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留學生的公寓裏是沒有廚房的,所有人都在一樓的餐廳統一用餐,所以,第一天的基本題的場景就在一樓餐廳中。


    很快,學生證旁邊的芯片亮了起來。


    基於上個考場中的經驗,南源明白,這意味著基本題的劇情開始了。


    南源馬上拿出學生證,準備別在身上走劇情,而此時,一旁的鄒景澄開口提醒道,


    “你把學生證別在胸口上後,外麵再套一件衣服。”


    南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考場中,衣服與角色並不掛鉤,穿什麽衣服都不影響角色的判定。


    但學生證卻不一樣。


    它可以讓考生融於劇情之中,也能讓考生暴露於劇情之外。


    隻要知道了他的角色名字和學生證號碼,那他的所有隱私等同於公之於眾。


    南源和鄒景澄到餐廳的時候,隻見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坐在那裏吃了。


    晚餐很簡單,就是牛奶、吐司等,旁邊還配了生菜、番茄、黃油和肉餅,根據個人喜好隨意搭配。


    南源特地留意了一下周圍的人,他發現,所有學生都將學生證藏了起來。


    也許,他們也都發現了“學生信息平台”的查詢方式,因此有了提防。


    很快,安思瑜也來到了餐廳中,然而,在看到南源和鄒景澄時,她微微蹙起眉頭,猶豫了片刻,隨後拿了一片吐司,徑直走到了角落的座位上坐下,似乎完全不想和他們相認。


    南源也給自己拿了兩片吐司,倒了一杯牛奶。


    然而,當他坐到了座位上後,胃部再次開始隱隱作痛。


    而在他咬了一口吐司後,那疼痛感越來越明顯,讓他不得不放下了吐司,捂住了肚子,想借此稍稍緩解下疼痛。


    一旁的鄒景澄瞥了他一眼,正想開口說什麽時,卻見餐廳的門打開了。


    一個管理員裝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刑警。


    隻見兩名刑警一一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這感覺,就如同審視犯人一般。


    而此時,隻聽管理員開口道,


    “正好現在所有人都在場,警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說,希望各位都能夠配合一下。”


    這管理員明明說的是英文,但奇怪的是,到了南源的耳中,卻自動識別成了他聽得懂的語言。


    他記得,當時鄒景澄和那意大利男人講英文時,自己還像是聽天書一般。


    怎麽可能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英文水平就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


    南源雖然成績不太好,但卻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在那張學生證上。


    也就是說,他將學生證別在身上,開始走劇情後,不管他的英文水平如何,都能夠順利跟著劇情走下去。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他的下一句台詞,也是他最熟悉的語言——


    【好的,需要我們配合什麽?】


    似乎要驗證他的猜測,當南源說出這句話後,就自動轉換成了英文。


    隻聽管理員再次開了口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前幾天,我們公寓502房間的原住戶,日本留學生花崎遙小姐墜樓身亡了。”


    聽聞此言,南源不禁心下一怔。


    他想到了自己剛才去過的那個502房間。


    原本以為那一間屋子僅僅是無人居住,沒想到,原屋主卻是身亡了!


    此時,一名刑警走上前,再次開了口,


    “現在,我們警方高度懷疑,502房間花崎遙小姐的墜樓並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聽聞此言,在座的各位留學生都不由一怔。


    而此時,隻聽501室的那個意大利白人開了口,


    “當時不是還找到了她的遺書?警方也認定是自殺,怎麽現在又會變成他殺?”


    隻見一名警方上前,拿出了一份檢測報告,沉聲開口道,


    “經過屍體解剖,我們發現死者在死前被人下了安眠藥,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在這種狀態下的墜樓,不可能自殺,也不可能是意外,僅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殺!”


    聽到這句話,南源不由心下一驚。


    他心有餘悸地轉頭望了一眼鄒景澄,卻見鄒景澄依舊神色如常地吃著吐司,似乎完全沒把這駭人聽聞的事情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一名長得像印度那邊的男人開了口道,


    “就算是他殺的,那又為什麽要找上我們?難不成,兇手就在我們之間?


    “你說的並沒有錯。”


    另一名警察一一掃視著在場所有留學生,隨後,他伸手拿出了另一份報告,凝神望向在場的人,開口道,


    “我們在花崎遙的房間裏,除去管理員,檢測出了十個人的指紋,那十個人的指紋就在你們之間,所以,我們認定,兇手一定就是你們中的其中一個!


