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點也不充裕,很快就過去了。


    這三天裏,宋家和蘇家沒有動靜,但是外界卻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首先是高速公路爆炸案,得知真相的民眾十分憤怒,各大論壇都是謾罵宋家和蘇家的,蘇家和宋家的名譽,一下子跌至穀底,他們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便一個小風浪就可以讓他們石沉大海。


    “殺人誅心。”


    這是外界對宋家和蘇家的評價,龐大的社會輿論壓力,也讓蘇家和宋家難以預料,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就像石板上的鯰魚,任人宰割。隻不過,揮動屠刀的獵戶,還未到位。


    後來,有網友把高速公路爆炸案和宋家老婆跟人跑了這一事件聯係在一起,發現這兩件事情發生的事件居然差不多,就隔了一天。


    如果仔細一推敲,是可以推敲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


    真相大白於天下,人們對蘇家和宋家的謾罵,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時間,蘇家和宋家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不止如此,蘇家和宋家的股票,也大幅度下降,一些公司群龍無首,三天內倒閉了大半。


    這讓本就風雨飄搖的宋家和蘇家,更是雪上加霜。


    三天很快過去。


    距離宋淩燕奪帥的日子過去第四天了。


    一輛秘密車輛不緊不慢的朝隱龍別墅駛去。


    隱龍別墅位於江城的市中心護城河旁邊,有一處斷橋,每次到了下雨天雨勢不是很大的時候,斷橋處總是很美的。


    煙雨朦朧,隱隱約約,大霧彌漫,恍若仙境。


    這一天,下著朦朧細雨,仿佛有一位仙子在掩麵哭泣,凝淚成冰。


    車子經過安檢,停在了其中一棟別墅的歐式花園裏麵。


    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西裝男子負責接待,他麵帶微笑的看著那輛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她撐著一把傘,並沒有率先進入別墅內,而是來到車輛的後座位,拉開了車門。


    在那位女子的攙扶之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下車了。


    因為殘疾,他的眼睛之中隱隱可見一抹讓人害怕的暴虐。


    那妙齡女子隻是他的車夫,現在目的地到了,他連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徑直搖著輪椅朝別墅內部走去。


    “宋先生,小姐在二樓等你。”管家微笑著說道。


    宋天山搖著輪椅,正費力的上著樓梯,折騰了好一會兒,都不曾上一塊台階。


    用輪椅爬樓梯,的確不是一個好的主意。


    “大少,我來幫你。”渾身濕透的妙齡女子連忙跑過來,幫忙推著輪椅。


    “給我滾。”宋天山迴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妙齡女子望而生畏,不由得愣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


    之後,宋天山繼續搖著輪椅,費力的上樓。


    終於,他來到了別墅的一樓,現在,他要去二樓。


    依舊是用輪椅爬。


    他的腿被打斷了,隻能成天坐著輪椅。


    一樓到二樓樓梯不多,但是對宋天山來說,卻難如登天。


    他卻一言不發,陰沉著臉,不斷用力的搖著輪椅,爬了一個小時,這才爬上了二樓。


    他氣喘籲籲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女人,眼神陰沉的像一頭擇人而噬的虎狼。


    宋淩燕悠閑地喝著咖啡,欣賞著窗外的雨景。她站了起來,拉開了窗戶,於是外麵的和風細雨就飄了進來。


    “在小的時候我就很喜歡看雨景。”宋淩燕背對著宋天山,淡笑著說道。


    “為什麽?”宋天山氣喘籲籲的問道,從一樓爬到二樓,真是難為他了。


    “因為雨是個好東西,下著雨的城市,和不下著雨的城市,是兩個城市。”宋淩燕感慨著說道:“大雨就像衝刷劑,衝刷掉這個城市的黑暗和罪惡,等雨一停,又是一座新的城市。”


    “你想說什麽?”宋天山費力的理解著宋淩燕的話。


    她的話太高深了,在她麵前,他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去理解,去猜測,卻往往猜不到最核心的意思。


    曾幾何時,他才是說這種話的人,下麵有一大幫人爭先恐後的來猜測他話裏的意思,現在卻換了個位置。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宋天山在心裏感慨道。


    “我的意思是,大雨可以衝刷這個城市的罪惡,我也可以洗刷你犯下的過錯。”宋淩燕看著宋天山的眼睛說道:“我是你的救世主。”


    宋天山笑了。


    笑容之中,多了一抹戾氣:“我有什麽錯需要被衝刷?”


    “關於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宋淩燕歎了口氣,說道。


    “關於你說的交易,我答應了。”宋天山說道。


    “我知道。”宋淩燕不在意的笑笑,說道:“從我說出這個交易的內容,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你唯一動搖的就是你的貪念,你在想,能不能得到更多。”


    “但是你漸漸地發現,宋家現在根基太弱了,弱的根本經不起折騰,你現在,隻能自保,而不是奢求更多,所以你來了。”宋淩燕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其實並不是給你抉擇的時間,而是給你如何把心中的貪念好好消化的時間。”


    “……”


    宋天山的臉龐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兇狠的盯著宋淩燕。


    他真的不喜歡這麽被人猜測,而且,她還猜測的這麽準。


    “你贏了。”宋天山看著宋淩燕說道:“但是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取出我體內那條蛇,你要怎麽做?”


    宋淩燕搖搖頭,說道:“我一心求武,並不會濟世救人,也不想救人。”


    “你想反悔?”一瞬間,宋天山激動地抓住輪椅的護手,指甲抓破了輪椅的橡膠塑料。


    “不,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宋淩燕搖著頭說道:“我不會救你的醫術,不代表別人不會。”


    “嘎吱——”


    門突然開了,宋天山大驚,宋淩燕的房間裏居然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道暗門,黑漆漆的,一點燈光也沒有,依稀可見三道身影走出來。


    當看到那三道人影後,宋天山的瞳孔瞬間睜大,又很快變得深深的無奈。


    “他們還是迴來了。”宋天山輕聲說道,像是在感歎。


    在他的注視下,三道身影走出了暗門,來到了他的麵前。


    兩女一男。


    他們在漆黑的房間裏對視。


    女孩子麵無表情,帶著恨意。


    另外一個略小的女孩子正捧著一大罐酸奶,唿哧唿哧舔著,偶爾抬起頭來,還對宋天山嘻嘻笑笑。


    而中間那個男人,眼神裏卻帶著極為濃鬱的譏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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