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月,你日日都在晏昭身側。”雲清遠皺著眉頭看著雲浮月,“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雲浮月心裏一驚,她眨巴著大眼睛,“沒有啊。父親指得是哪方麵呢……”


    雲清遠側了側頭,一臉沉思,“說不上來。隻是……晏昭這樣恭敬,總是讓為父覺得……還有,他今日行事詭秘……”他說到這裏不說了,“浮月,晏昭可有對你說過什麽模棱兩可的話?或是他可曾常常背著你見什麽人?”


    父親這是開始懷疑表弟了啊……雲浮月手心緊張得都是汗,她努力收斂容色,奮力說謊,“表弟對我很好,他往常就是練劍、看書……我們也經常在一處。偶爾午後他會去園子逛逛,女兒憊懶,便也不大跟著。不過女兒會問李守芮的,那邊說不見什麽異常。”她說話時候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鳶春說了什麽?可是……她並非位分高的宮女,不常在女兒身邊侍候,又邀功心切,所以她的話不可全信。”


    “哦?”雲清遠不太相信地看向雲浮月,“可是李守芮告訴我,現在晏昭常防著他,不讓近身。”


    雲浮月一震,這該死的李守芮……


    “不過李守芮倒是常常在我麵前誇你心細如發,很會為我排憂解難。”雲清遠說話的時候打量著雲浮月的神色,“這話……為父該不該信呢?”


    雲浮月聽到這話有些驚異,她實在是沒想到那小太監居然還會說自己的好話……頓了頓,她尷尬地笑了笑,“父親唯我一個女兒,我自然……會為父親排憂解難。”


    “這就好。你聽父親的,這幾日,你給晏昭多吃些健身的藥粉,那藥粉力道強,吃後身體受不住便會眩暈。今日已經是二十八號,你算準了七日後,以皇帝身體不好需要去寺廟祈福為由,帶晏昭來香山寺。”雲清遠笑著摸了摸雲浮月的頭,“為父在那裏為晏昭安排了一出好戲,他隻要看了,便會愈發離不開雲家。”


    雲浮月十分不願答應,但是他感受著雲清遠手臂地重量,權衡許久後,才咬唇道:“這……女兒盡力一試。”


    “這事易如反掌,他已是你裙下之臣,何需盡什麽力?”雲清遠皺起眉頭,“這事若做不成,為父便覺得是你故意為之!”


    雲浮月有些害怕地看著雲清遠嚴肅地麵孔。她覺得,這事情……有點難辦。


    *


    迴去的路上,雲浮月心事重重。


    晏昭察覺到了雲浮月的臉色,他微微一笑,語氣輕鬆,“怎麽?表姐又接了什麽密令?看起來似乎是很難辦的事。”


    “皇上……”雲浮月拉住晏昭的手,湊近他的耳畔,“別說得這樣大聲,當心人聽見。”


    晏昭順勢笑著挽過她的肩膀,也低下頭在她耳邊呢喃,“是啊,庭歡該這樣同表姐說話兒的。”


    晏昭的聲音帶著他溫熱的氣息,撓得雲浮月耳尖癢癢的,她有些羞赧,“不是、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走吧表姐,待夜深了你我同榻,那便再無六耳。”


    這話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從晏昭口中說出來,怎麽就那麽陰森呢……


    迴房洗漱好後,二人便遣散了眾人。


    晏昭正準備出聲問,就見雲浮月踮著腳尖,偷著趴在門邊細縫向外望,唯恐鳶春之流會在外邊偷聽。


    看到這一幕,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若自己記得不錯,表姐曾是京城千金中的翹楚……如今竟然還會從縫裏尋人了。


    許是他前世並不理會雲浮月吧,不然兩世相差怎會如此之大。


    真是有趣得很。


    “表姐不必看了,晚間絕不會有人。”晏昭隨口道:“有什麽就說。”


    他的人早就把守了皇宮,而前世雲清遠的人大多都被自己收買,不能收買的,也有人專門盯著,故此,再也沒人能監視得了自己。


    雲浮月不知這些,她還是不太放心的模樣,躡手躡腳走過來,俯在晏昭耳旁,“表弟,我爹讓我給你喂藥粉……這藥粉恐怕不是什麽好東西的。”


    “藥粉?”晏昭意味深長地看了雲浮月一眼,“你……為何不喂給我,那藥粉或許不過就是……讓人昏睡而已吧……”


    讓人昏睡?那是上一世父親的說辭,這一世可不是這麽說得……雲浮月搖搖頭,“別管父親怎麽說得,臣妾猜著那藥粉會對龍體有損……父親說了,吃過藥粉後……陛下會頭暈。”


    說到這裏,她怯生生抬眼看著晏昭,“皇上,所以臣妾最近給您的東西,您都不能吃。皇上知道,鳶春盯著我,我、我不能不給……”


    “無妨,你給就是了。”晏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冷冷一笑,又很快看向雲浮月,“舅父就說了這個?”


    “還有,父親讓臣妾在皇上眩暈後……把您帶去香山寺祈福。”


    這才是舅父的目的吧……嗬,雲清遠這個老狐狸是想幹什麽?挾天子以令諸侯?


    有那麽點兒意思了,或許他和雲清遠兵刃相接的那日,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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