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宇再次利用支配者之手將窗戶打開,他悄悄爬了進去。
凱瑟已經迴到了影子裏。
他走近了病床。
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了,他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要是失敗就無法挽迴了。''
母親是長時間沒有知覺的狀態。
母親有可能會熬不過生命神水的藥力,也有可能熬過之後會產生其他的副作用。
''但是......''
程肖宇想起了這段時間係統的神奇之處。
就算對其他人說起係統,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不說其他的,就看自己現在能夠站在這裏,不就是個奇跡嗎?
''曾是e級獵人的我,走到了這個位子。''
這一切全都是係統的功勞。
默默盯著自己雙手後,他抬起了頭。
看著床上的母親,母親熟睡的樣子就像喊她一聲,她就會從床上起來一樣。
他從倉庫裏取出了生命神水''。
唰啊啊。
手上出現了一個木製瓶子。
他生怕錯過什麽信息,又再次仔細地檢查道具信息,確認了一遍又一遍。
就這樣反複確認無數次,直到把信息都刻進腦海裏,才鼓起勇氣拔掉了瓶蓋。
哪怕是拚了性命與惡魔戰鬥的時候,雙手也沒有像此刻這樣顫抖。
為了平複激動的心情,程肖宇長舒了一口氣。
''我要是失誤了,母親會受傷的。‘
絕不能有失誤。
下定決心的瞬間,他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就連顫抖的雙手也停止了抖動。
''......可以了。‘
程肖宇認真地用左臂支撐著母親林靜惠的後頸,把瓶口貼上了母親的嘴唇。
''生命神水''緩慢地流進母親的口中。
他懷著謹慎的心情,先倒入了少量的液體。
''這個傷口是…...''
突然,映入眼簾的是母親脖子兩側的燒傷痕跡,痕跡延伸到了後頸。
程肖宇很清楚,雖然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麽,但母親的脖子和後腦部分都被燒得很嚴重。
''這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傷口。''
當初隻是想給母親洗頭發而已。
就像母親給幼小的妹妹洗頭一樣。
但是,對於連澡堂都沒去過幾次的小肖宇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區別水溫的能力。
撲味撲哧撲哧。
吱呀。
倒入瓢裏的是滾燙的開水。
努力不讓水濺出來的小肖宇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母親的身後。
之後,唰啊一
飄裏的水全倒了出來。
看著倒下的散發著蒸蒸熱氣的水,母親顫抖了下卻沒有移開身子。
自己躲開的話滾水會濺到肖雅的臉上,所以母親僅是一動也不動地緊抱住肖雅,任由滾水燙紅自己的皮膚。
當時母親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出現了尖叫聲,但不是從母親的,而是不遠其他大嬸的尖叫。
“天呐,這怎麽辦啊!“
“肖宇媽媽!”
小肖宇這時才發覺,自己做錯了。
自己隻是想幫助母親而已。
小肖宇嚇得大哭,而母親隻是將手放上了他的肩膀。
“肖宇,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就算他再年幼,他也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會被母親狠狠兇上一頓。
但是當時的記憶,母親所說過的話,他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本以為自己對任何人都沒有虧欠。''
自從父親失蹤之後,母親獨自一個人撫養了肖宇、肖雅這兩個子女。
程肖宇不喜歡欠債,更不喜歡讓人欠債,基於他的性格,他這一生都沒有與人碰撞。
隻有母親,他欠了無法還清的債務。
迴憶到這,最後一滴的生命神水流進了母親雙唇之間。
嗒。
他收起瓶子,小心地扶好母親重新躺下。
然後靜靜地站在旁邊,祈禱著結果。
撲通,撲通,撲通!
心髒大大地跳動著。
''......''
沒有任何變化。
血快要從緊握的雙拳滴落。
突然。
“嗬嗬一!”
就像掉進水裏的人好不容易上岸一樣,母親閉著眼睛大口吸氣著。
''......!''
母親略微蒼白的臉上漸漸泛出了血色。
就像黑白畫麵中的顏色擴散了一樣,母親正在找迴健康的樣子。
感覺每秒就像一小時一樣漫長。
過了有多久呢?
母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左顧右盼的視線很快地停在程肖宇上。
“是誰你是肖宇嗎?”
