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雪下午終於受不了他們的狂轟濫炸,鬆口答應晚上去跟雷古勒斯談談心順便幫他們打聽一下他們關心的問題,一直到宵禁時間她才迴來。


    “怎麽樣怎麽樣?”詹姆在公共休息室等著蒂雪,她一進來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


    蒂雪深唿吸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可還是掩不住怒氣的開口:“我就一個疑問!你們纏了我一整天讓我去赴約之前就沒確認一下雷古勒斯會不會去嗎?”


    詹姆的微笑僵硬在臉上:“什麽?”


    “你那個孤零零的在教室等到深夜被費爾奇抓住扣分關禁閉的計劃是為我準備的嗎?”她把書包扔在空的椅子上翻出占卜課的作業來,“我真是謝謝你了波特。”


    “怎麽可能?”詹姆吃驚的望向小天狼星。


    “你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打暈了雷古勒斯不讓他去的。”小天狼星怒道。


    詹姆又把目光轉向盧平和彼得:“萊姆斯?你來解釋一下?”


    盧平略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這隻能說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全,下次注意。”


    “所以我們這兩天是在幹嘛呢?”詹姆覺得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我也想知道。”蒂雪恨恨的編造著她的預言時說,“別指望我再答應你們第二次,絕不可能!”


    .


    當蒂雪期待著平靜如常的校園生活時,星期四她又迎來了這星期的第二節占卜課。伯恩費索教授當眾朗讀了她的占卜作業,並對其中的每一句話冷嘲熱諷。


    “茶葉形成了一個搖晃的十字架的形象,可你為什麽不把它畫下來呢?”伯恩費索瞥著她,“你就那麽肯定你看到的是完全正確的是嗎?這就是你做作業的方式——翻開書本從裏麵隨意摘抄一段話,聲稱這是你看到的對未來的預兆?”


    蒂雪盯著茶杯不說話,像是要把它看穿。她沒辦法反駁,因為事實上她就是這麽完成她的作業的。


    “可是您沒說要把茶葉的形象畫下來。”莉莉小聲的為她辯駁,“我們都沒有畫。”


    “格蘭芬多扣五分。”伯恩費索懶洋洋的說,“我還以為作為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會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不是讓朋友替自己打圓場。”


    “對不起教授,我會重新做這一份作業。”蒂雪深吸一口氣說道。


    “很好,那你應該不需要它了。”伯恩費索揮了揮手裏蒂雪寫了兩個晚上的整整一張羊皮紙的作業,把它扔進了火爐裏。


    這節課剩下的時間裏蒂雪沒有再說一句話。


    “英蘭小姐,請留一下。”在下課鈴打響蒂雪衝出教室之前伯恩費索叫道。


    蒂雪麵無表情的把東西收拾好後坐在座位上沒有動。莉莉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蒂雪衝她搖搖頭,示意她先離開。


    等到教室裏沒有其他人時,伯恩費索開口說道:“我想你不介意幫我把這些茶杯清洗幹淨吧英蘭小姐?既然你在占卜課上毫無建樹的話,這些工作正適合你。哦不——”看到蒂雪抽出了魔杖,她補充道,“不用魔法。或許你親手洗幹淨會更好,跟器具親密接觸或許會幫助你跟它們之間建立一些聯係?”


    “可是我下一節還有課教授。”蒂雪忍氣吞聲的說,“我很樂意幫您做這項工作,在午飯或晚飯後。”


    伯恩費索揮動魔杖把茶杯堆到她麵前的桌上說:“我不這麽想,英蘭小姐。現在就做好這件事,否則你不用去上變形課了。”


    蒂雪僵硬的把魔杖緩緩插迴口袋裏,端起茶杯走向教室角落的水池。


    “每一隻都要清洗幹淨,別留下一絲茶漬,二十分鍾你應該可以做完,剩下的時間足夠你從這裏趕往下一節課的教室。”


    她肯定清楚五分鍾時間根本不夠從遙遠的北塔樓趕到二樓的變形課教室,蒂雪不理會她,專心的衝洗著茶杯。


    “你真的一點也不像你的母親。”伯恩費索幽幽的在她身後說道,“但一樣的令人討厭。”


    “你這是什麽意思?”蒂雪險些失手打碎了一個茶杯,她迴頭望向伯恩費索,看她坐在教室中央的扶手椅上直直的看著她。


    “我一開始隻以為你是她的親戚,英蘭這個姓不怎麽常見。我沒想到你會跟你媽媽姓。”伯恩費索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蒂雪,“繼續洗,你是用手來聽別人說話的嗎?”


