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談話間,自邪神所在的位置而來的那股彌散著帶著濃厚腐蝕性氣味的霧氣低低的向著這邊壓過來,眼看逐漸就要越過房屋的阻攔向城鎮的另一方擴散,藍色巨人稍稍揮動那柄白色的查克拉刀,揚起的風極快的將其揮退。


    不過這樣做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斑看著那些黑霧逐漸腐蝕起著透明結界的邊沿,麵色稍稍凝重起來。


    “你們幾個,速度去疏散民眾”他側頭看向旁邊的三個人。“漩渦的結界術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那長發大叔你呢?”猿飛日斬問他。


    斑沒有答話,他的目光看向那團黑霧中隱隱顯露出身形的邪神模樣。


    “我來阻擋它”


    “……”猿飛日斬頓了頓,他看著那團逐漸彌漫過來的黑霧,心知自己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卻是久久沒有挪動步伐。


    “疏散民眾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斑閉著眼補充道。


    “我知道”猿飛日斬迴答道,一旁的鏡已經在招手讓他跟著過去幫忙,他猶豫著向那邊走了幾步,最終還是迴頭道。


    “長發大叔”他看著斑自信道。“我,三個不同方向的苦無,已經能扔中了,移動著的目標也沒有問題”


    說完這句話,他就跟著跑過去同鏡一道疏散民眾去了。


    “……”斑半晌沒說話,片刻後,他稍稍勾起唇角。


    【斑,那就是我想看到的木葉】


    這就是所謂一個笨蛋隻能教出下一個笨蛋嗎……


    嘛,如果這就是他此刻站在這裏戰鬥的理由,感覺上似乎也並不壞。


    **


    “大家,請跟著我走!”


    宇智波鏡一邊疏散著平民,一邊注意著區分那些身上有傷口的和沒有傷口的村民,而另一邊,清河原一同猿飛日斬被分配去破壞光帶。


    “一般人再怎麽樣心裏都會存在一些心理活動,而光帶就會把他內心的想法顯露出來”清河原一一邊砍倒那些空白的光帶一邊道。“所以上麵沒有字跡的光帶,一定就是沒有聯係村民性命的光帶”


    “那能不能從中找到那個叫百地三太夫的和海豹邪神的光帶啊”猿飛日斬一邊跟著他尋找一邊道。


    “百地大人……百地三太夫不可能和光帶有建立聯係吧?”清河原一一邊有些費力的用他的佩刀割下一條又窄又長的光帶,一邊有些無奈的迴答。


    “說的也是”猿飛日斬聞言也跟著加快了開括道路的速度。


    “不過很奇怪啊”猿飛日斬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潛意識裏他開始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喃喃自語起來。“百地三太夫的目的是什麽呢?而且叛軍人數這麽少不科學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


    “啊!”猿飛日斬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直直的看向旁邊的清河原一。“山賊小弟四號,你肯定有瞞著我什麽吧!”


    “誰是山賊小弟四號啊!”清河原一反駁道。“話說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把你們困在這個結界裏調虎離山不是很正常的戰術嗎?”


    “那大名府……!”猿飛日斬抱頭慌張道。


    “你們兩個在磨蹭點什麽呢”宇智波鏡見他兩半天都沒把活幹完,頓時無奈的衝他們喊道。


    “鏡!大……大事不好了!”猿飛日斬一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邊放一樣的慌張模樣看著他。“我……我們……叛軍……大大……大名府……有危險!”


    “哈?”宇智波鏡無語的看著他。“你才想起我們是要保護大名府的嗎?”


    “……怎……怎麽辦!?”猿飛日斬抱頭僵硬的看著他。


    “……真是,每次覺得你稍微可靠點就開始掉鏈子”宇智波鏡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比你晚進村子救人?”


    “……誒?”猿飛日斬一怔。


    “斑大人進來之前就察覺到異樣傳訊迴村子派遣增援了,大名府的事情不用擔心”宇智波鏡解釋道,說著他轉向一旁的清河原一。“你也是察覺了這件事情才同意暫時休戰的吧?”


