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人形越來越多——


    斬斷是不可能的,隻會越來越多,但……


    黑裙的女人懸浮在高處,平靜地看著被圍在其中的人,藍紫色的雷電朝著她劈來,但卻在靠近她的前一刻被扭曲,送到了其他的地方似的,消失。


    身為初代,對虛幻和現實的控製在她的手中仿佛到達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我覺得我們完蛋了誒,這不符合遊戲的規定嘛!”蔡傑這個時候還能說騷話,簡直就是逗比中的翹楚了——


    “嘖,你們有沒有人可以開掛的啊?”奧丁“嘖”了一聲,一道雷電甩出,將黑色人形推了出去,減緩了其靠近的速度。


    這麽下去當然不是事啊!


    “求大佬救命啊!”


    場麵就有點……


    “堇……怎麽會……”周景到現在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忽然間意識到,她看起來和二十年前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根本就——


    “初代?肆號……幾乎是所有初代中戰鬥力最強的了,她的武器是撕裂,可以輕鬆地撕裂灰燼世界。”羅理光隻是淡淡道,他這時卻沒有看堇,而是看向那仿佛隱入暗處的許樺。


    這麽多人,每一個臉上都有淡淡的緊張。


    唯獨沈默。


    他覺得有點茫然。


    這畫麵是不是和灰燼世界裏太過相似了?那些分裂的紙牌兵,這些參與“戰鬥的人”,那麽下一刻……


    眼前這個女人——


    ……


    鐵王座上,白色的樹在身後生長,貳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在她的“眼睛”裏,一切正在往某個計算好的方向進行——


    許樺不會允許第二次失敗,她們也一樣。


    貳號再次閉上了雙眼。


    ……


    “各部門做好準備。”宋博士淡淡地開口,他對這樣的場麵似乎已經見慣不怪了——大概是習慣了某些“逃亡”。


    人們按照他的要求對各種儀器進行了新一輪的調試,滴滴滴的響聲迴蕩在周圍。


    很快,那些人也因為自己的工作而離開了這裏。


    隻剩下宋博士一個人。


    這個人似乎有點董靜之類似的性格,他不會在乎什麽眼光,也不會過分的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會製造多大的結果。


    那些事情他一直在做,所以會一直下去。


    甚至問不出什麽意義。


    一個人踏入了這間實驗室,與其他工作人員不同,甚至懶得掩飾自己身上和其他人不同的裝束。


    他默默地走向宋博士身後——


    刀,在下一秒刺穿了他的身體!


    “又是你啊——不過之前,因為你破壞了最終世界樹,因此她們的計劃沒有得以進行下去。”宋博士手上的動作停下,他看著眼前那把穿透自己的血色的刃,“但是這一次,你為什麽要插手?”


    身後的人沉默了兩秒:“……你猜?”


    “嗬。”


    宋博士淡笑了一聲,他的身影在下一秒消失了——仿佛化入空氣之中!


    江鯉側頭,看著宋博士出現在了不遠處,身上那個傷口已經消失了。


    “作為研究員,有時候拿自己進行實驗也不是不可能的。”宋博士淡淡地道,“人類的身體有時候太過局限。”


    或者說——現實,有時候太過局限。


    “哦。”江鯉隻是淡淡。


    所謂——她們的計劃。


    “那些小丫頭們,是想得太簡單了,太容易原諒了,這個世界裏的一切都走到了終點,遲早會被焚毀,隻剩下黑色的灰燼。”


    蘇璐、貳號和堇,當初一直在隱瞞那個計劃,就在她們即將控製最終世界樹,能夠擺脫許樺的控製時,江鯉出現了——他成為了唯一一個踏入最終世界樹的玩家,並且將其力量削減了一半。


    “零號的力量直接來源於灰燼世界,而那時候她的力量並不完善。”


    因此其實是江鯉將一切化為“0”。


    最後蘇璐隻做到解除實驗室的控製,幾個初代逃離,包括控製“最終”的貳號,堇帶著零號離開了實驗室,匆忙之中“開啟”了她。


    那是一個從十八年前便開始了的計劃,而直到七年前,她才擁有自己的意識。


    在那之前的記憶是混亂的,被某些實驗室的片段充斥,最直接地則摘取了顧青在孤兒院的迴憶。


    那是一個被拚湊出來,還沒有調試完全的存在。


    “我聽說過一些事情,事實上你幫她們殺了我,或者許樺,未來都不會改變。”宋博士淡淡,“因為你,很多事情出現了意外,讓弗蘭肯斯坦和你說的話並不隻是為了恐嚇你。”


    江鯉挑了挑眉。


    真是讓人莫名覺得煩躁的事情。


    他不知道白晨會怎麽想。


    會從自己那些糟糕的過去裏認清他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無情的人——然後棄他而去麽?


    可能性很大啊。


    一個苦笑緩緩地浮上嘴角:“你說的好像不算錯。”


    “沒有立場,反而足夠‘背叛’一切。”


    江鯉沒有等他說完,又笑了一聲。


    淡淡的笑聲,和他平時沒什麽區別。


    他根本就——不曾與什麽人站在一道上,所以也不會背叛什麽人,一直一直都隻是自己一個人走在一條奇怪的路上。


    談何背叛。


    “我還不至於那麽蠢,也不可能背叛我所堅信的東西。”江鯉緩慢地開口——他以前其實沒有這種想法,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堅信什麽東西的,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你其實也不相信什麽東西,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事情可做罷了,許樺也不過是在堅持一點,最後活下去的支柱——你們這些所謂想摧毀世界的中二病,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宋博士靜靜地聽,最後似乎挑釁意味很深,但他仍舊平靜:“但你也無法殺死……”


    這句話頓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力量在體內一點點消散。


    剛才那一刀,並不是簡單的一刀。


    “你大概忘記了,這把刀,是斬碎幻想的刀。”江鯉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宋博士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消失,最後說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嗎。”


    幾乎在他的生命痕跡消失的一瞬,貳號再次睜開了眼睛——


    灰燼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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