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看著沈糖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輕笑著點了點頭。


    “還要睡嗎?”


    沈糖沒有得到薄夜的迴答,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看著薄夜,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


    “薄老板我想喝奶茶,你出去給我買一杯好嗎?”


    薄夜微微愣神,笑著點頭。


    “好,還是草莓味的嗎?”


    “不要了,這次換一個口味就要原味的吧。椰果奶茶就不錯。”


    薄夜刮了刮沈糖的鼻子,“知道了。很快就迴來。”


    “嗯。”


    薄夜下床套上了外套就出去了。


    沈糖看著薄夜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沈糖也從床上下來。


    因為之前兩個人到處跑的緣故,她和薄夜現在都不管身體怎麽樣了,能下床就會下床。


    至於葉澈看到會怎麽樣,這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床上。


    沈糖拿過放在一側的大衣把自己套上,坐在沙發上,心裏默念宋先生。


    沒過多久,沈糖就看到了宋先生。


    宋先生對沈糖叫他有些驚訝,而且因為他和天道在一起,自然天道也就跟著來了。


    沈糖看到天道眉頭皺了皺。


    “沈小姐這可不能怪我,我在和天道爭吵。誰知道你就叫我了。”


    宋先生有些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沈糖點點頭,“知道了。既然來了,你們都坐吧。”


    說著沈糖起身去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熱水。


    “這裏隻有熱水,湊合一下吧。”


    沈糖這句話是對宋先生說得,這位宋先生一直都在喝茶。


    還是要說一下的。


    宋先生顯然也意識到沈糖這是在和他說話,笑了笑。


    “沈小姐不用這麽客氣。我和你是合作夥伴。”


    “正是因為是合作夥伴,更應該對你客氣。”


    沈糖笑著說。


    宋先生笑意大了一些,“不知道沈小姐叫我有什麽事?”


    沈糖看了一眼,一直想要說話但沒有找到話頭說得天道。


    “我找你自然是想要對付天道。”


    沈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天道,果不其然說完天道就急了。


    “沈糖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天道真的急了,她不能讓沈糖對這個世界不利。


    看到天道這個反應,沈糖滿意地笑了。


    “原來天道也會崩潰。”


    “什麽?”


    天道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沈糖。


    “她想讓你崩潰,你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哪一件不讓沈小姐絕望,崩潰。”


    宋先生默默地說著,看向沈糖的眼神帶著笑。


    他沒想到沈糖這麽快就有了動作。而且還不會避著天道,這可實在是太有趣了。


    “是嗎?”


    天道看向沈糖,她想從沈糖嘴裏得到不同的答案。


    但她看到沈糖點頭。


    “對,我就是想要你和我感同身受。但你現在還不夠感同身受,天道是不是你覺得我很好欺負。所以那天才會把我困起來,後來又讓薄夜一直昏迷。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麽,但你已經惹到我了。”


    沈糖看著天道,眼神冰冷。


    這些話原本沈糖不想說,但天道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她。


    當然天道確實沒有對不起她,但對於感情上沈糖覺得這個朋友根本就沒有想過她,何談對得起,對不起。


    “沈糖我……”


    “打住。天道我記得你之前救過薄夜,所以很多事情也就不再計較。因為兩者相抵,而且你也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責任。但也請你不要把我逼的太過分。我說的話你全都不信。”


    “不信也就算了,還要想方設法防備我。這樣我也不說什麽了,那就請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說這些都是為我好,你傷害我還說為我好。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沈糖我,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天道想要解釋,再一次被沈糖打斷。


    “你等一下。天道你活了這麽多年,我知道你肯定不簡單。所以不要在我麵前再這樣了,之前我和你說當做敵人是為了寬你心,今天以後你就把我當做敵人吧。隨你怎麽做,隻要我對這個世界不利,你就可以殺了我,或者像你說的那樣囚禁我。但我也會反抗。我和宋先生已經達成了約定,這一點不是你說就能改變的。”


    天道看著沈糖沒了言語,沈糖的眼神是冰冷的。


    天道知道沈糖這次是認真的了。


    她沒有說話,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消失在沈糖和宋先生眼前。


    天道走了以後,宋先生看向沈糖。


    “沈小姐你就沒有想過我會反悔,你不要忘了我和天道的目標可是一致的。”


    沈糖收迴視線看向宋先生唇邊帶著笑,“是嗎?隨你。”


    沈糖靠在沙發上,“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後路。就算是沒有宋先生和我合作,我也會這樣說。天道早就不信任我,既然已經如此了,就沒有必要了。說死了對誰都有好處。”


    宋先生笑了笑,“沈小姐你這算是破釜沉舟嗎?”


