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頓時明白了鄒景澄此舉的用意。


    前期他們在摸索嚐試中發現,非重要場景的台詞是隨著語境的不同而變化的,也就是說,隻要對方說了一句其他的話,他的台詞也會隨著語境而發生改變。


    雖然南源完全不了解嚴將軍,但這考場卻不一樣,畢竟嚴將軍成為了考場中的一個角色,那係統必定也能對他的信息了如指掌。


    考生或許會說謊,但係統絕對不會騙人。


    虧鄒景澄想得出這種法子。


    此時此刻,南源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大串台詞,如同是名詞解釋一般。


    南源馬上跟隨著台詞開口道,


    “五弟是我最寵愛的一名下屬,在五年前,我夫人遇到了一名在外乞討,與野狗奪食,傷痕累累的少年,見他可憐,她特地將他帶迴府內悉心照料,這少年很是聰明,不多時就成為了部隊中的一名猛將,所以,我和夫人就把他當成我的親弟弟一般,每次出任務時都會帶著他。”


    這麽看起來,這嚴夫人雖然長得不怎麽樣,心腸倒還是不錯。


    鄒景澄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後,開口道,


    “所以,這次營救太子,這個叫五弟的也一同前往了?”


    南源再次無腦念台詞,


    “那是當然,他也幫忙殺了一個反賊。”


    此時此刻,卻見鄒景澄低下頭,沉聲在思索著什麽。


    隨後,他再次開口問道,


    “那麽,後來去牢房剿滅柳公公呢?”


    雖然南源搞不懂為什麽鄒景源對這個五弟這麽感興趣,但依舊還是順著台詞迴答他道,


    “他自然也在,隻是後來我們失去了聯係。”


    看起來,嚴將軍這裏沒有更多的關於五弟的線索了。


    然而,在南源想要脫下手環之際,鄒景澄卻是製止了他,隨後,他抬起頭望向南源,再次開口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昨晚去皇宮,是去做什麽的?”


    然而此刻,南源的一隻手卻不聽使喚般的拔出了劍,台詞也瞬間變成了,


    【大膽!區區一個奴才,也敢來對我旁敲側擊,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見這形勢不對,南源不禁瞬間拿下了手環,隨後一個反用力,硬生生地把劍收了迴來,才勉強解開了角色的禁錮,


    “臥槽!你真是什麽都敢問啊!”


    南源不禁鬆了鬆手,剛才那一記力道奇大無比,自己此時還感覺虎口有些隱隱作痛。


    如果不是他及時反應過來,這劍恐怕就瞬間刺穿鄒景澄的身子了。


    然而,鄒景澄的神情依舊淡然,絲毫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後怕,


    “我隻是想試下,這係統究竟能默認給出多少提示信息,看起來,比我想象的仁慈多了。”


    南源:“……”都要把他身子刺個窟窿了,還仁慈?


    他心有餘悸地深唿了一口氣,沉聲開口道,“那現在我們去哪兒?要不要去打聽一下那個女鬼的事情?”


    鄒景澄:“我覺得,還是先去五弟房間看看吧?”


    南源奇道:“這五弟有什麽特別的嗎?你對他這麽在意?”


    鄒景澄攤了攤手,


    “畢竟也沒有其他地方去,難不成你想迴將軍自己房間,會下你那國色天香的夫人?”


    南源:“……”那還是去五弟房間避避吧。


    借助係統後,南源很快就找到了五弟的房間,離將軍的房間不遠,隻隔了兩間屋子。


    一進屋子,卻見鄒景澄開始到處翻找了起來,整的南源完全是一頭霧水。


    “你……這是在找什麽?”


    鄒景澄:“隨便看看。”


    南源:“???這不太好吧?一會倘若被發現,我們……”


    此時此刻,他看到鄒景澄從衣櫃、抽屜裏翻出了不少東西,衣服、褲子、鞋子……


    翻了個白眼,他上前就想把這些東西放迴原處,隻見有一隻帶著鎖的小箱子,還有一塊牌子……


    那牌子上麵閃著一絲亮光,不知道為什麽,這形狀和大小,有點眼熟。


    南源看到,牌子上麵寫著“將軍令”三個字。


    此時,他不由想到了什麽,立即開口道,


    “這牌子我見過!就是先前扔在皇帝後院樹邊的那塊!後來我再去找的時候卻消失了。”


    說著,他微微蹙緊眉頭,很是疑惑,


    “為什麽這塊牌子會跑掉這裏來了?”