    清河原一抱著手中佩刀不屑的哼了一聲。


    “……誒?”猿飛日斬呆了一瞬,他反手指了指自己。“等一下哦,所以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片刻的沉默。


    “啊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第一個衝進去根本不聽勸的家夥沒有義務告訴他”


    “怎麽這樣!”


    “哼,不是因為察覺沒有勝算誰會和你暫時休戰啊”清河原一抽了抽嘴角。


    “不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嗎?”猿飛日斬震驚狀。


    “……”清河原一。“你有嗎?”


    猿飛日斬角落消沉畫圈圈中。


    “我和你們的合作隻是暫時的,直到打敗百地三太夫為止”清河原一麵色正經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金色的眸中透出稍許疲憊之色。“我的立場永遠同叛軍一致”


    宇智波鏡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約十幾分鍾後,所有的村民都已經離開結界避難。鏡細心的將同光帶建立聯係的村民與沒有受到波及的村民分開,方才開始將視線投迴清河原一小心翼翼的扶著的女性身上。


    他稍稍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上前去。


    “她中了很深的幻術”鏡開口道,他的視線落在風那雙無神的紅色雙眸上。“如果走不出來,恐怕……”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明白”清河原一沉聲道,他稍稍咬緊下唇,將風平放在地麵上。


    在死寂一般的片刻沉默之後,他抬頭看向一側的宇智波鏡。


    “雖然很突兀,我聽說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以精通幻術的寫輪眼聞名”清河原一頓了頓,他看向旁邊的宇智波鏡。“你能幫風解一下幻術嗎?”


    宇智波鏡沒有說話,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風,黑眸稍沉。


    “我對幻術實在是一竅不通”清河原一像是從他的臉上察覺到了什麽,他心頭一緊,趕忙補充道。“如果有什麽風險由我來承擔”


    就在他這樣說的時候,整個以光帶為邊緣包圍起來的結界術猛然崩塌,白色光帶逐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化為一片虛無消失在空氣之中,整個世界又迴歸黑夜的靜逸。


    在場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唯一站立在夜空之下藍色巨人的身上,隱隱有人站起身來觀察那邊的情況,卻是一片漆黑,看不清大致的情況。


    “……贏了嗎?”有人不確定的出聲道。


    然而緊接著跟著出現的巨大黑影迴答了眾人的疑問,逐漸站起身來的邪神暴露在月光下的身軀上逐漸顯現出詭異的黑色條紋,它泛著貪婪綠光的獸瞳中浮現出狠厲之色。


    “哇這海豹還有二段形態?”猿飛日斬驚訝道。


    “不對”清河原一一頓,他想起之前在川之國看過所謂邪神信徒的祭祀儀式上曾經看到過的模樣,心底閃過幾絲強烈的不安。


    “不能讓宇智波斑攻擊現在的邪神!”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看向一旁的猿飛日斬大聲道。


    “為……為什麽?!”猿飛日斬一怔,雖然他一頭霧水,但是看到清河原一明顯不是開玩笑的眼神,他仿佛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然而此時另一邊,藍色巨人正朝著那隻海豹舉起手中的查克拉刀,正欲砍下去,眼看千鈞一發之際,腦袋裏不知道為什麽閃過之前在賭場時候斑說過的一句話和現代一首著名的歌曲,猿飛日斬腦袋一短路,他深吸一口氣----


    “柱間他吃喝嫖賭欠下三點五個億帶著小姨子跑了!”


    藍色巨人的刀鋒一歪。


    見總算暫時阻止了斑的攻擊,猿飛日斬算是稍稍鬆了口氣,他接著衝斑招手喊道。


    “長發大叔!不能攻擊現在的海豹!”


    宇智波斑稍稍停下了動作,他抽了抽眼角狀似不耐煩的轉過身去。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猿飛日斬雙手呈喇嘛狀喊道。“山賊小弟四號說不能攻擊!”


