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 上官彥立馬便不動了。


    醉鄉坊管事嬤嬤也沒想到今天這場拍賣的結局居然是這樣的。七千兩黃金……已經超出預計的價格太多倍了……


    不由的,她抬眸看了一眼二樓角落裏的那間廂房。也不知道裏麵坐著的人是究竟誰……


    那間廂房以前是掌櫃的特意準備的,但這麽久以來卻從未被人使用過。不過照現在看來, 這間廂房不是沒人使用, 而是為了一個貴客特意準備的。


    “七千兩黃金一次。七千兩黃金兩次……”


    紅木軟榻上, 花魁聽見了最後的拍賣價格也是一驚。驚訝過後卻又是一喜。原本還以為自己拍賣過後就沒有價值了,沒想到居然出乎意料的來了這麽一條大魚。如此一來, 自己日後就是不接客也能穩座這第一花魁的位置了。


    念及此,花魁不禁捏緊了身側的衣擺,抬眸透過豔紅色的紗幔小心翼翼的看向二樓裏的那間廂房。


    不知道和自己度過今夜良宵的人會是誰……


    “七千兩黃金三次。”管事嬤嬤說著頓了頓, 而後一錘定音:“成交——”


    若這個價格都不能成交那就完全沒有天理了。


    何況那絕美花魁美則美矣, 卻絕對不值這個價。這逆天的價格, 買十個這樣的花魁都綽綽有餘了,何況還隻是這區區的千金一夜。


    嘖,也不知道是哪個冤大頭。


    秦艽看著樓下那隻嬤嬤派人將花魁連人帶床榻打包帶走, 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戚公公與贏昭帝對視了一眼, 秦艽抿著薄唇點了點頭。


    “你去跟著看看。”


    “好。”戚公公頷首應了一聲。


    上官彥那方也整了整衣袍蠢蠢欲動。


    “走,去隔壁看看。”


    大胡子將領聞言愣了愣:“是。”


    ——


    醉鄉坊管事將花魁小心翼翼的帶往那間黑黝黝的廂房門口,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得到了裏麵的迴應之後才慢慢的推門而入。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戴著麵具,身穿白色衣衫的侍者。


    管事的看著愣了一息, 而後勉強揚起一抹笑意將自己預備的客套話規規矩矩的說完。


    白衣侍者聽著, 不點頭也不搖頭:“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管事嬤嬤沉寂著一張臉,退了出去。


    花魁突然有些害怕, 她看了一眼身後緊閉著的門扉又看了一眼身前莫名陰冷的白衣侍者。


    “公子……”


    多年以來練就的勾人本領雖讓她不至於驚慌失措,但柔和的聲線到底是亂了幾分。


    白衣侍者並未迴話,隻是瞧了一會兒花魁的臉。半響之後微微揚起袖子。


    “跟我來。”


    說著,他推開身後那扇極其雅致的屏風,露出了裏頭奢華到了極點的擺設和裝潢。


    一幕半透明的玉色珠簾將花魁的視線完美隔開,也讓她眼眸中的震驚不得不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難道買下她的,是這簾子後的人?


    花魁有些緊張的扣著袖子,麵上的神情是恰到好處的柔情似水。


    姒辛夷喝茶的動作一頓,食指輕敲玉桌的動作似有幾分不耐。


    白衣侍者瞧著立馬會意。朝花魁問到。


    “你叫什麽?”


    花魁聞言用紅色的袖子輕掩嘴角,眼尾上挑著輕輕一勾:“奴家現下並未取名字,需得恩客經過這一夜春宵之後,方可賜名。”


    ……


    一夜春宵?


    白衣侍者清咳了一聲,瞧著花魁的模樣似有幾分戲謔。若這花魁是個普通的女人倒還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可以與國師大人共度春宵,不過這機會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國師大人風光月霽,又怎會看上這凡塵女子?更別說,她還頂著一張跟贏昭帝有幾分相似的臉。那贏昭帝再美也是個男人,更何況國師大人又是個直的。怎麽可能與這女人共度春宵?看著這女人的臉……腦子裏不會想到贏昭帝麽?


    嘖嘖嘖……


    似乎是知道這白衣侍者在想什麽,姒辛夷眼睫輕抬掃了他一眼。白衣侍者喉嚨一噎,立馬慘白著一張臉目不斜視。


    不過心裏頭仍舊好奇,跟著國師大人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他還從未見過國師大人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到底日後站在國師大人身邊的,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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