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驕被抱起來,心裏又驚又怕,眼神一直往陸爹爹的房間瞟去,生怕一不留神人就出來了,不過還好,直到陸凱將房門關上,陸爹爹那邊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徐驕被陸凱放在床邊坐著,被褥還是溫熱的,且淩亂的被翻開,與他之前所見的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模樣完全不同,多了一絲人情味。


    他心裏有一種被納入了陸凱私人領域的暗喜。


    陸凱拿了一張椅子,與徐驕麵對麵坐著,也沒點燈,隻有窗外微弱的日光射進來,加上陸凱房間本來也不大,因此在黑暗逼仄中,氣氛更加曖昧,陸凱任由心怦怦亂跳,不再像之前一般按捺自己,隻覺得他的驕驕好看的不得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也沒人開口說話,徐驕先被看的紅了臉,躲也不是不躲又害羞。


    這模樣看的陸凱勾了勾唇角,想著自己要是再這般盯下去,隻怕小哥兒要惱羞成怒。隻好隨意找些話題來聊,雖說他便是同他的小哥兒什麽也不做,處在同一片空間裏便很幸福了。


    “不是說好今天我去找你的麽?就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就委屈的覺也不睡了?”陸凱道,他本想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他作為漢子自然要主動些,不能老讓他的小哥兒主動才是。


    “那、那我忍不住嘛。”徐驕撅嘴道,他還以為陸凱是因為這個責罵他呢。


    陸凱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卻又迅速轉過頭去,他……也有些忍不住。


    兩人慢慢地聊天,陸凱聲音輕輕地,雖說很溫柔,可是徐驕莫名覺得他們這模樣就像……就像在偷情,如果他和陸哥哥定親了,現在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這樣想著,他也戳了戳陸凱的肩膀這樣說了:“你什麽時候來提親啊,我不想再偷偷摸摸見你了。”語氣又軟又乖,生怕陸凱覺得他麻煩。可是他真的好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陸哥哥的人,這樣再也不用怕別人說閑話了。


    說到這個話題,陸凱表情嚴肅起來,他並不是不想提親,隻是他希望能在他完全有能力的時候再考慮。既是想讓他未來嶽父安心,也是希望能給徐驕留下後路,因為他去京城肯定是不可避免地要報前世之仇的,若是萬一……徐驕也有路可退。


    小哥兒還在等著他的迴答,陸凱自然不會略過這個話題,他可是知道他的小哥兒敏感的很,若是自己不重視,說不定又要委屈一陣。


    “我自然想去提親,隻是現在你陸哥哥還隻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秀才,想必徐爹爹也不能同意把他的寶貝哥兒許給我。”陸凱開玩笑道。


    卻未料小哥兒變了臉色,恨恨道:“我才不聽我爹的,他不可以替我擅自做主,陸哥哥肯定不會委屈我的。而且就算要一輩子受苦,我也願意跟著陸哥哥,是我爹爹他自己不懂。”


    顯然小哥兒想起徐爹爹昨日同他對話時的立場了。


    陸凱原本隻是隨意說說,卻不想徐驕反應這麽大,而且聽起來……“驕驕,你同徐爹爹說我們的事了?”


    徐驕不知道怎麽迴答,隻好點點頭,餘光在掃陸凱的神色,擔心他覺得自己自作主張。


    “徐爹爹是不是不同意?”


    徐驕怕陸凱因此對他爹爹有意見,立刻為他爹爹辯解:“我爹爹他隻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他之前還向我誇過你呢。“


    陸凱無奈地笑了笑,他怎麽會不懂徐爹爹心裏在想什麽,無非是覺得自己會讓徐驕受苦罷了,不過他遲早也會向徐爹爹證明徐驕的選擇沒有錯。


    至於現在,陸凱猜想徐爹爹肯定是極其不同意。


    “那徐爹爹既然知道了我們的事,他有沒有說讓你以後不要同我聯係這種話?”既然不同意徐驕嫁給他,肯定是會想方設法讓徐驕離他遠些的。


    徐驕支吾了半天,又不會撒謊,隻好把昨日同他爹爹的對話完完整整地對陸凱說了一遍。


    真斷掉關係是不可能的,不過也沒必要在這時候和徐爹爹起衝突。


    這般想著,陸凱對小哥兒說道:“沒關係,徐爹爹遲早是要接受的,隻不過驕驕暫時還是先不要告訴徐爹爹我們的事了,你就假裝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而且經過昨天的事,短時間內估計徐爹爹都不會再強迫你。”


