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鬼的叫聲南源聽了好幾遍了,此刻再聽到,卻也覺得習慣了。


    然而,那個上鎖的聲音,卻是讓他更為駭然。


    此時,一旁的鄒景澄沉聲開口道,“看起來,外麵這個,應該是真正的兇手。”


    南源和練超不禁對望了一眼,在他們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對方,現在兩人都在屋子裏,那麽這兇手還會是誰?


    “我追出去看看。”


    南源伸手就要去爬一旁的那棵樹,然而,他剛扒著樹幹準備往上爬,他的腳踝卻被一隻手抓住了。


    轉頭望了一眼後,南源不禁背脊泛出了一身冷汗。


    抓著腳踝的,竟然是剛才那個剛拚湊起來的皇帝!


    他眼神無光地望著他的方向,兩隻手漸漸收緊,似乎想要把南源的身子拽下來。


    南源不由奮力蹬著腳,想把那兩隻抓著他的手給蹬掉。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直接把皇帝的兩隻手給蹬了下來!


    那兩隻手掉落在了地上,手中那些黝黑的蟲子爬出來了一些,但很快又都爬了迴去,將那兩隻手再次拚接在了皇帝的身子上。


    南源趁此空擋,又往上爬了幾分。


    然而,那皇帝卻也直接爬上了樹,跟在南源的後方窮追不舍。


    南源不由低吼了一聲:“我去!”隨後再次奮力將那皇帝往下蹬,


    這裏明明三個大活人,為什麽這家夥總是追著他跑啊!


    那皇帝從樹上被蹬下來,這次,四肢和頭部全都崩裂開,那些斷肢不停地在地上扭動著,看上去卻是別樣的詭異。


    不一會兒,皇帝又再次拚接了起來,鍥而不舍地再次向著南源追去。


    南源終於受不了,任命一般從樹上跳了下來。


    見他跳下,那皇帝不禁也跟著從樹上跳下,再次向著南源撲了過來。


    無奈,南源隻能飛出幾腳,再次將那皇帝的身子踢得支離破碎。


    循環往複了好幾次,南源不禁感到有些心累。


    這傀儡雖然不強,但是完全打不死啊,簡直比小強還要難纏啊!


    “要不要試試火燒?”


    鄒景澄折了幾根樹枝,扔給了南源,


    “一般這種蟲類都怕明火的。”


    點了點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南源將那幾根樹枝點燃了火後,就要向著那皇帝擲去。


    然而此時,一個人上前攔住了他,卻是練超,


    “你……真的就這麽打算把皇帝燒了?”


    南源一腳飛出,再次將撲上來的皇帝五馬分屍後,不禁沒好氣地對練超道,


    “留著幹什麽?和我在這裏玩老鷹抓小雞?”


    練超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


    “如果這皇帝燒沒了,那明天的早朝豈不是……”


    再次一腳送那皇帝上西天,南源不由翻了個白眼,


    “難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早朝就能順利進行了?”


    練超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南源顯然是不想再和他多囉嗦,畢竟這皇帝眼看又要重新整合,想著,他拋出了手中的火把,徑直扔到了那皇帝的屍體碎塊上,霎時間,一團火苗衝天而起,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油脂燃燒的刺鼻味。


    見火即將熄滅,南源馬上折了更多的樹枝扔到了火堆中,隻見那火越燃越旺,很快就變成了一團熊熊烈火,將皇帝的屍體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鄒景澄說的沒錯,看起來,明火果然有用。


    然而,望著這團火光,練超卻是蹙緊眉頭,神情看上去有些陰沉。


    鄒景澄望了他一眼,卻是並沒有啃聲。


    在火光減弱後,他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保鏢,去看看死透了沒。”


    南源再次折了根樹枝,在那團燒焦的物體中翻攪了一下。


    那些蟲子,仿佛都被燒成了炭,絲毫不見蹤跡,而皇帝的皮囊,也僅僅剩下了幾顆焦黑的牙齒。


    “行了,這應該是死透了。”


    鄒景澄開口道,


    “你不是要去追兇手嗎?快走吧!”


    南源不由翻了個白眼,


    都過去這麽久了,這兇手也應該都跑沒影了吧?


    不過,折騰了一晚上,南源也著實有些累了,想著後麵還有兩天的劇情要走,還是早點迴去休息,補充體力吧。


    想到這裏,他不禁走到了練超身畔,開口道,


    “你那把鑰匙給我。”


    聽到這句話,練超頓時露出了一抹警惕的神情,沉聲開口道,


    “什麽?”


    “外麵鎖的鑰匙啊!你剛才用來開鎖的那個。”


    南源不由蹙起眉頭,


    “現在那鎖不是又被人給鎖上了?你給我,我好翻牆出去給你們開鎖啊!”


