到她這裏來問招來了。於是她當著我的麵,又撚了一次燈芯繩,嚐過麻油後,隔了一會兒對我說,小娃娃,你沒猜錯,那個小朋友,就是殺了別人的肉身,這筆債,他躲不了啦。


    肉身,大多是同種類的仙家,在修行中的肉體狀態,也就是那條黑色的大水蛇。許多地方都有傳聞,沒到打雷下雨,都說是某個仙家正在渡劫。中國曆史上最有名的蛇仙,就是白素貞。至於白素貞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有水漫金山的本領,這我的確不知道,可不管世人也好法海也好如何傷害了白素貞,她依舊能夠修成正果。這就意味著,一定是有辦法化解這段怨恨的。


    時間緊迫,我也不跟麻油婆繞彎子,就請她明白示下應當如何解救。麻油婆思考了一會兒說,阿彌陀佛,殺生本身罪業,奈何殺的還是人家凡間修行的肉身。肉身沒有了,先前的千百年修為,也就化為烏有了,人家要報仇解恨,也不能說不對。隻是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麻油婆說得深沉,她的一句阿彌陀佛,說明她的本家實際上是拜佛。她接著說,我可以給你搓一段和蛇身子一樣長短粗細的燈芯繩子,沾了麻油,給它托個話,是那個小朋友對不起他,這條繩子,就暫且當做它的假身,繼續修行吧。他日春暖驚蟄,蛇鼠出洞,再另尋一個合身的肉身吧。


    麻油婆接著說,隻是這小朋友小小年紀就傷害性命,雖然是為了保護自己,但這絕非唯一的方式。這是自己種的因,因為由他人的幹涉,而導致了不同的果。他需在來年驚蟄日之前,家中供奉香火牌位,終日吃素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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