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以我沒有同意。而且一個即將失敗的人,我為什麽要和他合作。”


    薄夜眼中滿是輕蔑。


    沈糖沒有看到,隻是坐了迴去,拿了一塊蛋糕吃。


    “嗯,這樣做是對的。薄老板,以後要是再有什麽事情。你可不能瞞著我了,這次不和你生氣,下次就不一定了。”


    沈糖打開蛋糕的盒子,蛋糕的香氣鑽進鼻子裏,很治愈。


    薄夜看向沈糖沒有迴答。


    “你今天怎麽樣?有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事?”


    沈糖頭都沒有抬,“薄老板不要轉移話題,我們說完這件事情再說其他的事。”


    薄夜笑,“好,答應你。下次不瞞著你。”


    “嗯。”


    沈糖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去了也沒有什麽收獲,葉淺這個人啊。村子裏沒有多少人願意說,但是這些事情和她認識的一個人有關係是差不多了。我打算這幾天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你上次給我看的照片嗎?”


    “嗯,是。就是那個人,其實今天見到了應該是和他有點關係的人。但是沒有過多的糾纏,我也不太想再跑一趟了。所以我打算就在這邊找找。”


    薄夜看著沈糖,拍了拍她的頭。


    “那你注意不要累著自己,我這邊也幫你找著。有什麽情況我會立刻告訴你。”


    沈糖點頭,“謝謝薄老板。”


    “你謝謝我,你打算怎麽謝謝我?”


    “還要怎麽謝謝你,今天可是為了你淋了一場雨。我覺得也可以了。”


    沈糖嫌棄地看了薄夜一眼。


    薄夜笑笑,倒是應下了。


    “走吧,下去給你熬完薑茶喝。不要感冒了。”


    “我才……阿嚏!”


    沈糖剛想說不要,就打了一個噴嚏。


    薄夜眉頭皺了皺,拉起人就走。


    “這下可不是你想不想了,趕緊走吧。真的感冒了,你就不會這樣了。”


    “哎,別啊。薄老板,你等一下。”


    “怎麽了?”


    薄夜迴頭看沈糖,沈糖看著薄夜,到嘴邊的話卻硬生生咽了下去。


    “沒什麽,就是想問能不能喝完薑茶吃一顆糖,薑茶真的很難喝的。”


    沈糖對薄夜撒嬌,把嘴裏原本想說的那句。


    你是不是很期待你父親的愛堵在了嘴裏,這其實是沈糖一開始想要找薄夜問的事。


    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沒有辦法,有些話有些事情說出來真的太過殘忍,沈糖還是說不出口。


    薄夜無奈的看了沈糖一眼,“可以,怎麽都可以。喝完薑茶,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薄夜說著,心裏卻在想,明天要去超市多買一點糖放在家裏了。哦,還有零食,家裏的存貨都要被沈糖吃光了。


    沈糖兩個人下去的時候,葉澈已經不在客廳了。


    沈糖被薄夜放在沙發上,身上裹了個毯子。他自己則去廚房煮薑茶去了。


    沈糖靠在沙發上,耳邊是雨聲還有薄夜在廚房裏的聲音。


    這樣的感覺好安逸啊。


    沈糖想著,頭一歪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薄夜煮好了薑茶過來,就看到歪在哪裏睡的很熟的沈糖。


    看著沈糖,薄夜有些糾結。但最後還是為了沈糖的身體健康,把沈糖叫醒了。


    沈糖迷迷糊糊的,看著薄夜,抱了上去。


    “嗯,爸,我好困。有什麽事啊?”


    聽到沈糖的話,薄夜眉頭皺了皺,摸了摸申沈糖的頭。


    “糖糖乖,喝完薑茶再睡。不然要感冒的。”


    沈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有睜開,根本不知道眼前是誰。


    “好。”


    應了一聲,薄夜一口一口把薑茶喂到嘴裏。


    薑的辛辣在舌尖蔓延開來,沈糖眉頭皺了起來。


    當即就不願意喝了,但是被薄夜給哄好了。


    等喝完,沈糖嘟囔了一句,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薄夜把人撈進懷裏,抱著沈糖放到了臥室裏麵。


    薄夜剛從沈糖的房間出來,就碰到了葉澈。


    “沈糖睡了?”


    葉澈問。


    “嗯。”


    “那我們聊一聊?”


    葉澈向薄夜發出邀請。


    “好。”


    兩個人沒有去書房,去了露台。


    外麵還在下著雨,雨直接吹到兩人身上。


    “威士忌?”


    葉澈遞了一杯酒到薄夜麵前。


    薄夜看了一眼,想起沈糖的話。


    “不喝了。”


    葉澈聞言笑了笑,“又是沈糖不讓你喝的,你還真是聽她的話。”


    薄夜看了葉澈一眼,“你之前不也總是說喝酒不好。”


    “你不也沒聽。”


    薄夜沒有說話,“你找我想說什麽?”