    徐驕本來還想著希望能光明正大的找陸哥哥,不成想陸凱竟讓他們假裝斷了關係,那是不是也要為了維持謊言真的不再聯係,不再見麵啊。


    徐驕心裏藏不住話,而且才剛剛陷入甜蜜戀情中的徐驕一刻都不想看不到陸凱,更別說不再聯係了。


    “那以後我是不是不能來找你了呀?”徐驕上前抓住陸凱的手臂著急的問。


    如果要那麽久那麽久不能找陸哥哥,他寧可跟爹爹吵起來,他一天不見陸哥哥都會很難受的。


    “隻是口頭上這般說罷了,日後我來悄悄找你可好,驕驕什麽都不必擔心,我來做那偷偷摸摸之人。”陸凱趕忙安慰道。


    徐驕這才安下心來,又有些感動,好好地黏在陸凱身旁撒了一通嬌。


    日子就這般一天天過去,倒也沒讓徐爹爹察覺出不對來。


    徐爹爹開始聽徐驕說的時候他還是不相信的,他可是知道自家哥兒有多死心眼,小時候想要什麽東西如果不得到絕對不會幹休。


    可是他緊盯了一陣也沒察覺出什麽問題,況且他不可能一直守著徐驕不出去幹活,加上徐驕平日在家都是一副傷痛欲絕的模樣,他也更為相信徐驕的說法了。


    事實上他甚至還感歎自己有先見之明,因為他潛意識裏覺得分開肯定不是徐驕提出來的,說不定是那陸小子,雖說還是很心疼自家哥兒,但是確實長痛不如短痛好,徐爹爹也不敢在徐驕麵前提相親的事情刺激他。


    這一日,徐驕正在河邊洗衣。


    本來他是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呆著的,奈何今日徐爹爹一直呆在家裏,時不時就要使喚他兩句,加上他知道陸哥哥也在溫習功課來應付來年開春的考試,便隻好呆在家裏。


    主要是他不想影響陸哥哥,因為他知道對於讀書人來說科舉有多重要,常常就是這場考試的成敗決定了考生是不是能鯉魚躍龍門。他可不想讓陸哥哥以後後悔同他在一起,以為他是個掃把星。於是幹脆出來幹幹活,洗洗衣服,正巧把他給陸哥哥的荷包給洗一洗。


    這荷包還是他在陪同陸哥哥溫習時不小心從陸哥哥懷裏掉出來的。他原先一直以為那荷包被丟棄了呢,沒想到原來陸哥哥一直都留著,還一直放在胸前,那必定對他來說可以說得上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徐驕把待洗的衣物放在一旁,輕輕撫摸著荷包心裏發甜。


    陸哥哥是不是也這樣摸過,徐驕傻傻地想著。可惜那日被自己扔到地上還是有些弄髒了,所以他才拿過來決定給它洗的幹幹淨淨,再放上自己新製的香料,然後給陸哥哥。這樣他一看到香香的荷包就會想起自己了。


    徐驕輕柔地揉搓著荷包,一點都不敢大力,害怕搓皺了會影響美觀。


    高揚沒好氣地在村子裏亂逛,身後還跟著唯唯諾諾的李秀才,一直在旁邊點頭哈腰。


    在未參加鄉試時,李誌業還幻想著自己能在鄉試上大放異彩,出人頭地,從此不需要再阿諛奉承誰,可出考場的那一刻,這一切都破滅了。


    自知自己肯定考不上,李誌業也不想同他父親他們那樣做莊稼人。讀了那麽多年書,他銘記在骨子裏的就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即使他考不上,他也不想去幹累死人的農活,於是他隻好繼續巴著高揚。別的不說,高揚家裏有錢,又大方,李誌業可不願意麵對他們村的那些窮鬼。


    這不,高揚一說想來他們村逛逛,他二話不說就來帶路,還對他爹美名其曰是與同窗互相探討。


    高揚心裏不得勁。他沒想要這麽早迴來的,要他說他是願意呆在省城同餘兄他們談天說地,偶爾去逛逛花樓的,豈不樂哉。


    可餘兄還要為會試複習,無奈之下他隻好迴來。迴到家中,乏味的緊,沒心思溫習,卻時不時想起陸凱那小子讓他在省城丟臉的事。


    為了維持形象,高揚當時沒能好好整治陸凱,來到家裏,這還不是他說了算,這不便找了陸凱同鄉讓他帶路。


    他總是要找迴場子才行。


    “陸凱家在哪啊,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到,腳都快腫了。”高揚帶著氣停下來揉了揉腳對李誌業罵道。


    這路怎麽這般不好走,果然是窮鬼住的地方。


    李誌業小心翼翼迴答:“過了這條河,再走一陣便到了。他家窮,住的地方也遠。”說著語氣中有些責怪起陸凱家沒事作甚住那麽遠。


    “你說誰窮呢?你們是誰啊,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老遠徐驕就瞧見他們了,因為瞅著不是熟人便格外注意了些,沒想到讓他聽到這兩個人說他陸哥哥壞話,徐驕的怒火一下子飆到了頭頂。


    李誌業一般都呆在學院,偶爾會迴家,可是對於村長家的哥兒還是知道一點的的。關鍵他老爹常在他耳邊嘮叨說村長家哥兒不知羞恥,不懂禮數,幫著陸凱罵他這個長輩,還說讓他以後不要娶這樣的哥兒,因此李誌業對徐驕可以說的上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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