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戛戛如今的情況是不對的,那一雙赤紅的眼睛,可不像是正常的時候。


    可是,即使這樣,誰也不敢先動手對戛戛做什麽!誰都在期待著戛戛能比他們想象中更好一些!


    “小言!”禘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看著戛戛那樣子,忍不住朝著紀小言喊了一聲,似乎是示意了紀小言趕緊過去,他有話說。


    可是紀小言才聞聲往去,便看著戛戛似乎也是聽到了禘墨的聲音,歪了歪頭,那雙赤紅的眼睛已經朝著紀小言的方向尋了過來,然後瞪的大大的看著她了。


    “紀城主大人!”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看見這情況,頓時忍不住也有些緊張了!這要是戛戛直接攻擊了紀小言,那可要怎麽辦啊?


    “沒事的,不用擔心!”紀小言看著那些亞神族原住民們的表情,隻能安慰地對著他們說了一句,自己也不敢多動,隻能那麽與戛戛對視著,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了!她可真不希望自己這下一次的複活,是戛戛做的!想想看啊,這要是戛戛攻擊了她,那麽她身邊的那麽多的亞神族的原住民們,清城的守衛們,不是也得遭殃嗎?


    一想到這些,紀小言頓時便忍不住咽了咽,望著戛戛,看著它也沒有要做什麽的樣子,這才緩緩地朝著一旁微微動了一下。可是,就在紀小言剛動的時候,戛戛那雙赤紅的眼睛卻也是跟著動了的!


    這說明什麽?


    說明戛戛就是盯著她的啊!


    這一下,所有人的人都更緊張了起來。


    禘墨也是有些懊惱了起來。他本意是想讓紀小言過去與他們待在一起,萬一要是有點什麽事情,好歹他們那麽多人還能保護她,比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要靠譜的多不是?可是禘墨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紀小言沒有叫過去,卻是讓她成為了戛戛如今盯著的重點目標了!


    這反而是讓紀小言成為了靶子啊!


    “都是你!”弗裏斯曼也是瞧見了這情況,頓時忍不住小聲地對著禘墨說道:“你說你剛剛做什麽要吸引了戛戛的注意力啊?沒瞧見戛戛現在這情況都很危險了嗎?你還刺激它!”


    “我也沒有想到啊!”禘墨也是一臉的欲哭無淚,滿臉愧疚地迴了弗裏斯曼一句。


    “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呢!”貝薩大人卻是皺了皺眉頭,朝著戛戛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紀小言,這才低聲對著禘墨與弗裏斯曼說道:“剛剛是禘墨開口叫的小言,可是小言也沒有迴答啊!就算是要吸引了戛戛的注意力,這戛戛也應該是看向我們這邊,盯著說話的禘墨的啊!可是為什麽現在的戛戛卻是一直都盯著小言的?”


    “貝薩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弗裏斯曼與禘墨一聽貝薩大人的這話,卻是都愣住了,忍不住驚訝地望向了貝薩大人。


    “貝薩大人,您這話的意思不會是說,戛戛這個狀態,還認識小言吧?”禘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頓時吃驚無比地望向了貝薩大人,對著他問了一句,看著貝薩大人確信的目光,禘墨卻是毫不猶豫地皺起了眉頭來,對著貝薩大人說道:“這不可能的!貝薩大人,這怎麽可能啊!戛戛隻要是紅著眼睛的時候,我們都知道是它發瘋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戛戛可是什麽都不會記得的!它怎麽可能還記得小言?”


    “如果不記得紀城主,那麽禘墨你說說看,戛戛現在這樣子是為什麽呢?”貝薩大人卻是認真地看著禘墨,對著他說道:“說話,發出聲音的人是你!這情況,換做是任何一隻怪物來,盯住的人都應該是你,對吧?可是為什麽戛戛卻是在你發出聲音,衝著紀城主喊了之後,反而是盯著紀城主呢?紀城主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的!”


