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在最下麵一層看就可以了,真的!”蒂雪試圖跟她們講道理,但溫迪和瑪麗一左一右的架著蒂雪的胳膊,一直把她拉到看台最頂層的最好位置。


    她們把她圍在中間,安慰道:“沒事的蒂雪,你隻是需要習慣。魁地奇比賽會讓你激動得忘記怕高。”


    全校師生接二連三都來到看台上入座,蒂雪認命地閉上了眼。對於一個討厭嘈雜、擁擠的恐高症患者,魁地奇比賽絕對是最高等級的精神傷害。


    莉莉把一條猩紅色的圍巾掛在她的脖子上,笑嘻嘻地對她說:“今天是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記得幫格蘭芬多加油。你要望遠鏡嗎?”


    蒂雪絕望地把頭扭向另一邊不理睬她。


    過了一會兒幾個男孩也擠了過來,坐在她們邊上。看台上的人都熱情高昂,期待著看一場精彩的比賽。


    “請兩支球隊的隊員入場!”終於,賽場裏響起了聲音,蓋住閑聊聲。格蘭芬多四年級的學生多米尼克·哈德擔任比賽的解說員,麥格教授站在他的後麵監督他。


    “格蘭芬多的隊員:隊長安奈林·博羅,找球手肖恩·博羅,他們是兄弟倆。澤維爾·薩克雷、莫娜·卡貝爾、莫妮卡·尤裏,很棒的追球手,還有最優秀的擊球手倫道夫·珀切斯和羅克·康格裏夫。”格蘭芬多集中的看台上傳來陣陣歡唿聲,而斯萊特林那邊則在喝倒彩。


    多米尼克介紹斯萊特林隊員的時候就簡單多了,有的連名字都沒加:“斯萊特林——隊長塞繆爾斯·昆西、盧瑟·尼達姆、羅伊·占爾德、朱柯利、文森特、西德尼·雷恩、托尼爾。”


    “雙方隊長握手!”霍琦夫人擔任比賽的裁判,安奈林·博羅和塞繆爾斯·昆西用力地握了一下手,保持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隊長想在比賽開始前捏斷對方手指的優良傳統。


    霍琦夫人吹了一聲哨子,他們都升到了空中,比賽開始了。


    多米尼克也開始了他的解說:“鬼飛球現在在格蘭芬多的追球手莫娜·卡貝爾手上,她在空中迴旋飛行,向斯萊特林的球門飛去,斯萊特林的占爾德向她飛去想截住這個球,莫娜俯身躲過了她順勢把球傳給了莫妮卡,不好!哦,沒事了,倫道夫把遊走球擊開了,遊走球幫助莫妮卡甩開了文森特。莫妮卡把球轉給澤維爾,他就在斯萊特林球門附近,得分!格蘭芬多十比零領先,鬼飛球現在在托尼爾手中。”


    賽場上響起了一片歡唿聲,蒂雪心跳得飛快,她用手遮住臉,眯著眼從指縫中向外望了一眼。她不知道該往哪兒看,照理說按照天文課上的經驗,她應該把目光投向天空,可空中有十五道身影來迴竄飛,幾乎晃成虛影。雖然知道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魁地奇運動員,但是蒂雪還是覺得他們隨時會掉下掃帚,就像她一樣。


    可若把目光往下看,不論是距離地麵的高度還是攢動的人頭,都是對她精神的一種折磨。最終她選擇放棄,重新緊緊閉上了眼睛。


    多米尼克好像很難做到不偏不倚的解說,當鬼飛球在斯萊特林手上時他會介紹格蘭芬多其他隊員的情況,比如肖恩·博羅來了個俯衝,羅克把鬼飛球擊向了對方守門員。斯萊特林進球時他隻是冷淡了說了句:“哦,現在是十比十平分了。”斯萊特林大聲歡唿著,格蘭芬多們發出噓聲。


    “球又被澤維爾拿到了,他很快向對方門柱飛去。犯規!斯萊特林的文森特犯規,他故意衝撞澤維爾,搶走了鬼飛球,當然了他是替補出場,當然要趁機吸引大家的目光。裁判判了罰球,莫妮卡進球!現在二十比十格蘭芬多領先,讓我們感謝文森特的好意。”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大笑起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精彩的魁地奇比賽吸引過去,顧不上還蒙著眼的蒂雪。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中她緊閉著眼時不會再耳鳴聽見詭異的尖叫聲,但身處高處的失重感還是弄得她惡心。她想分神聽魁地奇比賽的解說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解說員和觀眾們每一聲尖叫喝彩吸氣聲都砸在她胸膛上,弄得她的心髒狂跳得厲害,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麽使她更難受。


    短暫的失神之後她深唿吸壓下一波嘔吐感,蒂雪想現在就迴安靜的寢室看書或寫完那一篇魔藥課論文,但從一群興奮的魁地奇觀眾中擠下看台顯然非常困難,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勇氣自己走下去。或許可以試試用轉換器,沒人會注意到自己不見了。哦……不能冒險!但學校裏能使用轉換器嗎?她隻知道霍格沃茨的場地裏不可以幻影顯形。蒂雪下定決心比賽結束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試試看。


