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了:“這都可以嗎?”


    “嗯。”蔣心悠毫不遲疑的點頭,表情還顯得有些興奮和開心,“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全部不要,重新開始。反正我和夜月的姻緣不會變,以前發生過什麽,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說到這裏,她又想了想說:“但我還是記得,曾經與夜月相愛的過程中幾經波折,雖然經曆了什麽全都忘了,但那種辛酸和艱苦,我還是有點印象……”


    千雙也在這時點頭迴應:“是了,我們差不多都做了同樣的選擇,隻有蔣憶,她一早就被接走了,沒有封閉記憶。而且,蔣憶雖然和我們是同輩,但她見了雲熺要叫他舅舅的,你要是以後和雲熺在一起,輩分上就是我們的小舅媽了……”


    我渾身一下僵住,這件事我還真沒有考慮。


    原本隻是想問問有關我的前世經曆,沒想到竟然扯出了這一茬……


    瞥見我眼底流露的尷尬,蔣心悠也不由笑了起來。


    她捂著嘴的樣子,眸光閃亮,很快便朝我揮手道:“誒,你就是想讓我這樣叫你,我也是不會叫的。再說了,我知道你現在別扭,今天來找你,也不是和你談這件事的。”


    說罷,蔣心悠就打開了隨身帶來的挎包,她以為這隻是她出門的習慣,沒想到包裏竟然真的裝著東西,而且還是一份病例。


    這份病例雖然不是我寫的,但上麵的字卻是我打出來的。


    封山醫院的醫生三四十歲的居多,他們用電腦的速度沒我們年輕人快,打病例這種事,多半是他們口述,再由實習生輸入電腦,之後交由他們檢查、簽字。


    而心悠帶來的這份病例,就是我兩天前打的一份,當時有位病人入院,也就是做個腸道的小手術,並不嚴重,也不危險。


    但她將病例取出來的時候,神情卻有些嚴肅。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就接過病例翻看。


    而後我看見了其中出現了一行不該出現的字,正生生映在我瞳孔裏,夾在在病情記錄之中。


    “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看到這句話,我執著病例的手也抖了抖。


    蔣心悠一貫輕悅的語調也緩緩壓低,在此刻淡淡傳入我耳中:“你放心,這份病例的內容沒人知道。你打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掉包了。”


    我愣了一下,剛剛抬眸,便撞入心悠深思熟慮的眼中。


    她平時笑嘻嘻的,總是帶給人一種很愉悅的感覺。


    但現在,她眼中充滿了警惕,甚至連秀麗的眉角也皺緊了幾分,頗為緊張的望著我問:“闕好,你最近真的沒什麽事嗎?”


    我有些疑惑了,拿著手中病例反複看了好幾遍。


    按照心悠的意思,這病例是我打出來的,那麽在我輸入的過程中,這行字就已經被我打了進去。


    可是,病例後來被帶我的老師檢查了一遍,他不是沒有提出錯誤嗎?


    眼神轉了好幾遍,蔣心悠又一次開口:“有股戾氣才操控你的行動,你感覺得到嗎?”


    再次愣住,我想起了那些困擾我的夢。


    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總感覺自己即將被戾鬼附身,就像小琳曾經那樣,會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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