    “今天的事,薄夜如果沈糖不出現。你是不是覺得死在哪裏也無所謂。”


    葉澈聲音很篤定,他知道薄夜是這樣想的。


    薄夜看著外麵黑透了的天,麵色平靜。


    “算是吧。”


    葉澈笑了笑,“那我應該感謝沈糖,如果她今天沒有出現,或許你就死在我麵前了。”


    “不會。他今天不會動手。”


    “不會嗎?”


    葉澈喝了一口酒,酒也是辣的,劃過嗓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皺眉頭。


    “沉祀和你說了什麽,你今天為什麽一定要去?”


    薄夜看向葉澈,問他。


    “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還說了沈糖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不告訴我你父親的事,就連我爸都沒有說過。好奇吧,所以我就去了。”


    “現在感覺怎麽樣?你心裏想要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嗎?”


    葉澈笑了笑,“這些都不重要了,還不如不去。薄夜,你這個人真的會眾叛親離的吧。”


    “會吧。”


    薄夜接了一句。


    “那我可就等著看了。想想還挺期待的,你和沈糖關係那麽好。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你,會是因為什麽?因為你原本的樣子嗎?”


    葉澈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很好笑,大聲笑了起來。


    整個露台都是他的笑,就像是第一天薄夜把沈糖帶迴來一樣。


    葉澈趕迴來也是在薄夜麵前這樣笑,笑的很大聲。


    薄夜看他,“不會,沈糖找到迴家的路就會離開。她隻想迴家。”


    “是嗎?可是她真的有家嗎?薄夜,你到現在都沒有關於她家的半分消息,你對她真的沒有一點其他的感覺嗎?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你們注定分離的準備。”


    薄夜沒有迴答,隻是看著外麵的天。


    葉澈就在旁邊喝酒,他不著急薄夜給他答案。


    其實,答案他們都知道。隻是更想聽人說出來。


    “葉澈,不要讓沈糖再牽扯進來。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這些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她現在已經很累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聽到薄夜的話,葉澈沒有說什麽,隻是把那杯薄夜最開始沒有接過去的酒遞過去。


    薄夜沒有看,把酒接了過來,一口喝進去。


    雨還在下,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沈糖被困在了夢裏,一直走不出來。


    她夢見薄夜死在自己麵前,又看到自己再也迴不去的樣子。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在對她招手,但下一刻手背上感受到刺痛,她醒了過來。


    沈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是在房間。


    眼前白花花的,鼻尖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薄老板的聲音?


    沈糖眉頭皺了皺,迴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轉頭就看到有些滄桑的薄夜。


    “薄老板,你看起來怎麽這麽滄桑,不刮胡子嗎?”


    沈糖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


    “要喝水嗎?”


    沈糖看著薄夜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倒水,想抬手又看到自己手上打針的痕跡。


    我打針了?不會真的感冒了吧!那也不至於住院吧!我天!


    “來,喝水。”


    薄夜倒了一杯水給沈糖,扶著她。


    沈糖喝了兩口,就不願意喝了。


    “薄老板,我這是怎麽了?”


    “你發燒了,燒了兩天。一直昏迷著。”


    ?我身體這麽弱?


    沈糖心情複雜,她感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這太荒繆了,自己明明是做了個夢,怎麽就發燒還進醫院了。


    她活了這二十多年還真是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她不信!


    “我……”


    沈糖剛想反駁,就注意到薄夜眼底的烏青,眉頭立刻皺起來了。


    “我沒醒,你就一直沒睡覺?你一直守著我?”


    薄夜愣了一下,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很好,這反應速度。一定是了!真是服了!


    沈糖想著,立刻從床上下來。


    動作太快,薄夜都沒有攔住。


    “你給我在這裏好好睡覺,我守著你。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你不準起來,你要是起來,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跑,我跟你說我現在是病人,我要是跑出來什麽好歹,你一定不想看到吧!”


    沈糖拿捏住了薄夜的命脈,薄夜雖然不同意,但也不能說什麽。


    隻是拿了一個寬大的衣服蓋在沈糖身上,“你注意保暖。”


    說完,薄夜還按了鈴。


    沈糖無語,但也隻能由著。


    他們倆都有目的,隻能互相妥協。


    薄夜剛躺下,葉澈就過來了。


    “怎麽了?怎麽了?薄總,你又有什麽事?我不是說了嗎?她沒事,就是發燒加上太累了,睡夠了就會……沈糖!”


    葉澈一進門就在說話,這話熟練的看起來應該是說了無數遍了。


    等快說完了,才看到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沈糖。


    “嗯,別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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