    “興許,興許是因為小言剛剛動了一下啊!”禘墨想了想,卻是對著貝薩大人說道:“說不一定戛戛就是隻注意哪些會動的人啊!我剛剛叫小言的時候,戛戛並沒有注意到我,也沒有看見我動,它聽到聲音之後轉過來就隻看見了小言在朝著我們這邊看過去,自然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小言的身上了啊!弗裏斯曼,你說我說的這個情況,是不是也挺有道理的?”


    弗裏斯曼卻是看了看禘墨,然後又看了看貝薩大人,想了想後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戛戛!不過,禘墨,如果要求證的話,很簡單的啊!我們動幾下,要是戛戛也看過來了的話,那不就是你說的那種情況了嗎?”


    禘墨聞言,頓時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望向了貝薩大人。


    “隨你們!”貝薩大人倒是一臉的無所謂,直接點了點頭,對著禘墨和弗裏斯曼說道:“反正戛戛要是攻擊的話,我們就把它困住就行了!”


    “好!”弗裏斯曼倒是幹脆無比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了禘墨。


    “那就試試好了!”禘墨也是一點都不怕事的,直接便笑了笑,捋了捋袖子,雙手叉腰後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便朝著戛戛喊了起來:“戛戛,看過來!”


    戛戛沒有動。


    禘墨可不甘心,直接又蹦又跳了起來,揮舞著雙手想要吸引了戛戛的目光過去,可是戛戛依舊沒有任何要送的意思。


    “禘墨,你這是要做什麽啊!”紀小言瞧見禘墨這情況,頓時忍不住有些擔心地著急了起來,趕緊朝著他們喊道:“你們這要是把戛戛給惹怒了怎麽辦啊?”


    “可是小言,戛戛這根本不動啊!它為什麽就盯著你啊!”禘墨一臉的鬱悶與不甘,忍不住朝著紀小言喊道:“我們想要讓它看過來,它都沒反應啊!”


    “戛戛是不是睡著了?”亞神族的原住民們瞧見這情況,也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地喊了起來:“你們看,戛戛真的一點都沒有要動的意思啊!”


    “你見過戛戛什麽時候睜開眼睛睡覺的?”有亞神族的原住民們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試探般地也動了動身子,看著戛戛也是全然沒有要看向他們的意思,想了想,倒是對著紀小言建議了起來。


    “要不然,紀城主大人您再試試看?”


    紀小言看著所有人都望向自己的樣子,這才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一步,果然瞧見戛戛的眼睛又跟著自己動了一下。


    “是跟著小言你的!戛戛就是跟著小言你的!”禘墨一瞧見這情況,頓時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霎那間就如同是確認了他們所有人的安全,然後大鬆了一口氣,對著紀小言喊了起來:“小言,戛戛這是還記得你呢!”


    “我知道了!”紀小言此刻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的,隻能扯了扯嘴角,一臉無奈地對著禘墨等人說道:“我現在可不覺得戛戛這樣盯著我,是什麽好事!”


    “紀城主,要不然你試試,能不能把戛戛帶著去傳送陣?”貝薩大人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對著紀小言建議道。


    “帶著戛戛去傳送陣?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吧?”紀小言聽到貝薩大人的這話,卻是一愣,然後無奈至極地對著貝薩大人說道:“我現在還在擔心,我這要是一動的話,這戛戛就立刻攻擊我怎麽辦啊?要不然,你們都先挪開?”


    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卻是堅定無比地對著紀小言搖頭說道:“那怎麽行啊!紀城主大人!戛戛可是我們亞神族的瑪獷砂獸,它這要是攻擊紀城主您的話,我們亞神族是責無旁貸地要保護您的,可不能讓您有事啊!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亞神族怎麽能離開?”


