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雖然他不想見到這些人,可是有些人就像煩人的蒼蠅一樣一直在耳邊嗡嗡嗡。


    一個身著錦衣綢緞氣宇軒昂的少年邁著大步出了酒樓大門,趕在陸凱還未走之前擋在了他麵前,雙臂交叉於胸前,兩腳微張地穩穩站著,臉上是嗤之以鼻的表情。


    “嘿,先別急著走啊,看到同窗不打打招唿?”高揚惡意地用肩膀撞向陸凱,下一秒卻大驚失色,沒想到被反彈迴來,肩膀還像碎了一般疼得厲害。


    陸凱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說來其實原來的陸凱其實也如同一般的書生體弱得簡直不堪一擊,隻是這一兩個月在地主家著實算是鍛煉了體魄,加上他本身也不太喜自己原來的身板,每日都有特意的鍛煉過,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雖說比起常年幹體力活的壯漢自然是比不上,可是對付起高揚這種沒吃過苦的貴少爺自然是綽綽有餘。


    酒樓裏其他人此時也跟著出來了,正巧見到這場麵。


    高揚臉黑的像炭,原本還算有些俊秀的臉此刻看起來卻格外地小家子氣,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簡直讓一直都高高在上的高揚大失臉麵,連帶著看其他人都帶上了兩分厭煩。


    高揚身後站著的也是熟人,許久未見,還是在這時候看見了。


    這人正是陸凱同村的李秀才,李秀才名字叫李誌業。不同於他在陸凱麵前的囂張肆意,在高揚身後簡直放低姿態地像孫子一樣。


    這李秀才也是個人精,見高揚臉色不對,立刻附上前去奉承,轉頭對著陸凱,又是另一番話語。


    “都是同村人,雖然不齒你所作所為,但是還是想奉告你一句,不要在省城裏丟人現眼,沒實力就趕緊迴去。”李誌業諷刺道。


    陸凱無語地看著他們一行人在自導自演,在他眼裏這些行為就像小醜跳梁一般可笑。


    他看了酒樓一眼,確實是又氣派又雅誌,他帶著微妙的心情看著李誌業。


    雖說他不太喜歡李誌業蠻不講理的一家人,但是老實來說,對李誌業他們都是沒話講的,隻是沒想到李爹爹辛辛苦苦掙的錢卻被自己兒子用來花費在這些地方。


    本來這與陸凱也沒什麽關係,隻是他難免想起陸爹爹,便忍不住為做爹爹的感到難過。


    不想同這些人計較,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李誌業還道他心虛了,得瑟地笑了笑,眼見著陸凱要走,覺得自己占了上風的他怎麽可能輕輕鬆鬆放人走呢,怕不是要多嘲幾句才好,於是他上前一把抓住陸凱的袖子,卻被甩了一個趔趄。


    李誌業惱羞成怒,隻想讓陸凱付出代價,他原先在村裏被陸凱壓久了,此時當然要狠狠地揚眉吐氣一番。


    “你別以為不跟我們呆在一塊就能洗白你曾經,……不對,就是兩個月前抄襲同窗的小人行徑,讀書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李誌業說的極為大聲,像是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恰好這個時間又是用食的高峰期,前來應試的書生有不少家境殷實的,自然酒樓裏也是人來人往。


    有一些秀才便被這處的動靜吸引到了,時不時往這邊看,酒樓裏邊坐在窗戶邊的人也從窗戶口往外張看,臉上是看熱鬧的表情。


    李誌業見自己的話吸引到了人,便洋洋自得起來,說起話來也更起勁了。


    他挖苦道:“你別愣著不說話啊,自己做的不敢認?兩個月前的周考你敢說你沒抄?”


    陸凱見李秀才這副樣子,心裏倒是確認了一件事,李秀才看來是親生的,這潑夫般的樣子倒是與他爹如出一轍。


    “你口口聲聲說我抄,難不成你是在一旁親眼見著了,還是說你悔恨沒有一同抄上,考出來一個爛成績?”陸凱一字一句問道。


    他是不想浪費時間的,但是被指著罵也不是他的風格。


    李誌業惱怒地支支吾吾了半天,青筋爆出,最後隻是指著陸凱說了句:“你莫要陷害我……你抄襲是咱們整個書院有目共睹的事,怎麽我沒看到就說不得了?”


    他見自己有些說不過,又擔心同行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誤以為他也有抄襲的心,畢竟他和陸凱是同村的,因此將目光投向了高揚。


    本來高高興興地看著自己的跟班替自己對付陸凱的高揚此時卻隱隱變了臉色,他盡力讓自己平靜起來,打心裏把罪名釘死在陸凱身上。


    “你莫要在這裏攪渾水,陷害旁人,是你做的就跑不了,連院長也是判了的。”他掃了周圍一眼,隻見大家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沒有人出聲替陸凱說話,心裏又有底氣了些。


    還變本加厲地開始誣陷陸凱的人品:“就憑你將才對待同窗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來你這人品性極差。”


    陸凱聽到這些倒是覺得無所謂,隻是看著高揚的嘴臉還是有些惡心,他也懶得辯駁了。


    直接說:“好啊,你說我抄襲我也不辯駁,畢竟人多勢眾、三人成虎,不過既然你說我抄襲,我們不如打個賭,就比這次鄉試誰的名次更高,在威嚴的鄉試中我總抄不到了吧,還是說你也不相信我們英明神武的監考官呢?”


    聽到陸凱扯上考官,高揚聲音稍微變小了,畢竟他可惹不起考官大人,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罷了他的考試資格才是飛來橫禍。


    不過他心裏知道抄襲到底是怎麽迴事,因此還有些猶豫。


    他自己是肯定不承認比陸凱要差的,在英德書院他也是常年被陸凱壓在下麵,常年是老二,隻是他自認為他也沒差多少。


    再加上聽李誌業那小子說,陸凱這兩個月完全沒溫習,反而去當了兩個月的長工,他稍微有底氣了些,他不信這樣他還會比陸凱差。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見高揚遲遲沒說話,以為他心虛了,於是便小聲討論起來,高揚一聽心裏開始慌了,他這人從小被身邊人捧著長大,最愛好名聲,哪怕都是不認識的人,他也不願意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於是他咬咬牙,心裏一狠便應下了:“好,我跟你賭,如果你輸了就要在身上掛著“我考試作弊”的大字在城裏走一圈。


    高揚既然賭了,最大的目的自然是讓陸凱出醜,而且是在整個省的讀書人麵前出醜,而抄襲對於讀書人來講,是一輩子都洗不了的汙點。


    陸凱不屑地撇嘴,應道:“可以,不過要是你輸了,懲罰也得由我定。”


    高揚根本沒想過陸凱會贏這個可能,他這些日子還特意請了曾經參與出題的退休京官聊了幾句,他甚至對今年的試題出法都略有底氣,還會怕陸凱?於是也是幹脆地答應了。


    陸凱想,這下終於可以走了,他推了推將他圍成圈的人,打算出去,卻聽見如清風一般的聲音傳來:“博文不才,竟也是這場賭注的見證人。”


    陸凱迴頭看了一眼,又是熟人,又是不怎麽令人愉快的熟人。


    而預料中的,周圍人看到說話者的樣貌之後,不約而同地小聲驚唿起來。


    再正常不過了,這人的身邊從來都是鮮花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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