    蒂雪粗魯的把茶杯扔進水池裏甩著手上的水走到她麵前:“你到底想說什麽?”


    “對待教授要禮貌。”伯恩費索刻薄的說,“難道這都需要我給格蘭芬多扣分你才能知道?”


    蒂雪急促的唿吸著壓製怒氣,她想自己或許應該道歉,但也想把那一摞茶杯摔倒伯恩費索的臉上告訴她她不值得自己禮貌。兩種思想交戰中她選擇閉嘴以免自己做出不可挽迴的決定。


    “你長得也不像她,我一開始根本沒往這方麵想。”伯恩費索勾起嘴唇露出些迴憶的表情晃神的說。


    “我的媽媽在學校裏時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嗎?”蒂雪問,“你為什麽恨她?甚至讓你把這種恨意轉移到我身上。”


    “這需要你來探尋,英蘭小姐。我真厭惡這個名字——英蘭小姐,之前這是用來稱唿她的。”伯恩費索充滿惡意的對蒂雪說,“聰明美麗的英蘭小姐最後落到了一個什麽樣的下場呢?隻留下她的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的倒黴的丈夫在哪裏呢?真可憐,甚至連個姓氏都沒留下來。”


    “教授,請您自重。”蒂雪憤怒的顫抖著說。


    “你印象裏你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完美的?善良的?真希望你能實實在在的看看她。看看她是多麽自私,多麽自大,多麽無知。可惜她沒給你這個機會。”


    “她不是!”蒂雪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把手插進了口袋,她握著原本屬於媽媽的魔杖,“哪怕你現在是我的老師,我也絕不允許你惡意的抹黑和侮辱我的母親。請你道歉,伯恩費索——教、授。”


    “如果你不想在下節課遲到,你還有十分鍾洗完那些杯子——英蘭小姐。”伯恩費索愉快的強調了她的名字,“喬塞亞說的對,作為老師重迴霍格沃茨的感覺非常奇妙。原本我不理解,但是現在,我又見到了英蘭小姐不是嗎?”她伸出手像是想撫摸蒂雪的臉,但被蒂雪往後閃開了。


    “請你向我道歉。”蒂雪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伯恩費索的眼睛,“向我的媽媽道歉。”


    “我不需要向一個裝腔作勢的沽名釣譽的小偷和騙子道歉。”伯恩費索弓著身子逼近她,按著蒂雪的後腦勺逼她跟她對視。她們的臉貼的那麽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粗重的唿氣噴在對方的臉上,“你從哪裏得到的對你媽媽的錯誤認識?特拉裏奇教授是嗎,當然了。她的好朋友,在他眼裏你的媽媽當然是完美的、全能的。你真的想了解全部的真相嗎?你們永遠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那部分。”伯恩費索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幾乎是溫柔的把蒂雪推到水池邊,“現在,你最好按我說的做,英蘭小姐。否則,我就讓所有人知道在你眼裏聖母般的媽媽到底做了什麽可憎的令人不齒的事情。”


    蒂雪氣的手抖動的拿不穩茶杯,它們彼此碰撞發出令人不安的“哢嚓”聲,在上課五分鍾前蒂雪完成了她的工作。她沒有跟伯恩費索再廢話,拎起書包徑自離開了占卜課教室。狂怒中她一路跑下了狹窄的螺旋樓梯,甚至都沒來得及產生往常不舒服的眩暈感。


    她隻是在激怒你。蒂雪在心裏對自己說。冷靜下來。


    下一秒她踩空了一個消失的台階摔下了樓梯。


    .


    “伯恩費索跟你動手了?”莉莉看著蒂雪流血的手震驚的問,她也忘了對伯恩費索使用禮貌的敬稱。


    “沒有。”蒂雪說,“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讓我來。”盧平幫她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愈合如初!”


    “謝謝萊姆斯——你幹什麽?”蒂雪覺得自己的衣領從後被人拽住,她反手抓向後頸,聽見小天狼星吃痛的叫喚了一聲。


    “你的衣領亂了。”小天狼星說,假模假樣的幫她理了一下。


    蒂雪感覺到轉換器重重的墜了一下,她想到可能是剛剛匆忙中露出了鏈子在衣領外。“謝謝。”她說。


    小天狼星沒再跟她說話,舉起留下幾道抓痕的手轉向盧平道:“萊姆斯幫我也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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