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刹車,讓沈糖和薄夜都被晃了一下,薄夜反應快,見狀不好就將沈糖護在懷裏,狠狠的撞在車門上,發出一聲悶哼。


    刺耳的警報聲在耳邊響起,沈糖頭都是懵的,但還是趕緊從薄夜懷裏爬出來,檢查薄夜的情況。


    “薄老板,你沒事吧?”


    沈糖一邊看他,一邊望向前麵的司機。


    薄夜搖了搖頭,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沒事。”


    “沒事就好,我們先出去,師傅你看看你能不能動,趕緊出去我們要!”


    沈糖說話的時候也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嚐試去開車門,後門還好沒有被撞碎,很順利的就打開了。


    沈糖打開就想先讓薄夜出去,還沒來得及動作,整個人就被薄夜一拉直接拽了出去。


    沈糖還未來得及想什麽,就看到薄夜已經衝上去又將司機給拉了過來。在薄夜將司機拉出來的下一瞬,一輛車結實的撞上了薄夜的車,沈糖頓時瞳孔一縮。


    這是謀殺!


    沈糖愣愣地,在心裏下了結論,麻利的翻找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以及120。


    “薄夜!”


    沈糖剛剛打完電話,就看到剛才撞上薄夜車的車上有人下來,手裏拿著棍子。


    沈糖一叫,薄夜心裏就有所察覺,向後看了一眼,有些無奈。


    因為那人一瘸一拐的,太慢了,已經被腿腳健全的沈糖一棍子打暈了。


    “薄夜,我們往那邊去,上天橋,在天橋上車就沒用了,除非用槍才能遠距離。”


    沈糖和薄夜一起撐著司機,嬌小的身子顯得十分吃力,薄夜想說什麽,但沈糖好像有所預感一樣。


    “你別說話!不準說讓我一邊去!我要幫你!不然你死了,我住哪!錢也沒了!”


    沈糖看起來惡狠狠的,但薄夜能看到她的手在隱隱顫抖,整個人都在抖。


    薄夜輕歎了一口氣,“好,我已經通知他們了,很快就來。”


    司機被架著,一句話不敢說,因為早在之前他就讓薄夜拋棄他,但是薄夜狠狠地訓斥他,看樣子沈糖也和薄夜一樣,所以他不再說話,隻是盡快走著,減輕兩人的壓力。


    就這樣在兩個人的努力下,幾個人在天橋上貓著,沈糖手裏牢牢握著自己找到的鋼管,戒備地看著四周。


    薄夜看著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眼神很複雜。


    這個女人明明自己害怕的要死,卻還能護著我,思路清晰,她真的傻嗎?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沈糖不知道薄夜心裏的想法,她的手心都是汗,腿在發顫。


    從剛才意識到這是一場謀殺,沈糖就像是繃緊了弦的弓。之所以還沒有癱倒,一方麵是因為本能的求生,一方麵是因為她對薄夜有些細微的情感,她不想讓他出事,再有就是她一個穿書的,就算死了應該也能迴去。


    整個街道靜靜的,這條路像是被封鎖了一樣,似乎隻有沈糖三人存在,一唿一吸之間都能聽到動靜。


    “劈裏啪啦。”


    碎且亂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沈糖頓時擰緊了自己,握住了手中的鋼管,和薄夜各看一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糖的心就越繃越緊,無數的恐懼從暗處湧出來,沈糖感覺自己的眼眶濕了。


    黑色衣服的人逐漸映入沈糖眼簾,而且越來越多。


    這麽多人!


    沈糖感覺自己大概要和薄夜死在這裏了,並且感受到自己的愚蠢,這種地方,就算是她用命相護,薄夜也很難跑出去。


    “薄……”


    “老板!”


    “薄夜你混的很狼狽啊。”


    沈糖剛想開口說讓薄夜找機會跑,就聽到為首的人叫薄夜老板,接著就聽到葉澈欠揍的聲音。


    “我們安全了?”


    沈糖轉過身,看向薄夜的目光發木。


    薄夜點點頭 ,向沈糖伸出手,“安全了。”


    沈糖聽到以後再也繃不住了,直接撞進薄夜的懷抱,大哭起來。


    “我以為我們要死在這裏了!我都打算讓你出去,我交代在這裏了!我還想我要害死你了!我好害怕!”


    沈糖抱著薄夜邊哭邊說,涕泗橫流。


    薄夜原本在沈糖抱著自己哭的時候,還想笑著逗她兩句,但聽到沈糖的話,薄夜的心像是被什麽戳了一下。


    用命救我?但為什麽又說自己要害死我?


    “我以後再也不往天橋跑了,萬一上來的是壞人,我們就被堵死了!”


    沈糖還在哪裏嘟囔著,還不知道自己解開了薄夜心裏的一個結。


    薄夜聽到沈糖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把人從自己懷裏拽出來。


    “沈糖,你還不算蠢,知道反思。不過你的眼淚又讓我的衣服陣亡了一件,你想怎麽賠?”