心裏一沉,他點了點頭。
母親認不出來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已經過去了四年,跟當時比起來他的身形也大了許多。
他沒有打擾母親,隻是平靜地在一旁等待著。
就像水慢慢湧進空碗一樣,四年空白期的記憶逐漸進入母親林靜惠的腦海。
沒過多久,林靜惠知道了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醫院。
“媽媽躺在這裏多久了?”
“四年。”
確切來說是四年又好幾天,但是他沒有說的這麽仔細。
因為現在母親需要的是安定,所以他故意用平靜的表情跟語氣迴答了母親的問話。
聽到已經過去了四年的時間,母親略吃一驚。
“肖雅呢?肖雅還好嗎?"她著急地問。
程肖宇心髒深處像是湧出什麽東西一樣。
母親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四年,好不容易醒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詢問妹妹。
他緊咬嘴唇,生怕眼淚會掉下來。
''現在是擔心妹妹的時候嗎?''
好想這樣問母親。
“嗯,挺好的。"他努力壓抑住感情,微笑著說。
母親唿出一口氣,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希望母親能多為自己身體著想的程肖宇在看到母親露出的表情後也安心了不少。
‘現在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切身感受到母親痊愈了的肖宇,心裏漸漸激動。
突然,他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母親握住了左手。
“媽媽?”
“謝謝你,兒子。你遵守了跟媽媽的約定。”
約定?
啊,差點忘記了。
也許是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想成是約定。
會漸漸陷入沉睡,無法再醒過來的病''溺眠症''。
隨著時間推移,母親漸漸感受到了睡魔的侵襲,直到有一天,母親拜托了他。
“如果媽媽從此醒不過來的話,你會好好照顧妹妹吧?”
當時母親的笑容淺淺的。
是這一個微笑支撐著他,讓他堅持了下來。
他並沒有埋怨。
隻是代替母親承受了壓力而已。
母親好像是理解他的努力,無力的手緊緊握上他的雙手。
“兒子很辛苦吧?”
想努力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想微笑著讓母親安心。
但沒有那麽簡單。
強忍的淚水緩緩順著臉頰流下。
“嗯。”
凱瑟已經迴到了影子裏。
他走近了病床。
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了,他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要是失敗就無法挽迴了。''
母親是長時間沒有知覺的狀態。
母親有可能會熬不過生命神水的藥力,也有可能熬過之後會產生其他的副作用。
''但是......''
程肖宇想起了這段時間係統的神奇之處。
就算對其他人說起係統,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不說其他的,就看自己現在能夠站在這裏,不就是個奇跡嗎?
''曾是e級獵人的我,走到了這個位子。''
這一切全都是係統的功勞。
默默盯著自己雙手後,他抬起了頭。
看著床上的母親,母親熟睡的樣子就像喊她一聲,她就會從床上起來一樣。
他從倉庫裏取出了生命神水''。
唰啊啊。
手上出現了一個木製瓶子。
他生怕錯過什麽信息,又再次仔細地檢查道具信息,確認了一遍又一遍。
就這樣反複確認無數次,直到把信息都刻進腦海裏,才鼓起勇氣拔掉了瓶蓋。
哪怕是拚了性命與惡魔戰鬥的時候,雙手也沒有像此刻這樣顫抖。
為了平複激動的心情,程肖宇長舒了一口氣。
''我要是失誤了,母親會受傷的。‘
絕不能有失誤。
下定決心的瞬間,他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就連顫抖的雙手也停止了抖動。
''......可以了。‘
程肖宇認真地用左臂支撐著母親林靜惠的後頸,把瓶口貼上了母親的嘴唇。
''生命神水''緩慢地流進母親的口中。
他懷著謹慎的心情,先倒入了少量的液體。
''這個傷口是…...''
