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43年8月26日,灰蒙蒙的天空飄灑著綿綿細雨。


    清水穿著一身黑色長衣,來到了英雄碑前,此時這裏已經站著寥寥十幾人:第一排分別是水戶門炎,轉寢小春,秋道取風,誌村團藏,還有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火影的邊上則是坐在輪椅上的星火。


    第二排則是大蛇丸,綱手,自來也,還有木葉千手,宇智波,日向,旗木,奈良,油女,秋道,山中等木葉各大豪族的族長。


    所有人都統一著裝黑色長衣長褲,神情肅穆的站在這陰暗的天空下,這是一場不為人知的葬禮。


    “清水的傷怎樣了?”三代目火影和藹的問道。


    “基本痊愈了。明天還有最後一次檢查,如果沒有問題可以立馬迴暗部。”


    “不急不急,我們先送日向澤一和淺草夏枝最後一程。”三代目火影轉頭注視著前方。


    “……好!”清水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澤一和夏枝的遺體一左一右分別躺在兩張木床上,周邊簇擁著大片的白色鮮花。


    “人都到齊了。”轉寢小春提醒了一句。


    “那麽開始吧。”三代目沉重道。


    隻見水戶門炎上前幾步,沉聲道:“暗部第五大隊第四小隊,奉命前往雨之國和川之國邊境調查不明忍者身份及具體狀況——但是毫無所獲。在小組成員任務歸來途中遭到了不明忍者勢力的襲擊,我們因此犧牲了兩名優秀的暗部忍者。現在讓我們為日向澤一和淺草夏枝默哀。”


    短暫的哀悼期間,環視著周邊沉默的眾人,他忽然感到了無盡的孤獨……又有兩個同伴永遠的離開了他。


    心底湧現了一股莫名的悲愴。


    “禮畢。”水戶門炎下令道,“火化吧。”


    瞬間,熊熊燃燒的烈火吞噬了白色的花海,火越燒越旺,將他的視線模糊,連帶著他最後的一份希望也燃燒殆盡……


    至始至終,清水都死死緊握著雙拳……


    自從加入暗部,他就從不奢望有朝一日會有善終。


    暗部,全名暗殺戰術特殊部隊,他們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獵人。


    然而當獵人失手的那一刻……那他就隻是一枚棄子。


    隻是……知道是一迴事……心底真正認同又是另一迴事……


    當親朋摯友真正離去,被大人物們輕易抹去一切存在痕跡的那一刻,又有多少人可以泰然處之,又有多少人可以微笑麵對這一切?


    很快,這場不被世人知曉的葬禮草草結束,眾人散去。


    “清水明天體檢結束後來我辦公室一趟吧。”三代目火影留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


    清水甚至忘記了迴話。綱手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


    自來也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歎息離去。


    而大蛇丸……清水冰冷的目光對上了大蛇丸的金色雙瞳,此時此刻的他才終於明白大蛇丸早上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


    就在早上,大蛇丸找到了他,表示可以進行之前約定的交易。正好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就跟隨著大蛇丸去了他的實驗室。預料中的恐怖實驗並沒有來臨,大蛇丸就真的隻是抽了一些血,采集了他的幾根頭發,就將二代目火影的忍術手劄丟給了他。如此簡單的交易過程……


    “四月君,我的實驗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我提前支付給了你報酬,希望你以後在我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過來。”


    “……好!”在確認二代目火影的忍術手劄是真的之後,清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緊接是開始猜測,是不是這個時候的大蛇丸根本還沒有開始人體禁術實驗?!一切隻是他因為前世對大蛇丸的負麵印象太多導致他之前想太多?!


    無論怎樣,大蛇丸給他的這本二代目火影的手劄,雖然並沒有飛雷神這樣的空間忍術,但有著種類非常齊全的水遁高級忍術,還有有二代目火影對水遁的大量心得:從開發這個術的初衷,原理到心得,到後期的衍生係列忍術的猜想。


    這簡直就是寶庫!其實這種影級人物對忍術的開發理念和心得才是清水最為需要的!


    “四月君,你覺得木葉對你公平嗎?”大蛇丸是什麽意思?試探嗎?


    “我不是很理解大蛇丸前輩的意思。”清水平靜道。


    “四月君目前所取得的一切,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來獲得的;盡管沒有大家族招攬你,但是明麵上,因為丸星古介是你的老師,所以你也算是三代目火影這一派係的勢力……但倘若有一天,你被作為籌碼犧牲了呢?”大蛇丸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清水道。


    “為什麽大蛇丸前輩突然跟我說這個?”清水疑惑,大蛇丸這是玩的哪出戲?