    南源不禁再次瞥了一眼四周,他們這裏一共才十一個人啊?十一個人中十個人都有嫌疑?


    這麽看來,那剩下的一個沒指紋的豈不是更可疑?


    隻聽那警察接著開口道,


    “所以,明天警方將挨個傳喚你們進行審訊,如果不想惹上嫌疑,也請各位積極與警方配合,如實交代這幾日的行蹤,和受害人的關係等信息,不要有僥幸心理,擅自離開公寓,或者有欺騙警方等舉動,不然就會以畏罪潛逃的罪名進行逮捕。”


    頓了頓,另一名警察拿著一張紙,開口道,


    “接下來,我讀一下所有嫌疑人名字,請叫到名字的人舉手示意。”


    警察第一個讀的,便是鄒景澄的角色名,


    “西班牙留學生,弗拉維奧。”


    鄒景澄懶懶地舉起手,示意了一下。


    片刻後,南源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角落的安思瑜也舉了下手,南源得知,她的角色是津巴布韋留學生,名字叫莎朗。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人都去過死者的房間。


    很快,警察讀完了所有的名字。


    除了一個看上去像是中東國家的人,其他人都在502房間留有指紋,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嫌疑人。


    警察的這番話,瞬間讓這些享用晚餐的人沒了胃口。


    但一個人除外。


    隻見鄒景澄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吐司,還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在警察走後,大多數的人收拾完手中的殘羹後,起身迴了房。


    安思瑜望了鄒景澄一眼後,也神情凝重地乘上了電梯。


    南源雖然有點餓,但他的胃實在是不配合,無奈,他也隻能放下手中的吐司,想著收拾一下後就此迴房。


    然而此時,一個人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再次按迴了座位上。


    卻是鄒景澄。


    “你不吃晚餐,身上會沒有力氣,畢竟我們在這裏要待五天,而且,你的基本題是享用晚餐,你這樣,一分基本分可就沒了。”


    南源將學生證摘了下來,放入了口袋中,麵露痛苦道,


    “可是我胃痛得厲害,一口也吃不下去。”


    這韓國人沒事為什麽要喝這麽多的烈酒,直接把胃給喝壞了。


    這個考場的角色扮演還扮演的如此徹底,把胃痛的毛病都繼承給他了。


    此時,隻見鄒景澄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開口道,


    “好吧,那我給你做一點易於消化的吧。”


    南源有些詫異地望向他,


    “你給我做?”


    鄒景澄點了點頭,


    “這道基本題還算好拿分,怎麽也得先拿上,後麵就不知道會出些什麽題目了。”


    說著,隻見鄒景澄拿了一些吐司,切成了小碎塊,隨後,他將鍋子放在了電磁爐上,倒上了一些牛奶,並將麵包碎塊逐步放入其中,等攪拌均勻後,倒入碗裏,上麵還放了一些切碎的生菜絲和肉沫。


    一瞬間,香氣襲人,讓人胃口大開。


    鄒景澄將這碗麵包粥端到了南源跟前,沉聲開口道,


    “吐司煮了後和粥味道差不多,加了牛奶,能暖暖胃,現有的食材不多,就先將就著吃吧。”


    南源正準備喝,鄒景澄卻是提醒他道,


    “將學生證別上,不然這題算是白做。”


    南源頓時會意。


    準備妥當後,他低頭喝了一口粥。


    麵包與牛奶交融的恰到好處,很是香甜可口,讓他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與此同時,一股暖流慢慢流向胃部,剛才的絞痛卻也慢慢平複了一些。


    將一碗麵包粥全都喝完後,他情不自禁打了個飽嗝。


    他感到學生證震了下,應該是拿分了。


    “你竟然還會做飯啊。”


    放下碗筷後,南源難以置信地望了鄒景澄一眼。


    還有什麽是他不會的嗎?


    鄒景澄卻是淡淡地開口道,“畢竟家裏就我一個人在,不自己做就要餓死了。”


    聽聞此言,南源不由愣了愣,一臉疑惑道,


    “你家裏就你一個人?你父母呢?”


    然而,鄒景澄卻是低頭,沉默了。


    隻見他的神色驀然變得暗沉。


    南源不禁反思,他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


    片刻後,卻見鄒景澄抬起頭,望向南源道,


    “別說這些了,一會晚上有沒有興趣去一個地方?”


    南源奇道:“去哪裏?”


    鄒景澄沉聲開口道,“死者墜樓的房間,5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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