    “算是吧,”沈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需要破釜沉舟去做。”


    “沈小姐我答應你的就會兌現,當然我也相信你不會這樣做。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在乎的人。”


    宋先生看著沈糖,十分優雅地喝著水。


    “看來你更了解我,宋先生合作愉快。”


    沈糖伸出手看著宋先生。


    宋先生放下手中的白開水,握上了那隻手。


    “合作愉快。”


    沈糖點點頭。


    宋先生放下手,看著沈糖。


    “沈小姐肯定不是為了和我說合作愉快的吧。不如說說到底因為什麽,我想沈小姐應該是感覺到了無力。或者說沈小姐早就感覺到了無力。就比如之前把你困在哪裏,你沒有辦法離開的時候。”


    沈糖笑了笑,“宋先生真的很了解。就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力。所以才要見一見宋先生。宋先生我需要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你現在已經想要對付天道了。”


    “不想。”


    沈糖毫不猶豫地迴答讓宋先生有些詫異。


    “那沈小姐找我是?”


    沈糖笑了起來,“找宋先生當然是因為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已經是這個劇情裏麵的人。一定程度上,我做什麽事情都不會影響這個世界。”


    宋先生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沈小姐你很聰明啊。一定程度上確實是這樣,但是你畢竟不屬於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但關於薄夜的事情,和你自己的事情你的自主程度很夠。”


    沈糖打了個響指,“嗯,宋先生還是很了解我的。既然這樣,不如宋先生我請你吃一頓飯。”


    宋先生笑了笑,“還是不了。我先走了,薄夜很快就會迴來了。先走了。”


    下一刻,宋先生也消失在沈糖麵前。


    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沈糖端起來杯子站到窗戶麵前。


    薄夜走出房門那一刻,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一樣。


    他知道沈糖是故意讓他出來的,因為沈糖知道兩個人又到了一個節點。


    一個兩個人都不願意迴答一個問題的節點,而且因為這件事情兩個人待在一起不會很開心。


    所以沈糖找了個理由讓他出去了。


    薄夜一步一步往外走,他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因為無論發生什麽,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沈糖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活下去的意義也沒有了。


    沈糖死了,他就是會追隨沈糖而去。


    他不想死當長相思,他想生亦同生,死亦同死。


    所以他把時間留給了沈糖,所以他不會在沈糖麵前承諾。


    剛剛下去就遇到了撐著傘迴來的葉澈。


    葉澈看到薄夜也有些吃驚,這個時間都淩晨了。


    薄夜居然要出去,而且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他不應該在沈糖身邊嗎?


    葉澈想著,收了傘靠近薄夜。


    “迴來了。”


    薄夜的聲音響起,葉澈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注意到我,你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怎麽不守在沈糖身邊?”


    “我去給她買奶茶。”


    薄夜平靜地說。


    “這個時間,淩晨了。”


    “這附近有賣的。”


    薄夜聲音很低。


    葉澈皺起了眉頭,“你和沈糖之間發生什麽了嗎?感覺你的情緒很不對。”


    “沒有,隻是去買奶茶。你去見阮白了。”


    肯定句並非詢問。


    葉澈微微驚了一下,“嗯,去見了阮白。但什麽都沒有得到。難為了,這些人在我身邊這麽久,就是為了對付你。”


    薄夜看了葉澈一眼,“抱歉。”


    “抱歉?”葉澈笑笑,“不必了,我們這種人一出生不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我應該給你道歉,這些年居然都沒有發現我身邊的人是這樣的。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難得。葉澈能這樣想。”


    “嗯?”


    葉澈看著他,麵露狐疑。


    薄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成長了。但這和你沒有關係。因我而起,責任在我。”


    葉澈嫌棄地拍掉他的手,“你和沈糖到底發生了什麽?在這裏抽風。”


    薄夜收迴視線,“我去買奶茶,一起嗎?”


    “我怕你死了,你要是半路暈倒了,沈糖一定難過死。我得頭疼死,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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