突然,映入眼簾的是母親脖子兩側的燒傷痕跡,痕跡延伸到了後頸。
程肖宇很清楚,雖然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麽,但母親的脖子和後腦部分都被燒得很嚴重。
''這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傷口。''
當初隻是想給母親洗頭發而已。
就像母親給幼小的妹妹洗頭一樣。
但是,對於連澡堂都沒去過幾次的小肖宇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區別水溫的能力。
撲味撲哧撲哧。
吱呀。
倒入瓢裏的是滾燙的開水。
努力不讓水濺出來的小肖宇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母親的身後。
之後,唰啊一
飄裏的水全倒了出來。
看著倒下的散發著蒸蒸熱氣的水,母親顫抖了下卻沒有移開身子。
自己躲開的話滾水會濺到肖雅的臉上,所以母親僅是一動也不動地緊抱住肖雅,任由滾水燙紅自己的皮膚。
當時母親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出現了尖叫聲,但不是從母親的,而是不遠其他大嬸的尖叫。
“天呐,這怎麽辦啊!“
“肖宇媽媽!”
小肖宇這時才發覺,自己做錯了。
自己隻是想幫助母親而已。
小肖宇嚇得大哭,而母親隻是將手放上了他的肩膀。
“肖宇,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就算他再年幼,他也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會被母親狠狠兇上一頓。
但是當時的記憶,母親所說過的話,他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本以為自己對任何人都沒有虧欠。''
自從父親失蹤之後,母親獨自一個人撫養了肖宇、肖雅這兩個子女。
程肖宇不喜歡欠債,更不喜歡讓人欠債,基於他的性格,他這一生都沒有與人碰撞。
隻有母親,他欠了無法還清的債務。
迴憶到這,最後一滴的生命神水流進了母親雙唇之間。
嗒。
他收起瓶子,小心地扶好母親重新躺下。
然後靜靜地站在旁邊,祈禱著結果。
撲通,撲通,撲通!
心髒大大地跳動著。
''......''
沒有任何變化。
血快要從緊握的雙拳滴落。
突然。
“嗬嗬一!”
就像掉進水裏的人好不容易上岸一樣,母親閉著眼睛大口吸氣著。
''......!''
母親略微蒼白的臉上漸漸泛出了血色。
就像黑白畫麵中的顏色擴散了一樣,母親正在找迴健康的樣子。
感覺每秒就像一小時一樣漫長。
過了有多久呢?
母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左顧右盼的視線很快地停在程肖宇上。
“是誰你是肖宇嗎?”
心裏一沉,他點了點頭。
母親認不出來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已經過去了四年,跟當時比起來他的身形也大了許多。
他沒有打擾母親,隻是平靜地在一旁等待著。
就像水慢慢湧進空碗一樣,四年空白期的記憶逐漸進入母親林靜惠的腦海。
沒過多久,林靜惠知道了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醫院。
“媽媽躺在這裏多久了?”
“四年。”
確切來說是四年又好幾天,但是他沒有說的這麽仔細。
因為現在母親需要的是安定,所以他故意用平靜的表情跟語氣迴答了母親的問話。
聽到已經過去了四年的時間,母親略吃一驚。
“肖雅呢?肖雅還好嗎?"她著急地問。
程肖宇心髒深處像是湧出什麽東西一樣。
母親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四年,好不容易醒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詢問妹妹。
他緊咬嘴唇,生怕眼淚會掉下來。
''現在是擔心妹妹的時候嗎?''
好想這樣問母親。
“嗯,挺好的。"他努力壓抑住感情,微笑著說。
母親唿出一口氣,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希望母親能多為自己身體著想的程肖宇在看到母親露出的表情後也安心了不少。
‘現在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切身感受到母親痊愈了的肖宇,心裏漸漸激動。
突然,他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母親握住了左手。
“媽媽?”
“謝謝你,兒子。你遵守了跟媽媽的約定。”
約定?
啊,差點忘記了。
也許是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想成是約定。
會漸漸陷入沉睡,無法再醒過來的病''溺眠症''。
隨著時間推移,母親漸漸感受到了睡魔的侵襲,直到有一天,母親拜托了他。
“如果媽媽從此醒不過來的話,你會好好照顧妹妹吧?”
當時母親的笑容淺淺的。
是這一個微笑支撐著他,讓他堅持了下來。
他並沒有埋怨。
隻是代替母親承受了壓力而已。
母親好像是理解他的努力,無力的手緊緊握上他的雙手。
“兒子很辛苦吧?”
想努力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想微笑著讓母親安心。
但沒有那麽簡單。
強忍的淚水緩緩順著臉頰流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