    鄒景澄示意了一下他的手環,


    “這問題,還是請將軍親自迴答一下,比較好吧?”


    南源當即戴上了手環,也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這塊牌子是將軍特質的牌子,見牌如見人,有了這塊牌子,就能夠行使將軍的一些特權,比如調動軍隊,指揮侍從等等,是將軍專程用來收買人心的,擁有這塊牌子,也隻有少部分人而已。


    聽到這個信息,南源不禁瞬間明白了什麽,


    “也就是說,把皇帝變成活死人的,就是這個將軍府裏的人?”


    鄒景澄點了點頭,


    “應該是八 | 九不離十了。”


    南源頓時神色凝重道,


    “我們要不要去找一找?誰丟失了這個將軍令,誰的身上就有嫌疑。”


    此時此刻,他耳畔的那個女聲再次不合時宜地開了口,


    “還給我!還給我啊!”


    雖然在鄒景澄的口中,這女人應該長得不賴,但南源也禁不起這麽三番五次的音頻轟炸。


    再往耳朵裏撒鹽,他覺得自己這耳朵也差不多快廢了。


    想到這裏,南源忍不住一臉煩躁地開口道,


    “你到底要這嚴將軍還給你什麽啊?”


    “等一下!”


    此時,鄒景澄卻是攔住了他,


    “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南源不禁瞥了他一眼,沉聲開口道,“什麽事?”


    鄒景澄:“或許,那些話並不是和嚴將軍說的。”


    南源沉聲道:“什麽意思?”


    鄒景澄:“你把嚴將軍的衣服脫下來?”


    雖然一臉莫名其妙,但南源還是聽從鄒景澄說的,把嚴將軍的衣服脫了下來。


    然而,耳畔的聲音並沒有因為他角色的改變而消失,依舊在向著未知的對象重複著“還給我”。


    聽了南源的話後,鄒景澄不禁沉聲道,


    “看來,她求助的對象是這件衣服。”


    南源:“……衣服?”


    鄒景澄將嚴將軍的衣服舉了起來,伸手開始摸索了起來。


    片刻後,他從嚴將軍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看到這樣東西,南源不禁睜大了眼睛。


    這是練超的手環!


    他猛然想了起來,先前自己拿了練超手環看了分數後,就放迴了練超的口袋裏,然而後來自己換了練超的衣服,也就是說,現在連超的手環,還在這件將軍的衣服袋裏!


    “這……”


    他不禁感到臉色一紅,


    “係統會算我作弊嗎?”


    鄒景澄瞥了他一眼,


    “要算作弊早就算了,還會等到現在?”


    說著,他揚了揚那手環,


    “問題應該是出在這個手環上。”


    南源:“可是,這是練超的手環啊,有什麽問題嗎?”


    鄒景澄翻看了一下手環,隨後望向南源道,


    “你看,練超有個得分項是【獲取重要道具】。”


    南源茫然地點了下頭。


    鄒景澄:“可是,你在練超身上發現什麽重要道具嗎?”


    南源不禁想到了什麽,他當時都把練超的衣服扒光了,卻是什麽也沒有找到。


    鄒景澄:“既然他有【獲取重要道具】這個選項,就證明這個重要道具一定還在某處。”


    南源不由愣了一愣:“所以,你的意思是……”


    鄒景澄拿起了這個手環,


    “或許,那個所謂的重要道具,就在這個手環裏。”


    南源想到了什麽。


    他先前看到,練超的手環內有一張鼓起的紙條。


    而手環上清晰的標識了1/1的字樣,證實練超用分數換取了提示。


    鄒景澄顯然也盯上了這個放置線索的卡槽,然而,正當他準備掀開後蓋拿出線索之際,南源開口道,


    “這張紙隻是練超的線索提示吧?”


    鄒景澄沉聲道,“你有見過這麽厚的一張提示嗎?”


    說著,他毫不猶豫地打開手環,果然,那張紙把整個卡槽塞得滿滿當當,裏麵顯然包裹著什麽東西。


    鄒景澄一把拿起了那張紙。


    霎時間,南源聽到鄒景澄的手環震動了下。


    與此同時,鄒景澄打開了紙條。


    看到裏麵包裹著的東西後,南源不禁心下頓時一怔。


    隻見裏麵有一隻黑蟲子,看上去和那皇帝身上的黑蟲子很是相似,隻是先前的那些黑蟲子都是六條腿,這隻黑蟲卻足足有八條腿,個頭看起來比那些黑蟲子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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