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會客廳散了之後,張熠便一個勁的纏著李煦寧,左一個寧哥右一個寧哥說的沒停,拉著他滿上清鎮亂竄,淩薇則是跟在他們身邊笑看著兩人。至於常臻常徵兩師兄弟則不知跑到哪去了。


    介於明日才能從張天師那獲得符咒,淩薇提議前去景區觀賞一番,張熠聽後立馬介紹起整個龍虎山風景區,那說話之流利完全可以客串一把導遊,李煦寧不由笑道:“不愧是下一代天師候選啊。”


    天師的傳承有一定的規矩:下代繼承上代之傳統職位,有遺囑從其遺囑,無則從其家族會議決定。傳子不傳弟,傳弟不傳侄,傳侄不傳叔,傳叔不傳族人,傳族人不傳族外人,親疏分明,長幼有序,向無紊亂。隻有上一代天師仙去之後才能立新一代天師。如今六十三代天師張培源修煉有成,身子骨還硬朗的很,距離下一代天師上位還遠著呢。


    張熠傻嗬嗬地摸了摸後腦勺,正準備繼續給二人介紹風景區特色,被李煦寧打斷:“素問龍虎山幾大景區的仙水岩,其中懸棺更是聞名於世,今天就去那兒吧。”


    “嗯嗯,寧哥說去哪就去哪。”張熠點點頭,迴頭和跟在後麵的兩道士說:“二位師兄,你們迴去跟我爺爺說我帶寧哥去仙水岩玩了。”


    兩道士點頭:“要我們跟去嗎?”兩人倒是不太擔心,張熠在龍虎山這塊地方都快相當於混世小魔王了,各個景區的道士們都認識他。


    “不用不用。”不耐煩的揮揮手:“那我們走咯。”


    兩道士對視一眼,皆是聳聳肩。


    坐觀光車一路來到仙水岩景觀區,仙水岩是龍虎山山水風光的精華所在。仙水岩是仙岩和水岩的總稱,主要在上清河西岸,仙岩在南,水岩在北,沿河分布,秀麗多姿,風光奇絕。


    三人乘坐竹筏西行,兩岩奇峰突兀,四野美景撲麵而來,令人目不暇接,從這裏起七裏內就有百餘座山峰。其中最著名的是總稱為“水仙岩“的二十四岩。古人用“九十九峰之勝概,二十四岩之異跡“來讚美這進而的絕妙景色,清溪蜿蜒繞山行,奇峰碧波臥倒影,山水相映,奇峰逼岸,素有“小桂林“、“小漓江“之稱。


    隨著竹筏漂行,一幅幅景色各異的秀麗畫麵,撲麵而來,直逼眼簾:丹峰環碧水,密林藏怪石,蒼山掛銀瀑,飛鳥映湖光,令人目不暇接。此時此刻,筏在水上走,人在畫中遊,一種超然物外的神奇感覺蕩漾在心頭,真乃飄飄然,欲仙矣!


    竹筏行至仙水岩下,泊在一片寬闊的水麵上,前方正是飛雲閣所在之處。此時水岩前寬闊的河麵上泊滿了許許多多的遊船和竹排,張熠興奮道:“寧哥,運氣好,估計過了午時這兒就要來次升棺了,正好可以瞧瞧。”也是正好到了午飯時間,河麵上幾乎沒有幾個人,要不然光是他們三這一身裝扮,還指不定出現什麽撞船事件。


    李煦寧運起煉出的一絲先天之炁於雙眼處,略顯吃力的眺望那岩壁上的崖墓群。隻見高高的崖壁之上、崖洞之中,或懸架,或置放古代的木棺,有些已被風化得隻剩下了一個輪廓而已。這是距今兩千六百餘年前的古越族人的傑作,古越族人利用這些天然岩洞安葬死者,便形成了今天的崖墓奇觀。這裏現存的崖墓群是全國規模最大、數量最多、年代最久遠的春秋戰國時期的崖墓群。


    淩薇跟著李煦寧的動作,也將先天之炁運於雙眼來觀察這崖墓群。嘴裏嘖嘖出奇:“真壯觀的景象,想將這些棺木置於崖洞上得頗費力氣吧,也不知當時那些百越族人境界如何?”


    聽到淩薇的話語,李煦寧望著這一邊是枯樹倒掛、鷹愁猿啼的懸崖峭壁,一邊是呈綠湧波、深不可測的河水,道:“若要禦劍飛行,排除其餘咒術,起碼也得達到中關仙術大周天,即煉炁化神階段,何況是還要攜帶棺木,估計煉炁化神小圓滿才能勉強做到吧。”心中不由得羨慕起幾千年前的修煉環境。


    “寧哥說的對,爺爺說是得煉炁化神小圓滿才有可能帶著棺木一起上那些崖洞。那些棺木很重的,加上屍骨和禦劍之人自身重量。”一旁的張熠聽到兩人的談話,插了句嘴,接著又道:


    “可笑世人還胡亂推測腦補呢,有人說是當初放置棺木時,此處地勢較低,後來地殼變動,才形成了高聳的懸崖;也有人說是築土架台,將棺木放置入洞的……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現在搞出的器械吊裝崖墓懸棺進洞挺有意思的,以前想玩他們還不肯。”說著還氣鼓鼓的嘟起嘴,都快跟李宛筠有一拚了。


    淩薇好笑的安慰他:“好啦,吊來吊去有什麽意思,你抓緊修煉到時候禦劍飛行多好玩。”


    張熠聽後雙眼發亮,炯炯有神,顯然是被說動了,一拍大腿,笑道:“沒錯沒錯,以後能禦劍飛行了定要來讓他們瞧瞧,哼!”