    練超卻是蹙緊眉頭,沉聲開口道,


    “不必了,一會兒我也翻牆出去就行。”


    南源不禁一臉的困惑,想著這鑰匙難不成是鍍金的?借一下也不行?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就隨他去吧。”


    此時,鄒景澄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爬樹吧!”


    南源隻能低聲歎了一口氣,用剛才同樣的方式,和鄒景澄一同翻出了牆。


    “你說他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明明有鑰匙,就是不肯借出來,我又不是借了不還。”


    出來後,南源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你管他這麽多。”鄒景澄幽幽開口道,“或許,他拿的那根本就不是鑰匙呢?”


    不是鑰匙?


    南源不禁愣了愣,那這練超剛才難不成是用嘴開的鎖?


    此時,卻聽鄒景澄接著開口道,


    “他不對我們坦誠,你也沒有必要對他真誠。”


    南源不禁一臉驚訝道,


    “什麽意思?”


    鄒景澄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


    “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在說謊。”


    南源奇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鄒景澄:“看眼神與神態。”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道,“他有好幾個時間點,神情很不自然,眼神不停的亂瞟。”


    南源愣了一愣。


    好幾個?他怎麽一個也沒看出來?


    “哪幾個啊?”


    鄒景澄:“第一個,是說到皇帝死因的時候,第二個,是說到第二天線索的時候,還有一個,是說到他分數的時候。”


    南源不禁睜大眼睛,“什麽?你的意思是,他說那個皇帝要給他頒獎什麽的,也是騙人的?”


    鄒景澄不禁低笑一聲,


    “你的基本題有這麽詳細?把所有過程都複述一遍?”


    聽到這句話,南源瞬間恍然大悟。


    的確,自己的基本題就一句話,而照練超說的,他的基本題快趕上一本小說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叫練超的,提供了假線索。


    南源不禁怒道:“該死的!怪不得剛才我要燒皇帝,他還攔著我不讓我燒!去他的要討獎賞啊!簡直就是把我們當猴耍!我特麽要迴去好好揍他一頓!”


    鄒景澄卻是攔住了他,“先別激動。”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道,


    “靜觀其變吧,明天到底會怎麽樣,睡一覺就知道了。”


    南源不禁深唿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鄒景澄:“我們先迴去吧,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原本南源以為鄒景澄這句話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迴去他也準備倒頭大睡,直到他看到鄒景澄從袖口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看到這東西後,南源忍不住一跳三尺遠。


    這個黑黝黝正在蠕動的,不就是前麵皇帝身體裏的那個蟲子嗎??


    “這……”一時之間,南源話也說不出來了。


    鄒景澄神情卻很是淡然:“剛才研究皇帝腦袋的時候,順手拿了一隻。”


    南源一臉崩潰道:“順手拿?你就不怕和那皇帝一樣下場?”


    鄒景澄瞥了他一眼,“那你看我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南源:“……”這家夥是魔鬼嗎?


    “所以,你把這玩意兒拿迴來做什麽?”


    鄒景澄:“從來沒見過,所以想研究一下。”


    南源:“……你打算怎麽研究?”


    此時,隻見鄒景澄從屋子的矮櫃裏拿出了厚厚的一遝書,疊在了桌上,瞬間把南源看的目瞪口呆,


    他定睛望了一眼封麵,發現全是各種各樣的古醫書。


    鄒景澄:“今天在皇宮逛的時候正巧看到了禦書房,機會難得,裏麵許多古書都是絕版了,現在根本就看不到,就挑了一些感興趣的拿迴來看看。”


    南源再次望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書,這都是你感興趣的啊?


    他真的是過來考試的嗎?


    說著,鄒景澄從那些古醫書裏麵翻找了一會兒後,抽了一本書出來。


    南源看到,那本書上寫著“巫術”兩個字。


    此時,南源不禁一陣恍然大悟。


    巫術是關鍵字,說不定,這本書裏就會有關於這種死而複生巫術的記載。


    這本書雖然並不厚,但內容卻是千奇百怪,聞所未聞,裏麵記載著各種各樣的邪術,書上還詳細介紹了施展巫術的方法和道具。


    因為古書的記載都是毛筆字,南源看了一會就覺得困了,鄒景澄卻是一頁頁翻著,直到翻完了整本書。


    隻見這本巫術書籍的最後兩頁有著明顯的撕痕,很顯然,是被人撕去了。


    鄒景澄低聲開口道,“看起來,有人故意撕走了這兩頁。”


    南源不禁有些懊惱,


    “那豈不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鄒景澄卻是淡然開口道,“那也不一定,書上記載的一切都是來源於實際,雖然書本被人撕去了,但我們還有實物啊!”


    說著,鄒景澄再次望向那一旁的小黑蟲。


    南源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小黑蟲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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