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心中知道, 在這戚秦國之中便隻有這位神秘的國師可以幫襯自己一二了。


    為表誠意,他拋卻了太子該有的儀態端莊,就那般冒著雨幕叩首跪拜在地上, 慌忙的一遍一遍的訴說著自己的請求, 想讓國師救救儀親王府, 甚至連自己都忽略了。眼中的淚水,麵上的沉痛, 絲毫不曾作假。


    他是真的將姒辛夷當成了一根可以救命的救命稻草。且還是唯一的一根。


    然而姒辛夷卻在跟他打過招唿之後便再也沒有理會過他。就那般坦然自若的坐在暖烘烘的亭子裏,喝著熱茶,沒有絲毫蹚這趟渾水的打算。


    秦艽見此, 神色由最開始的希翼轉變為失望, 又逐漸的冷凝為絕望。


    他早該想到的……


    早該想到的……


    人家堂堂的國師, 憑什麽會幫他?


    可是他不甘心啊……


    雨水浸透了他的發絲,他的衣衫,緊緊的貼在他的臉頰上肌膚上, 冰涼的秦艽渾身顫栗。


    他狠狠地咬著牙齒, 口裏滲出了絲絲鹹腥的血腥味。指甲深深的扣進了堅硬的地板之中,指腹泛著不正常的白。


    秦艽想衝過去質問姒辛夷。


    你不是國師嗎!你不是堂堂的戚秦國國師嗎!為什麽,為什麽你什麽都不看不到?!


    秦衛鳳,儀親王……還有他, 秦艽, 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秦艽咧著嘴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被雨水衝刷著,聽起來並不如何響亮, 隻是混合著嘩啦啦的雨聲顯得有十分陰森淒涼。


    他想,皇宮裏的人應該不多時就會來尋自己了吧?他抬眸最後看了姒辛夷一眼,幽深無比的黑瞳之中滿是空洞。


    姒辛夷喝茶的動作仿佛是頓了頓,而後便若無其事的吹了一口熱氣,一派怡然自得。


    幾個宮中的太監得到了指示並且也看到了太子殿下,他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將秦艽給扶了起來,而後半架著秦艽的胳膊冒著雨幕漸行漸遠。


    德睿帝穿著明黃色的便服端坐在馬車之中,陰霾著神色靜靜地等待著太子殿下的歸來。


    秦艽渾身濕透的上了馬車,看見德睿帝,他抽了抽鼻子突然哭了起來,而後一個猛撲撲進了德睿帝的懷中。一身寒氣瞬間將德睿帝也一起包裹。


    德睿帝斥責的話還未出聲就被他給噎住了話茬。


    “怎的身上這般狼狽。”他皺著眉頭問到。


    秦艽委屈的將臉埋在德睿帝的懷中:“國師大人好可怕……”


    “可怕?”德睿帝薄唇微抿,神色複雜。


    “兒臣不知怎的三更半夜就跑到了這裏,而且還淋著雨,兒臣讓那國師大人接兒臣去避避雨,然而他確實不肯,任由兒臣在雨中淋著……父皇……兒臣冷……”


    德睿帝聞言下意識的抱住了秦艽,感覺到懷中之人渾身顫抖便趕忙給秦艽褪下了濕噠噠的衣服。


    “父皇……”秦艽麵色酡紅。


    “怎的?還害羞了?在父皇麵前你怕什麽?”德睿帝眉頭一挑嘴角輕勾:“若是不趕緊把衣服換下來,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秦艽的身體現在弱的跟個瓷娃娃似的,一不小心就會大病不起,他現在還不想讓他死。


    “那……謝,謝父皇……”秦艽低低的道,而後小聲嘀咕:“兒臣討厭那位國師。”


    “討厭便討厭吧……”德睿帝聞言輕歎一聲,用一件厚厚的貂裘將秦艽纖細的身軀包裹住。


    秦艽順勢便窩在了德睿帝的懷中,纖長濃密的睫毛好似蝶翼一般輕輕顫抖。而後便逐漸沉寂下來陷入了夢境之中。


    德睿帝緊緊的抱著秦艽,他心中自然是不大相信秦艽的說辭的,隻是這人啊,就是劣性難改。感受過太子殿下強硬的反抗之後,他隻要稍微的對自己一服軟,自己便難以自持。


    說來,他也許久不曾碰過他了。艽兒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要養多久。


    德睿帝仰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假寐。


    不過那國師府也著實古怪,那位名叫姒辛夷的國師在他登基之前就已經存在。然而這二十來年過去了,他卻絲毫不見老。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努力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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