    宇智波斑:……


    未等斑打算繼續說話,另一側的邪神已然衝了上來,它張開血盆大口,銳利的巨齒一口便咬在了藍色巨人的手臂上。


    腐蝕性的黑霧瞬間將巨人的手臂融化成液體的形狀。


    竟然連須佐能乎也能穿透……


    斑稍稍皺起眉頭,藍色巨人反手一腳將邪神踹翻了過去,後者重重的撞在身後的房屋碎屑上,笨重的身軀上被劃拉出些許粗糙的血痕。


    與此同時,部分同光帶建立上聯係的村民們的身上也都浮現出同樣的傷口,猿飛日斬也不例外,他試探性的隔著衣服碰了一下上麵的傷口,頓時開始慶幸之前及時阻止了藍色巨人的攻擊。


    “村民們的性命轉接到了邪神的身上”清河原一沉聲道。“果然,這和我之前在邪教信徒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怎麽迴事”宇智波鏡開口詢問。


    “川之國的邪神教信徒特有的特征之一,那就是不死之身”清河原一解釋道。“他們幾乎從不在外人麵前舉行祭祀儀式,故而他人一般隻知道他們具備不死之身,卻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是在我小時外出遊曆的時候,曾經偶然目睹過一次邪神教信徒的祭祀儀式”


    “他們能夠將祭祀品的性命同自己聯係起來”清河原一沉聲道。“他們將□□刺入自己的心髒,身軀,以及各個角落,就算是頭斷了也不會死亡,但是同他們聯係在一起的祭品卻會遭受到同等的傷害而死去”


    “不死之身……”宇智波鏡沉思道。“那有沒有辦法解開祭品同信徒之間的聯係?”


    “不清楚”清河原一搖了搖頭。他垂下眸子看向平躺在地上的風。“或許風知道”


    “風……?”宇智波鏡一頓。


    “風曾經被瘋狂的邪神教信徒抓去作為祭品”清河原一道。“當時她應該是與信徒的性命相鏈接了才對,但是最終那個信徒死去了,她卻活了下來”


    宇智波鏡陷入沉思。


    半晌,他開口道。


    “沒辦法了”鏡走到風的麵前蹲了下來。“我來試一下解開她中的幻術”


    猿飛日斬看著他蹲下來,卻是迴想起之前清河原一第一次詢問他時鏡猶豫的模樣,心底生出些許不安。


    “等等”猿飛日斬攔住他,見宇智波鏡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忙有些緊張的詢問道。“這個……不危險吧?”


    一旁的清河原一聞言也稍許緊張起來,他急忙開口道。


    “風是我的同伴,如果有風險請讓我來承擔”


    宇智波鏡頓了頓,他看著麵前兩個一臉慎重的人遲疑了一會兒,隨及尷尬的擺了擺手。


    “不危險的”他無奈的開口道,隨及看向一旁的清河原一。“還有,解幻術隻有當事人能承擔後果,沒法轉接給他人,我的水平也不高,也不一定能成功,如果沒有成功,我就放棄”


    “畢竟她對我來說也隻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宇智波鏡道。“我沒有必要為她拚上性命”


    這話說的實在,清河原一聞言一頓,卻也還是認可了這一說法。


    “總之,請你盡力而為”


    得到幾方許可後,宇智波鏡將風的身子直起靠在樹幹上,他打開寫輪眼望進那雙無神的紅色雙眸中,轉瞬之間就進入了對方的精神世界。


    風的精神世界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烈日炎炎的天氣火辣辣的熏烤著大地,空氣似乎都被燒的能看到些許晃動著的虛影。


    一望無垠的地平線同遠處的天邊鏈接在一起,偶爾有夾雜著沙粒的風塵席卷過來,有或大如山丘或小如草木般的岩石陷落在沙漠裏,投下幾片難得的陰影。


    沙漠……嗎?


    應該是跟十八年前那場饑荒有關係的記憶吧。


    宇智波鏡思索著,他判斷了一下方位,還是選擇了一個方向繼續前行。


    大約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之後,他終於遠遠的看見一座並不算大的村落模樣。


    戴著鬥笠的男人安靜的站在圍牆的外側,他稍稍掀起垂下的簾紗,露出一張比宇智波鏡印象裏更顯年輕的麵龐。


    那是十六年前的鬆橋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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