    李煦寧淩薇皆是被這小孩子逗得不行。其實“建國以來不準成精”是有一定道理的,建國後,規定但凡有特異能力之人皆不可在普通人麵前施用。畢竟如今是唯物主義統治的天下,若是隨意施展,很有可能導致社會混亂。


    三人決定先吃過飯再來觀看這升棺表演,隨即驅動竹筏朝另一邊的岸上遊去,那兒據張熠所說有一道觀。


    竹筏靠岸,三人下了竹筏走向這名為仙岩觀的小道觀。道觀門前的兩道僮立馬迎上來:“歡迎各位前來仙岩觀,我仙岩觀……”開始介紹起仙岩觀的曆史。


    道士與道僮是不一樣的,道士必須授籙持戒之後才能稱作道士,道僮則是冠巾傳度之後,許多出行傳度的道僮持傳度證便可尋一道觀掛單。


    全真派道教神職人員(道士)的證件為“淨戒牒”,正一派道教神職人員(道士)的證件為“度牒”,正一派“度牒”都為道教祖庭龍虎山嗣漢天師府頒發,其牒文上都有其不同編號,在道教協會皆可諮詢,辨別真偽。所以不是這兒道觀人不認識張熠,而是道僮不認識張熠。


    張熠不耐煩的揮揮手:“叫你家主事的出來,就說我張熠來了。”


    兩道僮不明覺厲,決定先將住持喚出來。


    觀內,住持和殿主聽了道僮的敘說皆是出了一陣冷汗。


    “這小祖宗怎麽又來了。”這是殿主的聲音。


    “無量觀,還是先前去詢問吧。”住持平複一下心緒,動身出門。殿主咬牙根上。


    行至觀門口,住持定睛一看,果然是張熠,連忙迎上去:“諸位無量觀,有失遠迎。”


    張熠打斷住持,說道:“住持,別在那文謅謅的了,今天來是陪我寧哥和淩薇姐來的。”隨後將李煦寧淩薇介紹一番。


    住持再次被驚著了,連忙行了個正式的手禮:“見過李道友、淩道友。”該說這就是小道觀的無奈嗎。


    兩人迴禮。隨後跟著住持進入道觀。


    待得幾人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其中一道僮拍拍胸脯,後怕不已:“還好及時去稟告了住持和殿主,不過話說迴來,崇光塔和丹霞派是哪兒?看住持的表情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另一道僮道:“崇光塔我倒是聽說過,據說那在清朝出了個飛升證道之人,其名響徹整個修行界。丹霞派就不清楚了,倒是有個丹霞天,也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丹霞派是隱世類門派,未聽過也正常。


    “飛升證道?那麽玄乎。”先出聲的道僮顯然不信。


    “這就是你隻能當個道僮,人家得道成仙的原因了。你連這個都不相信,還修什麽道。”後麵出聲的道僮一臉鄙夷。


    “你信不也一樣隻是個道僮嗎?”


    “……”


    午飯過後,三人來到仙水岩前那片寬闊的河麵上。此時在河麵上停泊的眾多船筏已然被遊客們占滿,一艘艘船筏緊緊連著,頗有赤壁鐵索連舟之勢。遊客們或打遮陽傘,或戴遮陽帽,靜靜地注視著仙水岩和下麵的深水潭。


    此時,眾遊客注意到不遠處徐徐駛來的一艘竹筏,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隻見竹筏之上有三道人影,其中一道纖細修長,一個美若天仙的紫衣少女,如空穀幽蘭般出現,幾乎忘卻了唿吸。粉麵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一襲紫色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麵龐淡淡然笑。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著自己。


    物件落水之聲不斷傳出,隨之而來的是接連不斷的“哎呦”之聲,打破了先前那詭異的氣氛。


    滑稽的場麵令的淩薇“撲哧”一笑,再一次將前方的人群牢牢迷住。


    站在淩薇身旁的李煦寧搖頭歎息:“不愧是紅顏禍水!”心中對那些出了各種事故的群眾表示深深的同情。


    淩薇耳靈,轉過身右手提著李煦寧右耳,吼道:“你說誰是禍水?再說一遍!”兇悍異常,靜若處子,動若……


    “嘶——輕點輕點,我說的河水不是禍水。”李煦寧齜牙咧嘴。


    “哼!姑且信你了。”淩薇下巴一揚,將手放開。


    深受蹂躪的李煦寧不動聲色地朝張熠移動了幾步。


    周圍群眾也逐漸迴過神,有女伴的更是享受了次腰間按摩,抽冷之聲不絕如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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