    “城主大人,我們也是不會離開的!”哪些清城的守衛們一聽紀小言的這話,也是立刻高聲喊了起來,倒是又朝著紀小言的方向挪了兩步,倒有種要與她同生共死的感覺來。


    這讓紀小言頓時更為地無奈了起來。


    “你們這樣沒有意義啊!你們這要是死掉了,可是都需要送到複生門去的!到時候,且不是浪費資源嗎?”


    “我們不用複活的!”那些清城的守衛們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卻是立刻便高聲說道:“保護城主大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為此付出生命也是理所當然的!城主大人不用擔心我們,就算是我們死掉了,也不用浪費清城的資源送我們的複活的!為了城主大人犧牲,為了清城犧牲,是我們心甘情願的!”


    紀小言這番話,說不上是該感動還是該鬱悶,看著身旁那個個都英勇無比的清城的守衛,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至於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倒是不敢學著那些清城的守衛們說這樣的話了,他們的性命是亞神族的,這要是真要犧牲,也是得為了他們亞神族才行啊!戛戛真的攻擊了紀小言,他們為了保護紀小言而死掉,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讓他們說出什麽,死掉了之後不願意複活之類的話,他們可是說不出口的!


    他們的性命,也是很在重要的啊!


    紀小言倒是也沒有要讓亞神族表態的意思,隻是在盯著戛戛看了幾眼後,這才對著眾人說道:“我覺得你們還是都離我遠點好些。戛戛本來就不是什麽敵人,它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你們也不能攻擊了它!我這情況,你們都是知道的,死掉一次也沒有什麽關係,頂多也就是麻煩一點,要從複活傳送陣上走出來而已!你們可不值得為我這樣一次生命而付出!”


    “可是您是我們的城主大人啊!”那些清城的守衛們卻是態度堅持地對著紀小言喊道,“保護城主大人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怎麽能因為城主大人您能複活,就不保護您呢?”


    紀小言張了張嘴,倒是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這些清城的守衛們是有自己的責任與任務的,如果說他們連自己的城主大人都不保護了,那他們還能作為清城的守衛們存在嗎?如果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麽他們還能成為這清城的守衛嗎?


    紀小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想了下也不再勸那些清城的守衛們,而是望向了戛戛,朝著它喊了起來:“戛戛!”


    所有人此刻都在聽到紀小言的聲音之後,望向了戛戛,就擔心這一喊,戛戛就會做點什麽。可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紀小言的聲音剛落,戛戛那赤紅的眼珠子卻是真的動了動,似乎是在確認紀小言的聲音一般,然後在紀小言喊的第二聲時,戛戛的腦袋便機械般地朝著紀小言的方向湊了一點。


    “小言!戛戛能聽見你的聲音!”禘墨忍不住有些興奮地朝著紀小言喊了一句,然後激動地說道:“看這樣子,戛戛似乎是記得小言你的啊!”


    “最重要的是,戛戛沒有要攻擊小言的意思!”弗裏斯曼也是一臉的興奮之色,趕緊對著紀小言喊道:“小言,你試試看,能不能讓戛戛做點什麽!這要是戛戛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也能聽你的話,那以後這情況可就簡單多了!”


    “哪裏有那麽容易啊!”禘墨卻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對著弗裏斯曼說道:“戛戛這狀態還能聽話,你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呢!”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弗裏斯曼卻是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對著禘墨說道:“你看小言叫它,戛戛都動了,它萬一要是真能聽吩咐的話,有什麽不可能的?如今戛戛這情況,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啊!你看以前戛戛紅眼睛的時候,什麽時候能和現在一樣?”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禘墨卻是皺著眉頭,對著弗裏斯曼說道:“戛戛這樣子本就不正常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爆發了!”


    紀小言可聽不進弗裏斯曼與禘墨的爭執,她此刻全身心都放在了戛戛的身上,看著它那變的巨大的腦袋,想了想,又喊了一聲,看著戛戛再次用頭靠近她之後,紀小言的心裏頓時生出了個大膽的想法來,朝著戛戛喊道:“戛戛,你能往我這裏走一步嗎?小心些,不要傷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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