    “五十比二十,格蘭芬多領先!”多米尼克開心地大喊,“現在還沒看到金色飛賊,肖恩·博羅在空中盤旋,他在尋找金色飛賊,斯萊特林的替補找球手盧瑟·尼達姆也是一樣。不知道什麽原因斯萊特林的找球手盧修斯·馬爾福缺席了這次比賽。”


    “我知道是什麽原因。”詹姆眨了眨眼對他們說。


    “別告訴我們。”盧平頭痛地說。


    小天狼星分心看了一眼蒂雪:“你還好吧?”蒂雪沒聽見他說的話,小天狼星把她的手從臉上拉下來,又問了一遍。


    “什麽?”蒂雪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他,餘光瞥見莫娜一個俯衝,又立馬閉緊。“我當然——唔?”她感覺嘴裏被塞進什麽東西,她咂了咂嚐出是一塊薄荷硬糖,薄荷的清涼味道衝淡了她惡心的感覺,甜味也很好地緩解了她緊繃的神經。“謝謝。”她輕聲說。


    “別誤會,”小天狼星重新把注意力投向賽場,“早餐的時候正好看到桌上有,我隻是不想讓你吐髒看台打擾我們看比賽。”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你要是吃完了,我這兒還有。”


    “現在是八十比三十,當然是格蘭芬多領先。”當莫妮卡又漂亮地進了一個球時多米尼克不失時機地說,突然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我想肖恩看到金色飛賊了!”


    蒂雪幾乎聽見了整個賽場的觀眾腦袋一同轉動的聲音。金色飛賊在斯萊特林球門柱附近飛快扇動翅膀,肖恩先看見了它,迅速向它衝去,盧瑟·尼達姆緊隨其後,就在他們快要抓到他時,金色飛賊又不見了。觀眾席傳來了一聲整齊的失望聲,“噢——”誰也沒蒂雪說的響,她急切的盼望著比賽結束。


    多米尼克惋惜道:“運氣不佳,沒關係,比賽還在繼續。莫娜在莫妮卡的幫助下又進了一個球,斯萊特林的守門員需要更努力才能擋住格蘭芬多優秀的姑娘們!九十比三十,格蘭芬多領先六十分。”


    “我能做得比他好。”詹姆盯著肖恩嘟囔道。


    小矮星彼得崇拜地問道:“你想當一個找球手嗎詹姆?”


    “追球手是不是更不錯點?好像有更多的表現機會。”詹姆思考,“但是當個找球手也不錯,他基本上可以決定比賽結果。”


    “我倒是更想當個擊球手,”小天狼星加入對話,“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那些討厭的人從掃帚上打下來。”


    “明年你們可以去申請進入魁地奇隊,安奈林、肖恩和羅克都要畢業了!”小矮星彼得之前就打聽過,“你們在飛行課上飛得那麽棒。”


    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斯萊特林進了兩個球,把差距縮短到四十分,倒不是安奈林·博羅守門失誤,而是斯萊特林的擊球手西德尼·雷恩和朱柯利輪番把遊走球擊向他,使他不得不扭閃躲避。很快倫道夫和羅克飛過來把他們衝散,托尼爾想進第三個球時被截了下來。球被傳到了澤維爾手裏。


    “澤維爾帶球飛向斯萊特林的球門——他在喊什麽?”多米尼克疑惑地說,很快他知道了答案,“他在喊肖恩!飛賊!伊維爾看到了飛賊,肖恩俯衝下去了,尼達姆離得比他遠,沒問題!加油肖恩!”


    看台上的人全都屏息以待,隨後爆發出一聲巨大的歡唿!肖恩勝利地高舉著手,格蘭芬多其他隊員都尖叫著向他衝去他們互相擁抱著落地,斯萊特林的隊長昆西在大罵盧瑟·尼達姆。多米尼克興高采烈地大叫:“格蘭芬多的找球手肖恩捉住了金色飛賊,二百四十比五十,格蘭芬多獲勝!這個分數斯萊特林想要獲得魁地奇杯看來是非常困難了。”麥格教授在他身後也在歡唿,似乎已經把魁地奇杯握在手裏了。


    歡唿夠了的人群漸漸散去,寢室的姑娘們把臉伸到蒂雪麵前,帶著剛剛贏得比賽喜悅和對她的歉意輕輕問:“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對吧?”


    蒂雪推開她們的腦袋,迴給她們一個虛弱的微笑。“或許是吧。”蒂雪把小天狼星臨走前遞給她的一顆薄荷硬糖塞進嘴裏,牢牢地扶著欄杆走下看台,“但我真的再也……再也不想看魁地奇比賽了。”


    哪怕把整個蜂蜜公爵的薄荷糖都給她,也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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