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白世寶全身一抖,打了個噴嚏!


    燕子飛急道:“兄弟,你沒事吧?”


    白世寶眨了眨眼睛,攥了攥拳頭,渾身說不出來的通暢,笑道:“這東西怎麽跟抽了大煙膏似的?真是舒坦!”


    “大煙膏?”


    曲娥和燕子飛相互一愣,完全不明白怎麽迴事!


    白世寶心裏卻是十分清楚,這是齊連山給自己開的“奇門之術”起了作用,白世寶身體被他點通了“開休”二門後,如同在身體穴道上開了閥門,一旦氣血不暢時,這二門起開,氣血如泉湧,渾身力道增強兩倍!


    白世寶笑道:“你甭說,這口怨氣讓我一瞬間來了精神!”


    燕子飛和曲娥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時,天色有些發亮,已經接近了五更天。


    曲娥瞧著天色漸亮,便向白世寶和燕子飛作揖道別,淒聲道:“如今快要天明了,我也該走了,望兩位恩公保重,若能投胎轉世,來世定當牛做馬來迴報兩位恩公!”


    白世寶將曲娥攙扶起來,說道:“千萬別當牛做馬,一定要投個好人家,結婚生子!”


    曲娥點頭稱是,然後又向燕子飛跪拜了一番,說道:“李大哥的大事若能成,天下定能太平,祝李大哥早日完成心願!”


    燕子飛點了點頭,對曲娥說道:“你的今生就算終了,來世望能多福多壽!”


    曲娥點頭道謝,然後走到廟門口,迴頭瞧了瞧二人,未再多言,轉身踏著陰風飄走了……


    這時,白世寶轉身迴來,走到縣長身旁,看著縣長在地上抽動著身子,已是口眼歪斜,嘴裏趟著口水,想說什麽卻是說不出來,隻是幹動著嘴巴。


    “你不用說了,我幫你說好了!”白世寶轉身對燕子飛問道:“兄弟,縣長問這五箱銀子怎麽處理?”


    燕子飛笑道:“都從百姓那裏貪來的,自然要還迴去!”


    白世寶笑道:“兄弟不愧是俠盜,果然劫富濟貧,視錢財如糞土……”


    燕子飛搖了搖頭,說道:“錢財的確是個好東西,隻是我不缺而已,如有需要,信手拈來,手上不斷過銀子!”


    白世寶掀開一個銀箱子,看著閃閃刺眼的雪花白銀,心裏嘀咕著:想當年祖上風光一時,恐怕不會想到自己後輩窮的一塌糊塗吧?我白世寶還真是窮的怕了,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白世寶用手抓起兩錠銀子,對燕子飛說道:“兄弟,這兩錠銀子我留下可好?”


    燕子飛一愣,轉麵笑道:“兄弟言重了,要拿便拿,不必和我說的!”


    白世寶說道:“我要買些黃紙冥錢,燒到陰曹存在戶頭上,日後走陰取用!”


    燕子飛聽著迷糊,卻也沒多問,走過去又抓了一把銀子,一麵往白世寶懷裏塞,一麵說道:“你說的我不懂,想必兄弟自有用處,你多拿些!”


    白世寶將那些銀子丟迴箱子裏,隻是揣了兩錠在身上,笑道:“這兩錠就足夠了,我師父說我是窮命,要多了銀子也沒用……”


    “哦!”燕子飛又是似懂非懂,然後用手指著這五箱銀子,對白世寶說道:“兄弟可願意陪我去發銀子?”


    白世寶點頭答允,問道:“去哪裏發?”


    “每家發十兩,一圈下來也差不多夠了!”


    “成!”


    “事不宜遲,免得他們的門徒仆人們找上門來,我們現在就去?”


    “成!”


    燕子飛腿腳利索,在山下“盜”了輛馬車,往那人家院子裏丟了十兩銀子,然後趕著馬車迴到夜菩寺來裝銀箱子,白世寶和燕子飛趁著天色初亮,在城中到處撒銀子。


    每到一家,十兩銀子往院子裏一丟,再轉站下處人家。


    等天亮時分,錢財也散的盡了,二人折返到關帝廟。


    白世寶向燕子飛拱了拱手,說道:“此生能和兄弟一起散銀,真是一大樂事!”


    燕子飛笑道:“幾日交往下來,未想到兄弟也是如此豪爽之人,我願意交你這位兄弟!隻是不知道兄弟接下來如何打算?欲往何處?”


    白世寶拱手說道:“實不相瞞,兄弟要北上迴京,住些時日後,再去天津小站!”


    燕子飛愣了一下,問道:“兄弟去天津小站做什麽?”


    “受朋友委托,去尋個人!”


    “哦!”燕子飛笑道:“兄弟真是趕了巧,我也正要去天津尋人,看來這一路上算是有了伴了!”


    白世寶一聽燕子飛也去天津尋人,便追問道:“兄弟尋得是哪位?”


    燕子飛用手在肩上端了端,說道:“他年近古稀,發不白,眼不花,端得一手好腕力,能飛錢打眼削眉毛,江湖都稱他是‘怪錢’馬五爺!”


    白世寶當初聽女鬼曲娥說過,燕子飛在江湖上結交了七位奇人,這怪錢馬五爺就是其中一位!又聽著會這門“飛錢”的功夫,心裏暗自佩服。


    燕子飛四下裏瞧了瞧,對白世寶悄聲說道:“兄弟,我見你實交,真心認你這位兄弟,也不瞞著你,我們是……”


    燕子飛說罷,用手在脖子上一劃!


    “革……”白世寶一驚,心裏明白他們是做地下的買賣,便追問道:“兄弟為何要做這行?”


    燕子飛正色道:“但凡有義之士,都有憂國憂民之心,我們此番密謀之事,意不在奪權,隻為暗殺一人!”


    “誰?”


    燕子飛摸了一下耳朵,用手指向白世寶一彈,白世寶接過在手,攤開來一瞧,一塊沉甸甸的大洋,上麵印著一人頭像,頓時驚道:“袁……袁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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