    “我隻是覺得木葉有些腐朽了,變得脆弱而又貪婪。”


    “木葉裏有著數量如此眾多的強大忍者,還有你這樣的三忍之一坐鎮,三代目火影又正值壯年,何來脆弱一說?”清水反駁道,基於前世對這劇情的了解,他深知火之國在第三次忍界大戰裏連戰四國,全部勝利,這樣的木葉,怎麽能說脆弱?至於貪婪……


    “腐朽和墮落都是從上自下開始的……現在支撐著木葉這棵大樹的,其實是下麵龐大的根係。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為木葉汲取養分,而又默默無聞的作著巨大貢獻……這不是三代目火影能夠做到的。”大蛇丸的聲音極富有磁性,他最後說道,“四月君,我想你會有自己的判斷。”


    ‘根?是指團藏所領導的根?大蛇丸在為團藏說好話?這是哪出戲?’


    清水最終帶著疑惑離去,他總覺得大蛇丸不會無緣無故對他說這番話,一定是有著特別的意義。但是他又毫無頭緒,隻能按捺住好奇的探究心理趕緊離開這個陰森的實驗室。他更在意的是懷中的忍術手劄。


    過了數分鍾,大蛇丸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這些血液樣本交給團藏。另外再告訴他,種子已經埋下。我已經兌現了承諾,剩下就看他的了。”


    …………………………………………………………………………………………


    原來如此!


    所以所有人都勸他先養傷!!是怕他情緒失控而做出一些過激行為而影響傷勢的恢複!!


    其實木葉高層一直都打算這麽做的,整件事沒有更多人知道其中的細節了,連葬禮都隻有聊聊十幾人參加……


    這件事,恐怕會永遠的封存在木葉暗部的機密檔案中……


    這就是暗部。


    這就是忍者!


    “星火你也早就知道了?”清水的目光裏沒有太多情緒,隻是淡淡的詢問星火。


    “不……我也是早上才被告知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星火推著輪椅來到清水麵前,“還有,我以後就不再是忍者了,隊長你也不用再叫我暗部代號了……”


    “好……那正和你接下去有什麽打算?”清水的語氣有些鬆動,星火的本名是黑川正和,出生在一個普通忍者家庭。


    “還沒想好……可能會去開間小店吧……火影大人建議我可以到忍者學校去當老師,雖然很舍不得曾經身為忍者的時光……但是我想,我應該對忍者這個世界說再見了。”星火的語氣說不出的落寞,無情的現實使得一個上忍放棄曾經20多年的忍者生涯——生不如死吧。


    “砂忍……灰鷹和嵐……澤一和夏枝他們兩個就這麽白死了嗎……”清水問道,也是在問自己。


    “火影大人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我們應該相信火影大人。”正和試圖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以清水前世對三代目火影的了解,那個總是樂嗬嗬的慈祥老爺爺應該不會作出這種選擇……


    但又聯想到大蛇丸早上說過的話……


    他不是真的小白,一個可以在眾多的天才中脫穎而出成為火影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善輩?!


    動漫終究隻是動漫,它所展現的隻是作者想讓你看見的……一個真實的世界又怎麽可能沒有利益糾葛糾纏其中?!


    如果有足夠的利益,個人的犧牲又哪裏是無法接受的了?!如果有必要,那個男人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付出。


    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隻是這次,犧牲的對象輪到了他們……這種事,無論如何,清水是無法接受的,哪怕再大義的理由。


    他對木葉是有感情,他也清楚暗部的性質……然而這不代表他內心可以坦然接受這樣的處理結果。


    人終究是有私欲的,隻是現實束縛了自己。那就擊碎這個囚籠吧……


    ‘實力……如果我有三忍那樣的實力……不,我要更強,比影更強!


    黑川正和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清水,他說道:“夏枝是孤兒,她的遺物一起被火化了……這張照片,我想由你來保管更好。”


    那是兩年前,清水剛成為暗部分隊長不久,他們四人拍的唯一一張合照。四人分別摘下麵具,身著暗部的服裝,黑川正和蹲在最前方,手比著v字在那傻笑;日向澤一則站在最左邊,麵帶微笑;淺草夏枝站在右側,淺淺的笑著;最中間的四月清水神情淡然,他的目光好像透過照片,眺望著遠方……


    清水緊了緊懷中的二代目火影的忍術手劄,緊拽的手指此刻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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