    薄夜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方巾,輕柔地擦拭著沈糖的鼻涕。


    沈糖原本哭得厲害,被薄夜這樣一說就白了他一眼,哭得心情都沒了。


    “薄老板,下次就讓你自生自滅。”


    “哈哈,好啊,到時候看你舍不舍得了。”


    沈糖臉頓時紅了,別過臉不看薄夜。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把狗糧噎住了,最好的就是那幾個送司機上救護車,以及和警察說明情況的了,看不到這一幕。


    “我說薄夜,小蘿莉,你倆打情罵俏也得分個時間段吧,薄夜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背上的傷口裂開了。”


    葉澈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打破眼前的氛圍。


    “什麽!”


    沈糖聽到一驚,上手就想看,但半途想到不合適,在薄夜戲謔地目光下訕訕地收迴手。


    薄夜看出來沈糖想動手看,眼中溢出來笑,往沈糖那邊靠了靠,輕聲說。


    “未婚妻想看的話等迴去,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我任由你處置。”


    “流氓!葉先生麻煩你趕緊帶他走!”


    沈糖羞紅了臉罵了薄夜一句,嚷嚷著讓葉澈把薄夜帶走。


    葉澈眨眨眼,想戲謔幾句被薄夜眼神刀迴去了,麻利的把人扶起來,帶走,沈糖自然是跟著。


    “沒死?倒也是意料之中。”


    華麗的別墅,雅致的書房內,一位穿著睡衣,頭發已經有些半白的人坐在位置上,身前還有穿著精致的男人,低頭站在他麵前,像是在慚悔。


    “行了,下去吧。把口封好,不要查到我們這裏,這段時間就消停點,不要再動手了。”


    “是。”


    關門聲響起,屋子裏隻留下男人一個,牆上的鍾表發出哢噠聲,在整點時發出響聲。


    “薄夜,下次你還會這麽命大嗎?”


    “你命真大!不過沒想到啊,你帶迴來那個女孩夠鎮定啊,我看她嚇得夠嗆,還能記得報警,拖著你們往天橋上跑,雖然想的不夠周到,但能想到也不錯了。不過她拿著鋼管的樣子確實有些……”


    葉澈眉頭一挑,眼中滿是戲謔。


    “你話很多。”


    薄夜沒有搭理葉澈,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我話一向多,你第一次認識我。”


    對麵人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倒變本加厲。


    “你……”


    “行了,別說了。趕緊出去吧,不然一會兒這窗戶都要被你撿迴來的那個女孩盯穿了。”


    薄夜還想說什麽,就被葉澈的話吸引去了注意力,迴頭一看,正好對上沈糖的目光。


    女孩正扒著窗戶往裏麵看,在看到薄夜迴頭的時候,當即喜笑顏開,手指在上麵劃拉著,大概是在問薄夜還好嗎?最後還做了一個鬼臉。


    薄夜沒忍住笑出聲來,迴了女孩一個手勢。


    “嘖,薄夜,你有沒有發現你對這個女孩很寬容,而且我覺得你會栽在她手裏。”


    葉澈嘖了一聲,一臉認真的看著薄夜說。


    薄夜給了他一眼刀,踹了他一腳,轉身離開。


    “下次再這樣,我就告訴葉伯伯讓他給你安排相親。”


    “哎!你這人,歹毒!”


    “你第一天認識我。”


    薄夜眯著眼笑,那模樣可惡極了。


    “薄夜!怎麽樣?沒事吧!”


    沈糖看到薄夜起來,就忙著往裏麵跑,時間剛剛好,薄夜一推開門就看到有些氣喘的沈糖。


    女孩頭上因為跑的急,染上了一層薄汗,臉頰也紅潤潤的。陽光恰巧灑在她身上,襯得女孩更加好看。


    也就是這樣一個女孩,此刻正滿眼焦急的看著薄夜,急切地想要知道他有沒有事。


    薄夜的心不規律的跳了一下。


    真是個笨女人。


    “沒事,不過我被你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你說你該怎麽補償我?”


    薄夜拉上女孩的手腕,帶著女孩往前走,嘴裏不停說著。


    女孩跟在薄夜後麵,一字一句的迴著,當然最後沒有說過薄夜這個大灰狼,被敲詐了一周的早飯。


    接下來的幾天,薄夜因為受傷的原因一直待在家裏休息,不過這也沒讓他清閑下來,因為來找薄夜的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沈糖感覺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宋叔,你說等薄老板傷好了,這門檻是不是就要換一個新的了。”


    沈糖擺弄著手邊的花,和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吐槽。


    宋叔就是這裏的管家,聽說一直跟在薄夜身邊,已經二十幾年了。


    “小姐,門檻壞不了,門檻是專門定做的。”


    聽到宋叔這句話,沈糖翻了個白眼。


    “我說薄老板是不是特別喜歡整人,門檻那麽高,專門定製的,就為了看他們絆倒啊,惡趣味。”


    “誰說我惡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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