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猛地點了點頭,眼睛撲閃撲閃地眨著,裏麵流露出不可錯認的恐懼。


    “恩,很怕很怕!”


    宗晢轉頭問從樓上走下來的範姨,“範姨,你不怕吧?”


    範姨連連點頭,“宗先生放心,我不怕的!”


    “嗯,飯廳露台那間狗屋,是二哈的窩,你牽它過去,順便給它點狗糧,這小子,見了他.媽還亂叫,肯定是餓了!”


    範姨麻利地過來把二哈牽走了,危機解除的白芍終於朝宗晢翻了個大白眼。


    “什麽叫‘見了他.媽還亂叫’,以為我有奶給他吃?”


    宗晢被瞪大眼的白芍惹笑了,“你的奶,他未必愛吃!”


    說著,探究的視線掃過白芍胸.前,白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極具歧義,臉一紅,下意識抱起雙臂擋在胸.前,罵人的話未經大腦便脫口而出。


    “臭流.氓,誰準你亂看!”


    宗晢也抱起雙臂,眼帶笑意地來迴掃過她的雙臂,“我是你男朋友,不能看?”


    白芍又瞪他一眼,“說好隻簽名分,不必要的情況下,不能摸不能碰!”


    事關自身權益,白芍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宗晢挑挑眉,一臉欠揍的笑意,“我摸你了?碰你了?”


    白芍張了張嘴,舌.頭動了幾下,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話來反駁他,隻好睜大眼對著他幹瞪眼!


    宗晢對她的反應甚是滿意,轉身迴了臥室。


    拿起衣服去洗澡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沒去逗二哈玩。


    平時,他下班迴來,肯定要把那傻唿唿的二哈放出來逗弄一番減減壓,等心情舒爽一些,才迴房洗澡。


    可今天,他根本不需要逗那傻狗,隻逗逗小秘書,心情便爽朗了不少,看來,這個花了點兒錢租迴來的“女朋友”,除了用來唬唬老爸蒙蒙外人,對他來說也算有點實際用途!


    嚴格來說,宗晢並不算愛狗人士,這二哈,並不是他買迴來的,而是他某天去晨跑,被當時還是隻小東西的二哈可憐兮兮地咬著褲管,他當時不知怎的善心大發,把又瘦又難看的小東西撿了迴來。


    本以為養它幾天便把它扔迴大宅,可養著養著,不知是忙得實在忘了,還是慢慢習慣了這小東西的存在,總之,小東西已經從小狗變成了大狗,還安安穩穩地住在露台的狗窩裏。


    以至於江奇調侃他,“宗少,我看你是把它當兒子了吧,哪還舍得把它送走!”


    他沒反駁什麽,但他心裏,其實並不認同江奇的說法,雖然,他也常對人說二哈是他兒子,但這跟舍不舍得無關,單純,隻是因為無聊。


    宗晢作為b城最古老的名門望族宗氏家族的長子嫡孫,現在更是坐上了讓人無比眼紅的宗氏總裁之位,在別人眼裏,他理應唿風喚雨、隻手遮天,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從他進入宗氏那一刻起,他便活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饒是如此,仍是費盡不少心思和精力才在去年坐上宗氏總裁之位。


    他是個極理智的人,什麽重要什麽不重要,他分得清清楚楚。


    為了不讓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叔伯有機可乘,除了必要的應酬,他這些年過的絕對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免得生了不必要的枝節。


    為此,他這十年來的私生活,可謂寡淡如白開水。


    這樣的生活,並非他所願,可人活著就是這樣,有得便有失,為了能少些麻煩,私底下的日子過得無聊無趣,他也隻能拿二哈打發打發時間了。


    原本,他對於要和小秘書“同.居”一事深感無奈,畢竟,在簽那份合約時,他沒想到會把李曉芝和老爸逼到那個份,不得已,他才把人帶迴家來。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意外地從小秘書身上發掘出除“擋箭牌”之外的可用價值來。


    不知是因為二哈牽了迴來還是因為發現了小秘書的新技能,宗晢心情挺不錯,洗完澡到客廳裏溜達了一圈。


    小秘書大概是真的很怕狗,在客廳裏已看不到她的影,倒是範姨,見他出來,趕緊去廚房用托盤端了盅湯出來。


    “宗先生,你沒迴來吃晚飯,白小姐特意吩咐我熬些湯,你在哪裏喝?”


    宗晢手頭還有事要忙,於是指指二樓,“端到書房裏吧!”


    轉身,隨口問了句,“白小姐睡了?”


    “還沒呢,她得等我幫她換藥。”


    範姨以為,主人會去看看白芍,或者,會關心一下白芍的傷情,畢竟,倆人是男女朋友不是?


    哪裏知道,主人聽完她的迴答,直接上了樓,多一字沒有。


    範姨跟在他身後把湯端了上去,按他指示放在小客廳的茶幾上。


    “宗先生,我晚上睡得晚,有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叫我給你做夜宵什麽的。”


    宗晢之前並沒有請固定的傭人,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傷殘的白芍,他是不會請範姨這種全職傭人的。


    “不用,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你給白芍換完藥,再給二哈滿上狗糧和水,就可以去休息了。”


    範姨提著藥箱推開白芍的門,白芍正斜倚在床上看書。


    “範姨,真不好意思,又得麻煩你。”


    範姨一邊幫她拆紗布,一邊想著,要不要安慰一下白芍,最後,終是開了口。


    “白小姐,宗先生剛才問起你的傷勢。”


    範姨一邊撒著善意的謊言,一邊小心地察看著白芍的神情。


    她覺得這小姑娘挺好脾氣的,人又長得漂亮,不明白宗先生為什麽對這小姑娘不鹹不淡的樣子。


    “哦……”白芍漫不經心地應著,低頭看著拆了紗布的手掌,“看起來是要結疤了呢……”


    範姨隻當自己戳了她不願麵對的痛處,識趣地沒再提宗晢。


    “白小姐明天問問醫生吧,這種情況,可能不需要再包紮了,讓傷口透透氣更有利於恢複。”


    白芍對這些一竅不通,遞起手又看了看,“這樣嗎?那我明天問問醫生。”


    第二天,她起床吃完早餐,便在範姨的陪伴下去了趟醫院。


    醫生說的她的手和腳恢複得不錯,如無意外,再過一兩天,手就可以不用再包紮了,至於腳上的石膏,還要再觀察一陣子再看看什麽時候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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